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事多磨
四丫说着就要起身，刘掌柜连忙拦住她，“别呀，姑娘，我也就是问问，因为我上头还有东家，太大的数目，我做不了主呀。(狂·亻·小·说·網)[ωWw./XIAo/sHuo./Kr]不瞒姑娘，我这里最多就只能做500两银子的主。”
四丫眼睛一亮，能混个500两也不错了!足够给铁柱爹看病，和做她的启动资金了。
要是换了刘掌柜上头的东家来，未必像这位刘掌柜这么有经营眼光，能看出她这串串香配方的价值。
“既然500两是刘掌柜的局限，那姑娘我也就不为难刘掌柜了。”四丫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刘掌柜眼前晃了晃，“不过我还有额外的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串串香的配方我可以手把手、毫无保留的教给贵店你们成为万家洼、甚至是整个大宁国唯一的一家串串香。你们可以用这个配方在大宁国一个地方开分店，但前提是，你们的串串香酱料、食材必须由我独家供应，除非在我没有食材供应的情况下，你们才可以从其他地方进货。”
“这?”刘掌柜愣住了，小姑娘也太精明了吧!卖给了他配方，却提出来要求独家供应食材，这不等于从食材这个源头扼住了他的喉咙吗？若是以后小姑娘提高食材价格怎么办？两文钱一斤的豆腐，她非得卖五文钱一斤，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姑娘，您打的这个算盘太精明了，独家供应食材可以，但必须加上一条，你们不能抬高价格，这个食材价格不能高于市面价格。”刘掌柜也不傻，马上提出了应对方案。
四丫微微一笑，她看得出刘掌柜非常渴望拿到这个串串香的配方，而刘掌柜这么渴望应该有来自背后东家的。
“刘掌柜这样说就不厚道了，我把配方卖给了你，而且还是独家供应，就只卖您这一家，不会再卖给第二家了，您还不能在进货上对我有些优待吗？再说就凭我这配方做出来的串串香，哪怕原材料的成本再提高一些，你们还是一本万利的。这样吧，我们各退让一步，食材由我独家供应，价格可以比市面上高一成。您看如何？”
刘掌柜一想，高一成还是可以的，毕竟串串香的主要食材都是素菜，高上一成也不打紧，关键是拿到配方。至于那些荤菜么，谅这小丫头也没有货源。
阿香和三丫在旁边听着四丫和刘掌柜唇枪舌战，都是暗自佩服，也不知道四丫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特别是三丫更是想不明白，大家一起长大的，怎么四丫就跟她那么不同呢？难道不同一个爹娘的差别就是那么大，天生的鸿沟没法弥补？
两人商讨许久，终于就各种细节上的条款达成了协议。自然，谨慎万分的刘掌柜，再次如法炮制，如前次与张老太那样约定了违反条款的违约金。
与上次不同的是，四丫可不会让这契约只有她单方面的违约赔偿，如果刘掌柜违约了，例如在四丫有食材的情况下，刘掌柜擅自向别处进货，同样也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
刘掌柜一面为买到配方欢喜，一方面又觉得这小女童伶俐得很，跟她做生意，恐怕占不到便宜。不过，管不得这么多了。只要拿到配方，他就可以将福满酒楼发扬光大。一想到福满酒楼像四丫的串串香摊子那样座无虚席的盛况，刘掌柜就兴奋得要发狂。
福满酒楼可不像路边的串串香摊子，路边摊坐满了一桌只能赚几十文，装修雅致、环境怡人的福满酒楼坐满一桌那可是几十两的进益啊！
小女童再精明又怎样，那串串香的配方到底还是落到她手里了!
但是刘掌柜没想到小女童比他想象的更精明，把合约细节谈好之后，刘掌柜就让人拿来纸墨，写下了各项条约。
他满心以为这几个姑娘最多也就能识得几个大字，至于一份契约条条款款那么多，这些乡下姑娘哪里认得全，他只需写得模棱两可就可以了，以便以后还有转圜余地。
哪知道他写了几行字，四丫走到他身后看了看，冷哼了一声，立马指出其中的不妥当之处，并要求他严格按照他们的约定来写，若是他记不清楚条款，那么就按照她念的一字一句地来写。
好吧，刘掌柜按照四丫所念的各项条款写完了，刘掌柜想这终于可以了吧，他拿出自己的私章盖了下去，小姑娘又有意见了，“你的私章可不行。你们东家的章才可以。”
刘掌柜愕然，“我是大掌柜，这儿的事情我说了算。”
四丫微微勾唇，“今天你是大掌柜，可你不能当一辈子大掌柜吧。哪天你们东家心血来潮换了大掌柜，咱们契约上的的约定还怎么履行？到时候我找谁要说法去。这酒楼是谁的，便是谁说了算。”
刘掌柜暗自咬紧了牙，这小丫头，想得忒周到了，这像是不经事的乡下小丫头吗？是哪个下人给他打探来的破消息，说串串香的几个姑娘，只有武术好的那个最厉害，其他的都是乡下小姑娘，啥事不懂的？这就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姑娘？读书认字，还精通契约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真是难以想象，这小女童居然和那个好蒙骗的张老太是一家人。完全都不肖祖母啊！
四丫坚持要福满酒楼的东家出面才肯签约，刘掌柜不得已咬牙应了下来。没办法，物以稀为贵，这配方全大宁国独此一份，也难怪他的主子都心动了，应该会破例赏脸来签约的吧。放在以往，福满酒楼的契约可都是他刘掌柜拍板的，这次可真是史无前例啊。
“除此之外，还需请知名人士来当中人，做个见证。”四丫又提出要求。
“好。”刘掌柜磨磨牙又答应了，都已经妥协了这么多步，不差这么一点要求了，且看看这精灵古怪的小姑娘还有什么要求。
他真是瞎了眼了，才觉得跟这个小女童做生意能占到便宜！除了最后历经千辛万苦可以将串串香的配方弄到手之外，他真没有什么便宜好占的。
而对方却是得尽了好处吧，那高出市场价一成的食材供应，看着不多，可是滴水成河，积少成多，时间一长，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因为刘掌柜还要请东家出面，他只能回去请示后另约时间签契约。眼看配方已经到嘴边，偏偏就是一时半刻吃不下，刘掌柜心里痒痒的。
罢了，就当是好事多磨吧。刘掌柜自我安慰地想，好歹终于可以将串串香配方弄到手了不是？到时候镇上其他饭店可就干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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