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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的深海计划

那个帝国俘虏, 骨头硬到了这样惊悚的地步?

“怎么可能呢?”原碧海的语气不知是自嘲, 还是什么, 总之有些别的情绪, “早在刑讯开始的第三天,他的嗓子已经嘶哑到完全失声了。”

……

“谢将军, 还有别的事吗?”原碧海平静地问。

“没什么了。”咔哒一声, 轻轻的电话挂断声无情响起。

同时抬头, 原碧海手下的两名下属直直地看着他。

“上边怎么说?”负责药剂注射的那名下属竟然有点希冀似的。

“当然是继续。”原碧海眯起毒辣的丹凤眼, 瞥了瞥他不停扯着衣领的手。

呆了一下, 那名中尉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帝国犯人。却又迅速移开了眼睛。垂下眼,他开始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废弃针筒。

一直没有移开注视他的眼睛,原碧海道:“你该再加剂量注射了。”

“啊”了一声,那名下属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看仪表仪上的一条曲线,快速地拿起身边药箱里的一管药剂,开始抽取那淡蓝色的液体。

冷眼看着他看似依旧稳定的动作,原碧海忽然淡淡道:“你明天不用来了,换你同组的同事来。”

怔然看着他,那名下属没有反驳, 布满红丝的眼睛里有丝羞惭。“长官,我……我刚才有点走神。”

“你还是去做一下心理干预吧。别硬撑。”原碧海冷漠地摆摆手。

没有再说什么,那名经过严格心理评估才进入这个绝密审讯小组的中尉点点头, 神情竟似有点放松。

“我做完今天吧。”他苦笑, “对不起, 头儿……我本以为我很适合干这行,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还是不行。”

原碧海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

手边的电话再次响起,他看了看号码显示,一边摆手示意两名手下继续刑讯,一边快步走向门口:“老师?……”

严密的特质合金门打开又关闭,原碧海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面。

默默对视了一眼,两名留下来的刑讯人员无言地开始继续工作。

注射高强度的醒神药剂,辅以提高痛觉敏感度的生物药水。

负责行刑的那名刑讯员没有拔下先前的电探针,重新在对称的位置,找到了神经丰富的特定皮层,轻轻刺了进去。

电流再次通过的瞬间,那个帝国少年的身体猛然绷紧了。

一直紧闭的双眼恍惚地睁开,他茫然地望着头顶雪白刺眼的探照灯,还有那同样雪白的天花板,身体微微地痉挛着,他线条柔和的唇线颤抖得异常。

看着这名帝国犯人因为剧痛而没有了焦距的黑色瞳仁,即将离职的那名中尉军官,忽然开口发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不该发出的怒吼。

“别傻了!你以为你是机器吗?!”他猛地踢了一脚身边宽大的刑讯台。

坚硬的金属台纹丝不动,像是在嘲笑他的忽然失控。

伸手按住了他,他的中年同事皱着眉:“小毕,你干什么?”

“我烦躁。”年轻的中尉将手中的针管往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透明的玻璃碎成片片,没有了原碧海那双丹凤眼的逼视,他的愤懑和压力忽然全部释放出来。

他的同事沉默了一下:“没人逼你来。”

“我不来谁来?军情四处有谁比我更懂药剂学!”年轻中尉继续狂踢那坚固的刑讯台,一下又一下,“我以为过来配几副药剂就好,谁知道一呆就是三十天!每天十几针下去,还要我亲手注射!妈的我要申请特殊岗位津贴!……”

“你很幼稚。”中年同事冷冰冰的,“心理脆弱成这样,当初就不要从中央科学研究院调来军情四处。”

“我是来从军的!”年轻的中尉怒道,大爆粗口,“我是一个药剂师,不是他妈的变态SM狂!”

回头指着刑讯台上那个消瘦的少年身影,他声音有点嘶哑:“一星期问不出来,半个月也问不出来,三十天了,还是一样!要是这种刑讯有用的话,早就该奏效了!既然问不出来,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这样子有意思么?”

像是恰好印证他的话一样,监视犯人身体反应的仪器忽然疯狂闪动,报警声尖锐响起!

