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鬼火2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白羽忍不住高声念起，高亢的声音不停在山谷中回荡。
“老白，你想过没有？当年的岳元帅都无法改变大宋，只凭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做应该做的事。”
“好吧，如果哪天不管闲事了，那你就不是白羽了。”
边地大营，挂满白色的布陵，大帐内，王猛尸体摆放在木架之上，上面用白色的布盖住。
“将军，军营都在传是鬼火烧死了大将军。”
“谁敢造谣，杀无赦。”
“是。”
白羽站在高处，远处的大营隐约可见，丁三绝从后面靠近，“老白，既然到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你认为他们会对我们说实话吗？”白羽依然看向大营的方向，手指落在身体一侧，不经意的来回动几下，这是他特有的习惯，当陷入思考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手指动几下。
“你的意思是自己人干的？那就都抓起来，审了不就知道了，嘴再硬也能撬开。”丁三绝说完冷哼一声。
“不行，只会打草惊蛇。”
“老白，你变了，这可不像你。”
白羽笑了一下，他不想争辩，经历了这么多，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凭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
“那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可以烧死人的鬼火吗？”
丁三绝摇头，“当然没有。”
白羽点头，“我也不相信，今晚，你去大营转转，我去看看尸体，分头行事。”
“小事而已！”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边营周围点起火堆，负责巡视的兵士手持长枪来回走动，一道影子落下，几个闪身窜入大营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白羽牵着马慢慢往里走，靠近边军大营，巡视的兵士快速围了过来。
“边营重地，擅入者，杀无赦。”
“镇邪司！”
白羽亮出手里的令牌，一人上前认出上面有临安府字样，这东西不会是假的，连忙施礼，“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将军。”
“镇邪司，干什么的？”
几名副将正在商议军中事宜，听到巡视兵士来报连忙从营帐内走出，径直朝着大营外走来。
“边军副将李会、副将张淼、孙成。”
“诸位将军辛苦，在下奉相爷之命前来调查大将军之死。”
几人对视一眼，李会点头，身体侧向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着他的手抬起，两侧兵士纷纷举起手里的弯刀。
弯刀碰撞发出响声，白羽看了一眼，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刀阵走去，刀刃几乎挨着白羽的头顶。
“不错，有胆识。”
李会点头，这是军营的规矩，敬重的是好汉，那些吓得两条腿发软的，肯定不待见。
白羽迈步走入，目光朝着左右看去，大营内丝毫不见任何慌乱，足以看出边军治军有方。
大帐之中，白羽靠近尸体，尸体嘴巴张大，面色狰狞，可以想象死之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盔甲掉落大半，银针探入，鼻内和嘴里有灰留下，可以断定是活着被烧死，并不是被害死后用火烧来做掩饰，所以他们没有说谎。
为什么是白色！
白羽看着银针上的灰烬，这里面有蹊跷。
“那晚，你们都在？”白羽起身看着身后三人问道。
“对，都在，这件事太邪门了。”
“邪门？”
“是啊。”李会叹了一口气，“我们是看着大将军被活活烧死的。”
“那为什么不救火？”
“救不了，根本扑不灭，用水浇上去，火反而大了，其他方法也试了，根本不行。”
“是白色的火，对吗？”白羽问了一句。
“对，是白色，这辈子就没见过火是白色的。”
白羽不露声色，从三个人的表情，不像是说谎，而且说辞完全一致，除非是三个人提前就商量好，否则不可能没有一点破绽。
“火当然不可能是白色，你们看到的是光，并不是火，再好好想想，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比如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或者是看到过什么？都要告诉我。”
“臭味。”
“对，臭味，我也闻到了。”
“什么时候开始闻到的？”
“就是火烧起来之后。”
“还有吗？”
“有，军营兵士最近经常在夜里，看到鬼火。”
“也是最近才有的？”
“应该是。”
人会说谎，但是尸体不会，白羽根本不相信世上有哪门子的鬼火，就算是有，也要把它灭了。
白羽再一次走向尸体，鼻子动了动，尸体上确实散发出一股臭味，因为已经过了五天，无法分辨出是尸臭还是其他东西留下的。
“几位将军，是否可以将当晚发生的事演示一遍？”
“好。”
李会转身，他站在大将军出事那天的位置，拨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火就烧起来了。”
“佩剑！”
“明明在这的。”
三人靠近，盔甲烧成了灰白色，腰间的剑鞘里是空的，随身的佩剑不见了。
尸体右手五根手指并拢，生前手里一定抓着什么东西，当李会模仿那一晚发生的情形，白羽立刻想到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来人。”
随着喊声，大帐帘子掀起，有巡视的兵士快速跑入，躬身施礼，“将军，有何吩咐？”
“有谁进过大帐？”
“赵将军来过，没有其他人。”
“赵卫，他一个人来的？”
“是。”
“走，去找他。”
四人从大帐走出，几乎同时听到了惨叫声，白羽身形一闪到了几米之外，他看到了一个火人，白色的火焰将整个人包裹住，那个人的身体不停的扭动，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是赵卫！”
“鬼火，烧死大将军的鬼火，又出现了。”
“都别动。”
白羽飞身靠近，右手猛的一震，赵卫倒地，几乎同时将一侧的营帐用力扯下落在赵卫身上，那团火并没有烧着营帐，白色的光消失，但是火依然不停摧毁赵卫的身体。
白羽靠近，赵卫的嘴巴张大，断断续续说出了两个字，“剑……甲。”
赵卫死，火随之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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