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小有所成

 不多时余月已引着彭老大奔至“一线天”处，彭老大见此处乃天然屏障，两侧如数百丈高城墙一般，崖壁千尺，一削到底，险不可攀，一条小径只容一人而过，便哈哈大笑道：“你泰山派今日葬身于此！”当下抢身通过小径。


 殊不知两壁上方早已埋伏三队弓箭投石手，此时见彭老大和余月前后进入小径，当下按兵不动，等待号令。


 壁上寂静无声，壁下却喊声大起。


 不多时，姜山率兵与众土匪前后赶至，彭老大此时已拦在径口打算截杀泰山派，将余月、姜山等众人困在径内，彭老大大喜，大喊番邦话，只待番邦咒语一起，泰山派定会惊慌而逃，此时彭老大守在径口便可出径一人杀一人。


 番邦人会意，大打出手，他们发的声音本有扰乱人心之用，只是彭老大及手下已得破解之法，因此并不在意，便坐享泰山派全军覆没。


 不料，此时间数千铜铃忽然响彻谷底，将番邦人咒语声瞬时淹没，彭老大只一愣间，余月便挺剑袭来，彭老大本来正面应敌，全然无需顾忌身后，料想击退余月只是手到擒来，岂料此时身后却忽然一剑剑至。


 彭老大本能侧身躲避，接连又是两招杀招，速度之快、威力之猛皆已惊人，彭老大接连退后三步，余月趁机便杀出径口，跟着姜山也一跃而出，彭老大大惊，回身定睛一看，突然破口大骂：“小畜生！原来是你！”


 仗剑而来者正是林立。林立嬉笑道：“彭老大，你的马儿可找到了吗？”


 彭老大一想此处哇哇大叫不顾余月、姜山，独瞅准了林立猛攻上来，林立施展开秋风飞雁功上下飞跑，笑嘻嘻的道：“怎么？这么易怒，小心毒气攻心呀。”


 彭老大道：“呸！老子的毒早解了。”


 林立待彭老大这一分心，身形虚晃立即反身一剑，便是天地剑法中的“水中捞月”，意在以虚掩实，引对手眼花缭乱间错攻虚影，趁机反身制敌。


 彭老大此时的重中之重本应是守住径口，以形成前后围堵泰山派之势，哪知林立忽然冒出，他原料想一个少年不足为虑，一剑结果了便了，哪知却颇难应付。


 此时一边应对三人，一边又想着返回径口截杀泰山派，本已十分焦急，不料林立忽然变招，杀他个措手不及，一分心之下果然照虚影便劈，只听“呲”一声，左臂已被林立刺伤，不等反应过来，林立忽然大叫：“哎呀！剑上有毒。”


 彭老大惊慌之下抬臂一看，鲜血直流，哪有黑血？登时大叫：“呸！”正欲再骂，又怕再中诡计，当下不论林立再如何出言相激，一概充耳不闻。


 这时余月、姜山已抢出径口，一左一右站在林立身侧，同时喝道：“列阵！”


 三人半月来已经历多番演练、应战，此时竟十分默契，余月、姜山一左一右斜攀踏在崖壁之上，剑尖相对一抵，林立便立即踏上借力一跃，已高高腾空翻身倒挂。


 彭老大从未见过此阵定了定睛，骂道：“搞什么古怪！”


 三人不答，立时使出“水击三千”，忽有一道剑气如闪电般霎时劈至，彭老大登时慌乱不堪。


 此阵剑气较三人合力还要胜出许多倍，彭老大顿时招架不住。但他也非善类，多番交手之下，已看出三人只这一招威力奇大，便冷笑一声，道：“哼，莫道尔等，东灵老儿又如何？”当下变招仍去抢夺径口。


 姜山闻听彭老大对师父出口不敬，大怒道：“变阵！”


 彭老大趁三人高高跃上，正意欲穿过，忽听姜山此言，登觉迎面一排剑气排山倒海般袭来，当下拼出全力抵挡。他原以为三人只有一招凌厉，这一来顿觉糟糕，不知三人后边还有多少般变化，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彭老大趁三人高高跃上，正意欲穿过，忽听姜山此言，登觉迎面一排剑气排山倒海般袭来，当下拼出全力抵挡。他原以为三人只有一招凌厉，这一来顿觉糟糕，不知三人后边还有多少般变化，一时间手忙脚乱起来。


 不但如此，此时士兵所扮泰山派众涌出小径者越来越多，纷纷将彭老大围在核心，如此一来，躲避剑气激射之地已逐渐缩小。


 彭老大心下自知敌众我寡久战无益，只求速速脱身，怎奈无论自己几次施展轻功意欲挣脱，都被林立的秋风飞雁功追上缠打，焦急间破绽百出，不多时已被余月、姜山、林立三人合力生擒。


