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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触犯了他的底线


 原本就有些沉重的心绪,却又因顾琛这漫不经心的四个字而扰得更加彷徨与不安。www


 当正大将机会给予袁氏时,引起海城不小的反应。虽然事隔多年,但两家恩怨颇深,偶尔还是被人提及,虽不似早年的大张旗鼓,但明争暗斗依然存在。更不用提双方迎面而坐,握手言欢了。


 这在海城商业圈里已经是头等稀奇的事了,很多人都是抱着探究的心思与一副看好戏的心理,酒足饭饱后的茶余谈资必定少不了正大与袁氏。


 然而在送走了寒冷刺骨的冬日后,又迎来了次年的暖风与春日,转眼间,已是二月初。再浓重的好奇心理也都因正大与袁氏合作的海城北边建筑地,迟迟未动工而暂时抛诸脑后,他们又有了新的谈资代替。


 今日是袁氏集团总裁,也是袁家的独生子袁飞的生辰,此时袁家别墅显得特别欢乐。其实并未宴请宾客,只有袁氏父子,还有我。


 颇有种独享天伦之乐的感觉。


 洗尽了脸上被涂抹的蛋糕,袁飞扶着我在沙发上坐定。肚子虽不同于平常孕妇那般大,但依然显得笨重,走起路时我会不自觉地托着小腹,生怕它要掉了似的,身边的这位男人也是极有耐心。


 此时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长者,正是袁飞的父亲,他慈祥着一双眉目流转于我跟袁飞之间,突然哀叹一声道:“这孩子要是我们袁家的该是有多好。”


 我跟袁飞转眸相视,眼神都微微顿住,而我的身子也是一僵。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袁家的事,此时竟无端生起一丝愧疚。


 长时期地接受别人对你的好,当你无以回报时,你会觉得像欠了别人似的。


 正如现在的我。


 袁飞看了我一眼,朝着袁力泓的方向保证:“总是会有的。”


 我微微拧眉,然后就看到袁力泓退去刚才的伤感情绪,笑着问我:“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我亦是笑着应道:“三月中旬。”


 “快了。”袁力泓喃喃了一句,又是出了声,却是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强势,“路遥,跟我们相处了这几个月,想来你对我们袁家已经很了解了,对袁飞更是清楚,我年纪也大了,尤其是你这肚子日渐变大,我抱孙子的念头也是越来越着急,所以叔叔想跟你商量一下,等你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你就跟袁飞把婚事给定了,这样我也放心些。”


 他散发着精光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似要我给个答案或是直接点头。


 我一直知道袁飞对我有意,可现在让我答应跟他谈成婚事,我确实没往这方面想,所以一下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只是来给他过生日,没想到会生出这个事来。


 见我久久地愣住,手指不自觉地勾起,袁飞看出我的为难,也是蹙了眉跟他父亲说:“爸,你这样会把路遥吓到的,我的事不需要您操心,您能不能先不要管?”


 突地,这大厅里的温度因为袁飞的话则骤然冷了很多,他的语气不悦,似乎有些烦躁。袁力泓也是凝眉望向他,不过,说话间还是带着父亲的慈爱:“我是不想管,可你迟迟不行动,难道就不怕路遥被别人抢了去?”


 说后面一句话时,却又是带着些许笑意,好似玩笑,顿时缓和了气氛,他又道:“她可是块宝啊,虽然北边的那块地还没动工,但总是她的功劳,公司上下对她无一不是夸赞,深得人心,这样一个人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丢了我会找你算帐的。”


 这几个月来,海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的生活也是非常地平淡安静,除了肚子变大,还有一个就是袁飞变得有些沉默,也更加沉稳内敛,就像现在,袁力泓说了那么多,他也只是静静地听着,连个回应都没有。许是不知道该做何回应,许是顾及到我的感受。


 而我也觉得这是我跟袁飞之间的事,他没有做出任何态度,我当然也不能直接说什么,所以袁力泓又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不早了,送路遥回去吧。”


 然后,又是跟我说:“过几天再过来,我又研究出了一种新的糕点。”


 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叔叔。”


 我们没有立刻地就走,而是先看着袁力泓进了房间才转身。


 只是最后,他那有些微微弓起的脊背让我一下子僵住,这是我从未发现的。我不禁拧眉,不知从何时起,我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微凉的手掌抚过凸起的小腹时,我不禁问道,是你吗,宝贝?


