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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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怎么了？”萧璟皱眉看着谢恬，沉沉问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谢恬抬眸，“恬儿只是同大姐姐说了一些她想知道的话，却不知她身体羸弱至此。”
见状，萧璟便知道谢恬是不会将她与谢黎的谈话内容说出来，抿抿唇拂袖看着颤颤巍巍走出来的太医，“怎么样了？”
“太子妃激怒攻心，情绪过于激动，才会导致呕血昏迷，太子殿下请切记一定不要再让她受刺激了。”太医的话让萧璟陷入沉默，不由得又回头去看谢恬。
究竟是什么话，会引得谢黎心虚如此激荡？
明明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自己都已经一一讲述清楚了，甚至连萧逸的死也没能让她激动至此……
谢恬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只是扭头笑了笑，“殿下，若是大姐姐无事，恬儿能不能看看我的孩子？”
萧璟刚欲拒绝，又听见谢恬道，“大姐姐醒来恐怕还是要找我的，不如殿下将那孩子命人带到这初黎殿中来吧。”
眉目温婉，然而姿态却不再温柔，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压在萧璟心头最在意的地方。
“殿下，陛下派人传旨，让您即刻进宫。”正当此时，一个宫人匆匆而来，匆匆道。
“什么事儿？”萧璟烦躁的挥了挥衣袖。
自从夺下皇位，就没有一日得以安生。
“北凉有变。”
萧璟豁然变色，“好，我马上便进宫。”
他说完，又转头看了眼只有几缕青丝搭在床边的谢黎，眼底的温柔一闪而过。
“将孩子抱过来，好好照顾太子妃。”说完，他拂袖而去。
谢恬盈盈站在原地，眼睁睁瞧着萧璟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偌大的院中，片片树叶簌簌而下，倒是让她觉得有一种别样的酸楚在心底漫延。
少年夫妻老来伴，她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要和萧璟白头偕老的。
很快，那小孩子便被抱了过来。
虽然容貌丑陋，但是好歹也是这东宫唯一的子嗣，宫人不敢多加懈怠，所以这小孩子看起来倒比谢恬亲自带着的时候看起来要圆润可爱些。
谢恬抬手将他接过来，将小孩子手中的拨浪鼓左左右右的“咚咚”作响，她的脸上罕见的浮现了一抹笑容。
“嘟嘟，好不好玩呀？”谢恬掰着小孩子的脸，笑着问道。
“唔，唔唔唔哇……”他显然在兴头上，压根儿就没有搭理谢恬的话。
谢恬看着他脸上那一道长长的胎记，暗了暗神。
若是没有这样一道胎记，她和他的待遇是否会不一样呢？
细细算来，这孩子其实已经快要周岁了，可是却连一个小名都没有。
“嘟嘟”两字，还是她自己一时兴起，随意丢给这孩子的。
说起来，到底是低贱了些。
正想着，里间谢黎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衡急忙上前，又是喂水，又是喂药，又是拿蜜饯，忙得团团转。
看着看着，谢恬手中的拨浪鼓就摇不动了。
为什么……即便谢黎落到如此田地了，自己还是会没由来的嫉妒她呢？
为什么……即便是谢黎处处冲撞，处处与萧璟不对付，萧璟却还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呢？
想不通，谢恬心底的嫉妒好似这一瞬间被抽离拔除，唯余浓浓的不解和绝望。
她如今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同谢黎一争高下的资本呢，若是能在深山老林了此残生，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归宿。
可是……还是不甘心。
“哇……”嘟嘟的哭声将谢恬的思绪拉了回来，微微一垂眸，却发现自己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嘟嘟的胳膊，小孩子疼得哇哇大哭，一旁伺候的宫人皆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暗自砸咂舌。
“谁在外面？”谢黎微弱的声音清晰可闻的传到谢恬的耳中。
她下意识勾勾唇，“是我，大姐姐。”
说着，她将嘟嘟还给伺候的宫女，“带回去吧。”
小宫女急忙接过来，急匆匆退了出去。
谢恬搬了小凳子坐在谢黎床边，谢黎靠在靠枕上，垂眸看着她。
杜衡知晓自己这位太子妃说一不二的秉性，早就悄悄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中，又只剩了谢恬和谢黎两人。
寂静半晌后，谢黎做好心理建设，定定的望着谢恬，“方才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谢恬点头，“若有一句不实，便叫我天打五雷轰。”
“我不信。”谢黎摇摇头，“发誓赌咒没用，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自然是为了让宸王父子得到天下啊。”谢恬笑了起来，“大姐姐，我不比你，我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我太希望能够站在高处俯瞰着芸芸众生，太希望能够手握权力，将所有不喜欢的人都除之而后快。”
“所以？”谢黎顿了顿，“你才帮着萧璟与南疆牵桥引线？”
“是啊。”谢恬眼眸竟出现一抹促狭之色，“当初那晚姨娘可是南疆顶顶有名的晚夜玫瑰呢，你猜猜她死后有多少人手都放在了我的手中？”
谢黎想起来了，那晚姨娘才是将谢恬推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
可是眼下面前的姑娘，容颜已毁，眼底的扭曲挣扎更甚从前。
谢黎叹了口气，抬眼又打量了谢恬一眼，“你想如何做？”
如今南疆退去，谢恬成了弃子，自然会为自己搏得一番出路。
“大姐姐知道，我现在只想要活命。”她眼眸一闪，“我不想成为萧璟的药引。”
唇角一掀，她突然一把将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那张凹凸不平的脸顿时大刺刺的暴露在谢黎眼前。
谢黎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要去南疆。”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谢黎，“只有将这张脸恢复，我才有同萧璟谈条件的本钱。”
“可是……”谢黎顿了顿，“萧璟已经起了杀你的心了。”
“呵！”却没想谢恬轻蔑一笑，“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急于用我入药，不过是因为你在这里，他太想要得到你罢了。”
“他和宸王一样，都觉得能够将女人当做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只要成为了他的女人，便要彻彻底底附庸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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