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三章 观音来访

 那一个月的欢歌，那一个月的笑语，那一个月的烟雨繁华，秋千永远都会记得。从出生到现在小狐狸是第一次如此的痛快，整整一个月，无限花钱享受，那种放肆感觉，当真是“极乐之乐”。


 可惜，“极乐”只持续一个月。


 某天中午，秋千等人还在睡觉，鸟人很稀奇地“早起”，伸懒腰打哈欠，悠闲自得。余光瞟瞟大厅的沙发，“咦？那个全身白衣服的姐姐是谁？”走出自己房间，仔细看向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女士，“这……这……这……这……”犹如在盛夏时分被一桶冰水浇在身上，凉气从头灌到尾，乌鸦当场下跪，“观……观……观……观音姐姐，怎么是您……您……您……您？”


 观音抬头看了看鸟人，笑道：“早上好。”


 “观……观……观……观音姐姐，您早。”鸟人颤抖道。


 “呵呵，”观音笑笑，“玉先生，终于见到你。玉鼎师兄和我多次提起你，但直到今天才面见真人。呵呵，坐。”


 “谢大士。”鸟人很不自在地坐在观音对面。这位菩萨不一般，虽然还只是大罗金仙圆满，未到无上金仙，但其名望与无上金仙不差，甚至在人间超过众无上金仙、混元金仙。能有如此不寻常甚至异常的声望，其人自然不会是人们想的那样“简单”，乌鸦需要全心应对。


 吱吱从厨房走出来，很优雅地来到观音身边，示意是否需要添茶水。


 “谢谢，不需要了。”观音笑道，“蓬草壶浆避之远，琼露点点心下存——好茶也不可贪杯。谢谢，你泡茶的艺术非常好。”


 吱吱低头感谢夸奖并收拾茶碗，随后回到厨房似乎在做什么小点心。


 “玉先生的麒麟很擅长厨艺料理啊。”观音笑道。


 “哪里哪里，都是我教得好。”鸟人不要脸地说。“那个，观音姐姐，您来我这……？”


 “孔雀大明王菩萨说近几天天地银行发来信息，说她的信用卡超额。菩萨的卡月前交给孔丹和孔双保管，里面应该有不少钱才对，没可能这么容易超额，所以……”观音盯着鸟人，笑道，“孔雀大明王菩萨她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请我来看看孔丹和孔双因何花费颇多。玉先生，你见过他们吗？”


 “额……见~过，见过吧？”鸟人偷偷瞧瞧里屋，昨晚通宵玩乐的孔丹和孔双正在呼呼大睡。乌鸦道，“大士，古话说，富养儿，超富养女，孔丹少爷和孔双小姐花点钱是应该的。”


 “……”观音没有说话，笑着摇摇头。


 堂堂雷音寺四大菩萨之一的观音大士当然不会仅仅是为钱财小事来找鸟人。


 “玉先生，近段时间可曾见过上古灵物？”观音问道，“我观丹儿和双儿体气，似乎曾经接触过很原始的力量。”


 “嗯。”鸟人回答，“一条蛇。”


 “实力如何？”观音道。


 “也就那么回事吧。”鸟人道，“菩萨您也知道，上古妖兽，体魄强健，境界极差，那蛇外皮如金似铁，霸道威猛，不过竟然还不会化形，人言就更别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丛林时代的妖兽确实如你所说，只是没想到竟有遗种活到现在。”观音说，“古兽心无惧者，不知天数，不晓因果，行为依靠本能，杀戮无情，待我回去定要降服，免得众生受害。”


 “古兽虽不知因果，却在因果之中。”鸟人道，“那古蛇匿隐无数年不曾苏醒，只因人族拓土开荒烧林填塘扰她的清梦——那里的人该有此劫。”


 “众生愚钝，我佛慈悲，当助其脱离苦海。”观音道。


 “海水本不苦咸，恶人多了才变苦，泪水多了才变咸。”鸟人道，“救人太多，净土恐怕就变苦土喽。”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芸芸迷茫不知罪，不当无视，净土极乐非无尘，常扫清净。”观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西教吗？就是因为你们那套谁都能原谅的屁话，”鸟人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观音道：“玉先生果然更加倾向青天。”


 “是的。”鸟人并不否认。


 “可是……”观音终究慈悲，心念七绝岭凡灵性命。


 鸟人摇摇头，说道：“大士，放心吧，释迦摩尼佛祖早就知道一切，金蝉子一行会顺便解决它，那处的因果算是结了。”


 观音一怔，许久之后，道：“我弥陀佛，佛祖法力无边。”


 观音又和鸟人聊一会，期间大士多次将话题引向狮驼岭，但鸟人装作不知，菩萨只能作罢。


 “听闻秋鸟洞无事不可为，今日贫僧有一事相求。”观音道。


 “请讲，”鸟人道，“不过提前说好，狮什么岭的妖怪我不会管。”


 观音摇头，“非是那处麻烦，近前有一件更难处理的事。不久前，东来佛祖御下司磬童子出走，在西去必经之地摆下一局，恐为难金蝉子。你……”


 “不行。”没等观音说完，鸟人直接拒绝接受任务，“大士，这事我可办不了。先不说那司磬童子肯定带有法宝，我打不过他，单单此间混乱局势便不该我插手。”


 观音不解。


 鸟人道：“上边没有人，下边自然想着往上去，原来的规矩已经变化，原来的事情自然也跟着变。您说的那件事会闹得很大，就像金兜山那次一样，你来我往，大家全力出手前总要试探一下嘛。大家都派人玩一玩，耍一耍，谁输谁赢本身无所谓，但后面代表的意义会很有趣的。呵呵，您说，是吧？”乌鸦说了一段不明意思的话。


 观音看着鸟人，心道：“此人果然不凡，竟然与释迦摩尼佛说的一模一样。”


 鸟人道：“最近有好多人找我，明里，或者暗里，我这的生意从没这么好过。不过，相对地，我也从没这么频繁的拒绝过。大士，我就是我，不一样的黑火，不要总想借火，弄不好容易过火。”


 “……”观音面露愠色。


 鸟人不再说话，随手唤出一只黑色乌鸦在手上摆弄玩，秋鸟洞内温度陡然提升，山石有融化的趋势。


 “好，那件事就算了。”观音道，“那么，换一件。朱紫国有一桩公案我想你知道，年余过后，若金蝉子一行能过得之前几关，我请你帮忙悟空把那件事解决，可否？”


 “可以。”鸟人很干脆的说道。


 “那，玉先生，我们走了。”观音随手一挥，睡觉的孔丹和孔双被她收进袖子里，“后会。”


 “后会。”鸟人拱手相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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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睡得真好。”秋千起床，四处看了看，心中疑惑孔丹孔双哪去。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吱吱，上饭！”


 鸟人送走观音，从外面进屋，看着傻乎乎的闺女，笑了笑，然后也坐在沙发上，“吱吱，上饭！”


 厨房里，吱吱满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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