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第二天, 向暖暖打着哈欠起床下楼。搭眼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顾开远，这才想起来家中多了一个人。


 目前来说，对着喊惯了“班长”的顾开远, 她略有些叫不出哥哥这个称呼，微笑道：“……早啊。”


 顾开远倒也不介意。


 毕竟暖暖先来到了贺家，才又和顾家重逢。


 在她心里已经认定了贺家那边是家人，再接受他们，得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和期。


 昨天她想也不想就同意“收留”他，显然是认可了他的存在, 这已经让他十分欣喜了。


 “早！”顾开远拉了暖暖到桌边，指着满桌的食物：“我一早去外面买的。你看看有喜欢吃的吗？”


 桌上摆满了各种早餐。中式的，西式的。包子馄饨鸡蛋饼粥豆浆，外加面包牛奶三明治, 应有尽有。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向暖暖顿时肚子咕咕叫起来：“都很喜欢。”


 忙跑到卫生间去洗手。


 顾开远扬声笑：“慢一点, 没人和你抢。”


 “怎么着, 就不兴我和她抢了？”一道声音从楼梯上幽幽传来, 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顾开远扭头朝楼梯那边笑了笑：“贺少。”


 贺明津臭着一张脸慢吞吞走了过来。


 说实在的, 他很反感顾开远一声不吭就过来的行径。


 因为他很清楚, 在顾长胜没给顾开远买了西边的别墅前, 顾开远一直住在燕市大院儿里, 接送都有司机。


 怎么忽然买了隔壁的房子后, 他突然就成了流离失所的儿童了？


 这事儿一看就是故意的。


 但他也不好揭穿对方。


 毕竟那是暖暖的双胞胎哥哥，亲的。


 他不想因为一个小事就和暖暖闹得不愉快。


 只能暂时忍着。


 三人都不是赖床的人，起得都很早。吃完早餐，还余下不少时间。


 向暖暖回屋子穿好了学校制服才又出来。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山海私立的校服已经换成了制服样式的藏蓝色三件套。


 前几天刚刚发下来，间隔了几天给大家清洗的时间, 要求今天必须穿上。


 向暖暖长相甜美，穿着套装很漂亮。


 顾开远看得眼睛亮了亮：“真好看。”


 “是吧？”贺明津难得赞同他一次：“我们暖暖本来就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向暖暖很开心。


 她刚才只顾着给哥哥们看新衣服，还没顾得上收拾其他。这时候就拿出了梳子头绳，找到客厅的镜子开始扎头发。


 “我来吧。”顾开远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头绳梳子：“给你编个好看的小辫子，怎么样？”


 “你会编辫子？”向暖暖有些不敢置信。


 哥哥贺明津都只能给她简单梳个辫子，没办法编出来很多花样。


 在贺家，只妈妈会编出来各种好看的样式。


 二婶都没这种高超的技能。


 顾开远自信地微笑：“我可以啊。给你露一手。等着瞧。”


 他手指细长，黑黑的长发在他手里翻转着，不多会儿，一个从上到下的菠萝辫就完成了。轻松搭在肩侧，有种很清新的美。


 向暖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高兴不已：“真厉害！”


 编的真不错，整齐又漂亮。


 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会的，肯定练过。


 “你会很多编法吗？”向暖暖扭头过来问。


 “嗯，会不少发式。像你这样发量很多的，我可以编许多种样子。”顾开远微笑道：“爷爷没退休的时候，和爸爸两个人都很忙，从小我经常自己在家，闲得没事干了，我就让司机带我买了一些长头发的娃娃回来。”


 说到这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微红：“说起来一个男孩子编头发挺奇怪的。可我那时候总想着，如果妹妹还活着，假期的时候肯定就只有我们俩一起在家。没人帮她收拾，我就可以帮她编辫子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练了挺长一段时间。大概，好几年吧。”


 向暖暖听后，心里很是触动。微微地泛着酸，又有些心疼他：“……这样啊。”


