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深入调查

 灵药山事件带来的影响太大了，这一点虚无衡即便不用脑袋去想，靠本能就能察觉到，毕竟一个修玄者能一招毁掉五里长的山脉中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要达到这一步，起码得是拥有天君境、掌握了“君威”之能的大人物才能办到，而紫耀南天虽然也有这样的高手，却也是凤毛麟角。


 试想一下，一个小小的灵药山，突然出现了足以媲美紫耀南天顶尖高层的神秘高手，这事儿还不足以掀起轩然大波吗？


 所以，虚无衡考虑到事件背后的影响后，就回到了太素院的住处不再出来了，他决定最近一段时间，要低调行事，尽量不在人前露面，这样一来可以暗中观察事态的发展，二来也可以避免栾杰之死引发的不良后果，以平安渡过这次危机时段。


 两方面因素，虚无衡都考虑到了，尤其是栾杰的死，他不能不考虑到，哪怕栾杰就再不得陆乘风的看重，他也是昆玉塔的护法之一，一个护法死了，门派能不追查？更何况灵药山都坍塌了，这种事情，就更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承担的了。


 回到了太素院，虚无衡以养伤为名终日不出，连续休息两天后，他才用放风的名义到院里走了一圈，其目的就是想从其它人的口中，听一听灵药山事件之后，整个紫耀南天上下的反应。


 没想到这一出来，果然听到了不少消息。


 首先，灵药山坍毁之后，紫耀南天的外门掌座便立即传唤了诸塔的塔主，下令让昆玉塔和圣鉴塔的两位塔主联合调查此事背后的真相，并且明确告诉二人，这件事，不仅外门在查，连内门也有人在暗中查访，目的在于彻底搞清楚，灵药山是怎么坍塌的？


 其次，在调查展开的同时，外门两塔各自派出五十名人手进入位面战场，与调查人员分兵两路，进行对灵药山中段坍塌现场的挖掘工作，务求将出事地点掩埋的所有尸骨全部取出，再进行身份甄别，调查清楚，那天出事的时候，究竟有多少弟子、哪些弟子遭遇横祸，并对已经调查出身份的遇难弟子进行厚葬和对其家人进行安抚和一定的补偿。


 这种事，尽显了紫耀南天的人情味，可是门派上下也知道，掌门人可能不想这么做，毕竟有点劳民伤财，但还不做不行。


 毕竟那些遇难的弟子太过无辜，不管天灾还是人祸，门派必须摆出严谨公正的态度予以补偿，不然的话，要是让其它门派知道紫耀南天对遇难弟子不闻不问，作事潦草的话，那会大大降低宗门的声望，日后再有天才投靠，肯定就不会首先紫耀南天了，这对紫耀南天的发展是起不到半天好处的，还容易把名声给搞臭了。


 除了挖掘工作之外，两塔调查人员还分出一部分人手，彻查当日出没在灵药山附近的弟子，以及内外门的高层，务求从这些人的口供当中发掘出所有的蛛丝马迹，帮助两塔调查工作能尽快展开以及完成。


 对于这一点，虚无衡也早就料到了，所以他这两天连修炼都没有修炼好，天天琢磨着这件事。


 毕竟那天他是在现场的，而且还有人看见了，那么上面只要一展开调查，他必然会在名单之中。


 果然，当虚无衡在太素院内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住处时，就看见三名昆玉塔派来的外门弟子守在他的住处的门口。


 虚无衡肯定是不认得这三个人的，但他能够预料到事情的进展，心里一突，只有表面保持着沉稳和镇定。


 “站住，你是叫虚无衡？今年调派到太素院的弟子，一个月前，你还在明月山对吗？”


 三名昆玉塔的弟子来调查了，虚无衡看着他们身上悬挂的腰牌就知道，这一关必须得过。而且调查人员选择的是昆玉塔的人，说明门派也怕徇私舞弊、糊弄调查结果、有意隐瞒真相，所以来人跟虚无衡并不是一个派系之人。


 虚无衡暗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条斯理的回道：“是的，敢问三位师兄，有何贵干？”


 为首一人面目清冷、不近人情的打量了他一番道：“灵药山的事，你知不知道？”


 虚无衡没有任何迟疑，回道：“知道。”


 “你知道？”来人眼神闪烁，似有诈欺之意。


 虚无衡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在胡思乱想了，于是作出一个惶恐至极的表情，连忙解释说：“师兄，你们别误会，灵药山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但你要问我内情，我肯定不清楚。”


