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不坏你不会爱

 我紧着心没有说话，然后就听到顾琛问：“是谁，怎么不说话？”


 “是一个叫路遥的打过来的，但接通后又没了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www哪，给你。”


 她把手机递给顾琛时，我迅速地挂了电话。


 他们再说了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


 这个声音是我第一次听，很好听，很温柔，像个初涉社会的小姑娘，我记得那次许文文也说，说她怎么就一点儿没变呢，还是那个样儿。


 当时她那么说我并没在意，现在亲耳听到声音，觉得太不可思议，按理说，她应该跟许文文差不多大才是。


 可明显，她仍然保持着原来的青春，什么都没变才是俘获男人心最大的利器。


 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顾琛也不例外。想想他身边的女人，虽然从前到后都微走了些成熟路线，但个个都很漂亮。而孟清，不仅年轻，漂亮，还是他的初恋，都说初恋难忘，连准备结婚了都还在她这里这夜，可见顾琛对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感情。


 只是我不明白，两个人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孟清能容忍他娶别的女人？而顾琛又怎么忍心将她晾在一边，甚至是只做他的情人？


 与许文文相比，我是不是要比她幸福很多？


 将手机放在一边，我把露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好好折好收好。以后，它就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如果她在的话，肯定又要跟我说：你看看你，逞什么能，想哭就哭吧。


 我给小芳打了个电话，约了见面的时间，我得把露露要跟她说的转告给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然后就听到有个东西一直在响，我还以为是做梦呢，后来仔细一听，是手机的响声，我拿起一看，是顾琛打过来的，我一个激灵爬起来，还没想好就接听了。


 “睡着了？”


 他问。


 语气极其自然，好像我们在云城的不愉快都是假的。


 我点了点头：“嗯，刚刚是睡着了。”


 他说：“你睡得可真早。”


 我一愣，把手机拿下来看，都半夜两点多了，明明很晚了：“都两点二十了。”


 “呵。”他轻笑，“你平时可没睡这么早。”


 他的话有意将我记忆勾起，那是我们在云城的每一天每一夜，我们像幸福的小情侣一样，缠绵吵闹不休，而他总是精力无限，每晚运动到我喊停，看着这个时间，的确是早得很。


 我没说话，他又问我：“前面给我打电话是干什么？”


 哦，我想起之前是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就在手机要转到他手上之前挂断了。


 我轻咳了一下，说：“哦，打错了，我是要打给小芳的。”


 那边沉默了下，几乎是肯定地说：“你在撒谎，路遥，跟我说句实话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马上道：“其实，我是想谢谢你赎我出来。”


 “是吗？”他说，“不用谢，我有的是钱，你就当我做善事好了。”


 他一句话顶得我无话可说。


 突然，电话那边女声响起，声音有点儿大：“阿琛，你在哪儿？”


 “来了！”


 没再跟我说一句话，就这么兀地挂断，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大半夜里，顾琛就是来给我找难受的。


 翌日，小芳来找我。我将露露的事跟她说了，她哭的很悲伤，而我又跟着一起哭。然后我跟她一起去了她下葬的地方，看着她的照片，我们心里都百感交集。


 她的自杀，同样让小芳很意外：“露露平时是多么乐观的一个女孩子，真没想到，她会自杀。路遥姐，看到露露这样，我都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我好害怕。”


 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露露的死给我们的影响很大，她的命运如此，那我呢？如果有一天，我也生无所念，会不会跟她选择同一条路？小芳也是同样如此，她已经在害怕了。


 我担心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赶紧拉着她离开，我跟她说：“小芳，你跟露露不一样，我们都跟她不一样，别把她的思想强加在自己身上。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跟唐总相处得还不错，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但真到分手那一天，你也有你自己的事要做，你还要回老家，老家还有你的家人，你做这一切不就是让你弟弟好好读书，然后走向外面的世界，过上更好的生活吗？而且露露也说了，她希望你幸福，所以，我们都要幸福给她看，好不好？”