 可很多时候,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尽善尽美。


 走出别墅的大门,一股冷风迎面,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袁飞的声音响起:“等我一下。”


 我回头时,就看到他跑向别墅的背影,等他回来时,手里拿的是他的大衣:“来,披上。”


 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似乎还残留着袁飞的气息,我说道:“其实也没关系,一路都在车上,也不冷。”


 “注意些总是好。你可是孕妇,而且快要生了。”


 他好意提醒着我,可总感觉是在告诉我,很快,我就要与过去彻底做个了断。


 到了丽舍后,他送我上楼,开了门后让我先进去,他随后关门。


 “路遥。”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我诧异回头,然后转身,不禁问道:“怎么了?”


 他缓步走向我,然后抬起一只手,我看着他的手来到我的颈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歪了一下头,他却是蹙眉道:“怕什么?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感觉他的手在我脖子处摩挲了几下,而后便收回手,眉宇仍未展开,问道:“项链没有戴吗?”


 那个玉坠项链,他的父亲送我的见面礼。


 可能是我想得太复杂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比较好,最后只能说道:“冬天戴着不方便。”


 “谁说的?”他拉着我到里面的卧室,说,“我爸说玉是养生的,你戴了最好,快,拿来我看看。”


 我顿了一下后,将安然放在柜子里的那个盒了拿出,递到袁飞的手上。


 他打开,拧眉看了一眼后,将项链从里面取出,然后又将盒子放在身后的梳妆台上,转身到了我身后,柔声道:“况且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了,马上就春天了。”


 春天来了,一切都将从头开始,重新开始。


 “袁飞,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个玉坠太贵重,我不合适。”


 “你不合适,谁合适?”他最近总说些让我无法接下去的话,“路遥,你要拒绝我到什么时候?”


 我身子一僵,他已经将项链于我的脖子上戴好,然后放进我的衣领里,顿时一阵冰凉,而后那冰凉又很快被我的体温捂热,只感觉多了个东西。


 他从身后环住我,将脸靠在我的肩头,我能感觉到呼出的热气,我站在那里,不敢有半点动弹,紧握住的拳头里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液。


 “对不起。”我缓缓出声,似乎除了这三个字,我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其他词汇。


 他抬起头,凑向我的耳边,更热的气息呼来:“路遥,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什么,你一直都知道。”


 我僵硬在那里,想说些什么,却不忍伤他。


 那样的热流在一处停了许久后才撤离,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更加紧张起来:“让我亲亲你吧,只一下。”


 僵硬的身子终于有了动作,我有些慌乱地逃开,他却紧追不放,一把按住我的肩,我都要哭了,跟他说:“不要逼我好吗?”


 他蹙眉:“如果我不逼你,你永远都不会面对我!”


 我一下惊住,他的眸色蓦地暗沉起来,说出的话更是波涛汹涌:“没有感受到我的好,你又怎么会忘记他呢?”


 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面又是补了一句:“记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并不排斥。”


 忽然间,他微凉的唇瓣在我嘴角处落下,我一下睁大眼睛,他勾唇一笑辗转到我的颈边,落下深深一吻,一阵湿热袭来,眉宇蹙起,我感到一记麻疼。


 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那里必然一个印子,我伸手摸过去,在他刚刚亲吻的地方,一片滑腻。


 他似是很满意自己留下的标识,挑眉点了点头,终是松开了我,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然后径自到我的卧室将被子铺好,又给我冲了一杯牛奶。


 我突然感觉我把自己困在一个笼子里出不来了。


 袁飞走后,我想了许久,在袁氏待了五个月,我没有找到我想找到的东西,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境。跟一个人相处得久了,会不自觉地把那个人拉到自己的生活圈子里。