 “是啊。”顾开远忆起往事，眼眶有些湿润。转眸看到跟前的女孩子，复又开心地笑了：“不过，幸好你还在。幸好找到了你。这不，我的手艺就有用处了？可是没白练。”


 说着还故作轻松地晃了晃双手。


 向暖暖展颜微笑。


 贺明津薄唇紧抿，眼帘微垂，扭头抓起车钥匙：“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走？”


 到底也没再多说顾开远什么了。


 ·


 上数学课的时候，昨天的测验成绩已经出来了。


 向暖暖依旧是满分150。


 顾开远班里第二，148。


 吴娟第三，147。


 三个人成绩都很不错，老师孟强高兴得很，连连把他们表扬了一番。末了，忍不住“顺口”提了句：“好像班里很多同学关心那个，嗯，三班萧梦薇同学的成绩啊。那我就和大家说一下。她考了97，比我们暖暖低很多！”


 八班全体同学明显怔了一下。


 而后拍桌子，跺地，欢欣雀跃起来。


 孟强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心里也是涌起了百般滋味。


 很显然，萧梦薇“借用”向暖暖身份的事情，引起了公愤。


 大家都很讨厌萧梦薇。


 因为喜欢向暖暖，那种“讨厌”已经逐步升级，开始变成了“憎恶”。


 其实孟强之所以反感萧梦薇这个孩子，还因为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证据确凿，让他触动很大。


 他就想不明白了。


 ——都是才高三的学生而已，怎么品性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也正是因为此事不便于立刻公开，不忿之下，他选择了在课堂上公开表扬向暖暖，还借此打压了萧梦薇一回。


 算是他以公谋私，借此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之情。


 下课后。


 孟强像是无意间随意说起一般，提了句：“暖暖啊，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向暖暖起身朝着教室门口去。


 沈晴坐在她前面。


 经过的时候，沈晴叫了她一声。


 向暖暖停住步子。


 沈晴压低声音：“我看老孟脸色有点不太对，等会儿可能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你，你有个心理准备。”


 这就是善意的提醒了。


 向暖暖有些不解。


 之前沈晴都还挺讨厌她的，怎么最近突然对她好起来了？


 “谢谢你。”向暖暖简短说了句，径直朝着办公室去。


 孟强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等待着。


 不多会儿，向暖暖走了进来。


 孟强朝她招手：“小向啊。过来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就把电脑屏幕挪了挪位置，朝着只能他们俩看的方向。


 电脑上正在播放的，是一段视频。


 准确的说，是一段监控录像。


 而且看这个监控的位置——


 “我们班？”向暖暖惊讶道：“好像是，体育课或者是大课间的时候？”


 之所以这样推断，是因为她看到视频里，满屋子同学都哗啦啦陆续出了教室。


 只有上体育课或者是大课间要做操的时候，大家才会跑得那么急、那么快地清空屋子。


 孟强：“嗯，是大课间。你看这儿。”


 他指着视频的一角。


 那里正对着教室门口位置。


 此时监控录像里，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向暖暖顺着和老师指着的方向望过去，看到有人在那里探头探脑了几秒钟，然后迅速钻进教室。


 ……来到了她的座位旁。


 “萧梦薇？”向暖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她来我这里做什么！”


 录像很快给了她答案。


 萧梦薇掏出她桌洞里的很多东西，偷偷拿出手机，对着她的一些资料拍来拍去。


 拍完后。萧梦薇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归了位放回去。


 “保卫科的意思是，让你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孟强低声说：“如果少了东西，凭着这段视频，我们可以告她。但是，如果没少东西，她这种行径也只能由保卫科和老师们口头警告一下，没办法立案。”


 这个道理，向暖暖是懂得的。


 她正认真琢磨着，就听孟强把声音压得更低，很小声和她说：“我看这萧梦薇的举动，可能有所图谋。如果你方便的话，麻烦你给我一下你家里人的电话。我和你家里人说这事儿。”