 听我这么一说，小芳有点茫然地看着我，而后忽地笑了一下，说：“是啊，我怎么忘了呢，原来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wWw路遥姐，你说得对，我们都要幸福，让露露看到我们都很幸福地过着。”


 见她笑了，我终于放心。


 我跟她一起离开墓园，回头看向露露的所在地，心里默默地跟她说：“露露，你会保佑我们的，对吧。”


 之后的半个月，基本上我都在医院里度过，秦超的药已经配置出来，而且效果很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跟他说，我已经从会所出来了，看他的表情有点茫然，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从里面出来吧。


 然后就喃喃地说了句：“那就好。”


 我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也不想把它挖出来了。


 我跟他和海茜说，就这一两天我就回老家了，让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吃喜酒，还告诉他们，一定要办得轰轰烈烈的，毕竟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嘛，当然要隆重点好。


 海茜看着我，没有说话，秦超却说好，只要他说好，就一定会好。


 临回老家前，我把丁芸和小山叫着一起吃饭。


 小山说：“终于出来了，来，先走一个。”


 然后我们三个一同举杯。


 丁芸笑着问小山：“我听说，路遥要是回老家，某个也要回的，路遥，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呀？”


 我想到很久以前，我跟小山说，我想回家，他说，他会带我回去，工作，在融城也一样能找到。


 可是现在，我真要走了，又怎么会真的让他放弃工作，跟着我一起回去呢？而且现在他找到了丁芸，我也不可以那么自私。


 没想到小山却说：“我说话肯定算数，你什么时候动身，我们一起。”


 我跟丁芸都被惊到，我瞪了他一眼，说：“瞎胡闹什么呢，好好在这工作，什么时候你们一起回老家就打电话给我，而且我可能在老家待的时间也不长，到时候还是要到这边来工作的。”


 我想到袁飞跟我说，反正我从会所出来都是要找工作的，到时候可以考虑他的公司。如果到时候真的走投无路了，去他那里上班也是可取的。


 这话一说出来，他们两个都同时问我：“真的？”


 我一下笑出来，说：“是是是，我是有那个打算，所以呢，你们都好好地在这边，相互有个照应，以后我来了，咱们就是海城三大将，说不定还能打拼出一番属于我们的世界呢。”


 小山只是笑笑，不过我也知道他最开心了，一直希望我出来，现在我终于出来了，他也可以好好谈自己的恋爱了。


 丁芸最来劲了，拍掌叫好：“好啊好啊，这样最好了，以后我们就在海城发展，定居，然后结婚生子，哈哈，然后我们三个没事儿还可以串串们，将来我们的孩子就像我们三个一样，在同一个班级里上学。”


 “你喜欢这里？”小山突然问。


 丁芸说：“是啊，我喜欢生活节奏快的城市，而且这里有好多好吃的。”


 小山皱眉道：“吃货。”


 “我就是吃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真是。”


 看着他俩吵吵闹闹的，我好开心，然后跟他说：“小山，你到谈恋爱的年纪了，遇到好的姑娘要好好把握哦。”


 他看着我，沉思了半晌，说：“你没事吧。”


 我笑道：“我很好。”


 丁芸又来追问他是不是已经有看上谁了，非要他说是哪个，小山说她知道的时候再告诉她。丁芸一头雾水，跟我说，要是她知道了，还需要他告诉她吗？


 我没带太多的衣服，只是几件换洗的，我总想着，可能我还真的会再来。


 我是晚上的时候到我妈那的，她已经吃好晚饭了，看到我回来，很是开心，只是眼睛在看我的时候比上次要好一些，于是我就更开心了。


 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


 “你看看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都没吃的。”


 我妈看到我高兴，但总是要说上我几句才会更高兴。然后给我泡了些青菜，说下面条给我吃。我说好。


 她一边在厨房给我下面，一边问我：“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又请假的吧？”


 我把自己带回来的衣服整理了下，大声回她：“没有，我放高温假了。”


 我妈哦了一声就没接话了，我把东西整理好就去了厨房。


 她问我：“现在都快九月了，你放什么高温假？那路兵呢，他怎么没放假，你们不是在一个公司吗？”


