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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筹谋划策

卓然瞥了眼跪地不起的谢东离,安抚知微道:“现在已经是这个局面,你先想想这事儿要如何敷衍过去吧!”


 知微按捺住满腔怒火,理智总算都回笼了,攥成拳头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缓缓松开已然咬伤的下唇,惨白的脸色与谢东离如出一辙。过了片刻,她才暗哑着开口:“谢东离,发生今日这事,是我失察,主要责任全在我。可你实在不该趁人之危,沧眉待你如何且不说,沈将军与秦夫人也待你不薄,你做下这等事,想过如何同他们交代吗?秦夫人膝下只得沧眉一个女儿,她并非那等看重门第家世的,你便是心仪沧眉,为何不大方的同沈将军提?沈将军在军中对你多番提拔,你又有功绩在身,到时沈将军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你的前途自不必说。你有出息,秦夫人又是一心只为女儿的,她会反对吗?”


 知微越说越是心酸,皱了眉头一挥手,“罢了,别的我也不多说,我只问你,这事你想好了,果真要瞒着沧眉吗?”


 谢东离一怔,但还是固执的继续看着床榻上的沈沧眉。


 知微忍耐不住,就要发作,卓然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看谢东离的眼睛。知微忍下不耐,看见青年复杂不舍的眼里带着隐忍和退怯,瞧着竟是分外可怜。


 “如果……”知微闭了闭眼睛,淡淡道:“我可以去求秦夫人,你自小伴着沧眉长大,如今事态又是这般……想来秦夫人也会成全你。”


 “不!”谢东离立刻开口拒绝知微的好意,他垂下视线,转身面对知微重重磕下头去:“请孔姑娘,成全小姐的念想!”


 知微定定的看着他的头顶心:“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孔姑娘的顾虑我明白,明日我便会离开京城回边城去,这件事也会烂死在肚子里,日后……”他伏在地上,顿了一顿,作出这样的决定,仿佛挖心割肉一般难受,但他仍是坚持着将话说完,“若非必要,我会一直留守边城,不会踏入京城半步!”


 知微听着他沙哑的几不成句的声音,心里同样如刀割般难受,却慢慢点头:“记住你今日的话!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好。你现在将沧眉小心送到我院子里,不要惊动了任何人,我一会就过去。”


 谢东离低低的应了一声,起身看了知微一眼,将床榻上的沈沧眉小心翼翼抱了起来,而后感激地朝她一点头,便出了内室。


 知微看见他发红的眼角,心里的怨气到底少了些,想着他方才说会一直留守边城那样的苦寒之地,又颇是心酸不忍。


 卓然木着脸睨着她:“你这口气倒真是大,这件事你自会处理?你要如何处理?这地儿可还没有处女膜修补术!”


 “孔卓然!”知微恼怒的瞪他:“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少给我说风凉话!”


 “我倒是想多说点风凉话,看能不能给你那发热的脑袋降降温!”卓然冷哼一声,拂袖往外走。


 知微叹口气,愁云满面的跟在他身后,眼眶又热又痛:“我能怎么办?沧眉是被我牵累的,徐槐柏要害的人是我,却要叫沧眉替我受了那罪!我心里很难过,我也不是瞧不起谢东离,他对沧眉的心意我早就察觉了,可沧眉只喜欢十一皇子。我除了想办法圆了她的梦,尽力弥补她,还能怎么办?反正,只能对不住殿下了!”


