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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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萧衍正推开李牧，沉沉的黑眸间满是坚定，“等张大夫那边回来消息，如果不行，就让人准备手术。”
哪怕几率不大，他也不愿意让觅儿静静等死。
李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萧衍正，欲言又止。
万一手术失败......
不，没有万一！
夫人一定会平平安安，因为还有萧总和小少爷等着她。
......
苏星觅昏睡了一天一夜。
睡梦中，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关于夏心梦的各种细节。
包括洵洵看到她时两人的反应，像是一帧一帧的慢放在她的眼前，清晰到能看清楚每一个微表情。
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身为母亲该有的半点疼爱。
除了算计之外，还是算计！
“妈妈，你跟洵洵说说话好不好嘛？”耳边熟悉的声音，听的苏星觅嘴角微扬。
再一听具体的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拼命的睁眼。
过程虽然辛苦，可苏星觅却知道，有人在等着她。
“妈妈......”声音越发清晰，洵洵甚至还哭了起来。
等身体能动，苏星觅想要睁开眼睛瞬间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可她的眼前，漆黑一片。
“洵洵？”她试探喊道，怀里钻进来一个温热的小人儿。
小家伙抱着她，委屈的直哭。
苏星觅温声安抚着，等他止了哭声，她才浅笑道，“乖，先把灯打开好不好，妈妈都看不到你了。”
站在一旁有着满眼欣喜的萧衍正，此刻如同被人瞬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整个人瞬间坠入寒潭，冰冷彻骨。
觅儿看不见了？
洵洵也被吓傻了，呆坐在苏星觅的怀里一动不动，甚至都忘了哭。
察觉到气氛非一般的静，苏星觅试探道，“萧衍正？”
她知道，他应该是守在身边的。
萧衍正赶忙拉住她伸过来的手，声音微颤道，“我在。”
熟悉的声音，却多了苏星觅不曾听过的慌乱。
本来就察觉到一些的她，心又沉了一沉。
“觅儿，这会儿停电了，屋子里还是挺黑的，你别乱动，当心摔了。”萧衍正深吸一口气，浅笑着开口，试图让苏星觅相信现在只是停电。
并不是她看不见。
苏星觅配合的点了点头，抓着被子的手却缓缓收紧。
这一天，她其实早有想过，不是吗？
早在失语的时候，她就请国外的权威医生仔仔细细的检查过。
因为血块儿的压迫，先是表现出的失语，然后随时有可能是失聪，或者是身体对于其他方面的控制。
严重一点，就是死亡。
明明有所准备的，为什么其他反应到来的时候，她竟然会感觉到绝望......
彻骨的冷，渐渐将她包围。
眼前的黑暗仿佛是一道不透风的墙，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留下为数不多的氧气。
苟延残喘的同时，更让她清楚，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在苏星觅就要冷得发颤的时候，整个人被一个温热的怀抱包裹其中。
——是萧衍正。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苏星觅突然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别走，让我抱会儿。”
生死面前，之前的那些恩怨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真相，都无所谓了。
这一刻，她只是想毫无顾忌的，抱着他，感受着身旁人强有力的心跳。
身边有他，怀里还有他们的儿子，不是挺好的吗？
门外，洛栖捂着嘴哭成了个泪人，却根本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了里头的一家三口。
尤其是今天她意外听到了萧文钦夫妻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洵洵真的是星觅姐的亲生儿子。
难怪他们长得那么像......
常伍抿着唇，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在一瞬间红了眼眶。
哪怕这些医生早就说过这些，也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可这一切真正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却根本接受不了。
那么好的星觅，不该遭受这些。
......
眼睛虽然看不见，可苏星觅的听力和嗅觉却更灵敏了。
她可以靠脚步声分辨萧衍正和常伍。
更能凭借气味，准确无误的将小家伙搂在怀里。
萧衍正虽然心中担心的厉害，可却一直带着温柔的笑容陪伴在她的身侧，陪她说话，照顾她的衣食住行。
一切，都美好的不太真实。
第三天，苏星觅率先打破了这份美好。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吗。”
——真相。
萧衍正笑容微僵，温声道，“觅儿，你别胡思乱想。血块儿虽然转移了一点位置，但是已经有所缩小了。”
他小心翼翼的哄着，可苏星觅却嘴角微扬，“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长达三天的黑暗中，苏星觅一直陪在洵洵的身边。今天没陪着他睡午觉，她知道，萧衍正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萧衍正没说话。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只有周遭的空气还在流动。
在长达五分钟的沉默之后，萧衍正妥协了。
他拉着苏星觅温热的手，在床边坐下，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想瞒着你。”
“可你也不想说实话，不是吗？”苏星觅低笑。
那么多个同床共枕的日子里，他们足够了解。
哪怕最近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因为倔强，不肯放低身段回到他身边。
可，不得不承认，有关于他的一切她从未忘记。
“觅儿，我......”话到嘴边，萧衍正只觉得喉间苦涩的厉害。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自己也根本不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是谁，拥有将一切痕迹都清扫干净的能力？
苏星觅淡淡抽出手，冷冷道，“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去问伯父伯母。”
“觅儿，不是我不肯说实话，而是我自己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萧衍正的话，透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无力。
从有认知到现在，上一次有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时，还是在面对觅儿对他的陌生冷淡时。
但那件事是他自作主张，有错在先，怪不了别人。
可洵洵的身世，哪怕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根本说不明白。
苏星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连他也不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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