 我顿了一下，以我妈这智商，放在古代肯定是个军师。


 我说：“我比路兵福利待遇好。我是做办公室的，他是跑业务的。顾琛说了，他刚开始，要从最底层做起，这样也容易锻炼人。”


 这么一说，我妈总算相信了，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在路兵身上了：“对，顾琛这么安排是最好，本来就应该从最底层做起，你弟弟就吃苦吃的少。对了，那你回来，你弟弟知道吗？”


 “知道。我跟他说了，他说他休息的时候会回来看你的，放心吧，啊。”


 我妈想路兵了，我知道，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一下出去了，要好长时间才能见一面，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吃完面条，我跟我妈到外面散步，想到我和丁芸还有小山那宏图伟志，于是就问她：“妈，你说我们以后去海城定居好不好？”


 “干嘛要去那里啊，在家比在哪都好。”


 上了年纪都是这样，而且她也舍不得我爸，毕竟这里是我爸的地方，我赶紧说：“是，家里当然最好了，我随便说说的。”


 然后我妈就跟我说，如果我跟我弟想在那边的话，我们就在那边，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她就行了。话是这么说，可我能感觉到她的失落。


 我抱着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说：“放心吧，妈，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她握着我的手，拍了拍。


 她的手有多沉重，我知道。


 在老家过了十来天，这些天基本上就是吃和睡，然后看看电视。我妈笑着说我长胖了。


 我呵呵地笑着，胖了好，胖了说明我过得好。


 可是，说来也奇怪，回老家的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顾琛，而且都是幸福的片段，不是带我出去玩，就是带我去吃好吃的，每次我都是笑醒的。


 呵呵，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我明明很忧伤，为什么做的梦这么快乐？哦，我忘了，都说梦是反的，其实还是对的。


 再有几天他就要结婚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沉，但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我再不愿意，婚礼还是要进行。所以，看开了，就真的没什么了，心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心痛，我怎么会心痛呢？


 摇了摇头，我跑到我妈的房间给她按摩去了。


 终于到了他结婚的这一天，我以为我能行，可我太高估自己了，前一天晚上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外面不知道哪个小孩子放了一个小炮，一下将我惊醒。


 原来天已经大亮。


 像在我们老家，结婚时会放很多鞭炮，放得越多，表示婚后会越幸福，不知道海城那边会不会也有这种习俗。


 我洗涑好后，我妈的早餐还没有做好，我说我到外面走走去。


 本来只是慢慢走的，然后变成径走，最后就变成跑了。一身的汗，都快要虚脱了。在会所的时候我很少运动，不对，应该是不运动。现在这么突然跑起来，身体吃不消，眼前都是彩色的云彩。我问了一个路过我身边的小姑娘几点了，她说九点半了。


 我出来的时候是七点，也就是说我起床的时候七点还不到，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那么早就起来，放了一个小炮就不放了，可也把我吵醒了。如果我一直睡觉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心里不自觉地埋怨起人家小孩了。


 我摇摇头，眯着眼，慢慢走到一棵树下，靠在上面休息。出来这么久，手机又没带，我妈肯定担心了。早知道刚刚应该找那个小姑娘的手机打个电话就好了。


 头也越来越晕，还想吐，我喘着气儿，根本无法行走，现在路上也没人经过，我的心里特别的烦躁。


 就这么靠在树上，我闭着眼，渐渐地，就想睡觉了，只要把眼睛完全合上，我就觉得特舒服。然后我就真的睡着了，而且还做梦了，又梦到顾琛，这回就跟真的似的，他把我抱起来，说：“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让你妈担心。”


 我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梦里？”


 “知道你想我了，所以到你梦里让你看。”


 “你为什么这么坏？”


 “我不坏，你又怎么会爱？”


 爱？我怎么可以爱你呢？


 我泪流满面，哼哼哼的，一直哭着醒来。


 当我看到眼前的景像时，我的脑子有一时的当机，我以为还在梦里，使劲儿地把眼睛闭上再睁开，为什么还是能看到顾琛？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真是见鬼了。


