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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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和秋千俩个人来到四凶岭中部的一片区域，那里属于四凶公共所有，有不少在四凶名下但不属于四凶族群的妖怪居住、做生意。
走在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大街上，乌鸦和狐狸心里疑惑渐渐增多。不知为何，在各个店铺招牌上都有一些纹饰，大概四种，看样子应该是代表四凶——原来绝对没有，而且大街上非四凶岭的人员极多，其中甚至包括天兵天将仙人鬼差。另外，街上时不时出现身着四凶岭纹饰制服的巡逻人员。
“那是！那是人肉吧！”秋千看着某个摊位惊呼。
鸟人顺着狐狸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几颗人头明目张胆挂在架子上，还有整个大腿在切着买。“四凶解禁才多久，变化真大。”
找到一个餐馆，上面印着饕餮的标志，进入其中，桌满客满，鸟人左右巡视，“我瞧瞧？”见靠着窗户那里的桌子有两个鬼差，乌鸦点点头，带着秋千挤过人群直接坐在两个鬼差边上。
“哎？！”鬼差甲道，“你们，干什么的？哪里的，怎么随便拼桌啊？”
“嘿嘿，两个大哥，”鸟人从兜里掏出鬼差证件，“同行，同行。”
鬼差甲看看鸟人和秋千的证件：“哦！原来你们就是金花区108鬼差所的正副所长，久仰久仰。”他看向乌鸦的眼神中透着好奇和让人难以理解的期望，好似快淹死的人抓到一棵救命稻草。
“两位大哥，”鸟人说，“今日怎么闲着来四凶岭？据我所知针对这边的业务咱们地府应该还没恢复吧？”
秋千说话比较直，问道：“你们没看到外面那家肉店卖人肉吗？咋不管啊？”
鬼差甲说：“我说两位，这种事你们还问我？这不明摆着吗？管不了。四凶岭这地方，千年精怪如水流，万年大妖遍地走，我们两个小鬼差稍有不慎就得死，还管什么卖不卖人肉？”
鬼差乙说：“不过我们来此地确实是因为最近四凶岭市场出售高智慧生灵肉食的事。”
“怎么讲？”鸟人问。
“额……”鬼差甲似乎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哥哥，别忌讳，他们是108鬼差所的，告诉他们没事。”鬼差乙说，“两位，你们也看到，市场有几家卖肉的商铺批量出售人肉，这个正常来说是绝对禁止，但一是四凶岭情况复杂，地府管不了，二是他们虽然卖肉，但违规不违法。”
“违规不违法？怎么着，现在杀人不违法？”秋千不懂。
鬼差甲说：“你们可以去仔细看看，那些人肉大多数是在死后被收集来，并非直接杀死售卖。”
“是吗？”鸟人双目灌注灵力，从窗口望向卖肉摊位，点点头，“死者确实是因‘非超凡手段（非法术）’致死的人族。那既然仅仅是小违规，怎么派你们两个二品鬼差来，大材小用吧？”
鬼差甲道：“刚刚不是说了吗？地方太危险，那些低品鬼差别说进入此地，靠近四凶岭范围都吓得魂飞魄散。”
鬼差乙叹气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来，是钟馗大人非要派人。大人让我们查一查那些卖人肉的有没有直接抓人杀人什么，顺便找到他们从哪弄来这些新鲜的死人肉，有没有违法行为。唉~说实在的，我们到这好几天了，根本不敢去查，附近随便一个妖怪都能轻易灭掉我们，只能待在餐馆一天又一天地混日子。”
“哎呦，你们这届鬼差太差了吧？”秋千道。
鬼差甲和鬼差乙苦笑。“哎？要不两位帮帮忙，帮我们监视他们。两位是金花区108鬼差所特别鬼差，插手这事完全没问题。”
“报酬。”秋千说道。
“啪嚓”，鬼差甲好像早有准备一般，扔出一个袋子，“这里面是50块愿力石，姑娘您收好。”
“哎呦！”秋千大惊，“二品鬼差不愧是大官，果然有钱啊！”愿力正常来说是有相无形，地府为方便流动，特意按照灵石的模样将愿力掺入其他防伪原料压缩成固体。最开始时愿力石和灵石是一比一兑换，但最近些年由于非天然灵石的产出，汇率已经涨到一比二，也就说这一袋子愿力价值100块灵石。一般来讲普通的鬼一辈子也攒不到多少愿力石，都是鬼差、判官和神仙妖怪间流通。
鬼差甲无奈地说：“姑娘可别这么说。自从钟馗大人上任地府巡查，我们的日子可不那么好过，这些愿力是我和兄弟存很久的。四凶岭是危险地界，我们哥俩都没想着能活着回去，所以把钱全带上，原本想着死前挥霍一把，现在既然碰到两位，真是运气好啊。”他掏出一份文件让鸟人签字，“多谢两位。”
乌鸦没说什么，直接将自己名字写在上面：“既然两位如此大方，事归我们秋鸟洞了。”
“多谢多谢。”鬼差甲和鬼差乙起身就走，一副逃出生天庆幸无比的样子，怪不得刚刚满脸的“期待”。
“至于吗？”秋千满脸不解，“我在四凶岭住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觉得很危险呢。”
鸟人对秋千说的话不予置评。
“走啊乌鸦，咱们去卖肉的那里搞事情啊。”小狐狸好像很兴奋。
“等等，等等。”鸟人说，“我想一会有人会来找我们。”
果然，乌鸦话音未散，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走进餐馆，好在此地全是妖精，丑的无数，男子倒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那男人直接坐在鸟人对面。
“来啦，钟馗先生。”鸟人调侃道。
钟馗深深叹气：“玉先生，等你好多天了。”
“呵呵呵……”鸟人说道，“钟馗大人，恕小的无礼，您有点变了。有事直说嘛，何必让两个鬼差传话，越来越像官僚喽。”
“哼！”钟馗一拍桌子，也不知是朝谁发脾气。
鸟人说：“钟爷，让我猜猜哦，一定是地府高层参与了人肉之事，对不对？嘿嘿嘿……瞧给您气的，喝茶，消消气消消气。”
钟馗牛饮一杯，说道：“可不是嘛！本来这事只要查查生死簿，来龙去脉都能理得清清楚楚，结果那群判官硬是用《机密条例》挡着不让我查。哼！”
“我说钟爷，”鸟人问，“你到底是想查四凶岭的违规违法呢，还是想查地府高层呢？”
“有区别吗？！”钟馗怒问。
“还是有一点点的。”鸟人道，“说句您不爱听的，如果您想动四凶岭，除非牛头马面两位爷帮忙，动用地府亿亿鬼兵，否则不可能成功——哪怕是地府鬼兵部队出动，估计也没法顺利抓住所有人，况且天庭和地府高层绝对不会允许牛头马面部队出兵四凶岭。”
钟馗再叹气。
“不过，如果是搞搞地府高层判官嘛，还是可以的。”鸟人说，“只要查到人肉来源，看看其中有没有地府人员参与。”
“啪！”钟馗再次狠狠拍桌子。显然，他更想连四凶岭一块收拾。
鸟人站起来，笑了笑，“钟爷，帮我们结账，我们走了。”
钟馗没回话，看着窗外大群妖怪兴高采烈地站在售卖同胞血肉的摊位前，怒齿紧咬：“妖孽们，早晚让你们知道我人族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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