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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装备齐全

“可打听到究竟出了何事?”知微紧张的询问。


 画蔷小声道:“说是宫里丢了东西……”


 “知道丢了什么吗?”知微心一紧。


 画蔷摇头:“只说是十分重要的物件。姑娘,那菲燕郡主……咱们要告诉老爷吗?”


 “不,一个字都不准说!”知微下意识望了望四周,“记住,咱们从不认识什么菲燕郡主!”


 画蔷被知微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应道:“奴婢记住了,咱们从没见过菲燕郡主!”


 如此又过了两日,知微过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担心再捉不到人就该挨家挨户的搜了,若在孔府搜出要犯来,抄家灭族只怕是跑不了了。她已经两天没踏实睡过了,急的满嘴都是泡,喝口汤都疼的泪珠儿直在眼眶里打滚!


 她的异状虽瞒得过别人,可却瞒不过卓然。


 这日知微仍在火急火燎的担忧时,卓然上门了。


 “说吧,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知微哀哀一叹,“附耳过来”


 贴在卓然耳边将初一跟来府里的事情交待清楚了,知微狠狠咬一口汁水四溅的甜梨:“别说我了,如今京城是人人自危,就算想把这祸害丢出去,也不知道该怎么丢啊!我都快愁死了,听说御林军现如今已经挨家挨户的搜查了,都已经排查到朱雀街了,再有一条街就该搜到咱们这儿。到时候将人抓个正着,你说咱们是死路一条呢还是死路一条呢!”


 “他这些天都藏在哪里的?”卓然皱眉问道。


 知微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躲都来不及,我还找死去管他啊?”


 卓然冷眼睨着她:“我可记得这个人是受了伤的,要是不小心死在咱们府里,可就更要说不清了。”


 知微手一抖,“……不至于就死了吧,我也没见他伤的有多深啊!”忽而一声冷笑:“真要伤的重了,还能再趴在马车底下一路跟咱们回府吗?”


 两人这才没说几句话,画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姑娘,奴婢有事禀告。”


 知微听她声音急的很,忙应了声,就见画蔷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见卓然也在,知道姑娘与少爷很要好,又见知微点头,便也不隐瞒,语气轻快的道:“奴婢方才听门房的覃三儿说,御林军与京畿卫都撤了,说是捉到朝廷要的要犯了。”


 知微急声追问:“当真?”


 画蔷忙点头:“应该没有假,奴婢方才瞧见老爷急匆匆的往官署去了。若还是全城戒严,老爷定也不敢随便出府的。”


 知微瘫在椅子里,长长的舒了口气:“阿米豆腐,谢天谢地……”


 悬在心上一寸一寸凌迟的剑到底没有落下来,知微已是感激涕零了。卓然却皱着眉,显然不如知微乐观。画蔷下去后,卓然又问道:“你当真不知道那人都躲哪儿的?那你是跟哪儿发现他的?”


 知微一愣,随即面上的庆幸便不见了,僵着脸说:“就……就我这屋里。”


 卓然气急败坏一捶桌子,“你这笨蛋,要让人发现了,你还要不要活了?”


 知微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她按一按胸口,对着空气道:“你还在不在?在就给我滚出来!”


 卓然也僵着脸瞪着她,片刻,两人面无表情的一起看向神出鬼没的初一再度出现在眼前。


 “你果然一直躲在我屋里!”他果然没有被抓住!


 知微气的咬牙切齿,一脸奔溃:“我吃饭的时候,我洗澡的时候,我睡觉的时候……老子净房里头出恭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


 初一垂了眼回答:“姑娘无需动怒,在下都有回避的。”


 “回避你妈个头啊!”知微忍无可忍爆了粗口,霍的起身冲向那一脸正气毫无愧疚之心的初一,谢东离教的那两招花拳绣腿毫无章法往他身上招呼去。


 仿佛是为了感谢知微这几日的收留,初一站在原地任由知微拳打脚踢一通发泄。


 卓然依然木着脸坐在椅子里,自初一出现后,他就不方便说话了。


 知微打的累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不为什么清白名誉,仅是这几天的提心吊胆,这么揍他一顿,她还觉得轻了呢。


 初一大概是第一次在京城见到如知微这般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大家闺秀,一时间连眼睛都是直的,北疆姑娘个个泼辣,可那是在北疆。便连郡主来了京城,都得收敛了性子,学着闺秀们端庄大方举止优雅。


 这个京城姑娘撒起泼来,可一点儿也不比北疆姑娘逊色啊!


 “现在御林军已经撤了,你也安全了。”知微歇了半天才喘匀了气,冷冷道:“你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滚出去?”


 初一神色终于不似之前那般冷,大概是有求于知微,因而垂了头,道:“还得麻烦姑娘送我出城。”


 知微气得脑仁疼,冷笑道:“我凭什么要送你出城?你去皇宫里做贼,却要老娘给你擦屁股?你们这主意打的真好,还要我送你出城?!你还真就笃定了我不敢报官抓你是不是?”


 初一道:“姑娘的恩情,郡主与在下定会铭记在心。只是事态严重,姑娘即便报了官,也未必能洗脱贵府的嫌疑,何况原就是姑娘救了在下!”


