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天十露

 时间回溯一段。


 秋鸟洞内，秋千正和吱吱玩耍，洞外，饕餮婆婆眉头紧皱看着玉鸟人。


 “你真的要接那个任务？”饕餮婆婆问，“你该知道的，那个任务如果接了，秋千会有危险的。”


 “我想看看那些人到底还在意不在意这只小狐狸。”鸟人满脸凝重。


 “你有办法安全回来？”饕餮婆婆问。


 “没有。”鸟人回答，“但在那里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用每天担心被人害。”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不想再劝你。”饕餮婆婆转身离开。


 鸟人看着东方，喃喃道：“都说你是火眼金睛，我想你应该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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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九天，金蝉子三人都在采露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鸟人感觉随着露水逐渐被收集，这处的灵气竟然淡许多，看来真的像金蝉子所说，九天十露只能在同一个地方采一次。


 “好了，这些应该够一杯茶了。”金蝉子小心翼翼将最后一滴露水收入玉壶内——露水很稀有珍贵，必须谨慎。


 不过，“我说小佛爷，这几缸怎么办？”鸟人用法术控制着几个大缸，缸里满满都是露水。


 “我手里这壶给师父，你们那些小爷我平时泡茶用。”金蝉子回答。


 “……”鸟人和秋千很是无语。给如来仅仅一壶露水，他自己却留几缸，金蝉子真是个一心为师，毫不藏私，懂得孝敬的“好徒弟”。


 “哈秋！”金蝉子这边，还没等盖上玉壶的盖子，他突然打个喷嚏。完蛋，这下一壶的露水都用不了了。金蝉子看了看玉壶，犹豫一下，擦了擦嘴，转身把里面的露水倒掉，然后随便找到一个泉眼涮涮瓶子，随手灌了半壶泉水，“来来来，把你们缸里的露水给我兑点，兑点。”就这样，半壶泉水，半壶露水，金蝉子完成九天十露采集的第一步。


 “走，上太阴星！”金蝉子丝毫不在意刚刚勾兑露水的事，领着乌鸦和狐狸飞去月亮。


 要说这太阴星，是鸟人最想去的地方，不为别的，单单想到自己能和嫦娥站在同一个星球，乌鸦就觉得开心，更何况说不定他踩过的地方嫦娥也可能踩过呢。想到这，鸟人幸福得要死。


 “我们得快点，宴会已经开始，找到太阴露后要立刻送去凌霄宝殿。”金蝉子催促道。


 “佛爷，你不是说要特定时间混合吗？”秋千问。


 “特定时间就是小爷想什么时候混合就什么时候混合，你个小狐狸，怎么这么多废话？!”金蝉子斥责秋千一句后，本想回头嘱咐一下鸟人，让他小心点，不要乱走，可谁知当他回头一看，见乌鸦正在躺地上抽搐，鼻血喷涌。“怎么了你？！”慈悲的金蝉子最“怕”血。


 “别管他，他早就幸福地死在自己的幻想里了。”秋千一副“我和他不熟”的表情。


 拖着鸟人，金蝉子和秋千走去太阴桂树，半路上他们看到一个樵夫正在不断的挥舞斧子。


 “我弥陀佛，见过吴刚施主。”金蝉子低头行礼。


 出乎秋千的意料，面对佛陀徒弟的行礼，吴刚却全然不理会。更奇怪的是金蝉子并没有怪罪这个没有神职在身的人。更更奇怪的是，一直昏迷不醒的鸟人“嗖”地复活，他看了看吴刚，摇摇头，眼神很复杂。


 “乌鸦爹，这个吴刚什么背景，很牛气啊。”秋千悄悄问鸟人。


 鸟人再次摇头，“唉~无名之人。不说了，我们走吧。”


 金蝉子他们离开不久，无数年不断砍树的吴刚竟然停下来，他看着刚刚的三个人，神色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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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桂树本是不长花的，但自从吴刚到这之后，此树每九百九十九年会长出一朵花，花香四溢，飘满三界。花朵制成的桂花酒非常珍贵，比之太上道祖的金丹亦是不差。”金蝉子见识很广，知道很多，指着桂树介绍道，“桂花小小，分为四瓣，一瓣奉天，一瓣敬地，第三瓣送与西王母观赏，只有最后一瓣才用作酿酒。一瓣花朵酿十杯，一杯洒在不周山，一杯捧上九天外，三清道尊各一盏，佛土可享两多半，天庭玉皇一盅饮，群仙众神分嗅闻，最后半点下界去，只给苍生见一见。”


 “佛爷，这太阴露如何采？”秋千问。


 “不知道吧？”金蝉子很得意地说，“嘿嘿，我告诉你！”说着话，他体外佛光大盛，无尽仙灵之气汇聚，桂树逐渐凝聚无数水珠。“快收。”片刻后，金蝉子大喝一声，令鸟人和秋千出手。


 几息时间，太阴露收集完毕。


 “额~”看着几缸太阴露，鸟人小心地问，“小佛爷，你不是说百年才能产九滴吗？这个……这个貌似很好弄吧？”


 “我说过百年才能产九滴？”金蝉子挠挠秃头，“我怎么不记得。”


 “……”两个小妖怪不敢多说话——吐槽有危险，话多需谨慎。


 “你们从这几缸太阴露舀出一些，兑到朝阳露里面，一会我给师父送去，剩下的我留着喝茶。”不“藏私”的金蝉子说道。


 秋千看到金蝉子把太阴露混到玉壶里，然后用力晃荡几下，顿时三观崩塌，“这怎么跟上次在凤凰楼打工时兑假酒似的。”


 “行了，就这样了。”金蝉子很满意自己的九天十露，“走，跟我去凌霄宝殿，带你们去长长见识。”


 “不好吧。”听了金蝉子的提议，鸟人和秋千很为难，他们两个可是某些神仙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敢去凌霄宝殿，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们怕啥？有我在呢！”金蝉子拍拍胸脯，自信地说，“小狐狸，我告诉你哦，这次宴会上山珍海味多得是，全都是聚仙楼供应。还有蠢乌鸦，你忘了吗？嫦娥可是参加宴会，你们真的不想去吗？”


 实在太诱惑！对于秋千来说，聚仙楼的菜就好像鸟人眼中的嫦娥一样，听着都流口水。鸟人和秋千在“去”与“不去”间痛苦抉择，经过复杂的心里斗争，最后“不去”，额~输给了“去”——两个人乐滋滋跟着金蝉子飞往凌霄宝殿。


 很快，来到凌霄殿，只见那仙曲飘飘，仙乐瑶瑶，莺声燕语，美女如云，无数漂亮的仙女舞动美丽的身子，让人联想不断，玉鸟人眼中的天庭宴会只剩下美女，幸福无边。而秋千眼中的天庭宴会则是，“好吃的，好喝的，好吃的，好喝的，好吃的，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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