 “不清楚吗？”来人眼神虚眯道：“经调查，你当日就在灵药山附近，可有此事？”


 “有。”虚无衡仍不假思索，但表情却是一副苦瓜脸说道：“我是在灵药山附近，可在灵药山附近的人太多了，我只是其中一个，其实那天我也想去灵药山，但是还没等走到那，山就突然坍塌了，我还看见好多银龙在空中飞舞，那场面，真真吓人的很，后来轰隆一声，山体一塌，大地都在颤抖，我因为这个还受了点伤。”虚无衡指了指自己的腿。


 那天他确实伤了，不过伤的并不重，有点像崴脚的感觉，虚无衡“如实”说着，指着自己的腿道：“哦，对了，不信你们可以问冯宽执事，那天我们在路上相遇，是结伴而行的，他能给我作证，我根本没有机会进入灵药山，如果进去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虚无衡表情非常不安，正是那种怕有人误会他的表情，他尽力的解释着，额头手心冒汗，看的调查人员连连点头，心中大抵相信了虚无衡的“证言”。


 其实他们不相信也不行，因为虚无衡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如果那天去了灵药山，可能就回不来了。


 事实也是这样，灵药山坍塌的那段山脉，砸死了不少人，方圆两里地之内，几乎没有活物，而在五里之内，也只找到四、五个幸存者，而且这些人全都是遭殃的，没有一个真正在坍毁的那段山脉下方。


 来人能看出虚无衡的境界，知道他要是在现场，绝对跑不了，所以话题一转，又问了几句让虚无衡砰然心跳的话。


 “那天在位面战场，你可看见了栾杰护法？”


 虚无衡先是一愣，然后摇头道：“没看见。”


 “你愣什么？”来人到是眼尖，看出了一些细节。


 虚无衡脑子转的飞快，对方既然问起了栾杰，说明已经发现了栾杰的尸体，而那天“混”出手的时候，栾杰就已经被吴良出手杀死了，所以可能是“混”出手的时候没有把栾杰算在内，这样他的尸体也许更容易保留下来，也容易辨认身份。


 再有就是栾杰曾经在太素院大闹了一场，这种事瞒不住，上面一定会查到自己跟栾杰有旧怨，所以不能隐瞒，得自己说。


 想到这，虚无衡连忙道：“唉，说实话，在下跟栾护法有些误会，不知道几位师兄是否清楚……”


 三人看着他，表情没有分毫变化，这更加验证了虚无衡的猜想，这帮人是知道自己跟栾杰的事的。


 看三人一言不发，虚无衡只能尽力表演道：“栾护法误会了在下在西玄圣地杀了栾远宏公子，曾经在太素院向在下问罪过，可我那天真是没有看见栾杰护法啊，不信你们可以问冯执事。”


 来人听完，冷哼了一声，道：“只是误会吗？难道不是你害怕东窗事发，故意请出高手杀害栾护法又灭其口？虚无衡，你最好老实交待，别让我们查出来，要是我们查出来，免不了要门规伺候。”


 虚无衡闻言，心中冷笑不已，查，要是你们能查出来，还用得着来找我吗？诈和骗我还听不出来，真当我是白痴呢？


 如此这般的想着，虚无衡强迫自己流下了满头冷汗，大呼冤枉道：“冤枉啊，师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刚入门多久，我要是能请来杀死栾护法的高手，那我还用得着在这学艺吗？还请师兄们彻查清楚，还弟子一个清白。”


 虚无衡说着，委屈都快掉下眼泪了，三个前来调查的昆玉塔弟子无非就是想诈一诈虚无衡，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此时见他一副比窦娥还要冤的表情，再结合之前虚无衡所有的表情变化，三人大抵上排除他的嫌疑了。


 而且这时，其中一人还在为那首的弟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师兄，这个人跟焚丹古楼的陆家交情非浅，塔主特意叮嘱过，让我们谨慎行事，没有实据之下千万不要冤枉好人，我看他说的也不像是假话，更何况，这的确不像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外门弟子能干的出来的，我觉得应该跟他无关。”


 为首弟子一听，眼珠飞快的转了转，才从怀里掏出一块信玉，拿着信玉递给虚无衡，故意板着脸道：“虚无衡，你的嫌疑还没有解除，你先拿着这块信玉带在身上，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紫耀城，一切结果等两塔彻底查清再说，要是你无故离开紫耀城，就是心里有鬼，我们是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你明白了吗？”


 虚无衡小心翼翼的接过信玉，道：“弟子知晓了。”


 “嗯。”说完，三名来调查的昆玉塔弟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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