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
江鼎惊奇道:“老祖还活着?”
白希圣道:“当然是死了。贰.五.八.中.文網死的很干脆能作证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其实叶清圣自己就能做证那场大战他亲眼看见的。据君圣的遗骨有一部分在他手里。”
江鼎道:“然则他为什么还不信?”
白希圣鄙夷道:“失心疯了呗。他不信君圣会死无论如何也不信相信君圣还活在某个地方因此他就去找他。”
“据这一万年来他一直追寻着君圣当年的脚步。去君圣每一个到过的地方找君圣的影子哪里有过君圣的痕迹哪怕只是传他就到哪里。又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进入密地想把他心中不可能存在的躲着他的君圣找出来九天世界恐怕没有哪一处没去过。从来没停止过寻找。”
江鼎轻叹一声道:“是以他找了一万年。是个痴人。”
白希圣冷笑道:“他废了。妖修也是修士同样需要修心。勘破生死是明悉本心的关键。他看不破斩不断永远得不了道。只能在茫然的寻找中化为一堆枯骨。”
江鼎道:“但因为极痴已经摒弃了身外一切其实已经只差临门一脚。如果哪一天他真的悟了破了或许能直接白日飞升修成道果。”
想到这里江鼎道:“这么来倒有些像甄叔叔。他也是一直在寻找他的二哥。不过那位不一定死了但叔叔恐怕也只能漫无目的的找下去。”
白希圣挑眉道:“你把你的便宜老子和君圣相提并论?”
江鼎肃容道:“在我心中自然是君圣老祖最高。在叶前辈心中更是萤烛比之皓月。但在甄叔叔心中就算是威名震天下的老祖也未必比得上自己的兄长。个人有个人的缘罢了。何况我那父亲能叫人用一生来寻找自然有常人所不及之处。”
他笑道:“天下的痴人总是相似的。”
白希圣冷笑道:“我不知道痴不痴反正不把修道当一回事的都要遭报应。叶清圣上万年突破不了化神的极限恐怕还比不过墨幻真那废物。而你那三叔精气神早就是巅峰修为到了却迟迟不能结丹为什么?心结太重不能通达。他这么找下去永远也不能结丹。”
就听窗外有人叹道:“就有如此痴绝人物妙哉壮哉伟哉。”
江鼎起身道:“谁?”
就见一翩翩青年从外面进来抚掌感叹脸上尽是赞叹之色。
那青年俊眉修目俊美异常江鼎仔细看了一眼道:“是谢道友?”
青年喜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当初交流一面我姓谢你还记得好极了好极了。贰伍捌中文www”不加掩饰的露出喜色似乎被江鼎记住是十分荣耀的事。
江鼎反而被他的热情弄得颇为尴尬眼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瞧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更是心里发毛道:“本拟道友苏醒过来自行离去没想到道友还来打招呼太客气了。”
青年道:“我若自去岂不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跟你过?那也太悲凉了。”
江鼎越发觉得此人莫名其妙咳嗽一声道:“道友这位是白道友。”其实他一般是不会跟人介绍白希圣的只是这人太莫名让江鼎不得不没话找话随便起了个话题。
青年道:“嗯见过见过。”
白希圣道:“我也见过你。谢天官。”
江鼎一怔青年笑道:“对对对就是在那天山里见到的。在下谢彦现在忝居望仙天官之位尸位素餐一无所成惭愧啊惭愧。”
江鼎心中一动道:“望仙天官……望仙天官……是不是天一榜的那个……”
青年笑道:“是的就是那玩意儿。我的任务就是每天盯着那个榜单。盯着各家势力的变化盯着各人实力的升沉盯着榜单别出问题。无聊的要死。因此常常化身出游观赏人间美丽为乐。”
江鼎点头望仙台在此地修士中地位崇高必要礼敬但对他来并妹身么特别只是核实了对方的身份心中有数而已道:“倒也逍遥的很。那么道友来此就是为了观赏你上一次的那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么?”
谢彦道:“开始是的不过我又找到了更胜一筹天下无双的佳品。”
江鼎奇道:“是什么?”
谢彦盯着江鼎道:“就是——”刚到此地神色突然一变低声道:“稍等。”退开一步背转过身能看见他口唇微动似乎在凭空着什么。
江鼎松了口气他一直觉得此人怪异最好和他少几句。
过了一会儿谢彦一脸沮丧的转身道:“他们非叫我回去。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江鼎面上笑道:“您忙您的。”心中却道:“别再来了看我做什么?”
