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话 契约

 “没有想到，你真的成功了。”灰发红眼的魔女琪琪·伊莉妮手中拿着一本没有翻开的书，目光安静平和地斜视着那书，低语道。


 “我应该说声抱歉吗，毕竟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这是女神大人的意志，是无法阻止的命运，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你能够这样想就好了。”琪琪的反应显然比他预料的要平静很多，这样也就好和她进行谈判了。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问道。


 “接受你的提议，成为你的协助者。”


 琪琪的话让秦感到一丝惊讶，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却仿佛已经洞悉一切了一般。


 “你之前不是还很坚定的拒绝吗？”


 “可是有个人却那么不知趣的用强硬的手段硬是闯入了别人的心里，那么那个人还能够怎么办呢，只能够可怜的任其摆布了。”琪琪说着，就笑出了声来。


 “不要把我说的跟个坏人一样。”秦的眉头微微地皱起来。但是其实心里也觉得魔女说的没有错，毕竟自己实际上就是想要用简单粗暴的手段来让她屈服。现在目的达到了，反而让他感到了不安。


 “这个应该还给你。”秦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红色的魔女之心。


 琪琪看着那颗魔女之心，然后伸出了手。但是当她的手接触到那颗魔女之心的瞬间，一股奇妙的红色光芒瞬间笼罩了两个人。


 “这是哪里？”秦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客厅里。


 “快点擦，不要磨磨唧唧的像个懒猪一样！”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忽然传来，那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一个贵族模样的丑陋妇人发出的声音。


 此刻她的目光正充满厌恶地盯在那跪在地上，拿着麻布在一点一点地擦着女人脚下地板的小女孩。


 显然，贵妇人弄撒了桌子上的葡萄酒，便命令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为她打扫。但是她的性格似乎极其的恶劣，对待小女孩极其的冷酷刻薄。


 “呀！你竟然碰到我的脚了，你竟然用你肮脏的手碰到我了！”贵妇人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夫人！真的是对不起夫人……”但是不管小女孩怎么哭泣着道歉，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那贵妇人依旧是怒容满面。


 这个时候，一个贵族老爷从楼梯走了下来。


 “在吵什么？”贵族老爷耸拉着眼皮，瞥了一眼那贵妇人问道。


 “你看看你买回来的奴隶，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竟然敢用脏手碰我的脚！”


 贵族老爷一听，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以为多大的事情。”他的脸上露出笑来，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然后他笑眯眯地对小女孩问道：“是这样吗？”


 小女孩诚实地点了点头，却遭到了踹向她小腹的一脚，继而又是更多的脚踢。


 “犯错的奴隶是必须要接受惩罚的！”


 贵族老爷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似乎在享受小女孩的哀嚎和求饶。那位一旁的贵妇人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脸上完全没了之前的暴怒，只是一副愉悦的表情欣赏着眼前的惨状。


 “这就是我的过去。”琪琪平静地说道。


 “……”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镜头一转，小女孩似乎比之前的样子显得成熟了一些，单薄的衣衫下已经凸显出逐渐发育的少女身材。……

 


 很快镜头一转，小女孩似乎比之前的样子显得成熟了一些，单薄的衣衫下已经凸显出逐渐发育的少女身材。


 现在她似乎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表情恐惧到了极点，像是四周潜藏着什么可怖的怪物一样。


 此刻似乎是夜晚，唯一的一扇透光的窗户中射下的是惨白的月光。忽然，那小黑屋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身酒气的人走了进来，而这个人穿着的也是贵族的绫罗绸缎。


 “伊莉妮，你可真美啊！那个糟老头子早就想要占有你了，我虽然阻止不了，但是却一定要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他这样说着，便脱去了自己的上衣，继而扑向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伊莉妮。


 但是很快他就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直挺挺地从伊莉妮的身上翻倒在了一边，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赫然出现在月光中。


 “你会受到惩罚的。”秦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的。”琪琪微微一笑说。


 镜头一转，小女孩似乎一路奔逃来到了一个教堂里。但是夜晚的教堂空无一人，只有女神的十字架矗立在寂静的黑暗中。


 小女孩跪倒在女神的十字架前，额头贴着地面，发出了悲伤的啜泣声。


 也许这个时候，她在向女神祈祷救赎，祈祷得到拯救，祈祷令悲惨的人生获得幸福。这样的祈祷似乎被听见了，于是女神的十字架发出了老妇人的沙哑声音。


 “我本来以为生命就将在这寂静神圣之地慢慢地腐朽为尘埃，但是女神的手却将你带到了这里。也许这就是女神的意志，命运的愚弄。”


 在小女孩泪眼朦胧的视野中，一个全身披着黑色破袍子的老婆婆从女神的十字架后走了出来。她那伛偻的身形，如同枯树皮一般褶皱的脸简直就是噩梦中的老巫婆。


 小女孩被这老巫婆一下子就吓住了，浑身战栗了起来。


 “你听哪，那些要把你抓起来杀死的人已经冲向了这里。砸门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小姑娘。”


 老婆婆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可怕的魔力，让她真的看到了那些举着火把，手拿各种武器的人聚集在门外，即将破门而入，然后将她残忍的杀死。


 “我不要死！请救救我！”小女孩恐惧地大叫道，扑倒在老婆婆的脚下。


 “啊，你可要知道，有时候生比死更加可怕。那种让人无法死亡的诅咒，将会折磨你一生。你将永远被困在不老不死的诅咒里，永远孤独下去。”


 “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这些话的涵义，只是被死亡的恐惧逼到了绝境，所以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琪琪对秦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继续说道。


 “这位前任魔女那个时候实际上正在用魔神之书杀死自己，但是她遇到了我，就把魔女的力量都给了我，然后自己死去了。获得了这种力量的我，很轻易的就逃脱了那些人，然后获得了梦想中的自由和幸福。最开始，我并没有去和过多人的产生联系。但是随着经验和知识，以及在大陆上的旅行看到的一切。我也很自然的和他人产生了联系，友谊，亲情甚至是爱情，但是最终都因为我魔女的身份以及对方的自然死亡而终结。死去的人是不会产生痛苦的，但是活着人却会因为死去的人而一直痛苦。越是联系紧密的人，越会带来无穷无尽的伤痛。”


 “因此你选择了和前任魔女一样的选择是吗？”


 “这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是真正促使我做出这种选择的是居斯特罗。”


 秦将凝视的目光投向她，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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