 知微磨牙:“还敢威胁我,很好!”


 初一抬眼望过去,只见小姑娘一张脸几乎要烧了起来,恶狠狠地笑着,只是笑意并没到达冰冷的眼底。这于初一而来,是很奇异的景观,明明像是一团烈火在燃烧,可似乎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初一当然不知道,他们主仆俩,已经彻底的惹怒了知微,成为如今她排行榜上的头等敌人!


 初一抿了下唇角,他鲜少与姑娘家打交道,一板一眼说出之前的话,算是好话歹话全都说完了,此时也不知还能说什么,迟疑了下,才道:“姑娘若没有别的事,在下先告辞了。”


 知微一口银牙都快磨成粉了:“你给本姑娘死远一点,再敢藏我房间里,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对知微而言,已经是她所能说出口的最严厉的警告了!


 初一点头,这回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跳窗走了。


 卓然跳下椅子去看呆立在房间正中的知微,见她气的两眼发红,眼里似有泪花闪烁,很是吓了一跳,拉了拉知微的袖子,有些忐忑的说道:“喂……你别哭啊,那菲燕郡主短时间离不了京城,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大不了我帮你就是。”


 知微狠狠咬住下唇,她用了极狠的劲儿,自虐一样要让自己疼,待松开牙齿后,下唇赫然一圈深深地齿痕,“这么点儿破事我才不会哭!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你少操心。”


 她被人设了这么大个套儿,确实怒不可遏,可也只怪自己太粗心着了人家的道儿。不过这才是第一回合,谁道她就输定了?她只是觉得太他祖***憋屈了,她还从没栽的这样狼狈过!


 对于她的迁怒,卓然竟然好脾气的没有发作,从荷包里掏出个东西给知微:“给你!”


 知微接过小瓷瓶,待心头憋屈平息了,才问:“什么东西?”


 “辣椒水。”卓然淡淡的说。


 又拿出一个小纸包:“生石灰。”


 知微嘴角抽了下,接过来,“万一有状况,我是先撒石灰还是先泼辣椒水?”


 “先撒石灰,再泼辣椒水,烧也烧死他!”卓然淡然说道。


 知微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将自个儿准备的小瓷瓶也拿了出来。


 卓然疑惑:“什么玩意儿?”


 知微微笑:“此物学名七步散,俗称迷药。无色无味,迷翻人于无影无踪,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良药。”


 卓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然如此,辣椒水生石灰你也用不上了,还给我。”


 知微默默地收起炫耀的嘴脸,将辣椒水生石灰收好藏妥,“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虽然城内已经取消了戒严,然而各个城门把守依然森严,学院一时间也没恢复上课,不过京城里头倒是秩序井然,各家各府重又开始走动起来。


 刘舒佩妹妹的生日,就在这样窒闷的时节不期而至。


 因是小辈的生日,宴请的客人也自然全是小辈们。徐氏和蔼的嘱咐知微好好照顾妹妹,又叮嘱孔诗乔要听知微的话,两人都应了,她才满意的放行。


 直到两人走远了,她眼里和蔼慈祥的光骤然消失,换上了冰冷的阴鸷的神色。


 到了刘府,刘舒佩亲自迎出来,笑吟吟的牵着知微与孔诗乔往府里头走。孔诗乔最近仿佛真的安分了下来,在府里头也不再找知微的茬儿,也不像从前一样小动作频频,甚至连话都变少了。但知微并未因此失去警惕,尤其今儿这场她不知道掺和了多少的生日宴。


 因天气热,宴会的场地便设在水阁。知微进去时,水阁里头已经有好些人了,放眼瞧去,竟还都是熟悉的面孔。


 允香县主依然清高傲然的与人对弈,见到知微只抬了下眼皮算是打了招呼。


 灵舒翁主正与旁人说着什么,目光却越过众人看过来,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知微妹妹来了,我们将才还说起你呢。”


 知微也不扭捏,大方的冲众人笑笑:“各位姐妹们可不是在说我坏话吧,我可要不依的。”


 灵舒翁主起身拉着她的手,亲热的笑道:“姐妹们可不敢说知微妹妹的坏话,不说妹妹,太后也要不依的,到时候太后罚下来,姐妹们可都要哭死了。咦?今儿怎地没戴太后赏你的镯子呢,我方才还跟姐妹们说起,太后赏的镯子可是先皇特特儿送给太后的呢,太后寿辰那一日,好些姐妹没瞧见,方才还一直问我是什么样儿呢,你也不戴了来让姐妹们开开眼。”


 灵舒翁主这番听似恭维实则是为知微拉仇恨的话,落在众人耳里,自然反应都不一般。知微爽朗笑道:“翁主姐姐可不是在眼热我的镯子吧?说起来,该眼热的是我才对呢,姐妹们可不知道,太后赏给姐姐的好东西,堆了大半个屋子呢。翁主姐姐这般高贵的身份,又住在宫里头,时常陪太后说笑谈心,听闻连十一殿下都夸姐姐蕙质兰心呢!”