 他看出来了，向暖暖智商高成绩好，但是不太懂得为人处世的一些道理。


 所以很多事情和她解释不清楚。


 他想着，和她的监护人谈一谈就能好很多。


 看看对方打算如何处置萧梦薇这件事。


 本来吧，这种事情应该是由班主任来管的。


 可巧的是，向暖暖和萧梦薇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学生。


 而她们俩的班主任，并不兼任另一个班的课程。


 再者。


 那天他亲眼看到了萧梦薇偷偷溜进高三（八）班。


 所以他特意调了这个监控去看。


 保卫科的人说过，曾经有两个女学生先后找他们要监控录像。


 他们秉承着职业道德，一口咬定学生无权限查看，她们这才走了。


 也得亏了他在学校任职多年，有权限查看自己所教班级的监控，这才弄来了这个视频。


 “谢谢老师。”向暖暖把贺明津的电话给了孟强：“这是我哥哥的号码。这些事情，他可以帮我处理。”


 孟强不禁感叹，这兄妹俩感情真好。


 而且贺明津这孩子，以前就是山海私立的学生。孟强对他是百分百放心的。


 “成。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吧。我和他谈。”孟强道：“另外，保安科每个月都会清空一次监控视频。你这个视频资料，我会帮忙存着的。但是我觉得你那边最好也留一份。不然万一有点意外，比如我电脑坏了什么的……不敢保证一定能留得住啊。”


 向暖暖：“这个您也可以放心交给我哥哥。我不太懂这些，他可以帮我。”


 孟强就喜欢这么干脆的孩子，觉得自己做不来的就绝对不会硬撑着说自己行：“好，没问题。你安心上课就行，我马上就联系他。稍后视频我也会发给他。”


 向暖暖心里踏实了，认真谢过老师后回了教室。


 有了哥哥负责看着萧梦薇那边的事情，向暖暖没有再继续关注着。


 周末的时候，贺中天特意和孩子们说了声都回家来。


 原本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叫了顾开远一起回家吃饭。


 顾家大人都不在燕市，这孩子独自一人也不容易。


 可顾开远早就买好了回恒城订机票。


 再过些时候向暖暖“认亲”的聚会即将举办。他要回恒城和爷爷爸爸商量一下具体事项。


 老爷子知道那孩子从小到大独立惯了，也不勉强他，只亲自打电话叮嘱他路上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次贺中天让孩子回来，主要是因为向暖暖设计的“暖暖情深”系列里面的两款首饰，即将上市。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内就会进入市场，现在便要开始宣传工作了。


 这次推出的两款饰物，其一是凤冠。


 其二是相搭配的状元冠。


 两者是打算作为结婚时候的婚礼饰物来推荐给广大消费者的。


 贺中天打算想些好的推荐词。


 原本策划部的人想收了这个差事，谁知贺明津自告奋勇由他来。


 两相比较之下，这事儿自然交给了贺明津来办。


 结果倒好。


 周五晚上祖孙俩一打照面。贺中天差点没被贺明津“苦苦思索”得到的关键词给送走。


 恋人，爱慕，倾心……


 “胡闹！”贺中天眼瞅着这些词儿，嘴巴是越抿越紧，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最后忍不住了，怒火中烧吼了一嗓子。


 贺明津：“哪里胡闹了？”


 “这些没有丝毫的特点！”老爷子戳着平板屏幕，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堂堂首都大学的学生，揽下这个差事，想了一个礼拜，就给我整出这么些没用的东西？”


 老爷子把平板甩到沙发上：“早知道我还不如让那些策划去想这个了！”


