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尸画3
白羽在喝酒，除了喝酒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因为梦魇案关入冷宫的如妃重新得宠，她的父亲自然离开了大牢，临安府似乎再一次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幽幽的琴声飘出，酒肆内的人纷纷放下酒杯。
白羽抬头，一帘轻纱遮面，酒肆上方端坐一名女子，双手轻拂，嘴角轻启，岳将军的词到了她的嘴里多出了几分悲意，让人不由得想起此时的大宋朝廷。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三十功名尘与土！”
白羽忍不住跟着念出来叹了一口气，若有当年的岳家军在，何愁收复失地，重振大宋之威。
“唱的什么破玩意，影响我喝酒。”
一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杯猛的朝着上面落去，这人应该是练家子，手劲不小，酒杯疾速朝着上面女人头上落去。
一根筷子飞出，速度明显更快，在女人的惊呼声中，筷子击中酒杯，硬生生从中间穿过钉在距离女子不到半米的横梁之上。
“哪个敢坏我的坏事。”
醉酒男人目光在酒肆内移动，很快落在了白羽身上，他的手里只剩下一支筷子，根本不需要问，就是他。
“好酒，可惜非人。”
“你骂谁呢！”
那人猛的窜出，一同饮酒的几个人也纷纷跳了过来，一看就是平时仗势欺人的主，酒肆内顿时乱成一团。
“几位爷，别动手，别动手。”
酒肆掌柜连忙跑出去，不过很快被一脚踢倒在地上，白羽坐在那，看着桌上的酒杯，只剩下最后半杯。
“聋了，和你说话呢。”
“若非我阻止，那位姑娘已经被你所伤，无故伤人，难道临安府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我就是王法，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
“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当朝相爷是我爹，别说打伤个人，就算残了、死了，又怎么样？”
白羽咬紧牙，临安城就是被这些子弟弄得乌烟瘴气，百姓敢怒不敢言，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盘子纷纷飞出。
“啊。”
白纱晃动，酒肆上方女子朝着下方看了一眼，手指慢慢移动，轻启朱唇，最后的半阙缓缓唱出。
“小子，等着。”
几个人狼狈逃出，白羽不以为然，桌子上的半杯酒还在，端起一饮而尽。
“快走吧，你惹了大事了，这人是临安府一霸，谁都不敢惹。”掌柜的走过来，伙计连忙把地上碎掉的盘子拾起。
“对不住了。”
白羽起身，一块银子放在掌柜手中，“就当是赔偿好了。”
“这。”
“姑娘，若有人难为你，可来文相府找白羽。”白羽说完转身出了酒肆，琴声停，女人视线慢慢向下，嘴里念着，“白羽。”
“白兄弟。”
白羽略带几分醉意，听到喊声慢慢回身，“总头大哥。”
“总算找到你了。”
“有事？”
总头深吸一口气，“翰林学士赵大人府上接连出事，死了三个人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请兄弟了。”
“死了三个人？”
“对，死法蹊跷，第一晚死的整张脸都没了，第二晚死的是值夜的两个府差，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
白羽眉头微微一皱，这种死法倒是很少见，人的身体拥有很强的防御机制，人在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下会陷入昏迷，减少身体器官受到的损害，除非是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一幕，瞬间导致死亡。
“对，现在弄得人心惶惶，都在传闹鬼，白兄弟，帮哥哥一次。”
“一顿酒。”
“行，现在就去喝。”
“不，先查案。”
白羽注定了是为查案而生，他对真相的渴望远远超过普通人，每一件命案的背后都隐藏了罪恶和贪婪，这也是镇邪司的宗旨。
“现在去哪？”
白羽并没有直接赶奔出事的赵府，而是朝着临安府大街后面走去，最后在一家药铺前面停下。
“赵家请的是这里的郎中？”
“对，这里的郎中有名，宫里的人也经常来请。”
“好。”
白羽进入，里面的人不少，他走到柜台前面说明了来意，那人连连摇头，“不巧，我家老爷病了，谁都不见。”
“病了？”
“是啊，昨晚回来就病了。”
“昨晚。”
白羽看向总头，总头咳嗽一声，“怎么这么巧，去过了赵府，回来就病了。”
总头的嗓门高，提到了赵府，药铺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有人干脆直接转身离开了药铺，应该是听说了赵府厉鬼害人的传说，担心受到牵连。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这！”
白羽拿出了令牌，柜台后面的男人看了一眼，嘴里念着，“镇邪司，你，你是白大人。”
“白羽。”
“稍等。”
因为边军鬼火案，白羽的名字在临安府几乎无人不知，那人转身回了后面，过了一会从里面走出。
“白大人，请跟我来吧。”那人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总头，意思很明显，只有白羽一个人可以进去。
白羽跟着往里走，从中间的庭院传过去到了后面，打开房门，刺鼻的药味传来，真的病了，白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白大人，你来了就好了。”
“你知道我会来？”
郎中叹了一口气，“不，就算大人不来，也要把大人找来，昨晚的事太邪门了。”
“昨晚！”
郎中点头，说起了昨晚的经历，赵府的人连夜来请，因为对方身份所以拿了药箱跟着去了赵府，用手一摸脉顿时觉得不对劲，赵孟坚的身体就像是冰一样，而且脉是死脉，不敢多说转身就走了。
“死脉？”
“对，是死脉，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摸到这种脉，活人怎么可能是死脉！”
“会不会是脉象太弱？”
郎中摇头，“再弱也能摸出来，昨晚摸的时候一点脉都没有，但是人还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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