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身段？

 攸珏不得不承认悲明的预料是正确的，道“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你的眼前，怎么样，很高兴吧？很有成就感吧！”


 讽刺过后，攸珏示意属下带他回去休息，没走几步，攸珏停下脚步，继续道“以后还希望你不要动不动就离开，你可不要忘了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


 悲明漠然一笑，看在北国人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下，悲明不打算与攸珏争个高低。


 悲明的出现给了冷殊衍足够的安全感，来到五殿下跟前，悲明率先开口道“殿下幸好没有告诉他们实情。”


 死了这么多人，悲明竟然都没有多看一眼，有的只是庆幸自己守住了与袁毅将军的秘密，冷殊衍想不明白，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死？”


 五殿下的聪明悲明心中有底，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道“是的。”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死，为什么不提前出来帮他们呢？”


 冷殊衍能问出这样的话，悲明不难接受，他知道五殿下又是动了恻隐之心，道“五殿下你也看到了，我提醒过攸珏，让他们做好防备，可他完全没有一丝把我的话听进去的意思。所以我就只能暂时离开，好让他亲自接受这个教训。”


 “说起来都怪我如果我把袁老将军的书信交出去，那么也就不会死了这么多人”冷殊衍不再计较悲明的临阵脱逃，而是将所有的罪责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见五殿下开始动摇，悲明难保如果再次遇到袭击，五殿下会不会交出袁老将军的信封，悲明紧握五殿下的肩膀，正告道“殿下成大事者，不能拘泥小节。北国人死就死了，殿下得牢记自己的任务，一定把大殿下救出来，其他的都不要管！”


 “必须要死人吗？”冷殊衍不愿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进退两难的问向悲明。


 不想自己的安排变成竹篮打水，悲明声情并茂道“殿下想想攸珏，想想北国人，他们为了守住你此番出使的目的而甘愿赴死，这是他们的选择，所以殿下只是成全了他们。为了自己的母国，他们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五殿下为了自己母国的利益，只是一定程度上借助了他们的死，殿下完全不用难过。”


 自己可没有操着借助他们的死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心，悲明这番话顿时让冷殊衍看出了一丝端倪，道“你是故意藏身，故意不出手的？”


 悲明不打算隐瞒，道“什么都瞒不过五殿下，没错，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这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五殿下声讨的口吻，使悲明认为五殿下误会了自己，道“殿下，如果我不提前藏着，那么我根本没有牵制反手的机会。”


 悲明的解释使冷殊衍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收回指责的语气，冷殊衍致歉道“对不起，我没有把所有的错都算在你身上，我只是想说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出手阻拦呢？”


 悲明解释道“只有让他们多杀一些北国人，这样才能将事情闹大，才能挑拨北国和羌尺国的关系。等我们入了羌尺都城，殿下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告诉闻人陛下，让他分了心，如此一来殿下救大殿下出来就又多了一分机会。”


 “也就是说，你故意晚些时候出手，就是让他们多杀些北国人，目的就是增大救我兄长出来的可能，并且顺带挑拨他们两国的关系？”冷殊衍不敢相信，只能整理一番亲口问向悲明。


 “是的。”


 悲明这声回答让冷殊衍对他刮目相看，悲明跟着自己从母国一路去到北国，最后又来到羌尺国，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悲明为了达成目的竟能如此布局，在这一瞬间冷殊衍突然觉得站在自己跟前的悲明无比陌生。


 从五殿下的眼中看出了他在疏远自己，悲明知道是今晚这件事他做的出乎五殿下的预料，道“殿下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此刻的你让我感觉无比陌生。”


 “殿下”悲明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能无助的看着冷殊衍。


 离开悲明的跟前，冷殊衍走到北国魅术师身旁，道“我来帮你们”


 众魅术师互相对视沉默一番，在眼中一直认为冷殊衍是一个胆小懦弱之辈，全都不太相信冷殊衍会直面这满地的尸体。


 他们无不愣在原地，双目惊然的看着自己，五殿下不知所措道“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我只是想出一份力。”


 “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跟五殿下无关。”其中一位魅术师恪守攸珏的命令，执意认为此事跟五殿下没有半点关系。


 “我只是想帮你们可以吗？”


 身为一国殿下，主动低三下四帮忙清理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北国人的尸体，北国术师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如此冷言相对五殿下，悲明气不过走上前要为五殿下出这口气。


 也不知道是他们承了五殿下的情，还是看到悲明走过来而做的妥协，在悲明快要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突然同意了五殿下的请求，道“可以，有劳五殿下。”


 五殿下颀长的身体怎么能抬得动地上的尸体，悲明走过去搭了一把手，道“殿下，我帮你吧。”


 冷殊衍愣在原地，似乎不太想接受悲明的帮助，冷殊衍的意思悲明自然看得出来，道“事已至此，殿下需得牢记自己的任务。”


 悲明的这句话让冷殊衍听了进去，见到五殿下不再说什么，悲明对五殿下露出了一抹无奈而又迎合的笑容。


 攸珏的帐篷整好对着尸体的那个地方，躺在床上攸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想亲眼看着属下将身体全部处理完毕。


 命属下掀开篷布，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冷殊衍那瘦弱的身影。


 攸珏的注视引起了属下的好奇，说着他的视线望去，属下赫然看到了尼罗国的五殿下，属下难以置信道“身为一国五殿下，竟然会这般放下身段”


 觉得属下的话非常可笑，攸珏噗嗤一笑，带着浓烈的讽刺意味，道“身段？尼罗国的五殿下，有身段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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