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翻脸
没看串串香生意多旺吗？人家摊主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这手艺、这配方能随便教给外人吗？这老太婆说的是什么蠢话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黄一疤在旁边听得火大，见阿香一动不动任由老太婆抱着腿，不由得又蠢蠢欲动，想要去踢那老太婆一脚才解气。(狂·亻·小·说·網)[ωWw./XIAo/sHuo./Kr]可阿香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样，瞪了他一眼，黄一疤就老实了！
手脚老实了，嘴上可不闲着，“兀那老太婆，我黄一霸是万家洼堂堂一霸，赖皮无比，今日得见老太婆的赖皮某甘拜下风！”
阿香噗地一笑，“又是从哪个说书先生那里学来的？要比赖皮，全万家洼没有比你赖皮的！”
黄一疤非要赖着哭着喊着拜她为师，她不肯收，黄一疤便天天来串串香守着。好在他也老实，只杵在那里倒也不惹事生非，还和颜悦色地时不时傻笑。
这万家洼的大魔王忽然成了老实蛋，万家洼的人引以为奇，少不得又引了些人来观摩黄一疤的怂样儿，无形中又为四丫的串串香增大了客。
张老太听到阿香的笑声，心中羞恼，然而比起羞恼来说更的是配方，没有配方，她拿什么去赔刘掌柜三百两银子？
这天杀的四丫，竟然没有告诉她串串香是别人的！
张老太抬起头来恨恨地看了四丫一眼，袖子抹了把眼角，喊道，“四丫、二丫、三丫，你们帮我求求你们的东家吧，不能见死不救哇，这没有了配方老太婆可怎么活下去啊？”
见到几个孙女站着不动，她的声音越发高昂尖锐，“你们几个死绝了吗？这是巴不得我死是吧？还不来赶紧求着你们东家？”
“没有配方你不也是活到了这把死不要脸的年纪？”围观的众人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就是啊，这人越老越不要脸，我可真是见识到了。”
“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啊，自家孙女在这里干活，当阿奶的偏来这里惹事撒泼，也不怕东家辞退了她家孙女？”
“你没听她喊吗？好几个丫呢，这几个都是她的孙女，她这是存心不让孙女在这里挣钱了呢！”
“唉呀，这几个姑娘也是可怜，看这老太婆无耻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没脸没皮地非要赖人家的配方，也不想想她几个孙女出来挣点钱容易吗？”
“肯定在家对这几个孙女也不怎么样。”
“咦，我跟你们说啊，这个人我认得，是张家村的，听说前不久因为暴打孙女，被族里的长辈主持着分了家。”
“真是这样的啊？那她还有脸求她孙女呢？啧啧啧……”
“那那边那个晕过去的女人又是谁？”
……
张老太一张老脸根本就抬不起来了，好在她也不用抬起来，只顾抱着串串香东家的脚嚎着就行，她特意嚎得更加大声，想把那些旁人的议论都压下去。
李氏刚好又醒转了，看到张老太抱着一个少女的脚在那儿嚎，又听了一会儿议论，生怕一会也有熟人认出她来，忙拿衣袖遮着脸，上前拉着张老太走。
张老太见哭了那么久也没有动静，知道再嚎下去也没用了，李氏来拉她，也就顺势松开了手，婆媳两人相互搀扶着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走了。
张老太哭得涕泪双流，发髻散乱，整个人看着活脱脱就是个乡下疯婆子。李氏晕倒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漂亮衣服上都沾了灰，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一回到家，张大郎正穿戴整齐准备要出门，看见这狼狈的两人吓了一跳，“娘，娘子，你们这是怎么啦？被人打劫啦？不得了了，朗朗乾坤，竟然有劫匪，得赶紧报官去！”
张老太与李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哭诉着告诉了张大郎。
张大郎叹道，“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这么大事儿，怎么没先跟我商量？娘，那摊子是谁的，你也应该先问清楚才是。娘子啊娘子，你一向是个伶俐的，做什么事情都让我放心，这回怎么犯了傻？娘要签这个契约，你拦不住也好，你也应该要派个人回来告诉我呀？”
李氏眼里涌起了泪花，“大郎，妾身这不是不想让你为这些事情操心吗？本想顺顺当当弄好了你有些家资去省城参加院试。”
张大郎道，“娘啊，这钱是肯定要赔的，娘，你看，这三百两银子怎么卖？三百两实在赔不起来，这事儿跟四丫脱不了干系，你把三郎叫回来，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老太说道，“找三郎哪里有用，把三郎卖了他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大郎啊，要不你看，去跟那刘掌柜求个情，这钱能不能不赔了？”
“商人最是重利，怎么可能不赔？不但要赔，还得赶紧赔，越快越好，不然他到时候跟你算起利息来，利滚利这债可就越滚越大了！再说，那福满酒楼是有后台的，不赶紧还了，打断腿还是轻的！”张大郎黑着一张脸。
啊？这么严重？张老太一盘算，“三郎卖了虽然不值钱，但他那几个丫头卖了还是能有几个钱的。要是能把四丫卖掉，我听说像四丫那样的好颜色，如果能卖到出手阔绰的大户人家也少说也值个一百两。卖掉她太便宜她了。我还有一张老虎皮子，是当年那老杨头的，凑起来也能值几十两吧。大郎，我算来算去，怎么也凑不到三百两啊。大郎，这可怎么办？”
张大郎双手一摊，“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家里也是两手空空的了，娘您看着办吧，能卖的都卖了好了。要是没有三房那几个丫头，能惹出这事儿吗？你找三郎吧。”
张老太道，“就算把三房那几个丫头全卖了，也凑不到三百两的，所以，这回你说什么也是要出钱的，不然你忍心你媳妇被打断腿啊？”
“啊？这怎么回事？”张大郎看向李氏。
李氏的脑袋垂得更低了，“我……那文书是妾身签字画押的，用的是妾身的名义。”
“你！”张大郎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张了嘴，喷出来一口血。
“大郎！你这是怎么了？”张老太和李氏一齐扑上去。
李氏一把将张老太推开，“滚！你个扫帚星！要不是你，能惹出这事儿吗？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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