 ……


 佯装成泰山派的百名士兵此时皆已涌出小径，反身又将径口堵住。众土匪本来只管追击泰山派，只要逼至径口，自有彭老大在那里截杀，后来却见泰山派人众均已顺利出径，便料彭老大必然有难。


 此时见径口反被截了，决不能让对方故技重施，便大喊“撤退撤退！”正欲撤出**谷，突然喊声大阵，洞口外竟杀出一千名士兵，正是第四队人马。


 土匪遇兵本有些胆怵，此时又失了头领，登时大乱，见厮杀一阵总是冲不出去，便高声大喊转向“一线天”又杀冲进去，祈求杀出一条血路。番邦人也只得跟着断后，且战且退。


 这时，两边洞口都被士兵堵住，高勋见时机成熟，下令：“放箭！”


 瞬时间箭如雨下，土匪在径内前后受敌，箭雨、石块不住飞下，当真犹如鱼肉，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无数，全军覆没。


 番邦人见状返身拼死向外冲杀，他们各个武功古怪，士兵抵挡不住，便有漏网逃窜下山的，只是在途中又遇上埋伏在山脚下的第一、二队，仍旧不敌，死伤惨重。


 高勋和士兵见大事已成、大功一件，不住高声欢呼。彭老大见众弟兄已死，番邦人和解药已不知去向，心灰意冷，就地伏法。林立和余月、姜山惦念着周掌门安危，立刻返回“天井”寻找。


 ……


 “天井”洞口只两三人宽，越往里走越觉冰冷，走不多时已到一平坦处，三人取了火把，见洞内颇深，上下均有石阶，当下分头行动，余月拾级向上，姜山下洞去寻。


 林立在中间层寻找，见周围尽是或乳白色或琥珀色的钟乳石，千奇百怪，只是一路寻来却未见有人。再往里走，忽见隐隐有光，快走几步又见一洞口，出口一看豁然开朗，藤蔓沿石壁攀援而上，石壁之下有清泉细流，正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石柱，似境外仙源般别有洞天。


 林立见这石柱犹如人造一般，三四人高，六面棱角均有图画，上有大盖、下有台，于是好奇心起，道：“洞中怎么有这种石柱？”运起秋风飞雁功轻轻纵上，到柱顶看时，见盖上端又有图画像字像符，不知何意。


 正自琢磨，忽见洞口处两个身影先后进洞，一个是满脸络腮胡子土匪打扮，那人推搡着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跌进来。林立立刻趴在石盖上俯看两人，细看时，那小个子竟是日间见过的哑巴。林立见这哑巴受土匪欺负，便回想起小时候遭土匪抢砸一般，顿生怜悯之心，决意定要去救那哑巴，心道：“竟然还有漏网的，不知大胡子身手怎样？”。


 正想着，见哑巴被大胡子一把拽过奔到石柱前摔去，低声喝道：“在哪？快！”那哑巴哭哭啼啼的指了几处，大胡子便照着用力拍打石柱，只听轰隆隆几声，林立便觉石柱开始晃动，大胡子见状欣喜若狂，一把把哑巴推开，林立见机悄悄起身猛然间急刺下来，叫道：“别怕，我来救你！”


 那大胡子意料不到，慌乱间挡了一剑，尚未看清来者只觉斜刺里又是一剑，那大胡子身手也快，两下奇袭竟没伤了他，这时已看清是个少年，便喝道：“你是谁？藏在这里干什么！”只是问话间仍不时用眼去瞟那石柱。……

 


 那大胡子意料不到，慌乱间挡了一剑，尚未看清来者只觉斜刺里又是一剑，那大胡子身手也快，两下奇袭竟没伤了他，这时已看清是个少年，便喝道：“你是谁？藏在这里干什么！”只是问话间仍不时用眼去瞟那石柱。


 林立登时明白那里必有他心系之物，便道：“我是洞里神仙，还不磕头？”


 大胡子哼了一声，道：“想独吞，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连砍几刀，林立见他力道奇大，硬碰不免吃亏，当下躲到石柱后方。大胡子本欲抡刀横砍，忽见林立用石柱当做挡箭牌，担心砍坏石柱，只得变招，几个来回下来便觉束手束脚，吹胡子瞪眼气道：“你出来！”


 林立只嘻嘻哈哈的戏弄他，时而快进几剑，对方只要还招攻来，便绕着石柱避开再进，笑道：“你砍过来试试，大不了玉石俱焚便是。”当下攻多防少，得心应手，那土匪只有接招的份，气的连连大骂，几次刀近石柱都只得罢手。


 林立得势，一把玄铁剑越使越快，只听“呲”一声，大胡子一把络腮胡已被林立削去，那土匪摸着剩下寸长的残须大怒，大叫一声拼命攻来，那哑巴见两人斗的激烈，缩在角落，却也紧紧盯着石柱。