 我突然记起，我不是在外面跑步吗？然后虚脱了睡着了，为什么现在是这种情况？我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一动想起来，男人好听的声音传来：“别动，你很重知不知道？”


 太不可思议了，我又动了一下，他就皱眉看向我，我试探着问：“顾琛？真的是你？”


 现在我终于有点回神了，他正抱着我奔走。


 “不是我，那你希望是谁？”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迎娶新娘子才对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融城？


 我不说话了，一直到他将我抱回了家，看他有点气喘，我有点不好意思，看来，我是真的长胖了。


 我妈赶紧端来一盆温水，在我脸上擦着，着急地说：“你这孩子，不是说出去走走吗？你走到哪里去了，搞了这么一身的汗，哎哟，好像是中暑了呀。”


 “她的确中暑了。”


 “那怎么办？我去买个冷饮。”我妈急中生智，“路遥小时候就中过一次暑，那时候她就喜欢吃雪糕，一吃就好了。”


 顾琛笑着说：“没事的，情况不是很严重，用温水擦擦就好了。”


 然后他就着毛巾帮我擦，我妈就在一旁打下手。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喝了点水后，我差不多恢复了，跟我妈说：“妈，让你担心了。”


 我妈瞪了我一眼：“没事就好，就是苦了顾琛，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找了好几趟都没找到，打手机也没接，搞到最后才发现，你这孩子手机都没带。”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憋了憋嘴，睨向顾琛，他正笑着看我，我只好说：“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


 如果我妈知道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会是什么反应，可是，今天不是他结婚的日子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会是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吧？难怪那么早就过来。


 他要不要这么残忍？


 我妈让顾琛把我抱到我自己的房间休息，她说她要去买菜，还问顾琛喜欢吃什么。


 我想说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马上就要走了，还问他吃什么干嘛呀。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顾琛就先说了：“我喜欢吃肉。”


 我妈愣了一下，笑着说好：“吃肉好，吃肉有力气。”


 真是神对话啊，我简直无语。


 我憋着一嘴的话没说，就这么被顾琛抱进了房间，然后我妈就去菜市场了。


 我终于憋不住了，问他：“你今天不是应该结婚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他笑着坐在我身边，拿起我的手把玩起来，在上面一遍遍摸，好像上面有毛似的，他要将它们捋顺。


 “我也不知道，特别想你就过来了。”


 我蹙着眉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说话还这么没正经。


 我没接他的话，也不想接了。随便他吧。


 默了会儿，他说：“秦超的事，我有点走极端了，跟你道歉。”


 什么？他居然突然跟我道歉。


 可是，在秦超这件事上，他的病能治好，还是顾琛的功劳。我一惊诧，说：“对了，我听说秦超的医生是你请过来的，谢谢你帮他。”


 他有点不高兴，却不知为何，而后说：“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也接受你的道歉了。”


 他只看着我笑，没再说什么。


 气氛有点尴尬，我真想我妈能快点回来，突然他问：“路遥，你想我吗？”


 我有种感觉，他问我这话的时候，他很紧张。


 我瞥了他一眼，说：“顾琛，你不会忘了你今天结婚吧，怎么跑到我这里不正经来了？”


 他一下笑出来，说：“我这也叫不正经？”


 “难道不是？”


 “那我应该正经？”


 “你说呢？”


 “好吧，可是，我正经起来不是人啊。”


 说着，他就向我凑过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敢调戏我。原来他说的正经就是这么正经的？


 我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前，他就着我的手在他身上摩挲，勾唇坏笑，然后猛得欺身过来，不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吻上我的唇。


 好久没有这么吻了，我的心砰砰地跳着，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一个月没看到你，好像是好几年没看到一样，你难道就不想我？”


 他在我的颈间呼着气，我只剩下大声喘气儿，他轻轻地捏了我一下，我失声尖叫起来，然后他又将他的火舌喂入我的口中。


 我突然有种奇异的快感，在他的新婚日，跟他翻云覆雨。我反被动为主动，什么都不管了，勾上他的脖子，仰起头，吻向他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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