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

 崔老欣然道：“但说无妨。”


 林立还道无梦见画作精致也要讨要一幅，无梦却道：“向先生讨一壶美酒。”


 崔老忙命人取来上好的佳酿，无梦远远闻见酒香扑鼻，甚为满意，装进随身酒囊中，这才道谢而别。


 返回中山郡的路上两人已不似前一晚默默赶路，今日一路上有说有笑，说起白白得了半瓶“映雪丸”便哈哈大笑起来，不觉间已到了夜晚。


 无梦看清了方位，道：“我们休息片刻。”说罢，将酒囊取出喝了一口递给林立。


 “你倒嘴馋，还向老人家讨酒喝。”


 “快喝，一会儿可就不给你了。”


 “不给我给谁？”林立接过喝了一大口。


 “怎么？你忘啦。”无梦抢过来，神秘地笑道：“看这是什么？”说着将一包粉末散入酒囊。


 林立一惊，道：“这是干嘛？”随即想起一事，笑道：“好呀你。”


 二人默契一笑，直奔山间捷径处而来。


 无梦将骨笛吹响，果然不一会儿便闪出两人，正是昨日守关之人。


 那尖嗓儿的率先见着两人，招呼道：“又见面啦，事办妥了？。”


 无梦将酒囊扔给他，应道：“多亏两位，才没误了大事，小弟这就回去禀报此事。”


 那人嘿嘿一笑，道：“那可要多谢兄弟美言啦！请！”说着一闪身，将二人让过。


 无梦、林立二人拱手作别，驰骋而去。那人不等二人走远，早已迫不及待将酒囊打开，只觉一阵阵酒香扑鼻，心下大为爽快，赶忙招呼兄弟过来同饮。


 无梦驰出约有十余里将缰绳一扯，调转马头，林立道：“还回去做什么？”


 无梦嘴角一挑，反问道：“白喝我的酒么？”


 林立知他淘气，倒也由着他，笑道：“怎么是你的酒？不是崔老的酒么？”策马追上无梦。


 二人复又去，果见地下躺着两人，正是那两个守关之人。


 无梦翻身下马，直照那尖嗓的踢了一脚：“哼，好吃懒做的家伙。”


 林立在马上笑道：“若非他好吃懒做，咱们又怎能轻易过去？你还是……”正说着，忽瞥见地上银光一闪，林立本能地大叫一声：“不好！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唰”的一声，忽地从无梦背后刺出一剑。


 无梦经林立一声惊呼，刹那间听声辨位，闪身避开，那人见一击不中，横剑来削，无梦转身同时将软剑抽出，竟比那人还要快上半分，软剑卷住那人兵刃，向里一带，那人手中剑再拿不稳，脱手而出。


 待再寻出路，已被林立挡在面前，那人赤手空拳，难敌二人，正欲吹笛唤人，却被林立眼疾手快伸手点住了穴位。


 那人正是那哑嗓儿的守关之人，尖嗓人唤他来喝酒之时，便留了个心眼儿，以防不测。果不其然他尖嗓的几大口下肚，已觉一阵昏花，倒地不起。不过片刻，林立、无梦二人马蹄声已至，这哑嗓人料想敌不过，不如出其不意一击制胜，哪知无梦身手这般灵活，竟失了算。


 无梦险些被袭，怒道：“混账！”一记耳光打在那人脸上，登时肿起老高。


 “怎么处置？”林立早把无梦当成兄弟，眼见这人胆敢行刺，已有心杀他。


 无梦却道：“此非久留之地，走。”一把将那人提上马去，指了指地上躺倒的，对林立道：“把他也带着！”


 林立将二人缚了横在马上，往余月处奔去。……

 


 林立将二人缚了横在马上，往余月处奔去。


 ……


 二人赶到中山郡已是第三日，二人到了县尉府，无梦便道：“既已按时抵达，无梦就放心了，这就告辞了。”


 林立一怔，道：“这就走？……你忙了两日，何不休息一晚？”