 我把袁飞当朋友,他对我有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帮助,可他对我的心思远远不止于此,他以为我总有一天会跟他好,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段时间里,我也尝试着这么去做,可我做不到。


 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晚上我又做梦了,梦境竟是如此的真实,顾琛就坐在我的床边,深沉着一双眸子看着我,确切地说,是看着我脖子上的那个印子,我下意识地解释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可顾琛还是那样沉着眸子,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转身就走,我一下从床上坐起,当我睁开眼,看到他并未走时,我竟流出了眼泪,那种以为走了其实还没走的感觉,让我感动得有些幸福。


 我看着他,微微地笑着,然后重新躺下去,他伸出手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我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并不是很热,就跟平时一样,但骨节分明,触碰到的时候,能传染给你力量。


 为什么连梦里都是这么真实的?


 我喃喃地出声:“顾琛,你真的在我的梦里吗?”


 我的心是那样的疼,疼得我不得不去用手去安抚她。顾琛蹙眉说:“我从你的梦里出来了。”


 愣了好长时间,我重新坐起来,拼使地眨眼,拼命地去看他,然后听到他说:“路遥,你是不是经常梦到我?”


 刹时,我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或者说是我的梦连接着现实。


 当认知到这可能不是梦时,我吓了一跳,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听他这话说的,好像我不应该奇怪似的,可是我更加疑惑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扬起手中的钥匙,说:“用这个开门进来的,光明正大。”


 “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他却是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想跟他斗嘴,我问他:“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他倒是没有不开心,还跟我开起来玩笑:“怎么,拿到正大跟袁氏的合同,就想把我一脚踢开了?工程还没开工,你确定这样踢开我是可取的吗?”


 我瞄了眼旁边的闹钟,时针指向午夜两点,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看着他,我没说话,他继续道:“你这个态度前后反差太大了,我不介意赔点损失给袁氏,然后把这个机会给别人,想要这个机会的人应该很多。”


 他现在是在威胁我,而且是在大半夜的。


 我看着他,三个月没见,他好像又变了,更加成熟稳重,更加地吸引人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我总是会不小心地被它们吞进去。我扬眉说道:“作为一个商人,你这样不信守承诺,以后还有谁敢跟你合作。”


 他睨着我,我被子里的脚指头不自觉地勾起,忽然他凑向我,沉声说道:“我有的是资本,谁叫我又不高兴了呢。”


 然后眼睛看向我的脖子,那声音又是幽幽地传来:“看来,你们的关系进展得很快啊。”


 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时,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那里,不禁又问他:“你这么晚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拿开我的手,问我:“今天袁飞在这里待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二十五分钟,告诉我,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闻言,我当下一惊,还以为他一直在我的房子里待着呢,想想就觉得特别恐怖,可他后面的话又让我感觉是我想错了。


 可他怎么把时间算得这样准?精确到分钟了,难不成一直盯着袁飞的?


 我回他:“没做什么。”


 本来就没做什么,除了脖子上那一块儿,可我还是心虚,回答他的时候都没敢看他。


 “那要验证一下才知道。”


 说着就将我双肩按住,我靠在床头不能动弹,而且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也不适合大幅度的动作,就算我想,我也没那个能力了。


 知道他的验证是什么意思,可我只能睁大着眼睛瞪他:“你疯了吗?我快要生了。”


 我的语气并不是很重,就像在跟自己最亲爱的人说:“嗨,你不能乱来。”


 然后他就一直盯着我,许久后,恢复常色,问我:“医生说的?”


 我蹙眉道:“是的。”


 他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又显得有点高兴,问:“那你跟他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当然没有。”


 我这么肯定的答案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不过,还是不肯放过一个问题,他说:“为什么要让他吻你?”


 这是我可以控制的吗?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同时也在问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控制的时候,我要怎么办?就像袁力泓说的,等我生完孩子,把月子做完,他希望我跟袁飞把婚事定下来。


 我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什么肯定的答复,可他们却要将我逼向我必须要做的选择。


 我的心情糟糕极了,尤其还在被顾琛这么质问,他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不好意思,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


 声音很大,语气也非常差。


 可他的比我更差:“看你的态度是想以后真要跟他发展下去?”


