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幽灵钱庄36
凶手想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下杀人放火之后离开，几乎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凶手还在现场，不管是来回奔跑救火的下人还是州府的差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六具尸体，几乎没有外伤，当然大火将身体露出的位置烧焦，就算有伤口也很难看出，根据差人的描述，尸体的位置比较集中，发现的位置是州府余大人的书房。
川府几个重要衙门口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被人杀死，本身就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这一切都是州府所为？似乎并不是，大火熄灭，白羽走入，从书房的布置来看，六个人所处的位置并不是正中，很明显最上面的位置空着。
他们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身份地位在他们之上的人，正是因为那个人出现，包括州府在内的这些人同时聚在这里，这就给了凶手杀人的机会。
“这些大人来过之后，还有人进入过州府吗？”
“没有，今天大人交代过，任何人不得入内，我们这些人一直守在外面，眼皮都没敢眨一下。”
“是啊，不可能有人混进去。”
白羽点头，几个差人退后，“那你呢？当时在哪？”
“你怀疑我？”
白剑笑了一声，“余大人让我守在后面，说有重要的人要来，可惜等了半个时辰没有见到人，直到大火烧起来才赶回来。”
“不可能是他！”
孙云金连忙说道，虽然恨透了这些人，但是没有找出最终幕后指使者之前，杀死这些人没有任何意义。
守卫的差人没有可疑，白剑的话印证了白羽的猜测，当六个人出现在书房之后，凶手随之出现，突然出手杀死了六个人，然后放了一场火毁掉所有的线索。
“谁最先发现起火的？”
“过来。”
一人慢慢走了过来，满脸的胆怯，州府的下人，平时负责打杂的，他当时正在打扫，突然抬头看到有火窜出来，于是就大喊，恰好当时附近还有几个下人在一起打扫，几个人跑过去救火。
“他说的是实话吗？”
“是，我们可以作证。”
干活的下人也没有可疑，凶手的线索一下子彻底断了，白羽只能转身去看地上的尸体，整件事很蹊跷，看似有很多疑点，其实又解释的通。
“大人，他们的手。”
白羽靠近尸体，孙云金的话提醒了他，六个人的手呈现弯曲状态，人的身体被火烧之后，会本能的出现弯曲，只是程度并不会这样夸张，六个人的手指的弯曲程度更像是要去抓什么东西，而且很用力，虽然脸被烧焦，从死亡前的神态能够推断出接近死亡那一刻脸上的表情。
“没有必要查下去。”
“为什么？”
白羽起身，“六个人是相互卡住脖子而亡，至于这场火，相信是不小心碰倒了里面的火烛，因为是书房，带有大量的易燃物，最终引发了这场大火。”
“互杀而亡！”
孙云金眉头皱紧，他曾经经历过一个类似的案子，当时也是两具尸体，原本以为是遭遇了贼人被害，后来发现两人身上的伤都是对方造成，因为伤势太重，一人被杀之后，另外一人倒地最后死去，如果不是这场大火毁掉了所有证据，通过现场完全可以判断出当时发生什么。
“你们过来。”
几个差人上前，确实和白羽说的一样，差人进去之后，尸体都是两两纠缠在一起，直到他们抬尸体的时候才分开，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尸体某一些位置并没有被火波及，那是因为尸体死后紧紧缠在一起。
“原来如此！”
孙云金点头，他身为捕头，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远在其他人之上，当差人说出方位和位置之后再看看尸体，白大人的推断虽然听着不可思议，并非没有可能。
“大人，现在怎么办？”
“上折子，川府州府身死，很多事无法处理，立刻请朝廷派人前来。”
“好。”
孙云金点头，他现在的身份是都尉营副都尉，官职并不低，川府出了这么大的事，确实应该立刻上报相府，请相府定夺派遣合适的人选来支持大局。
临安府
贾似道咳嗽几声，有人端来木盘，一股浓郁的药味透入，“相爷，该用药了。”
“多年的老病了，没什么大用。”
“还是调理调理的好。”
老家人上前，先是把药放到旁边的小碗里，自己一口气喝下去，这才把剩下的端给贾似道。
这是相府的规矩，就算是最信任的人也不例外，这些年想让贾似道死的人太多，必须足够小心。
“川府有消息传回吗？”
“还没有，相爷无须担心。”
贾似道摇头，“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本相担心，文老贼一直按兵不动，让人捉摸不透啊！”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文相府那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相爷，您最了解文相，他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就好了，多派些人，总之，四海钱庄的案子不能闹大，那些该死未死的，还是早点死了的好。”
“是。”
贾似道将药喝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前，有些时候会突然感觉到力不从心，人不服老真的不行，想当年朝中大小事一一都要过问，此时只要和自己无关都懒得去听。
文相府
一只灰色信鸽落下，文天祥从上面取下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安，勿念！”
文天祥点头，“有他在，确实可以安心。”
“白羽？”
赵孟坚站在后面，这位皇室后人晃动手中折扇，一直留在文相府内，不愿去管朝堂中事。
“是啊，天底下能够让老夫说出这样话的人，只有他，这些年也是辛苦他了。”
“一人之力虽强，毕竟有限，文相其实应该清楚其中道理，若能培养一批爱国志士，继承前人遗志，励精图治，或许还有救。”
文天祥苦笑，“谈何容易，世间人享受富贵荣华者大有人在，一心为国者凤毛麟角，赵大人就是这其中之一，为何不入朝堂？”
“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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