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份熟食的诞生

 对于夏禹抢夺食物的动作，女野人下意识闪避还做出了反击的姿态。


 夏禹叹了口气，他知道对这些野人来说，每一口食物都等同于生命。现在的这些野人说白了也可以等同于动物，就跟自然界中用餐的动物一样，有食物的时候不断啃食，同时也需要警惕来自四周的威胁。


 “给我，别紧张，我帮你烤熟。”


 语言是不通的，但配合夏禹指着食物又招手的动作，女野人还是明白了夏禹的意思。


 “呜啊。”


 女野人轻轻叫了声，加紧咀嚼了下已经在嘴里的食物，还是把剩下的一半肉小心放在了刚才放水果的叶子上。


 “你别急，我不吃你的肉。”


 夏禹也不指望女野人会回答他，反而把叶子合拢包裹住了肉，然后小心拿到了一边。之后夏禹站起来，四周到处看，先选了两块高低合适的石头让女野人般过来。


 等这俩快石头各放在火堆的两侧之后，夏禹又到处四周张望，最后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一块扁平薄一点的石头。


 夏禹本来想用木棍架着肉直接烤的，他这种烤法很容易把肉烤成一块焦炭，而肉的里面却又没有熟。


 用石头做锅，受热更加均匀，味道上也更好，就是有时候石头受不住高温会炸，所以要当心一点。


 肉眼可见的地方夏禹没看到足够的溪水，但昨夜刚下过大雨，附近的一些小水坑倒是不少，目前还不缺水。稍微用树叶沾水在石头上擦了擦，夏禹就把那块扁石架在了另外两块石头上，在扁石下面又开始加大柴火。


 等石头发热之后，夏禹就把刚才叶子包着的那块生肉拿过来。


 一放上去，肉在石头上发出滋啦的油爆声。


 油香混杂着肉香，丝丝缕缕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到最后越来越浓郁。


 女野人之前一直不知道夏禹在忙碌什么，只是因为能掌控火焰的火之子指示她做的事，她就一切照做而已。


 神——火之子的想法，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火焰除了焚烧森林，拥有毁天灭地的破坏力之外，当它被神掌控，它还能让食物变的更香。


 在女野人小心翼翼蹲在离夏禹四五步远的时候，山洞里面的那几个小野人也都蹿了出来，他们眨着眼睛，缩在一起死死盯着那块石头上的肉。


 太香了。


 他们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肉。


 几个小野人舔着嘴唇，喉咙中发出急躁又渴望的呜呜声，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在看到一顿大餐一样，几乎要淹没那一点可怜的理智。


 夏禹也闻到了肉香，然后他也听到了他肚子咕噜噜叫的声音。


 到现在为止，他就吃了点那种难吃的不行的野果子。


 这肉被他用树枝夹着翻了个面继续烤，已经有油水渗出来，顺着石头滴到火堆里面，然后发出滋啦的声音。


 但哪怕烤熟了，夏禹也不准备吃这块肉。


 饿归饿，别拿生命开玩笑。


 翻来覆去差不多烤熟以后，夏禹用树枝夹起肉重新放回了叶子上。但就夏禹用树枝熟练夹取食物这个动作，女野人就瞪着夏禹的手看。


 感觉这样拿取食物没有直接用手方便，但又好像有一种不一样的地方，这种不一样女野人形容不出来，于是在内心不可避免的冒出对夏禹更多的诚惶诚恐。


 神的一切，不可揣度。就如同狂风热浪席卷一切的火焰一样，有着无尽的伟力。


 肉本来也就不大，尤其烤过之后还会缩水。稍微凉了之后，夏禹勉强分了三份，一份递给了女野人，一份朝小野人扔了过去。


 小野人就跟一只只凶兽一样，看到一块肉过来就呜啊叫着飞扑过去抢夺。


 “吃吃看？”


 烤得还是不错的，就是没调料。


 夏禹指着嘴巴，让女野人试试看。


 女野人拿着食物，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食物的温度，热热的，冒出一种油滋滋的香味。


 看着这一份食物，女野人露出一些恐慌，但闻着香味嘴角口水又不自觉流了出来。最终敌不过饥饿，她一口把食物塞进了口里。


 女野人露出了比较奇怪的神情。


 夏禹发现一大口肉送到嘴里之后，女野人先是快速的咀嚼，然后缓慢了下来，神情好像有一丝失望。这一份女野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心理波动的食物，没有她想象的好吃。


