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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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纵是入夜,主街上也灯火通明,热闹纷呈。忙碌的行人往来于商贩的吆喝之间,为家里置办年货。福永楼已经早早地张灯结彩,富有寓意的新春对联高高挂起,伙计们换上了火红的新衣,带头酝酿起年味来。
而在数条街道之外的得胜武馆里,练武场上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夜风中,橙红色的灯笼在木杆上微微摇晃,肚中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难以置信的一幕正在上演。
盾牌破碎的郭永并未还击,反而纵身一跃,跳出了练武场。对于擂台比武而言,这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只是无人欢呼,亦无人叹息。
练武场上鸦雀无声,气氛陡然变得沉闷。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寻找合理的解释。最终,失去盾牌的郭永无力再战,这个理由占据了上风。下一刻,欢呼声冲破了沉闷,接二连三地在得胜武馆与北龙学院两方爆发。
高氏武馆则陷入古怪的沉闷之中,每个人都面色怪异地望着郭永。上一刻,他们还在揣测被激怒的他,将以何种残忍的手段回击对手,而此刻却又不得不吞下耻辱的恶果。
疑惑、不甘、屈辱,种种情绪纷至沓来。
高辰攥着拳头朝郭永沉声问道:“为何离场?不知道如此便是你输了吗?”
脑袋“嗡嗡”作响,杂乱无序。郭永并非没有擂台比武的经历,对于规则也一清二楚。明明尚有再战之力,可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不停地在心里寻找真相。
郭永深深地看了眼阎冬,随后便在所有人愈发疑惑的目光中,大步离去了,丝毫未将高辰放在眼里。
看着渐渐消失的郭永,高辰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双眼通红地看向阎冬。虽然很想趁他负伤之时亲自下场,但先前大庭广众下的承诺已经说出,权衡再三,高辰还是带着武馆之人默默地离开了。
阎冬虽想知道赵师傅下落,但自知伤势不轻,无法留下高辰,唯有目睹他们离去。
之后,北龙学院的弟子纷纷前来道贺,无论他们此来初衷为何,此时表现出来的尊敬与亲密倒是真心。而戴骢与苏岩早已不知所踪了。
一番寒暄,送走北龙学院的弟子们,又告诉武馆众人明日自己会再来后,阎冬也离开了武馆。
穿过武馆门前的青石路,走上热闹的长街,感觉与气氛格格不入的他转进了一条阴暗小巷。
与郭永的比试虽然赢了,也保住了得胜武馆,心中却无半点欣喜,反而疑窦丛生。
郭永与高氏武馆的关系似乎并不密切,才会在最后不理高辰的话,独自离开。至于他突然放弃比试,自然不可能是高盾破碎的缘故,也并非无力再战,阎冬思忖再三,还是落在先前的猜测上。
他似乎不愿被人触碰身体。….
可是,这又意味着什么?阎冬百思不解。
拖着受伤的躯体疲惫前行,回家后的少年先去查看了地窖中的封印,随后才在饭桌上看到了尚有余温的饭菜,以及……
一张静姨留给他的字条。
我寻你父母去了,勿念——静姨。
在家中找过一遍,确认静姨不在后,阎冬也没了食欲,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间,找出外伤药,然后烧水泡茶。
不敢想象向来足不出户的静姨该如何面对外头的陌生环境?又该如何在这茫茫天地间找到自己的父母?现在去找她也已为时已晚,只希望若是遇到困难,她能及时回来。
在复杂难言的情绪中如此想着,少年脱下衣物为自己上药,喝下热腾的安魂茶,然后坐到床上盘膝打坐。
温暖的气息在周身游走,痛楚与疲惫渐渐消退,直至耳中钻入细微的打更声,方才睁开双眼,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
如墨般的夜色中,安魂茶铺的灯笼亮了,橘红色的光给这苍白的天地增添了色彩。面色灰白的少年坐于柜台之前,做着每日的例行之事。
摆弄着手里的茶盏与茶叶,抬头望向空中孤独冰冷的月亮,少年不禁愁眉锁眼,身边之人接二连三或失踪或离开,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仿佛成了被蒙在鼓里的糊涂蛋,这种感觉委实令人难受。……
摆弄着手里的茶盏与茶叶,抬头望向空中孤独冰冷的月亮,少年不禁愁眉锁眼,身边之人接二连三或失踪或离开,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仿佛成了被蒙在鼓里的糊涂蛋,这种感觉委实令人难受。
