第101章 进步

 四丫看到姐姐们结账的样子，实在是可气又可笑。【狅】-【亻】-【曉】-【說】-【網】-ΨωΨοxiAoshUo＇KR两个姐姐并不笨，只是成长的过程中，一直没有人教罢了。家里的女人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识字的男人们也不把算术当一回事，这年头还是诗词经史为重，反而是实用的算术之类，被视为不能登大雅之堂。


 四丫便抽了空给二丫、三丫教学算术和简单的除法乘法。她不知这个架空年代有没有九九归一的乘法口决，因此也没有教她们口决，只是借助竹签，将乘法口决一一演绎给她们看，再配合一些朗朗上口的短句来让她们背诵。


 比如：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家里的竹签又多，做串串香的还怕没竹签吗？有了竹签的帮助，半个月功夫，四丫终于把乘法口读和简单的除法都教完了，二丫、三丫不需要她在场，也可以独立结账了。


 至于四丫为何懂得那么多？四丫也准备好了糊弄姐姐们的解释，无非就是在神仙托梦之类，可是奇怪得很，二丫、三丫这两个丫头心宽得很，根本就没有好奇过四丫为何懂得那么多。


 仿佛在她们心里，四丫就是无所不能的人，她天生就懂得多，天生就聪明。可不是？谁家小孩子出生几天就会认人？四丫会。所以她会数到一百，算账还算得那么利索，二丫、三丫都觉得理所当然。


 二丫、三丫在进步，阿香也学会了刷酱和做饭，不需要四丫先把饭给她做好才回张家村了。


 半个月过后，几姐妹存下了三千个铜板，将三千个铜板都换成了三两银子。


 四丫默默地想，这样下去，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还清篾匠张的债务啦。


 平生第一次，把银光闪亮的银子放在手中，二丫、三丫抑制不住兴奋，更加是干劲满满。


 这期间，四丫跟相邻的摊子相处得还行，她每次开摊前，必定先给那几个摊子先送点吃的。时不时地，收了自己的摊子后，就去照顾一下别人家的生意，买几个包子啦，喝点茶汤啦。


 几个小姑娘都是十分勤快，又礼数周到，笑脸相迎，使得那几个小摊贩，虽然在心里暗暗较着劲，却是吃人的嘴软，无论如何也不好当面使坏。


 这期间张小豪也带着学堂里的同窗，一起来吃过串串香。来了也不说什么，看到她们生意火爆，吃了就走了。花小九也陆续来过几次，四丫每次都少收他几个铜板，慢慢地花小九就不来了。


 但那个骑马踏人的俊美少年，四丫守了半个月的摊子，也没有再见到他打马而过。


 少年扔下来的奇怪铁牌，四丫悄悄藏在了杏树胡同。虽然看不出那铁牌有什么意思——但终究是一条线索。一块铁牌刻了那样繁复的花样，肯定是有意义的。


 四丫也说不清，见着那少年的话她会怎么样？她觉得自己是挺会记仇的人，那少年差点就把她给踩死了，她不让他也受点教训，心里实在是不舒畅的。


 四丫悄悄跟花小九通了气花小九见着她们在这里做生意，就当做没见到，回去可别跟她娘说——虽然花小九跟万氏没有什么来往，就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了。


 四丫知道，随着她们在万家洼做生意的时间长了，万氏总会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家村也有村民时不时来赶集，她们几姐妹在万家洼做生意的事，怎么可能一直瞒得住？只不过是迟早问题。四丫想着，再干上半个月，就向万氏摊牌。


 但是，向万氏摊牌的同时，她可不想跟万氏插手串串香的事儿。万氏这个人，四丫看得明白，别看她对上张老太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也可能是在张老太那里恭顺的日子长了，总得找到个发泄。万氏对家人有种掌控欲，而她掌控得最好的人，莫过于张三郎。


 在不与张老太敌对的情况下，万氏让张三郎往哪儿走，张三郎就会往哪儿走的。


 这样过了半个月，串串香的火爆终于有些走下坡路了。在她的小摊子对面，陆续起了两个小摊子，卖的也是串串香，卖得比她家便宜，素菜一文钱五串，拉走了一部分生意。


 四丫并不着急，串串香人人会做，可味道如何，却是各有高低。她的秘方，在于底锅和酱料，这是别人模仿不了的。


 她用的配料里面有辣椒，这更是别人想也想不到、得也得不到的。


 对面的串串香摊子跟她打价格战，她可不管。做生意，她不打价格战，她只需要做到“人无我有”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底锅和酱料的配方，就是她“有”而别人“无”的，也是她立足的根本。


 花小九看到四丫来了竞争对手，便带着杂货铺上的掌柜和伙计，又来捧了几次场，又派人去对面摊子试吃了几次，回来告诉四丫，“没你做的好吃。”


 四丫微笑，“生意做得好，自然会有人跟风，就看谁家厉害了。”


 花小九说道，“我有办法，把她家的生意搞砸了！敢跟你抢生意！”


 花小九自以为义气，却不知四丫最不喜他这流里流气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对他改观，一看他又开始有点流氓孬子的倾向了，四丫不由得眉头微皱。


 她知道花小九在张家村是一霸，但这万家洼不是花小九的地盘吧。


 “万家洼的杂货铺也不是只有你一家，你怎么不把其他跟你家抢生意的杂货铺都砸了？”四丫斜睨着花小九，“人家也是出了本钱的，穷老百姓做点小生意不容易，你爱砸你砸，别扯我身上啊。”


 对面那卖串串香的也是一对姐妹，瘦弱不禁风，看样子也是家境窘迫不得出来讨生活的。


 四丫已经观察过了，这里民风虽然开放，女子可以随意出街走动，但还是讲究要把女儿养在闺中的，抛头露面当街做生意的女性，除了婆子就是媳妇，未婚姑娘很少很少。


 两人正说话间，四五个随从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精壮的男子走过来。四丫忙站起来过去招呼，却见那人瞟了她一眼，又扫视了二丫、三丫几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四丫身上。


 “就是你！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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