 倒是也不奇怪。


 这些野人而已，他们从小到大的饮食习惯都是生食，已经习惯了生食的口感。骤然吃熟肉，除了少部分以外，其余不会立刻就觉得生食难以下咽，熟肉才是王道。


 这得有个过程。


 但夏禹肯定，只要火焰已经出现，他们习惯熟食的口感进程就会很快。


 生食毕竟有浓重的腥味，而熟食还能烹调出其余各种味道。生食习惯可以快速改掉，但一旦他们接受了熟食，再转变会生食就难了。


 相比女野人似乎有些失望纠结的神色，那几个小野人争抢食物，抢到就恨不得能够直接塞到自己的胃里，他们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


 绕开他们，夏禹憋着一口气走近洞穴。


 看到夏禹的动作，女野人立即跟了上去。


 夏禹是来打打关系的...换个高大上的虚假说法，他是作为一个神来给信徒一点恩惠的。山洞里面还有三个老野人，夏禹可不会忘记。


 这个山洞，夏禹不确定到底有多少野人。


 但从这个山洞的面积来看，这里能居住的野人也不多，也就是说他的可用人力就这么点。想要让自己过的好点，夏禹不准备浪费任何人力。


 里面的三个老野人是很老了，几乎到了皮包骨头毛发牙齿都脱落的地步，但只要手还能动，就也能算得上一点劳动力。


 在小野人推推搡搡，女野人奇怪的眼神中，夏禹把剩下的肉给了三个老野人。


 老野人们没有拒绝夏禹的食物。


 不止是这是神亲自给予，也是因为现在还是食物的旺季，他们享用食物不会造成群族的损失。如果到了冬天，大雪封山，老野人们是最先被停止供应食物的。


 比起女野人，三个老野人把那一小块肉扯成三小条，他们第一次尝试竟然就对熟食表现出了极大的喜欢。尤其是烤过的肉，可以撕成几缕几缕的，老野人把肉塞进嘴里不断砸吧，脸上露出姑且称之为幸福的笑容。


 他们的牙齿掉落之后，很多食物早就无法吃了。大部分要么是整个吞下去，要么是用石头砸成糊糊一样吃进嘴里。


 但这个烤熟的肉，久违的让他们尝出了食物的味道。


 吃完了食物，夏禹马上就打起了这间山洞的主意。因为他烘烤衣服跟制作烤肉，时间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抓紧时间，今天这个山洞不知道能不能清理出来。


 “首先第一步，先要把山洞里面的东西搬出去。”


 夏禹顶着神的身份，开始对女野人还有三个老野人比比划划，好半天女野人才搞明白了夏禹的意思。


 女野人稍微有点犹豫，但看夏禹强硬要求，已经吃完了烤肉的女野人抹了下嘴唇上的油，忽然走到洞口，一只手用掌心拍打嘴巴，发出了哇哇哇的巨大声音。


 像是某种信号。


 夏禹吓了一跳，但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夏禹就看到有两个野人用兽皮兜着一些果子从半山腰窜了出来。这两个野人应该是男性，但年纪也很大了。看得出来，他们的皮肤也已经干瘪，但比起山洞里面老的已经没有行动的老野人稍微好一点。


 这两个老野人在看到夏禹的时候，立刻就发出了急促的呜啊呜啊声。然后就是女野人指着洞口的火堆，又指着夏禹...夏禹不知道他们怎么沟通的，反正没一会儿，这两个老野人也扑通给夏禹跪了下去。


 “这个女野人太聪明了，她竟然知道找人帮忙。不过才来了两个老野人，这山洞只有这几个野人了吗？


 算了，暂时先不管，再耽搁下去，天黑太阳下山就麻烦了。嗯嗯，这女野人这么聪明，取个名字吧。”


 夏禹嘀嘀咕咕，又想不好叫什么，最后决定给女野人取名叫壹号。


 简单易记，不是很好嘛。


 “壹号，我们先把山洞里面的东西搬出来，里面铺垫的兽皮一定要晒干，不然晚上根本没法睡。”


 夏禹指着女野人一直叫壹号，管她听不听的懂，首先扶着里面坐着的三个老野人出来，然后指挥其余人把兽皮搬出来。


 这些兽皮大概有个十几张，也不知道是积累了多久的，互相铺垫着。上面几张还好，越拿到后面，兽皮已经开始腐烂，带着一股子腐烂的腥臭味。到最后把兽皮整个抱起来的时候，最底下甚至有不少不知名爬虫慌张四散逃去。


 夏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是小野人兴奋了起来，他们撒欢的追着那些爬虫跑，抓到就是掐头去尾送到嘴巴里一阵咀嚼，看的夏禹头皮发麻。


 兽皮也就最上面几张有点干燥，其它几乎都被昨晚的雨水浸湿了。


 拿到了外面，先是把兽皮一张张放在太阳光照充足的地方暴晒。同时有些兽皮有腐烂的，甚至挂着腐肉的，又让那几个不太能动的了的老野人拿着石块，把腐烂的地方一点点刮下来清理出来。


 兽皮之后，则是山洞里面的一些‘武器’跟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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