 “你都想好了?”卓然见她服软的姿态,终于赏了她一个正眼。


 “嗯。”知微拿出头先云锦亭送她的生日礼物,打开来递给卓然,“这合欢花头簪子是殿下生母的遗物,我曾听栖桐说过,这簪子对殿下而言十分重要。”


 “你打算桃代李僵,把这簪子给沈沧眉?这样能行吗?那十一殿下死不承认你又有什么法子?更何况,这事儿真要闹大了,沈沧眉迟早得知道真相,你以为你真能瞒得住?”卓然白她一眼。


 “殿下是真正的君子,是好人,又有与沧眉一块儿长大的情分,他会顾念沧眉的名声,绝不会将此事闹开了去!”知微平静的说道。


 “你倒是了解他!”卓然又哼了一声,“不过你未知会他便做了这决定,当心惹恼了他,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就要不好收拾了!那十一皇子虽说是个温和的,却并不是没有主意的,你当心着点儿。”


 知微颓然叹息,两人来到外间,也并不避讳地上捆成一团的人,兀自说着话,“眼下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卓然背着小手,围着那无赖转了两圈:“这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知微冰冷的视线直射过去,如同瞧着死人一般没有丝毫起伏波动:“既然是小偷,护院失手打死了也是有的!今儿是我生日,见血据说不吉利,你让阿常好好跟护院说说,扔到我瞧不见的地儿去!”


 知微见那人剧烈挣扎起来,呜呜直叫着求饶,冷笑一声改了主意:“既然徐大人府上与他交好,便将尸体扔到徐府大门口去!”


 “你确定?”


 “他既让我过的不舒服,我动不了他,至少也要给他添点堵。”知微咬牙,恨恨道:“算是利息!”


 卓然点点头,打开门将阿常叫了进来。小声吩咐了两句,阿常福了福身,叫了刚才护院来。知微与卓然已经躲进了里屋,这事儿他们俩自然都不方便出面。


 阿常道:“雷大哥,这偷儿实在可恨,惹恼了姑娘与少爷。今儿可是姑娘的生辰,他这般跑了进来,冲撞了姑娘少爷还好,可若冲撞了重要的客人,譬如淑阳公主等女眷,咱们府上各个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护院连连点头应是,万一真如阿常所言,这偷儿冲撞了矜贵的公主殿下,恐怕首当其冲被责罚的就是他们这些看家的护院了。顿时看地上那人的眼神便恨恨了起来,“阿常姐,要如何处置,你尽管吩咐。”


 阿常将一袋银子塞给那雷姓护院,道:“这人冲撞了咱家姑娘,若让他出去乱说,不但对姑娘的名声不好,怕连府里的名声也要被他累了去。雷大哥,你行事素来稳妥,这事儿姑娘少爷交由你去办,定然十分放心的。”


 护院掂了掂袋子,龇牙笑道:“阿常姐放心,这事儿我定为姑娘少爷办得妥妥儿的,保准他日后再也开不了口!阿常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人是城北的惯偷,他有个亲戚在徐大学士府上当差,按理说这事儿咱们悄悄瞒下来也就是了。可徐老爷可是老爷的岳丈夫人的父亲,虽说这人是贼,他亲戚未必也是贼。可凡事总有万一不是?我的意思,把他乱棍打死了就丢到徐府大门口吧,也算是给徐老爷提个醒吧!”阿常滴水不漏的说道。


 雷护院只有点头同意的:“阿常姐所虑极是,我这就去办!”


 阿常点点头,雷护院一弯腰就将拼死挣扎的粽子轻松扛上肩头,打开门,警惕的打量了下四周,这才闪身出去了。


 阿常将事情办妥了,便径直出去了,留了知微与卓然在里头说话。


 卓然看着知微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木着脸问她:“你在想什么?”


 知微斜靠在圈椅里,瞥他一眼:“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扳倒徐槐柏,然后在他老脸上狠狠地踩上两脚。我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失去所有一切,让他痛不欲生。我叫他敢谋害我!虽然现在做不到,但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一定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发誓!”


 卓然看她眼里有泪,却死撑着不肯落下来,忽然开口道:“我有办法,即刻就能叫你如愿以偿。”


 知微倏地坐直身体,顾不得抹去眼角的泪珠,急急问道:“什么办法?”