 我蹙眉睨向他,不想再跟他说话。


 “路遥,我警告过你,不要跟他假戏真做。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不禁冷笑道:“顾琛,你到底凭什么这样来跟我说话?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大家各过各的,相安无事。”


 “你真的觉得好?”顾琛反问,“那你在梦里为什么要哭?你明明那么想我,为什么见到我要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你可以对着我哭。”


 他的话太过温柔,让我一时无措。


 他又握着我的手,深深地拧着眉:“如果......”


 我盯着他,可那个如果后面什么也没有。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好想你,真的好想,路遥,怎么办?看到你跟袁飞走得那么近,你带着个大肚子,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我不是带着大肚子,难道他还想对我做什么?要打我吗?我挥开他的手,沉声道:“不要再胡说了。”


 “好,我不胡说了。你快睡吧。”


 他起身,默默地转身,离开卧室,然后就听到大门呯地一声响,我慢慢地下床,确定他真的不在屋子里。


 他真的走了,悄悄地来,安静地走,什么痕迹都看不到,仿佛像不曾来过,唯有床沿的垫被上凹下去的那一块。


 北边的工程还未开工,加上我肚子大了,已经不适合在外面跑,袁飞就将我整天安排在公司,做做文案的工作,而我的工作也在他父亲的同意下让秘书处的程琳来跟进。所以我基本上没什么可做,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


 如果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的话,袁飞就让去袁家陪袁力泓。


 也不知道袁力泓最近出了什么事,突然有一天早上醒来说要去找于敏,还好被袁飞及时发现,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过,自那天后,他的精神就时好时坏的,有时还会出现幻觉。


 袁氏集团现在基本上都交给袁飞了,所以他的担子很重,他让我有时间的时候去陪陪他的父亲,我当然不能推辞,况且袁力泓对我,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很不错的。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竟让我偷听到他跟孟楚的谈话。


 管家和佣人们都在各自忙着,他们跟我相处得都很融洽,所以我让他们不必招呼我,我问了袁老爷在哪,他们指给了我一个方向,所以我就去了后院。


 我看到袁力泓站在那里,双手背在后面,正要喊他时,却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因为在我那个位置,正好被那棵大树的身体挡住,所以开始的时候我没看到,当我再走近时才看到的。


 连忙的,我又往后退了几步。


 站在袁力泓身后的人,正是孟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跟袁力泓见面,就算电话我都没有听到过。


 虽然早就知道孟楚是袁力泓的心腹,但我一直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联系,现在突然让我同时看到两人,我一下紧张起来,同时还有些激动。


 我又往旁边侧了侧身子,以确保他们即使回转身也不会看到我,而我却能将他们看得清楚。


 “东西拿到了吗?”袁力泓的声音沉沉地传来,不似平时跟我说话时那么温和,完全一个领导人的身份。


 只见孟楚马上低下头,说道:“请袁总责罚,还未拿到。”


 然后她突然抬头,又是说道:“顾琛那个人比我想象中还要狡猾,虽然公司很多事都让我去处理,但一涉及到大的案件他总会亲自出马,不过,我已经发现在他办公室里有一个上了锁的柜子,我想,您要的东西应该在那里面。”


 孟楚的话让我吃惊不已,顾琛那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袁力泓想要的?


 可是,袁力泓对此很不满意,他厉声道:“我要的是结果,你跟我说这些过程有什么用?”


 “是!”孟楚马上又是低头,“楚楚会尽快。”


 袁力泓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更是狠声:“再给你三天的时候,如果完不成,你可以去找你姐姐了!”