一直密切注视着心跳和脉搏的数据,主刑讯员在听到报警声的同一刻,飞快伸手,果断断开了电流。

等了短短一刻,他平板地开口,对着近在咫尺的那个受刑少年缓缓道:“给你十分钟时间休息。过一会我们再继续。”

沉默听着他那和原碧海一模一样的口气,年轻中尉颓然地坐在一边。

雪白冷漠的绝密□□室内,一片窒息般的寂静。

计时器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转瞬即逝。站起身,那名冷酷的中年刑讯员看着同事。

年轻的中尉沮丧地摇了摇头:“你让我歇歇。头儿不在,你……也让他歇歇吧。”

刑讯台上,澈苏微眯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一些,被紧紧绑缚着的四肢丝毫不能动弹,他只是半茫然半失神地动了动脖颈,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了说话的中尉。

像是一汪幽黑的深潭,却没有了刚开始见到时的明净透明,只剩下一滩死气沉沉。

似乎在一片撕扯中,依然听到了那名中尉帮他求情的话语,他那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大的眼睛里,有点微不可查的感激。

他昏迷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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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亲手调配的高效醒神药剂下,这个帝国少年听得见他们的每一句逼供话语,感受得到每一分来自肉体的极度痛苦。

心里似乎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年轻的中尉逃避地躲开他的眼睛。

一直萦绕在房间里的细微电流声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良久之后,年轻的中尉揪着蓬乱的头发,低声对着自己的同事道:“老魏,我有一个上大学的弟弟,也就和他差不多大。前一阵玩滑板腿上摔了道一寸长的口子,缝了几针,现在正请了假,天天翘着腿在床上打电动呢。每次涂点药水就娇滴滴地大呼小叫,我妈也跟着眼泪汪汪的。”

茫然地把眼光移到澈苏脸上,他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脸:“我一直说服我自己说,他们帝国人都是怪物,他也肯定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受得下来呢?可无论我怎么看,他也就跟我弟弟一样啊。——他比我弟还瘦,还轻呢……”

远远地在距离码头几百米的地方停下车,原碧海单手从后车厢里拎出一箱东西,向着熟悉的码头方向走去。

四周海港安宁,首都爱思堡东面临海,沿岸的港口很多,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已经废弃,只有些破旧的船舶停在岸边,安静而荒凉。

原碧海来到的这一个,更是荒芜得厉害。听着远处的海鸥鸣叫和拍打翅膀的声音,原碧海走的不紧不慢,呼吸着海边空气里微微的咸湿。

绕过岸边几大堆破旧的集装箱,他的脚步轻盈而稳健,偶尔回头看看身后,他径直来到了一处所在。被一艘巨大的旧船遮挡住的背后,一小块安静的海滩露了出来。

一个背影静静地坐在那边,头顶半灰白的发丝硬着海风微微飘动。似乎根本没有回头的欲望,他手中的钓竿纹丝不动。

走到他身边,和那个男人并肩坐下,原碧海放下手中的罐装啤酒箱。

从里面拿出了两罐,他安静地一一打开,伸手递给身边的男人一罐:“老师,来一罐?”

单手接过去,头发花白的前任军情四处老主管扬起脖子,“咕咚”一大口灌了下去,惬意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长叹。

“还是老牌子好,新出的那些口味,都是些什么怪味道。”他嘟囔一句。

“那是,姜都是老的辣,何况啤酒呢?”在下属面前不苟言笑的原碧海,此刻毫无顾忌地拍着老上司的马屁。

回头看看心爱的弟子,老主管齐波有点奇怪,“你不是最不喜欢喝酒?怎么今天也变了性子?”

学着他的样子,原碧海仰头大口大口地猛灌着啤酒,喉结激烈地蠕动着。没一会儿就灌完了整整一罐啤酒,他随手狠狠一扔,将那啤酒瓶摔了出去。

“哐当”一声,易拉罐准确地砸在一根船桅上,发出一声脆响。

淡淡瞥他一眼,老主管微哂:“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苦笑着又摸起一罐啤酒,原碧海耸耸肩:“老师,也就在您面前我敢这么撒欢。在您那块老地盘上,我可得天天夹着尾巴做人,天天板着脸学您过去那张扑克脸。”

齐波嘿嘿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显得有点明显。拍了拍心爱弟子的肩膀,他道:“说说看,遇见什么麻烦事了?”

似笑非笑看看老师,原碧海道:“一级军事机密哦,老师您要听吗?”

“哦,那你烂在肚子里吧。”老主管狡猾地笑,手里的钓竿忽然一抖。

猛然回抽,纯手动的简陋钓竿迅疾地往后一抬,细细的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尾活泼泼的鲜鱼疯狂挣扎着,被钓上了海岸。

看着老师悠闲而熟练地取下鱼钩,将那尾活鱼放在了他们脚边的水桶里,原碧海挠了挠头讪笑:“憋死我了,我还是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说说看吧。”

“别,我不想听。”

“我不说细节还不行吗!”原碧海恨恨地看着自己老上司那狡黠的笑,有点恼羞成怒,“算是我向您讨教了行不行啊!”

