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是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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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轩重新扭头看着外面落在高处的乌鸦群，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和之前那些混乱的巨鼠群相比，楼房外面新来的那些乌鸦看起来等级划分非常严密，而且更让人惊讶的地方是，杨轩从那几只为首乌鸦的相互交流中听到了语言的原始雏形。
和旧历鸟类的肆意鸣叫毫无规律毫无意义，或简单重复只能表达简单意义不同，这些乌鸦在鸣叫中带有大量重复音节，而且，这些音节明显有表达更复杂意义的用处。
他能辨认出“ki”和“gil”两个声母，还有“hie”和“tes”两个韵母，如果没猜错，这些乌鸦已经能够使用包含4个声母6个韵母的原始语言进行交流。
这是一个骇人的进步。
仅仅是简单的协同捕猎不可能让乌鸦拥有语言，它们只需要简单少数的几种鸣叫就能完成对猎物的定义，追踪和合围。
只有非常复杂的捕猎过程，而且必须复杂到那些简单鸣叫和动作已经不能胜任的地步时，它们才会需要某种更高级的抽象方式进行更复杂的沟通和协同。
随着语言的发展，鸦群的捕获物会迅速增加，反过来会刺激鸦群数量急剧增加，当现有食物无法满足这些乌鸦的需求时，它们会将目光转移到体型更加庞大的生物上。
越是体型庞大的是生物，鸦群捕猎越是困难，尤其是面对那些拥有能力的猎物时，对捕猎行动要求会更高。
当需要协同先后顺序避免相撞，或者协调超过5个族群乌鸦共同发动进攻，制造某种战术时，简单的语言已经不能满足需求，简单的数学概念会随之在鸦群中诞生。
有了语言和数学，这些乌鸦将迈入人类无法控制的进化范围中。
关键的问题在于，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聚集这么多数量的乌鸦，还在进行如此复杂的协同，那么它们的目标不言而喻。
就是苏雅小队！
它们现在掌握了足够覆灭苏雅小队的知识了吗？
杨轩没有得到答案，坐在原地等了10分钟，确定再没有新的乌鸦或者其他鸟类群落飞来后，他用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从灰布下褪了出来，像一条蟒蛇一样缓缓游动着退回大厅中。
“需要谈谈。”杨轩站在楼房更深的角落，确定自己的声音会淹没在那些乌鸦嘈杂鸣叫声中不被察觉后，低声对苏雅说。
“谈什么？”
“这些乌鸦中，昨天傍晚就在营地附近。”
苏雅一愣，这才明白杨轩为什么非要今天上午赶到这里，如果现在还在野外，一旦鸦群聚集起来，整个小队覆灭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无人能够幸免。
相对于那些行道树给乌鸦提供掩蔽，这里更空旷，在楼房中只有寥寥几个通道，更容易防御。
不过，这种结论更让苏雅惊讶，她不由问：“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我记得。”
苏雅皱眉，问：“你是说，你昨晚见过的那些乌鸦今天也在外面？”
杨轩皱着眉头说：“它们跟踪我们，会在中午发动攻击。”
“所以你要我们加快速度，赶在它们完全会合之前到达这里，打乱它们的节奏，将小队导入更安全的环境，是这个打算吗？”
杨轩点头，说：“我的预估是400只，这是安全数值。”
400只乌鸦是安全数值？
苏雅觉得自己牙龈开始发疼，如果自己的小队遇见400只乌鸦，除了立刻逃跑绝无第二选择，眼前这名小向导却说，只是安全数值！
对你来说，有不安全的数值吗？苏雅忍不住想问。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苏雅扭头看了一眼楼房外黑压压的鸟群，说：“问题是，现在外面有接近3000只。”
杨轩盯着她，停了一会儿，说：“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故意吸引这些乌鸦。”
苏雅猛地站起来，退了两步，扭头扫视着下面的小队成员，回头问：“你确定？”
杨轩低声说：“刘雅娟的日期不正常。”
这又是一个跳跃感非常强的回答，同时让苏雅有些哭笑不得。
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孩子怎么能够严肃探讨这些东西，不过苏雅还是问：“怎么不正常？”
“早上肠道穿刺手术，我检验了附着的肠道血。”
“有什么问题吗？”
“添加激素试剂的第二试管发生了轻絮状沉降。”
“激素？”苏雅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
杨轩点头：“混合激素，强烈促进分泌，可以辨认的有克罗米芬，曲酸奈酮。”
这个消息对苏雅来说打击太大，除了知道有人故意添加激素以刺激刘雅娟日期提前外，更大的打击还是来自杨轩。
这个14岁的小男孩，一本正经的和苏雅谈这些事情的时候，看上去非常严肃认真，更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医生。
看着杨轩稚嫩的脸，苏雅忍不住为这种反差抓狂。
为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身为女人，居然听不懂这个孩子究竟在说什么？
她决定结束这次对话，无论接下来说什么，她都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让自己的心情先镇定下来。
在乌鸦飞下来之前，小队暂时安全，至于有人对小队设置障碍这种事情，现在根本没有头绪，杨轩说出来，只不过是让苏雅提高一些警惕，至于以后，总有机会找出问题所在。
所以杨轩根本没有在意苏雅的态度，任她独自离开。
苏雅垂头丧气的走下楼梯，低声问脸色非常不好的塔丽娜：“克罗米芬是什么药？能干什么？”
塔丽娜愣了一下，扭头狐疑的看了一眼杨轩，用手捂嘴，问：“你需要克罗米芬吗？你的时间不是一向正常吗？”
苏雅脸色更加难看，她低声咆哮说：“问题是，身为女人，这些药我听都没听过，偏偏一个小孩子，还是男性，居然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这是女性激素药，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塔丽娜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杨轩，低声说：“很正常啦，能有那么棒的战地基因药剂制备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各种激素的用途。”
“话虽如此，还是让我无法忍受。”
望着苏雅急忙离开的背影，塔丽娜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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