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话 宫廷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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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尔帝国。帝都圣戈法尔的皇宫内，老皇帝威廉·艾利尔正在宫廷花园内修剪着那些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娇艳夺目的花卉。
帝国的宰相施伦博格·格斯图恩以及帝国的财政大臣维希贝斯·格斯图恩此刻已经等候在长廊上，他们的眼睛一直在定定地注视着这位皇帝。
威廉·艾利尔，这位曾经的铁血皇帝。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踏上了战场，跟随着他的父亲——前任皇帝不断地经受血与火的洗礼。
当他登基的时候，更是使用高超的帝王术，兵不血刃的就就肃清了宫廷里的权臣和谋逆的大贵族们。
现在纵使他的鬓发已染白霜，精力和脑力不如年轻时候的旺盛，但是任何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无法忽视他那一双幽绿色的眸子深处敛着的深光，以及他身上那种最高权力者所拥有的威慑。
对于这样的一位皇帝，就算是如今已经权倾朝野的格斯图恩父子二人也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他们总是会用尽一切办法隐藏自己的野心，在这位皇帝面前努力扮演好一位忠心耿耿的臣子。
“原来你们已经来了。”
接过仆人递来的丝绸手帕，老皇帝终于将目光从眼前的花卉上移开，然后放在了格斯图恩父子的身上。
“陛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说道，态度极其谦卑恭顺。
“过来吧，不要在亭子底下的阴暗处站着了，和我一起来太阳底下晒晒，敞开心扉地聊一聊。”
当老皇帝的话说完，维希贝斯立刻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
根据维希贝斯的判断，老皇帝突然召见他们一定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他那敏感的神经因此一直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
他习惯性的想要去依靠自己的父亲，想要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些能够安抚他内心不安的暗示。
但是格斯图恩那张因为过分的微笑而堆满了褶子的脸上却一点点特别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一眼维希贝斯就迈开步子朝着老皇帝走去。
维希贝斯尽管内心焦躁不安，但是还是低着头跟在格斯图恩的身后。
君臣三人在满是各色娇艳花朵的庭院内漫步着，闲谈着，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们的笑脸上，完全是一副再和谐不过的景色了。
但是格斯图恩却首先打破了这幅和谐的景色，他笑着对老皇帝问道：
“陛下今天邀请我们父子二人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赏花闲谈吧！”
老皇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打量格斯图恩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
以君臣的礼仪来说，格斯图恩这样的发问是很不稳重的表现。这和格斯图恩敬小慎微的作风，十分的不相符。
除非……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老皇帝此刻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些许。
“宰相说的对，的确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格斯图恩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盯着老皇帝。
但是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的维希贝斯却已然如临大敌。警惕的脸上，不安的目光在不停地打量四周。
“娜塔莉亚似乎失踪了。有传言说，是你派人绑架了。”
“绝对没有！这些都是那些与我有仇的人传出的谣言。娜塔莉亚公主殿下此刻人在圣约尔岛。”
“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清楚。但是只要殿下回来，我就一定会立刻派人去迎接。”……
“不清楚。但是只要殿下回来，我就一定会立刻派人去迎接。”
格斯图恩的眼神透着明显的冷意，显然他并打算对老皇帝隐藏这种情绪。
“宫廷里还有人说，宰相玩弄权术，权倾朝野，滥杀无辜，贪污受贿，甚至要谋朝篡位，可有此事？”
“请陛下将那人带来，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格斯图恩此刻已经全无之前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模样，他挺起大肚子，故作气愤地叫道。
“可以。”
老皇帝微微一笑，随即拍了一下手，继而走廊上就传来了沉重密集的脚步声。
“威尔·奥西斯勋爵，埃尔斯顿·维斯塔伯爵。”
格斯图恩默默地念出这两个人的名字。
维希贝斯无法如自己的父亲格斯图恩那样谈定，他一看到这两个人带着一群披甲带剑的宫廷骑士走过来就感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
“奥西斯，你莫非背叛了我们吗？”
奥西斯是宫廷骑士团副团长，与宫廷骑士团团长亚伦·格兰斯特都是众人眼中坚定的宰相派，现在他和皇帝派系的埃尔斯顿在一起出现在这里，很明显就是背叛了。
“身为宫廷骑士，我的君主永远只有陛下一人。”
“奥西斯，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维希贝斯对奥西斯怒吼道。
与维希贝斯相比，格斯图恩此刻依旧是面不改色。他异常冷静淡然地看向皇帝问道：
“这两人就是向陛下进谗言的人吗？”
“不，他们只是押送你进地牢的。”
格斯图恩忽然仰天大笑，随即挥了一下手，继而老皇帝就惊愕地看到埃尔斯顿忽然拔剑刺向一旁的奥西斯。
当毫无防备的奥西斯在惊怒中倒下，维希贝斯才反应过来。
他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看手握鲜血染红的长剑的埃尔斯顿便一下子都明白了。
原来他的父亲已经料到了一切。
既然对方可以策反己方的人，那么我们也可以策反对方的人啊！
“埃尔斯顿，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已经从之前的惊愕中冷静下来的老皇帝，向埃尔斯顿问道。言语中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是陛下太天真了而已。”
“你的父亲明明是被格斯图恩他们谋害的，你却要帮助你的杀父仇人吗！你对得起维斯塔公爵的英灵吗？”
埃尔斯顿笑了，那种在笑声中逐渐扭曲的面孔令人感到可怕。
“陛下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杀死我父亲的人并不是宰相大人，而是我呀！”
老皇帝看着眼前这个人丑陋的禽兽面孔，只感到恶心到晕厥。
“那个老不死的，一心只想要把家族交到姐姐的手上，对我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所以，我就要让他看看，我埃尔斯顿会将维斯塔家发扬光大的。”
“我竟然会对你这样的目光短浅，自私愚蠢的人看走了眼，真是滑稽。”
老皇帝目光黯淡，嘴角露出自嘲的笑。他一方面嘲笑自己看错了人，一方面也是嘲笑自己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成为了输家。
但是，他还有娜塔莉亚。
娜塔莉亚比他更早看穿格斯图恩的虚伪，所以就算他没有成功。只要娜塔莉亚还在，这个国家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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