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极夜

 说话的正是主位上的那个微胖中年人。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多大的人了，像小孩子一样吵架。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的嘛。他的工作能力用不着多说，既然你说他不稳定，他精神有异常，那就让李医生来说嘛，她可是我们联邦都排得上前三的心理学家。李医生，你和他聊过了吧，具体什么情况？”


 “是，祁先生。”李医生打开了手上的笔记本，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我没法给出肯定的结论。”


 “什么？”在场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都疑惑的问出了声。


 “李医生，麻烦你详细说说吧。”祁先生也没明白，只好接着询问。


 “嗯。”李医生点点头说道：“在进行一些简单的询问之后，他坦诚地告诉我他的记忆确实有部分缺失。但我发现他的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显著症状。但他之前的行为确实很古怪，所以我索性冒险一试，播放了他在酒吧的录像给他看，问他到底在和谁说话。他一开始似乎有些被拆穿的尴尬，然后他就看着黑猫似乎在进行眼神交流，最后应该是觉得瞒不住，他告诉我他的猫会说话。”


 在场的其余人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李医生，半晌，姓彭的中年人开口了：“这叫没法确认？我们已经用检测仪检测过，也对那只黑猫检测过，精神力摄影机录像过，都没有发现什么，这不就证明这是他的精神问题？”


 “彭部长，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我还没说完呢！”李医生不悦地说道。


 “没有没有，您继续，您继续。”硬汉形象的彭部长缩了缩脖子。


 “我一开始认为他是某种罕见的精神分裂症状，认为自己能和猫说话。他也坦诚的告诉我他没有十四岁以前，也就是来到平海以前的记忆，所以我认为是他小时候受过什么精神伤害才产生的记忆缺失和人格分裂。”众人都皱着眉仔细听着。


 “所以我尝试询问他刚才突然爆发的事，他没有透露太多，他只是说他和某个研究机构有仇。那个机构会用小孩做某些人体实验，但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机构，所以看到穿着白大褂，又提到研究院的我们有些没控制住。”


 “用小孩子做人体实验？我们联邦有这么没底线的研究机构存在吗？周教授你听说过吗？”马局长有些愤怒的说道。


 周教授皱着眉摇了摇头：“就像我之前和他说的一样，至少联邦境内我并不认为有这种机构存在，即使是最乱的那个年代，我们联邦的研究者也都坚守住了这个底线。难道...不。”周教授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否定了，他接着道，“那按他的说法，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曾经被某个神秘机构当做某种实验的‘小白鼠’呢。这也有可能是他失忆和精神障碍的原因。”


 李医生点了点头道：“是的，但他除了认为他的猫会和他说话，没有任何其他症状。在座的各位都看过他的资料，他的心理素质即使是资深的刑警都自愧不如。他的态度也很明确，当我和他提起那个机构的时候，他并没有害怕，也没有逃避，这点更不像有心理疾病。之后，我甚至怀疑过和我对话的不是主人格，而是分裂出来的人格，可是在交流之后也排除了。所以，我更倾向于他要么被精神体寄生了，要么这就和他的能力有关。”


 这时周教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首先我们的检测仪器是联邦研究院的最新的设备，不太可能出现问题。其次，你也说了他的逻辑清晰，同样不符合被寄生的特征，就当他是个有罕见的精神障碍的人就行了。”


 “那他加入我们的目的呢？别告诉我他是为了保护平海的市民。”彭部长皱着眉说道。……

 


 “那他加入我们的目的呢？别告诉我他是为了保护平海的市民。”彭部长皱着眉说道。


 李医生淡淡地说道：“在我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在试探我们，他会这么坦诚地透露这些出来，也是想看看我们的态度。他本来可以不说这么多的，这就是在表明态度不是吗？”


 “这个问题就到这吧，既然确定了他并无恶意也就够了。还是说说他的能力吧，老王。”周教授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彭部长，又向王教授点了点头。


 众人都没有多说什么，王教授拿出了记录了张谦成绩的平板说道：“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幻想系无疑了。从他的精神力等级以及所施展的能力来看，至少能排到A级。”


 “什么？”


 “刚觉醒就达到A级？”除了叶霜其余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叶霜插话道：“刚才他失控的那一下，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的能力可能无法对他造成影响，所以我才准备用脉冲子弹试一试，要不是周教授反应快...”


 众人脸上惊讶之色更浓了。


 “是的。”王教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这还是在他没有完全掌握能力的情况下展现出来的。我认为他很有潜力成为我们平海的下一个S级能力者。相信大家也都明白，如果平海能有两个S级能力者出现的话，我们几乎可以无惧任何危险。”


 听到这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祁先生依旧带着微笑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


 “我们平海城一向很低调，哪来的什么S级能力者啊，‘圣女’只是A+的能力者嘛。这个新人很不错啊，刚觉醒几个月就到B+级了，很好嘛。不过嘛，为了保护他的**，我提议将他的资料保密等级提高为A级机密，你们看怎么样啊。”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心照不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就连一开始表示反对的彭部长也没再多说什么。


 祁先生看到众人的反应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叶啊，你观察下来感觉怎么样？”


 叶霜沉吟了一下认真说道：“刚才在电梯里，我问过他，为什么抽了那个寄生体一巴掌，他告诉我他在实验，他想知道对那个母体造成伤害会不会影响到那些被感染的人。说实话，在第一次遇到寄生体的时候就能想到这点，即使是我也是自愧不如。”


 听到这，祁先生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简单啦。本来招募能力者这种事也是完全交给小叶你负责的，接下来就麻烦你多上上心。”


 周教授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知道一个S级能力者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当年的那七个怪物，在和‘圣女’一对一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获胜。我们对他所谓的恐惧只是来自于未知，我们不了解他的能力，不了解他的来历。但是，如果因为他身份不明，可能存在危险就放弃的话，那我们只能一直停步不前。该冒的风险还是要冒的，不是吗？”


 说着，看向彭部长的方向微笑着没有说话，会议桌上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了这个方向。


 似乎被众人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彭部长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哼，出了事别找我擦屁股就行！”


 会议就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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