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晚是属于神秘的

 “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啊，林文~”对面的嗓音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感，“真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呢~”


 “别装了，苍崎橙子，我知道你的生活可能会很无聊，但也没必要拿我找乐子吧？看在我们之间合作很愉快的份上？”


 “切，”伴随着细微的摩擦声，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这样子就可以了吧？”


 林文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橙子摘去眼镜的模样。


 “我觉得你还是把眼镜戴回来比较好，只要戴上眼镜后别说那种奇奇怪怪的话就行。”


 “切……”在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后，橙子的声音里重新染上了暖意，“那么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干什么呢，林文？我可不相信你这种男人会因为寂寞所以才会打来电话。”


 “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个名字。”


 “哦？”橙子的声调高了起来，“你不会要结婚了吧？”


 “不是，”林文脸上落下几条黑线，不明白橙子的思路是如何跳的这么快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算了，我直说吧，我觉得我的从者有问题，所以想委托你调查一下她的名字。”


 “哦？你的从者叫什么名字啊？”


 “拉维妮娅·维特利，这应该是她的真名，”林文的视线落在赤红的令咒上，上面消失的那一块看上去非常之刺眼，“英国人，帮我调查一下。”


 不过电话那边没有传来橙子的声音。


 “橙子？”


 “‘维特利’这个名字在我到时钟塔求学的时候其实是听说过的，那原本是个在英国的魔术豪门，后来家族的一部分乘坐着五月花去了新大陆……最后在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地方定居了，不过两家依旧存在联系，而且像是家谱之类的重要东西，都会在两地留下痕迹的。


 “那个家族原本是以研究天文出名的魔术豪门，后来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开始研究起降灵魔术了，但是他们在降灵方面的研究方向与现在魔术的主流方向不一样……他们的方向，其实更像是华国某些地方会用的‘请灵上身’。”


 那不就是请大神吗？林文皱了皱眉头，继续问下去：“然后这个家族？”


 “这个家族在本世纪初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灭绝了。我记得官方上记载的是没有子嗣所以灭亡了，但……”


 橙子说到这里猛地住口，不往下说了。林文叹了口气：“所以我亲爱的明智的博学的橙子小姐，你觉得，或者说你所查明的真相是什么呢？”


 “只是一些野史罢了：因为维特利家族的研究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领域，所以他们被时钟塔的高层灭族了。或许在以前我会相信官方的说法，但我现在更信任这个据说是‘野史’的记载。”


 “你帮我查一下，汇总一下用使魔发给我吧。价钱照样——”


 “不，价钱这次就算是免费吧。”


 “是吗？”林文很是诧异，他没想到橙子居然会突然这么大方，但是这样也不错，“那就听你的吧……话说，你的‘珈蓝之堂’建立起来了吗？”


 “嗯……建立起来了，我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孩子，所以打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看看。”


 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没有半分营养的客套话后，林文很果断地挂上了电话。既然有橙子出马的话，基本是十拿九稳了。只不过……林文开始回忆自己这次与橙子的通话，总感觉那人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东西。


 一些可能很重要的东西。不过看在她免费提供信息的份上，林文不打算跟橙子多计较。再者也有林文他没把握解决橙子的考虑。……

 


 一些可能很重要的东西。不过看在她免费提供信息的份上，林文不打算跟橙子多计较。再者也有林文他没把握解决橙子的考虑。


 “就先这样下去吧。”林文嘟哝了一句，突然开始期待晚上。既然那位saber已经来了，那不就意味着……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争要开始了吗？


 传消息让拉维妮娅回来之后，在沉默中等了许久，等到太阳落下、夜色弥漫、月亮升起。


 时间刚刚好。此刻，月亮正高高地挂在天上，平等地洒下近乎透明的月色。这样的夜，在这样的时代是极其难得的。这个时代，有太多的灯光，遮掩了那天空上投射下来的星光与月光，但今天不太一样。


 属于城市的喧闹远远地飘过来，被数不清的集装箱磨成了空洞的几乎无声的风，浮在半空中，最后传到人耳边的，就剩下了些许听不清的呢喃，挂在耳垂上，当人努力试图去听的是时候，那点踪迹却又转瞬消失，不留半点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文趴在集装箱上，立起望远镜看向不远处的风暴。在如同薄纱的月光下，远远的战斗活像是从史诗中走出来的传奇故事，时间仿佛在今晚回到了上古时期，回到那段神秘还没有消退的年代，那林立的集装箱宛若是精心打磨的角斗场的岩石，而两位从者便在这岩石群里跳起死亡的舞蹈，至死方休。


 林文放下望远镜，吐出因为太过专注而留在嘴里忘记吐出的灼热气流：“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老师会说夜晚是属于魔术师的了。”


 因为时间在夜晚的流逝，似乎是不一样的。在月光的照拂下，那些白日司空见惯的事物似乎褪去了平平无奇的外壳，换上了名为“神秘”的面纱。


 “不过阿尔托莉雅在近距离战斗方面确实不如lancer迪尔姆德，有被收取剑鞘的缘故，也有被迪尔姆德打了个信息差的缘故，”林文把望远镜放回包里，从包里掏出一个更加复杂的类似于望远镜的仪器带上，在短暂的“嘶哈”声后，夜晚以另一种形态出现在林文面前，“现在就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了。”


 热成像夜视望远镜，圣杯战争打夜战的必要之品。


 “让我看看……嗯……肯主任在那里，爱丽丝菲尔在那里……”林文从脑袋上摘下仪器叹了口气。看了一圈，assassin都被他找到了，但他还是没看清卫宫切嗣躲在哪里，间桐雁夜在哪里。至于大帝那一组？太远了，林文也懒得去看。


 “卫宫切嗣还真是谨慎啊……”卫宫切嗣肯定是在与自己达成合作之后调查过自己的一些事情，不然他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多买了一份夜视仪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在合作之前就调查过？无所谓了，就凭自己找不到卫宫切嗣这一点，林文就能感受到自己与这位魔术师杀手之间的差距。


 对面可是具有能跟英灵正面战斗、却总喜欢阴人的老阴比。不过说起跟英灵正面战斗，自己的师傅与兄长好像也可以？毕竟百貌哈桑的分裂体有不少就挺菜的。


 突兀响起的雷声把林文的思绪拽了回来，林文看着那庞大的牛车落在saber与lancer之间，然后那位王者豪迈的声音响起：“双方都放下武器，你们现在正在王的跟前！”


 光是听到这人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出那是一位如何高大健壮的男子，不过此刻，林文微微皱起眉毛。


 “怎么了？”处于灵体状态陪伴在林文身边的拉维妮娅问道。


 “我跟这位征服王应该很合不来。”这是假话。真相就是，林文感受到一股很冰冷的视线扫过自己暴露在外界的致命部位。可能是卫宫切嗣的助手舞弥，也有可能是卫宫切嗣本人。值得庆幸的是这股视线在短短几秒后就消失了，所以可以理解为卫宫切嗣暂时对自己失去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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