 要拉仇恨大家一起拉,看是你拉的多还是我拉的多!


 夸没夸什么的知微当然不知道,但灵舒翁主紧随云锦亭脚步、成日里一副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痴情作态,在座的谁不清楚啊?


 灵舒翁主好不容易打下的群众基础瞬间被知微毁的七七八八,又气又恼,面上偏还发作不得,勉力笑了笑,作势打了知微两下:“你这张嘴儿,便连太后都道是张伶俐的猴嘴儿,我这也算领教了。”


 知微亲热的挽着灵舒翁主,笑眯眯的道:“翁主姐姐可莫恼我,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众人敷衍的说笑了两声,气氛显得有些僵凝。知微目光一扫,瞧见了今儿的正主儿怯怯的坐在一旁,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安的扫过众人。


 女孩儿约莫**岁的模样,穿一件喜庆的红衣裳,衬得肌肤如雪如玉,容貌生的比刘舒佩还好,冰雪可爱的模样,就是瞧着怯怯的仿佛有些怕生。


 知微送了贺礼,刘舒佩代为收了,笑着道:“这便是我八妹妹,虽然有些怕生,但还算乖巧听话。”


 知微附和着夸了两句,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粉嫩嫩的脸颊,刚站起身,就见菲燕郡主笑吟吟的迎面而来。她今日穿一身秋香色衣裙,腰上束一条蝴蝶结子浅蓝色腰带,越发显的身段玲珑,高挑漂亮。


 知微面皮僵了僵,随即垂下眼,只作不识。刘舒佩与她两个妹妹将她迎进水阁来,似乎能请来菲燕郡主对她们而言是莫大的骄傲,争相围在菲燕郡主身边向众人介绍。


 知微垂了眼冷笑,这位也不怕请进门的是烫手山芋,这会子自鸣得意,若朝廷真的打定主意整顿北疆,京城里头要遭殃的,定是与北疆王府走得近的,这刘家姐妹竟还敢公然跟菲燕郡主示好?


 场中一些与知微一般将局势看的分明的女孩儿们俱都变了脸色,而那些个瞧不出来的,自是要结交一番的。


 知微以为那菲燕郡主定要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来跟自己演一出深情结交的戏码,正像只刺猬一样竖张起全身的刺准备迎战。不想她却只是友善的冲她点了点头,隔了几人甚是诚恳却又十足客气疏离的对知微道:“上回姑娘鼎力相助,都未好好感谢姑娘,他日有空,还请姑娘到王府坐坐。”


 知微漾起一抹笑:“郡主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刘舒佩立刻警觉的问道:“原来郡主与知微妹妹早就认识了啊?”


 菲燕郡主微笑道:“有一回我出门跟丫鬟走散了,正巧遇见知微姑娘,她好心将我送回了王府。”


 知微点了点头,并不多言。那边允香郡主起身走了过来,拉了知微便走:“上回咱们对弈被打断了,今儿你可别想再跑了。”


 “香主姐姐,我这破棋篓子,哪里是你的对手呀,你便饶了我吧。”知微匆忙对菲燕郡主欠了欠身,毫不迟疑的跟着允香县主去了。


 刘舒佩为姑娘们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活动,玩耍的玩耍,看戏的看戏,大家也都热热闹闹的活动开了,水阁里人便少了。


 知微见旁人都未注意到她们这方,手上黑子落在棋盘上,并未抬头,只轻声说道:“方才,多谢县主。”


 允香县主闻言也未抬头,淡淡道:“我只是想同你下一盘棋而已。”


 知微轻笑不语,片刻,允香县主惯常冷傲的声音不耐的响在耳旁:“跟她走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知微微诧的抬头瞧了她一眼,她仍是没抬头,眉间略微压了些不耐,知微心头一松,感激的笑道:“多谢县主姐姐提点。”


 这位允香县主虽然清高冷傲了点,但却不是什么心思狡诈之人,尤其她还肯为自己解围,而后出言提醒,知微心里自然对她感激不已。


 一盘棋还未完,就听隔湖而立的楼阁里遥遥传来丝竹乐声。众人皆觉得诧异,刘舒佩便笑着为大家解惑:“也是我方才忘记同大家说了,五哥哥今儿也约了几位公子来府里作客。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大家不用紧张。”


 众人听了解释,虽仍是觉得不大妥,不过隔着湖,公子们也过不来,再加上自女子骑射成为流行后,男女之防便不如原先严谨了。尤其这头姑娘众多,也就释怀了。湖那边除了丝竹声音,偶尔还有飘来几首才子们做的诗,姑娘们索性便脸红心跳的评起才子们所做的诗词来。


 又一首诗出来了,知微听了听,觉得吟诗的声音有些耳熟,然而隔的太远,始终听不太真切。她没听真切,自有那听的真切的,激动地声音都发抖了:“真是好诗,你们听出来了吗?这仿佛是李二公子所作?”


 “没错,就是安乐侯府二公子呢,哥哥们时常夸赞李二公子才华横溢,果真名不虚传,真真是一首好诗!”


 “这首诗比前几首都好,将景色与意境完美融合,李二公子果真不负才子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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