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中风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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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就这样订了下来。
晏君时前脚刚出乐寿院，顾老夫人便扔了手中的杯子，开始发脾气。
顾云凰跟宁婉柔互视一眼，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将自己隔离在外。顾老夫人脾气发到一半，见没有一个人上前宽慰她不说，姜月瑶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哭得她心中莫名烦燥，刚刚歇下去一半的火气噌一下，又被点燃。
“哭哭哭，现在知道哭了，犯贱往四皇子身上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哭！”顾老夫人摔了两套白瓷后，口不择言的骂道。
姜月瑶哭泣声一噎，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顾老夫人。
顾明君这段时日心情极好，消瘦的脸颊又养回了早前的水嫩白皙。看到姜月瑶吃瘪，她暗自冷笑了两声。转念想到崔颂每每与她调情之时，提及姜月瑶时的表情，眼底隐晦的划过一丝恨意与不甘。
“自从你和你娘入府，丞相府的事就没有断过！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顾老夫人喋喋不休道，“就该让你们……”
“祖母！”姜月瑶尖叫一声，吓得顾老夫人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待缓过神来，面上青怒交加的将佟嬷嬷刚递过来的茶杯，猛的朝她脸上扔去。姜月瑶偏头躲过。茶杯摔到地上，一声脆响后，碎成了好几片。顾老夫人看她还敢躲，气得拍着桌子，大叫道，“滚，都给我滚！你和你娘就是丧门星，如果不是你们，丞相府何至于落到现今被人唾骂的地步！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顾云凰掀起皮眼瞅向顾老夫人。却不料被顾老夫人抓了个正着，战火一下子从姜月瑶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整日里吃丞相府的，住丞相府的，却伙同旁人败坏丞相府的名声！我今天将话放在这里，你生是我顾家的人，死也是我顾家的鬼！想要安安生生的，就乖乖听我的话，否则……”
“母亲。”顾稹听不下去了，看一眼边上的佟嬷嬷，“母亲累了，扶她下去歇着。”
“我累什么累，我不累！别以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巴不得我早死！嘿嘿嘿嘿，我告诉你们，我偏不死！”顾老夫人笑声尖锐刺耳，目光如毒蛇一样，从屋中坐的人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扫一个人就骂上两句。各种市井里的难听话，跟不要钱一样，一句接着一句。
宁婉柔眉梢紧皱，掀起眼皮瞧了对面顾稹一眼。见他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微凉。眼见着顾老夫人骂完一圈，又要开始第二圈，宁婉柔轻轻摇摇头，拉着顾云凰起身，双双屈膝一礼后，转身便走。
顾老夫人尖声道，“站住，贱人！谁让你们走了！都给我回来，我没有让你们走，谁也别想走！宁婉柔，我让你站住！你个贱妇，仗着是宁国公府的郡主，一直不将我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哈哈，我早就知道了！你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日日的要来给我晨昏定省，听我训斥！甚至连让你将那赔钱货送到江南，你也屁都不敢吭一声的乖乖送去！我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嘿嘿嘿嘿，来人，将那个赔钱货给我送到江南，敢不听话，我就让你们母女永远也别想见面……”
宁婉柔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顾云凰反握住她的手，在她看来时，轻轻朝她摇了摇头。顾老夫人已经疯了，神智失常，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她当然是有法子救她的，不过，在她说了刚才那些话后，顾云凰并不准备施救。
“老夫人！”
顾云凰和宁婉柔走出乐寿院，才走了两步，佟嬷嬷尖叫的声音便划破了丞相府里的平静。顾云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宁婉柔，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母亲，祖母当该是中风了。中风之症无药可救，以后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
宁婉柔眸光动了动，抬头望了眼天上的烈日后，慢慢收回目光，看着顾云凰眼下的青影，“昨夜没有睡好？”
“我没事。”顾云凰往乐寿院里看了一眼，知晓宁婉柔暂时是走不了了。她摇摇头，道，“母亲去忙吧，不用管我。”
“有什么需要母亲帮忙的，尽管来找母亲。”宁婉柔握握她的手，交待青玉好好照顾她后，转身回了乐寿院中。
顾老夫人双眼翻白，口吐着白沫，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除了顾云凰外，朱氏、顾明君、顾明珠以及姜月瑶，还有顾稹、顾明翰都在。顾云凰在乐寿院外站了一会儿，看着余嬷嬷急匆匆跑出来去请周大夫，又听着屋中凌乱的脚步声却吵闹声，转身走了。
宁婉柔让春兰帮着佟嬷嬷将顾老夫人扶到屋中躺下后，回头跟沉着脸一声不吭的顾稹说道，“老夫人这病看着有些严重，老爷最好往宫里去一趟，请两个太医回来看看为好。”
顾稹点头，“府中就麻烦夫人了。”
宁婉柔没有说话，看着顾稹走后，她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嘴里喘着粗气，一张一合想要说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的顾老夫人，宽慰道，“老夫人放心，大夫一会儿就来了。”
顾老夫人抓着宁婉柔的手，嗓子里赫赫的乱叫着。宁婉柔耐性极好的一边轻轻拍着她的手，一边吩咐佟嬷嬷去打热水来给她清洗。
佟嬷嬷看一眼顾老夫人，转身到外边吩咐完婢女回来，突的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惊讶的朝顾老夫人看去，看到从顾老夫人身上淌出来一滩黄色水渍，顺着凉席滴滴哒哒往地上落。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到噗噗几声，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老夫人！”
顾老夫人瞪眼看着宁婉柔，眼里的恨意像是淬了毒的蝎子尖。嘴里依旧哧哧的叫着，手胡乱挥舞着要抓宁婉柔。
宁婉柔不动声色往后退开两步，避开她的手后，接过春兰递来的锦帕捂住了口鼻。
“夫人先到外屋避避，待老奴将这里清理干净后，再请夫人进来。”佟嬷嬷极有眼色的站到顾老夫人面前，隔绝了她的目光。
宁婉柔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到院中呼吸了好一会儿的新鲜空气，才将那恶臭给压下去。最新网址：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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