 要知道，这次的“古风”题材，才是推出的重中之重。


 华贵精美样式古典的凤冠，配以精致贵气的状元冠，光是制作成本就相当之高——材料且不必说，单是这种制作工艺，就需要技艺高超的老师傅来亲自下手。


 东西品质好，价格就也昂贵起来。


 这是其他首饰公司都还不敢做的贵重饰物。


 毕竟上市前需要投入的成本就很高，小公司是万万不敢放手去做这种的。就算要做，小公司也只能做一些品质差的，远远达不到贺氏的高标准。


 而贺明津给的那些词汇，完全体现不出来两件饰物的独特所在。


 认真说来。


 光看他给的那些关键词，第一反应应该是戒指之类的西式定情信物，而非古典饰品。


 也不怪贺中天气成了这个样子。


 对于爷爷的不满，贺明津倒是泰然自若得很。


 “您就照着我给的词儿去发布就行，我有自己的打算。”贺明津语调懒懒地道，随手给暖暖剥了橘子来吃：“尝一尝，南边空运过来的，今早刚到，甜着呢。”


 向暖暖咬了一口，汁水甜丝丝，橘瓣绵软没有筋络的艰涩感，不由猛赞：“真的好吃！”


 “都给你了。”贺明津把手里剥好的塞给她，自己重新剥了个。


 贺中天伸手指着他，遥遥点着，颤颤巍巍的：“你个混小子！我说的你是半个字儿都没听是吧？”


 可见是气得狠了。


 “您就听我一回吧。”贺明津闲闲地抬眼，凤眼半眯：“我什么时候坑过您老呢。”


 贺中天呵呵冷笑：“你天天坑我！”


 贺明津下意识就想反驳。


 但，他仔细回想了下，老爷子说得好像是真的。遂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就在祖孙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站在窗口的贺中□□外看了眼，正好望见了刚刚回家的贺文钧正朝主楼走过来。


 “小一！”贺中天推开窗喊了一嗓子：“直接来客厅。”


 贺文钧朝这边望过来，点点头，闷声不响地走进楼。


 不多会儿，客厅内便出现了他的身影。


 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二夫人林玉茹。


 “爸！您找他有事儿啊？”林玉茹拿着一袋果干吃着，指了贺文钧说：“我刚刚下楼的时候看到他，本想着叫他带我出去逛逛买点东西。他说您叫他，我就让他过来了。”


 贺中天一听就明白过来，林玉茹还以为儿子是故意找借口推脱所以来求证的。


 “行了，就是我叫的他。”贺中天略解释了句。


 林玉茹瘪瘪嘴不吭声了，嚼着果干坐到一边。搭眼瞧见暖暖也在，顺手把果干倒了些给她吃。


 贺文钧低着头来到老爷子跟前，讷讷叫了声：“爷爷。”


 贺中天问道：“听你爸妈说，过几天顾家和咱们给暖暖办的聚会，你不想参加了？”


 贺文钧：“……嗯。”


 贺中天：“为什么啊？”


 贺文钧：“我不想去。”


 贺中天：“必须去！一家人必须整整齐齐都过去。小三小四不也答应了要去的吗？你身为哥哥，带着两个弟弟总没关系吧？”


 也不知道老爷子话语中的哪个点触动了他心里的哪根弦。贺文钧突然烦躁起来，拔高了声音：“我说不去就不去！他们那么大的人了，哪里需要我照顾！小三整日天南地北地跑，去国外都不用我陪着，到个宴会怎么还需要我了？”


 大吼的声音响在屋子里，充溢着满满的焦躁。


 这次别说是被贺文钧吼了的老爷子了。就连他亲妈林玉茹，都停住了吃果干的动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贺文钧本是家里男孩子里，脾气最好的一个。


 可现在的他，双眼猩红透着怒气，头发乱糟糟的好像一整天都没打理过。


 与以往文质彬彬的他，相去甚远。


 面对着长孙的忽然发火，贺老爷子当即大怒。


 他正要高声呵斥。


 这时候向暖暖突然高声喊了一声：“爷爷！”