 无梦也觉意犹未尽，道：“只是家母惦念着，不敢耽误。”


 林立道：“你娘若是知道你日夜兼程，岂不是更不放心？”正劝着，柯儿已由院内跑了出来，道：“林大哥，你回来啦。”


 林立应道：“回来了，姜三哥呢？”


 柯儿道：“还没回来，”见林立有些失望，又道：“不过蓬鹊先生算了日子，已经在余二哥那里候着了。”


 林立喜道：“好”，又对无梦道：“不如你就在此留宿一晚，今日姜三哥或许能找到东灵子前辈，就是教我吐纳功夫的前辈，你不是说想见见他老人家吗？”


 无梦尚未答话，林立恐怕他仍要走，便指了指马上横缚着的两人，道：“这二人如何就在这里处置如何？”


 无梦听了有理，便笑道：“也好。我还要看看‘映雪丸’的奇效呢。”说罢，便随着林立、柯儿进了县尉府。


 林立吩咐高有年将两人关在牢中，不在话下。


 余月此时已转醒，只是体内两股真气互不融合，忽冷忽热的实在难受，见林立回来，便迎上来道：“林儿你回来啦，我已经听柯儿说过了，多谢你相救。”


 林立道：“二哥快别客气，你伤刚好坐下来说。”又道：“蓬鹊先生，我们把‘映雪丸’带回来了，您看看对不对。”说罢将手帕打开，里边包了六粒清溢斑斓的丹药。


 蓬鹊道：“是了是了，就着这个，这可太难得了。”


 林立问道：“这些够吗？”


 蓬鹊笑道：“够啦够啦，此等灵丹服下一粒便可大善呐。”


 林立想到众多高手为这一粒不知怎样头破血流去抢，这里却白来许多，便看了看无梦，无梦吐了吐舌头，二人相视一笑。


 余月按蓬鹊的嘱咐服下“映雪丸”，又自行运气调理，呼吸间果然平和许多，感觉两股真气渐渐融合，浑身便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精神也更盛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余月便起身到院内施展一套泰山剑法，出招时果然比原先更凌厉浑厚。


 林立、无梦见了不住喊好，蓬鹊和柯儿虽不懂武，见余月此番情形便知无碍。蓬鹊于是告别诸人，林立等人正送到院门，忽听院外有人远远的大喊：“二哥！二哥！”


 余月一听便知是姜山，便道：“别喊啦，你二哥好好的在这呢。”


 姜山听闻，快马加鞭赶来，道：“二哥你没事啦，你好了。”说罢哈哈大笑，回头又喊：“师父，老二已经好了，害您老担心了。”


 这一喊，几人顿感惊喜，余月道：“师父来了。”便快步上前去迎。林立也携了无梦道：“我带你去见东灵前辈。”


 说着几人上前行礼，无梦见东灵子仙风道骨，果然与那日所见崔老先生一般飘逸潇洒，便对林立道：“看来你说的没错。”林立得意道：“那是自然。”东灵子与林立月余未见，此时相见格外亲切，便携了泰山派、剑山派众人互道别来之事。


 东灵子此番带了众多门徒，只为解救周掌门、报彭老大之仇，得知林立已率兵剿灭彭飞，大呼痛快，又详细问了余月受伤经过以及番邦人与周掌门去向。


 原来，那日官兵缴了彭老大等一众匪徒，番邦人武功仗着怪异，叫他们逃走了不少，带头的番邦人见情况不利，急到溶洞内胁迫周鸿一起沿狼牙山内部石阶通到山顶逃走。将将出洞时，番邦人忽然发现余月在后紧追，便掷暗器逼他退远，待余月追出洞口，见周鸿已躺在地上，余月急忙赶上欲将他背回，周鸿却喊道：“莫上当，快走！”余月心知中计，那番邦人就在此时暗下杀手，余月肩膀中了毒箭，模糊中听到周鸿喊“剑山遗骸”四字便被掳去，余月后来昏迷不醒，这两日转醒与剑山派众人说了，众人仍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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