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不想嫁了

 “他要如何大办？”顾云凰问。


 “三皇子此刻还在中书令秦府与秦大人商讨成亲的细节，今日已十六，距离亲事只有短短的十二日，便是大办，时间上也来不及。”莞儿分析道，“奴婢倒是觉得，以秦二小姐的条件，应该是可以封一个良妾的。从目前打探的消息来看，苏妃似乎也有给秦二小姐请封良妾的意思。”


 顾云凰笑了，“良妾……”


 一早，顾云凰还未醒，便听到姜月瑶断断续续的泣哭声从院子中传进来，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青玉几声不满的劝慰声。


 顾云凰闭着眼睛未睁，听了好一会儿后，才叫进来含玉伺候着她起床。


 “小姐，我不想跟三皇子成亲了。”顾云凰洗漱完毕，才在花厅坐下，姜月瑶便扑通跪到她面前，掩面难过的说道。


 顾云凰有些饿，昨日她虽没有闻到乐寿院的味道，但听青玉的形容，晚饭便没了胃口，只喝了两杯茶。念玉端了吃食上来，她便有些顾不上姜月瑶的悲痛，只问道，“你可吃过早饭了？”


 姜月瑶摇头，晏君时要在同一天娶她和秦妤霜，且和秦妤霜的亲事还要大办，她听闻这消息后，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能吃下饭？


 “要不要一起吃？”顾云凰问。


 姜月瑶摇摇头。


 “我饿了，我要吃饭。”顾云凰说道，“你有什么事，等我吃完再说。”


 姜月瑶只好点头。


 顾云凰起身到偏厅里吃饭，姜月瑶跪在花厅，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愣愣的，低着脑袋看着地面。天气很热，屋中摆了八九个冰盆，清清凉凉的，如同三月一般。姜月瑶咬了唇，抬眼看向角落里并排摆着的两个冰盆，心中突的升上来一股不甘。


 她才是这个丞相府里的嫡女，顾云凰所享受的一切，都该是她的才对，凭什么她要在这里跪着，凭什么她要向顾云凰摇尾乞怜呢？


 心里不甘让她猛的站了起来。


 却又在看到从偏厅出来的顾云凰后，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姐……”


 “说吧，你来找我是何事？”顾云凰问道，没有让她起来的打算。


 姜月瑶搅着手帕，“三皇子要在同一天迎娶秦二小姐，而且，秦家准备大办这场亲事。”


 “距离你们成亲就只有十余天了，秦家想如何大办这场亲事？”顾云凰靠着椅子，好奇的问。


 “半个时辰前，三皇子送了三十抬聘礼去了秦家。”姜月瑶咬着牙说道。


 皇子娶正妃，按大晏的律法，是六十六抬聘礼。娶侧妃是三十六抬聘礼。娶妾是没有要求的。晏君时送三十抬聘礼到秦家，的确担得起一个大办了。扫一眼姜月瑶狰狞的眉眼，顾云凰问道，“送了多少聘礼到丞相府？”


 姜月瑶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痛苦失声。跪在她身后的红儿愤然道，“一抬也没有！”


 顾云凰看着姜月瑶，“所以你现在不想嫁了？”


 “是，我不想嫁了。”姜月瑶答道。


 “你和三皇子的亲事是皇上亲赐，亲事提前是祖母提出，也是经了皇上同意。你现在不想嫁，便是欺君，你可知欺君的后果是什么？”顾云凰一字一字，缓慢的问道。


 姜月瑶瘫坐在地上，掩面痛苦。红儿咬了咬唇，“小姐不是不想嫁，只是……三皇子这般做，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顾云凰低笑了一声，“你告诉我，他如何欺人太甚了？”


 “……”红儿张了张嘴，半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云凰又笑了，“你瞧，连你的婢女都知道，三皇子这不叫欺人太甚，只不过是你一时不愤不甘罢了。你想三皇子在亲事上，对你和秦二小姐公平相待，你可有考虑过三皇子？考虑过他娶你，要遭受多大的非议？他同时娶你和秦二小姐，不过是将这些非议从他身上转到你身上罢了。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这些非议，你担不担得？”


 “小姐……”姜月瑶双眼含泪，又委屈又无助的将她看着。


 话说得有些多，嘴有些干。青玉适时的递过来一杯茶，顾云凰接过抿了一口后，继续道，“有些事，你在做的时候，就该知晓会有什么后果。而今日的后果，本就是你自己造成的。说到委屈，你觉得秦二小姐是不是该比你更委屈才对？如果没有你的事在前，以她的身份，一个侧妃那也是担得起的。”


 看着姜月瑶白下去的脸，还有隐在眼底的恨意，顾云凰嘴角勾了勾，起身去书房了。不甘才好呢，如没有不甘，若没有愤怒，哪里来的热闹可看呢。


 顾云凰窝在藤椅中看书，稍许，莞儿进来添茶之时，说道，“姜月瑶从清芷院离开后，在大花园里遇到了往静怡院去三小姐。三小姐出言讽刺了她一顿后，又向她炫耀了再过不久，便要嫁给崔颂之事。姜月瑶回兰若轩后，发了好大一通的火。其后，三小姐在静怡院里，找郡主拿了百两银钱的事传到兰若轩，姜月瑶又发了火，在红儿、青儿的蛊惑下，如小姐猜测那般，似乎是要对三小姐和崔颂之间的亲事下手了。”


 “你去提醒一下三妹，她可以帮着崔颂算计姜月瑶，不过前提是，让崔颂和她的亲事先订下来。否则，姜月瑶若是诚心不想嫁三皇子，以崔颂对她的执念，当心鸡飞蛋打。”顾云凰一边看书，一边慢慢的吩咐。


 莞儿应声去安排后，顾云凰抬头，看了眼外面似乎是越来越烈的太阳，“查了这么久的华云，可曾查到什么消息了？”


 那个引导着宁国公府赴死之人，孟青琮的嫌疑虽然最大，但顾云凰亦没有放弃对华云的暗查。收回目光，看向青玉，所有的事她都安顿好了。如今只剩下找出这个背后之人了。


 青玉摇头，“按小姐的交待，含玉派了人在华云身边，一日十二个时辰不断的监视着他。但到现在为止，却一点异样都没有查出来。”


 顾云凰静等着她往下说。


 青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太干净了，这反而是最大的问题。可奴婢暗查了几次，也未查出一丝半点的不对来。倒是，温大人和李大人对他的赞赏越来越好，短短一月，温大人已经三次向老国公举荐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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