看着老头儿没有继续阻止的意思,他悻悻地道:“具体什么事就不说了,总之遇见一块铁板。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拿不到口供。还是换了您,您怎么办吧?”

“问口供?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小原,你越来越没出息了啊。”斜眼看看他,老主管微笑,“就算犯人请了律师,我们军方的事,普通条律怕也管不上吧。先隔绝一切外界联系,审个三五天再让他联系律师,什么问不出来?”

“没有律师。”原碧海苦笑,“我们可以对他动用任何手段。”

眸子终于微微一缩,老主管目光锐利:“帝国俘虏?特级情报?”

“是。”原碧海心中暗暗佩服。

盯着他,老主管的神情有点凝重。

可以动用任何手段,那么就是军方默许可以违反战俘条约的极重要机密要犯。为了防止在将来的战俘互换中谈判不利,甚至抹杀了这名俘虏存活的消息。

既然如此,想必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他皱起眉来:“犯人受过很严格的反审讯训练?那是有点棘手。”

微微有点发愣,在所有人面前都显得胸有成竹的军情四处主管原碧海摇摇头,终于不再掩饰那些许的挫败感:“不……没有。那人是一个普通的机修师。”

正在拿鱼饵的手停住了,齐波诧异地眯起了眼睛。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可是一双眸子却锐利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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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了多久了?”

“整整三十天了。”原碧海郁闷地道。

“怎么会?没有受过反审讯训练的普通人,能扛得住这些专业拷问?”齐波更加惊奇了,“居然骨头这么硬?”

“也不是。犯人怎么看,也不是铮铮铁骨的样子。”原碧海苦笑,“实际上常人的反应他都会有,比如哭泣,呻-吟。甚至在十几小时开始,他就开始求饶了。”

“求饶不是很好么?一般说来,求饶就是屈服的前兆。”

原碧海的笑,简直就像是苦涩到了极点。

“他仅仅是求饶而已,我们停了用刑逼问他,他还是不停地摇头。你能怎么办?”

是的,回想起开头那几天,那简直是一场无奈的拉锯战!

那个少年根本不是多能忍痛,很快就痛得失神恍惚,喃喃中,也曾不停的求他们饶了他。可是只要停下问他是否愿意招供,他还是会瞪着大大的黑眼睛,泪眼朦胧地微微摇头。

就是那个时候,外间负责监控录像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员,第一个向他提出了转职的申请。

那真是荒谬无比的一场刑讯,一边是看上去似乎随时就会崩溃的年轻柔弱少年,一边是老辣专业的军情四处精英们。

可是偏偏就像一个月前的那场惊天逃生一样,明明你觉得一切如在掌握,可是偏偏到达不了终点!

从一开始的根本不过问、全盘交给手下,到最后每天他自己都要亲自来审讯室施压,原碧海最初的信心满满终于走到了焦虑不安。

“不怕老师您嘲笑,我们军情四处什么都用上了。醒神针,神经敏感促进剂。不准休息,反复窒息,密集电击。除了电拶指,其余的我们都试过了,没辙。”

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信息,老主管反问:“为什么除了电拶指不用?”

怔了怔,原碧海低声道:“犯人是机甲维修师。假如用上电拶指的话……他的手就彻底毁了。”

“这很重要吗?”老主管毒辣的眼光盯着他。

逃避地闪开眼光,原碧海伸手拿起第二罐啤酒,开始再次猛灌。

抹了抹嘴边的酒渍,他道:“和电拶指痛感级别差不多的手段有很多,未必一定要用这一种。电探针我们已经用到最大电量了,好几次犯人都濒临心跳骤停。”

“可是有的人对手指的痛感尤其敏锐。为什么不试试看?”齐波淡淡地道,“何况从心理学角度说,假如这人是优秀的机甲维修师,那么就会格外爱惜他的手,用这个来逼供,可以造成心理上的更大恐惧感。”

原碧海沉默地喝着啤酒,很快第二罐见了底。

他手里的空易拉罐被捏地“咯吱”作响,好半天,他才淡淡道:“那个帝国俘虏……才十九岁。”

无声地叹口气,军情四处的前任老主管忽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原,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在你和阳泰之间,选了你接班?”

原碧海眯着丹凤眼,微笑:“难道不是因为我更加聪明睿智、英俊潇洒、人见人爱?”