 卓然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自己床榻走去。他踢掉鞋子爬上床,在床头处鼓捣了一阵,又回到知微面前,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往知微跟前一递:“这是我在你屋里找到的。”


 知微先是狐疑的接过那枚伏虎形状的令牌,令牌用黄金雕刻,握在手里分量极重,知微在认出令牌下雕刻的小篆字体正是一个“虎”字时,吓得她险些拿不稳令牌,惊讶的瞪向卓然,眼睛几乎要脱眶:“……虎符?”


 卓然见她吓成那样,一撇嘴像是嘲笑知微胆子太小:“那刺客将这东西藏在你多宝格上的一个瓶子里,我瞧见了,顺手就给换了。”


 知微捧着令牌愣了许久,头皮直发麻,连腿肚子都哆嗦了起来:“所以,那初一拿走的,是个假的?这才是真的?”


 卓然道:“那假的我也掺了真金子,仿的跟这真的几乎一模一样。”


 知微哆哆嗦嗦看着卓然,压低声音道:“我的爷啊,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宝贝儿,这是招祸的,你留着这玩意儿干什么?”


 天啊地啊,老天爷果然是嫌她今天惊吓的还不够多是吧,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这是纯金打造的,我原想留着,以后手头紧还可以熔了来用。你也别大惊小怪,那假的也是我自己溶了自己雕的,连阿常都不知道。”


 知微吞了口口水:“你还有这手艺呢!可你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怎么做到的啊?”


 “这你就别管了!”卓然板着脸道:“你只说,你今天想不想报仇?”


 “想!”知微想也不想的说,可又忽然迟疑道:“徐槐柏那老狐狸能这么轻易的就扳倒了?再说,这是在我们府里头,会不会连累了我们?”


 “孔绍卿若连我们都摘不出来,他也别在官场上丢人现眼了!”卓然摸了摸下巴,微微眯了眼,这副算计的模样实在与他白白嫩嫩的可爱模样不搭调,若在平时,知微定要取笑两句,可现在知微眼里只看得到仇恨以及大仇即将得报的急切。


 “人赃并获,若再有个书信什么的想必更精彩!”卓然淡淡道:“只是这书信可不好造假,毕竟不管是北疆王还是什么敌国王的字迹我都没见过,想仿也仿不了……”


 知微冷笑一声,眉眼里凌厉的戾气连卓然都不忍卒睹:“不,没有书信更好,谁会揣着那般机密四处乱走呢!那么卓然宝贝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卓然点了下头,“徐槐柏两朝元老,也许这次并不能一举将他扳倒,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要沉住气!”


 知微眯着眼睛笑:“不会有以后的,我要借这件事,彻底的除了这个后患!别小看了这个东西,那刘大人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且连个刺客影子都没见着,皇帝还不是当即就判了全家流放么?皇帝大权早已紧握在他自己手里,真要下定决心发落个一品文臣,还是个就要告老归乡的,算什么为难之事?徐槐柏为官那么多年,得罪的人还少么,就算他徐槐柏门生遍野,怕也不敢就这个事情帮他求情!他又没有女儿在宫里帮他吹枕头风,我再求了外祖父多参他两本……”知微又是一笑:“他一旦落马,我看徐氏母女两个还能怎么蹦!今儿这事,少不了她们两个的掺和。等徐槐柏落了马,会有她们好日子过的!”


 就跟那回的木偶娃娃事件一样,定是那三个人串通好了的,那母女俩负责下药,徐槐柏负责弄人进来!知微心里恨得吐血,老的小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卓然想了想,道:“你那迷药给我一点。”


 知微立刻取了小瓷瓶给他,“你自己当心!”


 今儿虽是知微的生日,可也是卓然作为孔府长子头一次亮相于众人,其重要性可想而知,因而,今儿来的男客并不比女客少,徐槐柏自然也是座上宾!


 卓然年纪小,谁会提防他这么个五岁的小孩子?


 两人又说了一阵,孔绍卿见卓然久未过去,便着人来带卓然去见宾客,知微少不得又是一通叮嘱,卓然不耐烦听,拉了阿常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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