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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红颜薄命


 73.红颜薄命


 再说说留在北京的胡莎。


 胡莎的父亲胡昌寿从辽宁营口农村赶来,将她从派出所领了出来。见心爱的女儿在北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胡昌寿心如刀绞,说什么也不让胡莎留在北京了,硬是强行将她带回到营口老家里。


 胡莎在老家里呆了一段时间,通过闭门思过,也觉得干这种事一不安全,二是挣钱也不多,三不是长远之计。她想起了那个游医吴四爷的话,不如趁现在还年轻,岁数还不是太大,学一技之长。她在家里呆了一些日子,无所适从,她才跟她父母说:“爸,妈,咱想了想,这样长时间混日子也不是一个办法……我想了想,想去读卫校,学护理,将来毕业了去当……护士。”


 父母一听不成器的女儿想读书,当然高兴啊,就托人到县卫校去打听。她的父母托熟人找到卫校一位姓潘的老师,说出了女儿想读卫校的想法,没想到潘老师是一位热心快肠,乐于助人的人,他拍着胸脯说:“大哥,大嫂,你孩子读卫校的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9月1日要你的女儿带上钱来学校正式来报名就是了。”


 现在的老师真好说话啊,胡莎的父母谢天谢地。其实,县卫校目前招生困难,大学本科毕业生就找不到工作,莫说中专生了。谁还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读中专?没有生源,学校怎么办?学校给每一位教职工下达了硬性招生指标,每人招生5名,超额者奖,完不成任务罚。潘老师正为招生的事犯愁哩,胡莎她们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自然,潘老师求之不得哩。


 果然事隔不久,胡莎收到了县卫校寄到家里的录取通知书。


 1996年9月,胡莎成了县卫校护理专业的学生,学制是3年,两年半的文化课,半年的临床实习。(WWW. 好看的小说)不过,她没有参加当年的成……人中考,还没有学籍,还得等第二年参加成……人中考,毕业证也得退迟一年拿。


 胡莎坐进了漂亮的教室,也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学一点真本事,将来做一名合格的护士,堂堂正正的做人。


 胡莎下了一万个决心要走人间正道,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她仅仅在卫校读了一个学期的书,正放假呆在家里,突然家里遭遇不幸。身体健康的母亲正和父亲在地里干活呢,无缘无故地摔了一跤,倒在地上就不醒人事了,她和父亲将母亲及时送到了乡卫生院,经医生检查诊断,她得了脑溢血,虽然及时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落下了右侧上下肢偏瘫的后遗症,后又经过治疗和肢体功能锻炼,勉强能生活自理。人是救过来了,可花了家里不少钱。


 胡莎家里承包有20多亩地,母亲曾是父亲做农活的得力助手,母亲病了,农活只能靠父亲一人了。


 父母除了胡莎这个闺女,还有一个儿子,小胡莎两岁,叫胡志强,正在读高三,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虽然父母从牙缝里挤,从鸡屁股里面抠,省吃俭用,积攒了一点积蓄,可那是准备给胡莎的弟弟读大学用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就那点积蓄,母亲患病不得已花了一些,胡莎读卫校原本不是在家里的计划之内,万般无奈又花了一些,本来就不多,这样东支一点,西支一点,那点点积蓄就所剩无几了。家里过日子过清贫一点不要紧,要紧的是担心弟弟读大学的学费成了问题。胡莎的父亲没黑没夜地干,还是入不敷出,更无节余。


 胡莎看到父亲,40多岁,苍老得就像60岁的老头,她寒心酸鼻,心疼不已。她心里急,可又帮不上什么忙。


 胡莎在学校,在要好的同学中,自然要流露一些心事来。


 胡莎一位女同学叫何英,长得矮胖,油黑脸蛋儿,嘴唇乌厚,牙齿像小玉米粒儿,灰黄色,排列还不整齐。脸蛋儿的确不敢恭维,可胸部丰满,如两座高山;臀儿圆大,就像一个大筛子,身子的三围还算过得去。她就睡在胡莎的下铺,比胡莎小两岁。


 何英有一位朋友,叫张薇。她经常到寝室里来找何英,次数多了,胡莎也认识了。


 张薇长得一般,大脸蛋,大块头,她的岁数要比何英大两岁,和胡莎差不多,可穿着讲究,全身是名牌,还珠光宝气,金项链、金耳环、钻戒一样不缺,来来去去就是坐车打的,从不步行,出手更是大方,花钱似流水,经常请何英和胡莎下馆子吃饭。