哈哈大笑起来,老主管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果然脸皮厚过我当年。”

笑声停了,他终于收敛了玩笑的神情:“其实论到聪明狠辣,你不如阳泰。我曾经很认真地评估过你俩,结论是,假如面对同一件单项任务,你未必赢得过他。”

原碧海斜眼看着老师,三十多岁的脸孔上看上去有点青年人的无赖:“那您还挑我?我知道,阳泰师兄因为没坐上军情四处这把椅子,离开时可是黯然得很。”

“阳泰心太狠,甚至我觉得,他天生对于血腥和黑暗有些追逐情结。”老主管幽幽叹了口气,“虽然这很适合做情报工作,但我个人并不喜欢。——我挑你,是因为你比他心软。”

从鼻子里嗤笑一声,原碧海吐了口气:“说现任军情四处的主管心软,这可不是什么赞扬性的评语。”

不置可否,齐波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别急着撇清,心软不是什么缺点,也不丢人。、——我之所以想把军情四处交给你,也就是看中你这一点。”

他顿了顿,淡淡道:“在军情四处待久的人,会习惯黑暗和变态,也会习惯特权和暴力。能保留一点点人味儿,我觉得是好事。”

“……”原碧海撇撇嘴,“原来老师是想为黑夜添点儿温暖的色彩——老师您果然是退休太清闲了,竟然学着开始作诗了呢!”

“臭小子。”齐波啼笑皆非瞪他一眼,“被我揭穿就这么恼羞成怒啊?”

原碧海正色看着经验丰富的老上司:“老师,我是真心想求教您一下,您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您能不能抽空去现场看看?”

慌忙摆摆手,老头儿拒绝地异常干脆:“别别,我好不容易才退了休,把这烂摊子塞到你们年轻人手上!再说我去有什么用,你什么手段都用过了,我难道就能发明出来什么终极酷刑出来?”

想了想,他喃喃自语:“十九岁……要是十年前我也许还能下得了手去,现在我是个糟老头儿啦,你可别刺激我心脏。”

沮丧地低下头,原碧海不再掩饰自己的焦虑:“老师,可这个帝国俘虏的口供真的太重要了。最高层下了死命令,我们一定得拿到它!”

“天底下就没有一定的事!”老头儿不赞同地摇头冷笑,“军方以为他们是神仙啊?这世上,总有些糊涂人、执拗蛋!说的好听点,是英勇不屈宁折不弯,说的难听点,就是认死理儿。遇上这样的,任谁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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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说他图什么呢?”原碧海苦笑,“一个帝国贱民,从小受的都是压迫和摧残,现在倒对那些皇族阶层那么死心塌地。年纪轻轻的,要是无声无息地死在敌方阵营里的话,他不觉得冤?”

“越是这样,奴性越是根深蒂固。十九岁,又是没受过什么教育的贱民,对皇族愚忠很正常。”齐波道。

“恐怕是的。”原碧海回想着刑讯初期时的几个细节,“那个俘虏好像对他们的皇族异常忠诚。”

“怎么?”

“他在没有失声前,痛得受不了的时候,恍惚呼救的对象只有两个。——他的父亲,还有他们帝国的皇太子殿下。”

……

困惑地皱了皱眉,齐波有点出神。

“老师,您特意打电话来,不是只是想叫我陪你钓鱼吧?”原碧海伸头看了看小桶,七八条鱼儿已经在里面拥挤地张口呼吸。

稳稳地手执钓竿,老主管没有回头,缓缓吐出一句:“我叫你来,是想把我手里最后一份我负责的项目交给你。”

微微一愣,原碧海看着两鬓微霜的老上司:“老师,您……”

“我刚刚拿到医院的检查确诊报告,肝脏不行了。”齐波轻描淡写的,却让原碧海心里蓦然大悲。

让一向坚韧的老主管说出“不行”二字的,绝不会是普通的病症。

“老师,我陪您多去几家医院。我们军方的医疗所进了些最新仪器,明天您来一趟吧?”他低声道。

“不用了,我找过三家医院了。”老主管拍了拍他,含笑道,“别这样,我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

从脚边的一个黑色皮箱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平板触控式电脑,他当着原碧海的面,输入了一长串极其复杂的密码:“记住了?”

“记住了。”原碧海点点头,他自小就有份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心里一阵紧张,他盯紧了老上司手上开启的电脑页面。

五年前,老上司齐波退休时,手中还留有一条由他整合的帝国方面的绝密情报线。

一来担心新接手的原碧海事务太多,经验不足;二来这机密度最高级别的帝国情报线一直是他单线联系,老头儿退休后清闲,也想继续分担一点军情四处的繁忙。

“小原,我手里这份‘深海’名单今天就转给你。帝国那边,我们埋藏最深的一批间谍都在这,授权口令和联系方式都在上面。你好好熟悉一下。”老上司齐波的神色有点怅然,“快二十年了,一直是我在和这几十名情报人员单线联系,以后你接手,请你记住一件事。”

他看着原碧海,神色肃然:“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善待和保护他们,不要轻易让他们做出任何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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