 打断了他没有发出的怒叱。


 女孩儿声音绵绵软软的，让人一听就心里头舒爽的很。


 乖巧的孙女和暴躁的孙子之间，自然先搭理孙女儿更为要紧。


 贺中天满心的怒气硬生生被压了下去。他深吸口气，笑着望过来：“暖暖找爷爷有什么事儿啊？”


 向暖暖看看身边的贺明津。


 就在刚刚，哥哥在她手心里快速写了个“董”字。她不是特别明白哥哥的意思，但是，当着哥哥的面她也不好细问，只能依着自己的理解，试着说道：“爷爷，这次聚会，您邀请董家了吗？”


 话出口后她先去看贺明津。


 见哥哥微笑着点点头，她心知自己蒙对了，顿时高兴起来。


 “请了请了。”贺中天笑道：“知道你和董家姐妹俩关系不错，他家两个女孩子我都邀请了。”


 贺文钧听到这句后，忽然猩红的双眸中有了丝丝的光彩。


 他欲言又止。


 贺中天发觉了他的变化，问道：“小一，你有话要说？”


 “爷爷，那句话，我……我还是去吧。”贺文钧慢慢地道。


 贺中天看他这模样，见他已经主动退了一步，就也不想和他计较了，挥挥手：“知道了。你忙了一天，估计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贺文钧应了声后，沉默着出屋上楼，之后都没再说话。


 贺中天掀掀眼皮：“这孩子以前是最省心的一个。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挫折。”


 他问林玉茹：“你知道小一怎么了吗？”


 林玉茹刚才在向暖暖和老爷子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走了神。


 看着向暖暖，她忽然想起来萧梦薇这次数学考得非常差。


 正满心窝着火的时候，被老爷子这么一问。


 她就随口回了句：“天知道他怎么了。整天失魂落魄丢了魂儿似的，问他他而已不理。难道失恋了不成。又或者是最近和导师工作有冲突，被批评教育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贺中天把这些话放在心里细细琢磨一遍，倒是觉得里头指不定有一两句说中了重点的。


 不过就算有说中了，其中哪一件也都不是他能管的。


 孩子们长大了。


 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有主意。做长辈的不易多插手。


 倘若真是恋爱的问题，小一有心仪的女孩子带回来，他自然是赞成的。


 他相信孙子的眼光，那女孩儿必然人品没问题。


 倘若是工作的事情遇到了困难，他也可以帮忙解决、帮助促成一下。


 可无论哪种情况。小一自己不来找他帮忙，他一个老人家就也不好主动插手做什么。


 贺中天和林玉茹各有心事，一时间无话。


 贺明津刚才一直静静看着没有吭声。


 眼看着那边的长辈们都愁坏了，他考虑了下，把向暖暖叫到了旁边，小声叮嘱她：“你一会儿见到了你三哥的时候，和他说一声，到时候聚会的时候和董佳悦多多秀恩爱。”


 略一停顿，他又道：“你晚一些再给董佳悦打个电话，也和她说一声，记得和文辰大秀恩爱的事儿。”


 那俩熊孩子做的亏心事太多，面对他的要求时，战战兢兢的，半个字儿都不敢多说。


 实在影响他们到时候的发挥。


 不如小丫头转告他们，说不定可以让两人放开了膀子干。


 向暖暖不解：“三哥和董佳悦本来就是情侣，本来就关系很好啊。”


 还需要故意秀吗？


 “我知道。不过，为了大哥，咱们必须这么做。”贺明津轻咳一声，明知那俩熊孩子只是异性好闺蜜，却又不不好对暖暖直说。


 毕竟这事儿他也是瞒着暖暖的。


 贺明津坑别人那叫一个溜，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


 瞒着她，却心里愧疚得很。


 在小丫头单纯的眸光中，贺明津老脸微红，语气含糊地道：“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情侣……的话，我让他们那么做，也不会让他们很为难。不是么？”


 向暖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反正哥哥说的总不会错。


 跟着做没问题。


 贺明津松了口气，伸手在她头上猛揉了一把：“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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