长长地叹了口气,隐约能听见远方若隐若现的爆竹声,今年的除夕真是冷清啊。而他也无可避免地要长大了,是该长大了。
翌日一早,阎冬照常起床、打坐,伤势也在此后好了大半。对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他都归功于每日坚持不懈的打坐与吐纳。
虽然负伤,仍不至于打破生活规律,只是静姨走后,也留下了照料后院茶叶的差事。
待巡查封印、照料茶地等诸事料理完毕,走出家门,天已经彻底亮了。茶铺位于凉城西面的城墙边,是鲜有人住的区域。周围有好几片开阔的荒地,如今杂草丛生,已然成了野狗栖息、聚集的世外桃源。
径直奔赴得胜武馆,刚到门口,一名似乎正在等候的武馆弟子便急匆匆地迎了过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声说道:“阎冬,你终于来了,馆主……馆主他回来了……”
闻言,少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旋即又被对方的下一句话提了起来,“只是……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阎冬皱起眉头。
那名弟子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述说起来。
原来,馆主是昨夜被抬回来的。当时,身受重伤的他已经陷入昏迷,连夜喊来大夫看过,也对伤口进行了处理,直至今日清晨方才醒了片刻。但只说了句“若阎冬来了,让他来见我”之后,又昏睡过去。
至于伤势,在见到躺在床上的赵师傅后,少年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个平素温和善良的男人,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白布,隔着白布还能看见一片片鲜红的血渍,触目惊心。….
原本围在床边的人群散开了,床畔只留下满脸泪痕的赵师傅的妻女,还有紧握拳头的阎冬。
少年深吸口气,面色铁青地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启年外伤虽重,却不致命,但伤及肺腑,只怕……只怕……”
蓦地语塞,赵师傅的妻子捂着嘴小声啜泣。
阎冬从衣袍里摸出一小包安魂茶叶,吩咐旁边的弟子烧水泡茶,然后又看向赵师傅,咬牙切齿地问:“谁干的?”
一阵沉默,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江默开口道:“还不知道。昨夜回来后,馆主只醒过一次,尚来不及说起。我们派去的人无意中听见乞丐的惊呼,才在某条暗巷的垃圾堆中找到了重伤的馆主。而那条暗巷……”他顿了顿,“离高氏武馆只有两条街。”
“高氏武馆?”阎冬皱眉沉思。
赵馆主的女儿愤然道:“定是他们怕我爹回馆救援,这才使了卑鄙手段偷袭他。”
这个答案似乎合情合理,却又耐人寻味。赵启年虽是一馆之主,但武艺算不上顶尖。阎冬自问若是对上他,也能取胜。而以郭永的实力,若非阴差阳错,昨晚落败的肯定是自己,纵是赵师傅归来,同样无济于事。如此一来,高氏武馆又有何理由害他?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看着周围一张张义愤填膺的面孔,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赵馆主的女儿忽然转身,欲往外走,却被身边的母亲拉住了,“蓉蓉,你要去哪?”
“高氏武馆,为爹报仇。”赵蓉蓉虽面色憔悴,但神情坚定。
闻言,屋内的弟子纷纷响应,也都作势欲走,但下一刻,乱哄哄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压了下去。
赵启年醒了。
众人见状,又全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候着,直到江默吼了一声安静,方才清净下来。
没理会身边妻女焦急地询问,赵启年颤巍巍地伸手指向阎冬,示意让他过去,而床边的两名女子也都站起身,让出了距离最近的位置。
阎冬快步走去,随后蹲下,将耳朵贴近赵启年的嘴,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只听赵启年虚弱地说道:“听我说……是……是高氏武馆的馆主带人偷袭我的……”
才断断续续说了两句,他已累得气喘吁吁。屋内一片静默,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怒火冲天,却没人敢出言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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