 我的脑袋嗡一下,袁力泓的话太过匪夷所思,让我一时吃惊不已。


 难不成孟清的死跟袁力泓有关?不过立刻就被我否决掉,孟清是在一次任务时意外身亡的,应该跟袁力泓没有关系。


 虽然孟楚仍站得坚挺,可她的身子明显有些颤抖,只是紧握着拳,强撑着恐惧。


 她又是一声应声,袁力泓问到了正大在海城北边的那个工程为什么迟迟未开工时,她的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来:“顾琛说要等到路遥生下孩子后,路遥跟进案子时再开工。”


 “哦?”袁力泓仰头看了看天空,那里一片碧蓝,他说,“看来他对路遥是用了真心啊。”


 孟楚道:“也不一定,他只不过把她当作我姐的影子。”


 “你还真拿她当你姐,入戏太深了可不好。”袁力泓的话又是让我吃惊,他说,“如果真是对路遥动了真心那当然是最好,让他把自己毁在自己爱的女人手上,那滋味应该很不错。”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仿佛冬日里最后的寒冷,看着要过去,实则没过去,然后就给那些大意的人们重重的一击。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袁力泓,虽然早先做了准备,他可能是在计谋什么事,可当我真正亲身体验时,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最后袁力泓说:“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这里了,要是碰到袁飞不太好。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是。”孟楚沉声应道。


 顿了一下,袁力泓又说:“我做了糕点,你要不要带点回去吃?”


 孟楚身子一僵,说:“袁总,那不是专门给路遥做的吗?楚楚还是不吃了。”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袁力泓倒是大声笑了起来。


 我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怪异的感觉,难道他给我吃的糕点有问题?那会不会伤害到孩子?不对啊,袁飞不是也吃了?产检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乱了,我的思绪已全然乱掉,这时袁力泓跟孟楚就要回屋,我慌乱着脚步从一边的侧门进去。


 管家看到袁力泓,多嘴了一句问道:“咦,路遥小姐呢?”


 “我在这呢?”


 一道屏风后面,我的声音从那里传出,同时我也走了出来,袁力泓脸上的冷凝瞬间消散,笑道:“路遥来了啊。”


 我朝他走去,并未看到孟楚,想来她应该是从哪个侧门溜出去了。其实袁飞已经知道他有两个心腹,他干嘛还要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过,知道得越少肯定是越好。


 “是袁飞让我过来的。”我走上前,跟管家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袁力泓,说,“管家跟我说,您可能在后院,不过经过大厅时,我没忍住到小厅去看了那天我跟您下的那盘棋,想研究一下怎么破解。您可千万别跟袁飞说呀,不然他该对我有意见了。说好来陪您,却是自己一个人去玩了。”


 袁力泓看了小厅那边一眼,轻笑道:“怎么叫一个人玩呢?那你研究出来没有,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我跟袁力泓下了三盘棋,袁飞才回来。看他的样子有些疲惫,又想到袁力泓私底下做的事,如果让袁飞知道他会不会很难过?我起身过去接过他的外套和公文包,他却一把将我揽到怀里,我瞠大眼睛看着他,他扬起一抹笑来,说:“真希望你能每天都这样接我下班,再辛苦我也开心。”


 袁力泓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才放开我。


 “小两口子要亲热去房里,老头子还在这呢,也不害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错觉,袁力泓非常宠爱他这个儿子,可以为他做出任何让步,包括接受我。这应该不像是假的。


 袁飞笑了笑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袁力泓已经在另一边坐定。


 “战果如何?”


 他是看到我从小厅那边过来,就知道我刚才在跟他的父亲下棋。


 “当然是输。”我说道。


 “哈哈。”袁力泓爽朗地笑起来,“下次还是让你赢一局,看你输得都没力气了。”


 其实陪袁力泓,主要就是陪他下棋,我的棋艺也从中有些进步,不知道顾家的那盘棋现在还在不在了。


 说笑着吃过晚饭后,袁飞送我回去,临走的时候,袁力泓准备了一些糕点让我带着。


 手里拎着这些糕点,我感觉自己拎着什么慢性毒药般,特别沉重。


 车上的时候,袁飞闻着糕点的香味想吃,我没让他吃,他还说我小器。


 袁飞走后,我怎么样都无法安静下来。


 我给小山打电话,想让他再帮我查查孟清和孟楚的关系,照袁力泓下午跟孟楚的谈话,这孟清和孟楚要么就不是真的姐妹,要么就是关系很差,总之并不像小山查的那样。


 可是小山的电话总是无法接通。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明凯!


