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湖州谜案47
湖州府，韩震的尸体被人抬出，贾似道迈着方步慢慢靠近，相府护卫始终不离左右。
“相爷，还是先歇一会。”
“好。”
贾似道缓缓坐下，“老了，人不服老不行了，这天下，不管怎么样，始终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相爷才是大宋的顶梁柱，若是没有相爷，大宋怕是早就亡了。”
“胡说。”
贾似道面色一沉，一旁的护卫知道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世人皆知相爷权倾天下，但大宋的天下始终是赵家的。
天光微亮，莫问带着一队州府亲卫赶到军曹营，守门的根本不敢拦着。
“文相爷，白大人。”
文天祥站在院中，活动一下筋骨，“贾相要请老夫过去？”
莫问笑着说道：“文相爷若是想去，随时可以，卑职此次是奉命来抓人的。”
“抓人，抓什么人？”
“白羽！”
“胡闹！”
文天祥面色一沉怒视贾似道的亲信，这就是为什么他赶到湖州府原因，如果他不来，贾似道在这里兴风作浪，无人敢说一句不是，黑的能说成白的，正的能说成反的。
“文相爷息怒，昨晚湖州府发生命案，湖州州府韩震被杀，卑职验过伤口，剑伤和白大人所用窄剑相符！”
文天祥眉头微皱，“仅凭剑伤就认定是老夫的人所为，简直胡闹，昨晚白羽和老夫在一起，如何赶往湖州府伤人？”
“这！”
莫问眼珠一转，“整晚都和相爷在一起？”
“不错！”
“相爷，我和他走一趟。”
白羽走出，事有蹊跷，昨晚确实一直留在军曹营，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身在湖州府的那个韩震？如果只是为了嫁祸给自己，完全可以杀死其他人。
“好吧，本相和你一起。”
文天祥说完直接走向轿子，莫问点头，一行人离开军曹营直奔湖州州府而去。
“文相，辛苦。”
“贾相，这次是要动老夫的人了。”
“此话何意啊？”
文天祥哈哈笑了几声，“你我同朝多年，有些事反而不需要隐瞒，用你的得意门生来换白羽，真的值吗？”
“文相，言重了，这是老夫的门生，现在被人害了，难道不应该替他讨回公道吗？”
贾似道面色一沉，鼻子哼了一声，心中暗道，文老贼居然还想这个时候反咬自己一口！
“相爷，我能看看尸体吗？”
“可以，不过要交出你的随身佩剑。”
白羽停下，手落在剑柄之上，犹豫了一下慢慢取下，几乎熟悉白羽的人都知道，他一生中有三样东西最为看重，朋友、酒、第三样就是这把剑。
尸体用白布盖住，随着掀开，露出脖子上的伤痕，一击致命，剑痕窄而短，出剑的人必然极快，而且只有窄剑才能留下这样的伤口。
“白羽，尽管说，老夫会给你撑腰。”
白羽转身，躬身施礼，“相爷，这种伤口确实只有卑职用的这种剑可以造成！”
“这！”
文天祥听完眉头一皱，没想到白羽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文相，你都听到了，不是本相故意诬陷你的人吧。”
“白羽，说清楚。”
“是。”
白羽转身，“我只是说这种剑，只要是类似的剑都可以出现这样的伤口，天下间善用窄剑者并非白羽一人。”
“好说辞！”
贾似道面色一沉，“但是这里是湖州，难道昨晚恰好有一个和你使用相同窄剑，而且剑术极高的凶手出现杀死了湖州州府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白羽，你休想抵赖，天网恢恢，恰好有人无意中看到了凶手的脸，而且军曹营的人可以证明你在夜里离开过。”贾似道说完，从后面走过来几个人，一脸的惊慌。
“别怕，把你们看到的都说出来。”
“是。”
一人上前，“小人是州府的管家，昨晚半夜出来，看到有人就跟了上去，谁想是害人的恶贼，闯入大人的住处杀死了老爷和夫人。”
“你看到凶手的样貌？”
“是，就是他。”
那人说完手指指向白羽，看到白羽在看他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白羽，你觉得是他在诬陷你？”
白羽摇头，“我与他从来没有见过面，应该不会。”白羽说完抬起了左手，咳嗽一声继续说道：“那我问你，你当时躲在什么地方，距离多远，周围可有灯笼或者火把？”
“这！”
那人眉头一皱，“距离不，不远，我躲在后面，看到杀死大人和夫人的凶手从里面出来。”
“他的手拿着剑？”
“是。”
“是左手还是右手？”
白羽说完，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莫问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睛朝着跪在地上的州府管家身上落去。
“左，左手！”
“你确定？”
管家点头，“确定。”
白羽抬起的左手慢慢落下，“你在说谎，因为你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就算你当时在场，没有火光，你连凶手是左手拿剑右手拿剑都分不清楚，如何看清楚对方的脸？”
“不，我真的看到了。”
白羽冷哼一声，“我可以告诉你，州府大人尸体上的伤口是右手剑法造成，左手剑和右手剑，因为习惯的问题，方向和力道恰好相反。”
“相爷！”
贾似道面色一沉，“混账东西，居然敢骗本相，拉出去，乱棍打死。”
“相爷饶命，相爷饶命，是有人让奴才这么说的。”
“让他闭嘴！”
相府护卫一掌落下，那人顿时昏死过去，被人拖了出去。
莫问笑了一声，“白大人真是好手段。”
“为什么这么说。”
“白大人有意这样做，当你看过伤口之后将剑的方向改变，而且每次说话有意抬起左手，这其实是一种暗示，对你不熟悉的人会误认为你善用的是左手，我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莫问说完看向白羽，从他进入湖州府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在想办法为自己脱罪，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白羽点头，“不错，确实用了一点小手段，不过如果不是他说谎心虚，不可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白羽现在反而想知道是谁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诬陷白羽！”
“相爷，人咬舌自尽了。”
“死了活该！”
贾似道眼睛慢慢闭上，面露不悦，此时跪在地上的军曹营兵士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我昨晚确实看到有人离开军曹营，当时天黑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身材上有些像白大人，今天有人问起才会那么说，没有，没有人指使我。”
白羽笑了一下，这个人的求生欲很强，州府管家的死让他害怕，害怕到直接说了出来。
“既然都是误会，算了。”
“谢白大人。”那人起身踉跄着朝着州府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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