谢彦不住摇头道:“下次见到你你必然更加夺目了吧?真是难以想象。天哪天哪为什么不给我些时间?惊鸿一瞥岂不更入相思?”
江鼎不知他什么保持强笑谢彦将手中折扇塞在江鼎手中道:“这是我这次来的画作希望你不要嫌弃留作纪念。”
江鼎只得收下见谢彦要走不走作依依不舍状心中恶寒突然想起一事道:“道友留步。”
谢彦立刻转身热情道:“江道友有何吩咐?”
江鼎问道:“敢问道友前两天来到山府有惊才绝艳的人物不知指的是谁?或者你还没找到?”
谢彦摆了摆手道:“找到了就是你们府中一位公子叫做甄行秋。”
江鼎点头正色道:“能问一句为什么你没见过他就认定他惊才绝艳呢?”
送走了谢彦江鼎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白希圣不去打扰随手把谢彦留下的扇子拿起刷的一声打开哂笑道:“跟我想的一样。”
江鼎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一看之下不由惊道:“这是什么呀?”
但见雪白的扇面上画着一堆横七竖八如毛线球一样的线条靠的近了变成了一坨一坨别画作就算是孩儿涂鸦也比这东西多了几分美感。
白希圣道:“我早就知道。当时在山上他对着一个弹琴的美人作画后来把画弃了我看过一眼就跟这差不多。就算把墨研好了往纸上一泼泼出个图案来也比他的像幅画。”
江鼎仔细看了去越看越是皱眉道:“你他是不是……”
白希圣道:“脑子有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鼎摇手白希圣不理会接着道:“你周遭的人大多数脑子有问题。当然出问题的方向各不相同。”
江鼎道:“自然还是你的方向最为卓尔不群。”
白希圣道:“不敢当属你万岳归宗一览众山。”
江鼎再次打开扇子悠悠道:“惊才绝艳……真是好评价。”
过了两日江鼎还是去看望甄行秋了。
春日之中满池春水新绿碧波荡漾融着昭阳明光金光点点。
这一回带路的还是那位英武男子是甄行秋的头号护卫。江鼎已经知道他正是巽风三十六骑的老大。
走过湖岸远远能看见水中凉亭之前有人影。江鼎还记得第一次看时正是聂参在亭中舞剑。
依稀看去这次的人影也是聂参然而却是静止的。也不是站立而是跪着。
聂参直挺挺的跪在亭前如推倒金山弯折玉柱。
江鼎驻足道:“这是怎么了?”
领路男子淡淡道:“没什么。”语气之中有几分不满也不知是对谁。
江鼎道:“你一定知道。”他略一沉吟道“聂参过要求甄公子修道的事。难道是因此被罚跪?”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道:“公子是那便是吧。聂参昨日求见公子想要辞别。公子让他跪在此地坚持七日便放他离开。”
江鼎怒上眉梢道:“这是什么道理?一开始不就好了办成三件难事便可离开?现在事情办成又临时要他跪七日难道之前的许诺都是放屁么?”
那男子道:“人不过一个下人怎么知道其中缘故?不过他是公子的人我们都是公子的人只要一日还是公子的人公子怎么我们就怎么做。”到这里他垂下头去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以前就过让你不要撺掇他不安分这不是好事。您可以随意妄为苦的是他自己。”
江鼎气笑了调转方向走入凉亭之中。
聂参跪在亭前身子如松树一般挺直精神也还好。毕竟只是第一日以他学武多年的体力支持还算轻松。
但可以想象最后几天必是艰难的磨难。
江鼎走到他面前弯腰问道:“如何?”
这一问是问他身体好不好也是问他气不气怨不怨?若是气恼不平江鼎便替他出这个头。
聂参懂他的意思颔首道:“安好。”又低声恳求道“求公子不要节外生枝。”
江鼎抬头见他和凉亭不过数尺距离就这数尺却是天壤之别。若跪在亭中至少有亭顶遮蔽风雨只因挪出来数尺日晒雨淋便能直接侵袭——这当然不会是聂参自己的主意。
“还真是过分啊。”
聂参低声道:“我也曾听有凡人为登仙门在仙宗门前跪叩登山一步一叩栉风沐雨方显诚心。我虽得师父看重省却了这一步但得来容易也未必是好事。现在将这一功课补上也是应当的。”
江鼎叹了一声不再多按在聂参肩头一丝真气缓缓度入传音道:“支持不住时便催动料也无妨。”罢转身出亭。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别再玩其他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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