 只见林立使罢一招，正待变招回刺时，忽然脚底不稳，叫一声“不好！”一个跟头径直向石柱摔去，大胡子一喜，跟着奋力就扑，要趁林立撞倒后将他生擒了再慢慢拷打方解心头之恨。


 哪知，林立脚下这一滑本是卖个破绽，大胡子心急果然上当，待快滚到石柱前，林立忽然伸脚一蹬，借力反冲到大胡子身下，另一只脚早已曲着蓄力，待他扑来时，一错身间忽地猛踢，大胡子腾空之际无处躲避，一头狠狠撞在石柱之上，登时气绝。


 林立见大胡子已死，长舒一口气，赶紧到角落去扶哑巴，问道：“你没事吧？”忽又想到他是个哑子怎会听道，于是又指指他，摇了摇手，比划起来。


 那哑巴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相信一个少年竟能将土匪大汉击毙，林立见他多半是惊吓着了，便道：“别害怕，我送你回城。”边说边比划，往洞口走去。不料哑巴却跑向石柱，林立好奇，到底这石柱有什么？让那土匪和这哑巴这样关切，于是跟上去瞧。


 此时石柱已不再晃动，只是六个面角度有变，林立记得刚刚明明在洞口正对面的图案，此时已转到背面去了。正觉奇怪间，见哑巴对着一个图形用力拍下，跟着石柱下方的台基竟打开了，哑巴大喜，立即蹲下取出一物。


 林立看时，见是层层兽皮裹着一把匕首，哑巴缓缓拔开，只一出鞘忽然一道寒光射出，林立和哑巴都倒吸一口气，只觉寒光冷艳无比，匕首周身似有蓝光游走，哑巴不觉间呆了，回过神来又去瞧那块皮子，瞧了一会儿，便默默放在胸前似祈祷一般。忽然间，哑巴用匕首在石柱上划了几划，拉着林立道：“快走！”


 林立一惊，问道：“你不是哑子？”话音未落，见那石柱沿着匕首划痕已碎成几块轰然颓倒，将那大胡子土匪也给埋了。


 林立惊讶不已，东灵子所赠玄铁剑已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了，但跟这把匕首比起来却有不及，两人跑出洞内，林立问道：“这是什么匕首这么锋利？”


 那人道：“多谢你，你是好人。”


 林立道：“那是自然，你是谁？干嘛装作哑巴？”


 那人想想，道：“你叫我，家思。”


 林立回道：“家思兄弟，我叫林立，你……”


 家思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林立先前见他哭的伤心已有几分同情，这时见他破涕为笑，笑容又天真亲切，也跟着高兴，道：“怎么？我的名字好笑吗。”不等家思回答，林立忽又道：“哎呀，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周掌门？还有剑山派的其他人，我要救他们出去。”……

 


 家思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林立先前见他哭的伤心已有几分同情，这时见他破涕为笑，笑容又天真亲切，也跟着高兴，道：“怎么？我的名字好笑吗。”不等家思回答，林立忽又道：“哎呀，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周掌门？还有剑山派的其他人，我要救他们出去。”


 家思想了想道：“啊，这里。”说着拉了林立向洞底走去。


 ……


 两人向下走去，正听见姜山四处喊着寻人，便与姜山汇合。姜山见家思正是日间的哑巴，问道：“小哑巴？你们怎么在一起。”


 林立道：“他不是哑巴，一会儿给他送回城再慢慢问吧。”两人边说着边跟家思直到了洞底。这洞好深，洞口有错综复杂，若不是有人引着，实是难以找见关人之所。


 到了这处，已见地上躺倒四个人，姜山识出其中一人喊道：“宋兄、宋兄！”林立随姜山走近，见四人被捆着动弹不得，身上均有好几处伤，其中一人听见喊声微微睁眼，问道：“谁？”


 姜山将火把拿近，道：“是我，泰山派姜山。”


 那人见了，嘶哑着应了一声，道：“快……快去救掌门……”


 姜山问道：“宋兄，你放心。周掌门在哪里？”那人却再没力气说话了，姜山又去看其他人也都是昏迷不醒。


 林立转向家思问道：“见到周掌门了吗？”


 家思想了想，道：“这里没有，那在上边！”


 林立道：“好，你带我去。”又对姜山道：“姜三哥，这里就有劳你了。”姜山应了，将几人的绳索解了逐个救人出洞。


 林立本是在家思后边跟随，见上方均是石阶没有岔路，便一跃纵上，但见家思脚步沉重，显然身上没有功夫，林立便道：“我抱你上去。”说罢一手环住思佳一手拂袖兜起跟着纵上横展开来，家思大叫一声，再看已离地几丈许，点漆般的眼睛不禁眨了几眨，紧紧环住林立的脖颈。


 跃了几跃，林立问道：“往哪边走？”原来上边又有岔路，家思指了方向，林立抱着他一路纵上洞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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