 当我让他帮我查孟清和孟楚的关系时,他问我有什么目的。因为知道他跟顾琛是兄弟,虽然上次在融城为了我可能闹了一点不开心,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他是为了顾琛。


 他说好,没再问其他的。


 可即使这样,我仍然无法安静下来,下午他们的谈话已经彻底挑起我浑身的神经。袁力泓只给了孟楚三天的时间,她到底要拿什么?我要不要告诉顾琛?以他现在对孟楚的信任度,他不一定会相信我说的。


 在家转来转去后,我决定去找孟楚。


 可当我全副武装到了孟楚别墅附近后,我竟然找不到见到她后要怎么跟她开口,难道要直接问她到底想从顾琛那里得到什么吗?


 我突然发现,当我需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我竟然是这么无能为力,无从下手。而且我就这么大刺刺地过来了,像个傻子般在别墅外面的小道上左右徘徊。


 门口的保安已经多次向我这边看来,还时不时地手电筒照我。


 我只好又往前走了走,离别墅这边远一点。可我也没想着要回去,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孟楚所住的别墅。


 即使望眼欲穿,我也看不出她在家里干什么,或是谋划着怎么从顾琛那里拿到东西。


 直到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经过我这边。


 “上车!”


 一道命令似的声音从车上传来,我有些惊恐地往车那边看去,当我看到顾琛时,有点儿惊喜,可一想到他出现在孟楚别墅附近,是不是表示他刚刚是从孟楚那里出来呢?


 我愣在原地没动,其实是没反应过来,然后他直接下车把我塞进车里,又很小心我的肚子。


 虽然已经是二月的天,但到了夜晚,还是有些冷的,进到车里就暖和多了,我取下围巾,露出了脸。


 车子已经驶离,开往另一个地方,很快就到了丽舍的下面。他将车停在路边,没有让我下车,而是问道:“你穿成这样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冷,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我听到的告诉他,然后他又说:“肚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要出来乱跑?就不怕出事?”


 我终于下定决心,跟他说:“顾琛,你知不知道孟楚其实是袁力泓的心腹?”见他蹙了眉,我又说,“其实孟清也是。”


 我知道提到孟清他可能会不高兴,可既然说了,那就干脆一起说完。


 可我说了这个后,他的反应并不大,甚至那一点点的皱眉也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他根本就很平淡,然后冷静地问我:“然后呢?”


 然后?


 我一下懵住,他连这个也不相信,那我后面要说的他会信吗?


 “她们接近你,可能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根本就不是因为爱你!还有,他们想让你把自己毁在我的手里。”


 最后一句话我的声音特别小,因为袁力泓说的是顾琛爱我的前提下,这个才能成立,可我根本就不确定。但他还是听到了,不自觉地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孟楚别墅附近了,原来你只是想见我,可何必那么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想,我应该会去的。”


 我看着他,紧紧地拧着眉,他一边说一边轻笑,根本对我的话很是不屑:“只是你的动机是什么,不会就为了跟我开这么一个低级的玩笑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第一,你没资格评论她们爱不爱我,评论孟清就更没资格,而且,她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样的,男人要的可能只是身体,可女人要的却是男人全心全意的爱。”


 说这话时,他是凑近我说的,我都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那句全心全意的爱,就是说给我听的,因为我跟他说过,我要他全部的爱。


 “第二,什么叫让我把自己毁在你的手里?路遥,你是不是怀孕怀的把智商都怀没了?你把自己想的也太重要,太夸大了吧,还是说,是我这里有问题?”


 他用手指指着他的脑袋。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淡与不屑,直接打到我的心里。我一下没忍住,吭了一声流出泪来。


 “下车!”


 与那句‘上车’一样,完全命令式的,可这两个字更加冷岑,我仿佛触犯了他什么底线,让他勃然大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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