 这天晚上,张薇又在一家小酒店请何英和胡莎吃饭,好吃的,好喝的,随便由何英和胡莎点,毫不吝啬。还骂骂咧咧地说:“妈拉巴子,钱是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了不花是傻子,只要痛快,就尽情地花。”


 几个小姑娘一起混熟了,说话也就随便了,胡莎和何英都称吃张薇的是“吃大户”,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因为她们从不请张薇吃饭,张薇还是继续请,还请得心甘情愿。


 胡莎见张薇特有钱,就问张薇道:“哎,你是整哈工作的呀,钱为啥来得这么容易?”


 张薇笑了笑,诡秘地说:“切,啥工作?妈拉巴子,自由职业者。”


 胡莎听说过自由撰稿人,自由代理人,以为她是干那样的工作的,羡慕地说:“哇,你贼尿性!真让人羡慕!”


 张薇谦虚地说:“呵呵,没哈!自己劳动自己享受,妈拉巴子,没人管,不受限制,有兴趣时就整,心情好就多整,想咋整就咋整,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她停下来看看胡莎说,“听说你手头不是太宽余是不?”听张薇说着满口粗话,却又不像是干自由撰稿人那样的事儿的文化人。


 胡莎点点头说:“嗯勒,我老妈病了,老爸一个人养活一家人,有点扛不住了。”


 张薇从小提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钱包,从里面抽了5张100元的票子,大方地说:“来,给你,先花了再说,需要时,你再吱一声。”


 张薇真讲义气,可胡莎就难为情了,怎么好意思要她的钱呢?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更不用说交情了,虽然胡莎手里正缺钱,但她仍然推辞说:“我现在……花的有,到时候没时,我再找你……要。”


 张薇不高兴了,说:“靠,你别给我扒瞎了,妈拉巴子,我最见不得人磨矶,你别让我急眼了,拿着,只当是借我的,等你有了,你想还时再还我。”


 看张薇特认真,就接了过来。说实话,这钱正是及时雨,雪中炭,胡莎手里连生活费也不多了。她一边将钱放进自己口袋里,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嗯,我……到时一定……还你。”


 张薇关心地说:“要不……你帮帮家里?”


 胡莎叹息一声,说:“唉――我怎么帮啊,我还在读书哩。”


 张薇说:“你有休息时间啵?”


 胡莎说:“有啊。”


 张薇靠近胡莎小声说:“你利用休息时间出去……‘走穴’,问题不就解决了。”


 胡莎苦笑一下说:“哇,‘走穴’?我又不是明星,又不是歌手,不会唱歌,不会跳舞,怎么‘走穴’啊?”


 张薇说:“有你这自身自然条件,妈拉个巴子,只要你愿意,我做你的经纪人,为你牵线搭桥,保靠你大把赚钱,大把攒钱。”


 张薇正说着,她包里的手机电话响了,张薇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只见她一边点头,一边不停地说着:“嗯勒。”


 胡莎和何英看张薇打着手机,羡慕不已,连那些吃饭的人也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张薇。那时手机尚未普及,手机就像一块砖头,模拟信号,信号时有时无,接打电话都得拿出吃奶的力气,对方勉强才能听得到,因而,只要有人打手机,人们准以为是在吵架。要是在大街上打手机,一街的人一定都能听得到。在一个并不发达的小县城,拥有手机者更是凤毛麟角了。


 张薇打完电话,正要放进包里,何英像看稀奇地从张薇手里拿过手机,笑嘻嘻地说:“嘻,你让我看看这……手机。”


 张薇说:“小心拿好,一万多块哩!”


 何英像烫手似的,赶紧又将手机还给张薇,说:“哇呀,还是不看吧,弄坏了我这……一辈子就赔不起。”


 张薇放好手机,说:“妈拉个巴子,迟不找,晚不找,等咱吃饭时找。姐妹们,咱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请你们吧。”说着匆匆走出小酒店,见到的士,一招手,的士立马停下,司机顺手打开了门,她一低头,一弯腰,坐进车里,只见的士屁股后面一冒烟,不见了。


 好潇洒啊!胡莎看惊呆了。


 何英说:“来,她潇洒她的,咱们先整饱肚子再说。”说着“叭叽叭叽”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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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贼尿性:真有本事,有能耐。东北土话。


 扒瞎:毫无办法,无法解决。东北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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