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湖州谜案10
张炳确实没有回到水运司，当日离开临湖之后就下落不明，此时在水运司坐镇的是副司蔡泽。
蔡泽和李琦在水运司算得上是张炳的左膀右臂，听到有人来报一位自称是临安府的大人出现在水运司码头，蔡泽不敢耽误连忙穿戴整齐带着人直奔码头而来。
“在下湖州水运司副司蔡泽。”蔡泽站在岸边朝着水岸上看去，一艘小船停在那，船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他并不认得，心里也在琢磨这件事，按照以往的规矩，如果是临安府的大老爷来，早应该下发公文才对，坐的应该是水运司的官船，而不是这种水帮的小船。
“蔡副司认得老夫。”
韩震坐在船内，因为小腿的箭伤，他现在不能随便乱动，当然还有最重要一点，没有白羽的指示，他不能动，也不敢动，虽然到了水运司码头，还是随时可能没命。
“大人不要心急。”
白羽小声说了一句，朝着岸上拱手道：“临安府镇邪司，白羽。”他说完亮出手中腰牌，腰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蔡泽眉头一皱，对方手里拿着的好像真的是临安府发的腰牌，而且他得到了消息，临安府确实派出了镇邪司白羽前往湖州调查水患一事。
“随我上船。”
蔡泽一声令下，飞身跳到船上，身后跟了四名水运司的护卫，船缓缓朝着白羽这边靠了过来。
“停下。”
蔡泽目光落在白羽身上，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加上手中的令牌，几乎可以确定是白羽无疑，只是他不去湖州府查案，怎么偏偏跑到水运司来了，不行还是趁机问清楚的好。
蔡泽咳嗽一声，“在下也是身负重责，水运司为官衙重地，不得不提防，有几个疑问还请明示。”
“问便是。”
“好，大人说自己是镇邪司白羽，可有其他凭证，或者是相府的文书？”
“有这个，还不够吗？”白羽说完再一次拿出他的随身腰牌，这是临安府特制，再好的工匠也很难造假，腰牌其实就能代表身份。
“大人莫怪，好，就算我可以承认大人的身份，还是有一事不明，大人是从临安府来到湖州府？”
“不错。”
蔡泽笑了一声，“在下愚钝，沿途有几处可以上岸，以水路来此，大人想必走的不是官道水域，这并非是最佳选择，大人为何偏偏选择了一条最难行的路？”
蔡泽说完看向白羽，他在观察白羽的神色变化，然后弄清楚对方来此的意图，这很重要，毕竟张大人不在，白羽又是那种极难对付的人。
“白羽要查的就是你水运司。”
白羽掷地有声，他说完，船上水运司众人都是神色一变，蔡泽眉头皱了一下，跟着笑出声来，“白大人，怕是说笑了，世人皆知，水运司为文相掌管多年，说白了，就是文相的亲信，镇邪司同样如此。”
“你错了，白羽只诛奸邪，从不过问派系之争。”
“哪那么多废话，蔡老二，你可认得老夫！”韩震坐在船里，这位湖州府的大吏原本就是火爆脾气，蔡泽在那问东问西不让他们上岸，这小子真是活腻了。
“你是？”
蔡泽眉头皱的更深，看到一个头发披散，衣衫破烂的男人慢慢站起，似乎并不认得。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夫是韩震。”
“韩大人，不可能。”
蔡泽突然喊出来，脚下动了一下，惊的差点从船上掉下去，还好被一旁的两个水运司护卫给扶住，他看到了对方的脸，确实和州府大人有九成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但是几天前才见过州府大人，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放屁，老子就是韩震。”
白羽咳嗽一声，阻止了韩震继续说下去，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彻底查清楚，说出去反而会对局势不利。
“蔡大人，我们这里有两人受了伤，是否方便让我们上去，至于详情，如果想知道，白羽自会实情相告。”
“好吧，护送大人上岸。”
蔡泽转身，聚在岸边的护卫快速退到一旁，有人帮着把船停稳，上面的人把受伤的两个人扶下去，水帮的船暂时留在这里，两个水帮的也跟着进了水运司，一路上几乎没休息，也是多亏了他们两个，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抵达湖州府水运司。
“快去请郎中。”
“是。”
一人快步跑出，蔡泽安顿好，“白大人，厅堂说话。”
“这里安全？”
“这！”
蔡泽面露难色，“白大人这样说，下官不敢保证，毕竟水运司上百号人，这人心隔肚皮，猜不透啊。”
“孙正，你留下，记住我教你的那些，多看，多想。”
“大人放心。”
“白大人，请。”
厅堂距离不算远，两个受伤的人留在后院，孙正守在门口，如果有人靠近，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白羽进入厅堂，选了一个能看到外面的位置坐下。
蔡泽长出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白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啊，如果是真的，湖州府的局势让人不敢想象啊。”
“是啊，这也是我来湖州的原因，因为我相信湖州的事，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对，对。”
蔡泽是聪明人，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当韩震说出他的身份的时候，他已经猜到，如果这个是真的，那么几天前自己刚刚见过的那个就是假的，最可怕的是那个冒充的已经在湖州府当了几年的州府大人，这几年他利用这个身份都做了什么，没有人清楚。
脚步声响起，两个水运司护卫带着一人走入，那人肩上挎着一个大箱子，身上穿的是灰布的大褂，脚下虽急，但是丝毫不乱，尤其是从门槛跨过的一瞬间，落脚的时候恰好被白羽看到。
“他是郎中？”
“应该是，这里没有医官，水运司如果有人病了，都是去州府的医馆去请人医治，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白羽笑了一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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