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用心良苦
面对玉兰不敢置信的目光，齐非钰脸不红心不跳，很从容很镇定的道：“你这什么意思？刚才还说只要能办到就绝不推脱，莫非想说话不算话？”
玉兰小脸涨红，咬着唇道：“世子，你能正经点吗？”
明明是要死要活、凄凄惨惨的离别场面，怎么到了他们这里，竟变得十分诡异了呢？
她实在有些想不通，也弄不懂眼前这男子了。齐非钰看着她，摇头道：“对着你，我正经不起来。走，咱们去亭子那边坐一坐。”
不等玉兰答话，他便直接伸出手，搂住玉兰的腰，将玉兰拦腰抱起。
玉兰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片刻后回过神来，忙移开手，忍不住道：“嗳，你发什么疯？我没……”
齐非钰直接打断她：“别翻脸，刚才你已经答允了，我这样是为你好，是为了不让你做失信之人。”
玉兰被气笑了：“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不成？”
齐非钰冲她微微一笑：“谢倒不必，让我受用片刻就是了。”
对上她的双眸，缓缓收了笑容，叹息道：“明天我就要走了，说不定还会上战场，生死未卜。如今，我就这么点心愿，你竟不肯满足吗？”
玉兰怔了怔，心中一颤，到底心软了没再挣扎，但也别过脸不愿搭理他。
齐非钰见状，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暗自一笑，便将她抱进亭子。
等坐下后，玉兰还要躲，齐非钰已抓住她右脚脚踝，一把将绣鞋、罗袜褪下，慢慢摩挲起来。
齐非钰赞叹的看着手中的玉足，不禁有些失神。
少女的皮肤润如凝脂，软滑柔腻，水水嫩嫩的，仿佛一块最上等的豆腐，让人摸上了，就再舍不得释手。
自上次过后，他一直惦记着，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在他肆意揉捏下，她的玉足，已经仿佛雪地里盛开的芬芳小鲜花，娇艳无比。
玉兰绝美的玉靥上羞红无限，脚上不知是麻，是痒，还是刺痛的感觉，渐渐弥漫全身，令她情不自禁颤抖起来，低不可闻发出一声羞人的。心里面，也涌起了异样的感觉。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跟他了断，如今，偏又拿他没办法，任他轻薄。
且齐非钰也是个奇怪的，临行前的要求，竟然是摸她的脚。这次第，真一个奇葩了得！
到底是自己更奇葩，还是他更奇葩，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了。
被他这样折腾胡闹，离愁别绪，在这一刻，似乎淡了些许。
齐非钰盯着她浅笑，黑瞳却渐渐暗了下来，心火升腾，却也深知不可造次，只得勉强压抑着，调侃道：“是不是极舒服？小东西，叫得这么好听，是不是想勾引我？”
玉兰羞得不行：“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没有勾引你，是你自己发春吧？”
齐非钰颤颤长叹了声：“你说得极是。”继续在她脚上着，又凑近玉兰耳畔，暧声道：“心肝儿，我实在舍不得你……”声音似能勾魂一般，半带叹息半带满足，还有几分放浪。
玉兰羞得满脸通红，捶了他肩膀两下，却又舍不得真正用力。
齐非钰笑嘻嘻道：“你性子素来泼辣，这次怎么没怎么用力？是不是舍不得？”
玉兰又羞又恼，别过头道：“已经好半天了，我脚都被你搓肿了，快放开吧，别总折腾人。”
齐非钰看了她两眼，终是忍着爱意，停了动作，给她穿上绣鞋。
至于那罗袜，却被他直接收进袖中。
见他大刺刺将袜子收走，玉兰目瞪口呆，忍不住咬唇道：“一只袜子罢了，你拿着做什么？”顿了一下，又道：“我想起来了，上次我的袜子，被你抛在雪地里，是不是也被你拿了？”
齐非钰轻轻一笑：“分别在即，我总要拿点东西，留作纪念。这是我凭本事得的，以后就跟着我了。”
玉兰瞠目结舌。
拿袜子当纪念品，她还是头次听说。
齐公子，你还能更奇葩点吗？
她默默腹诽了两句，才蹙眉道：“随身带这个，你竟不怕人笑话吗？”
齐非钰耸肩：“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打算随身带着，回去就让魏昭收起来，束之高阁。”
玉兰脸色一变，低下眼眸没有言语。
齐非钰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叹息道：“傻子，骗你的，你的东西，哪怕是袜子，我都要视若珍宝的。”
他抬起手来，缓缓着玉兰的脸颊，旋即道：“我绝不会忘记你，这一生，我心里都会有你的影子。”
轻缓的话语，温柔款款的情话落入耳中，令玉兰心发软发颤，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齐非钰仍旧在她脸颊上流连，忽然起了促狭之心，手指抚向她的樱唇，略一用力，便挤进她口中。
玉兰仍沉浸在他的情话中无法自拔，一时呆呆怔怔，任由他施为。
齐非钰手指停留在她口中，逗弄了一会儿，才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样？你的脚味道如何？”
玉兰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便扑上去：“你要死，我跟你拼了！”只觉得这人的坏，竟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在他身上打了两下，却被他又按住手。
齐非钰挑眉，笑嘻嘻的道：“你这人真奇怪，你的脚我一点儿都不嫌弃，你自己反而倒嫌弃了。”
玉兰气得不行：“别倒打一耙，你才是个怪人，还很坏。”
齐非钰轻笑道：“你明知道我怪我坏，还爱我爱得要死要活，可见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拍拍玉兰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消消气，我刚才用的是另一只手。”
玉兰看他一眼，露出怀疑的神色。
齐非钰眼睛望着她，灼热发亮，挑眉道：“不信吗？罢了，刚才是我作乱，如今倒是要负责任才行。”话音刚落，便将她的脸儿轻轻一捏，直接去亲她的嘴。
玉兰惊窒，被含住了唇，心里又气又羞，却无可奈何。
齐非钰如今吻技已经大有提升，在她唇上辗转缠绵，久久都不愿离开。直到玉兰气喘吁吁，浑身微微战栗，齐非钰才松开她的唇，贴在耳畔低声道：“好玉兰，我都舔干净了，一点都不脏了……”
玉兰伸手推他：“你这不要脸的，离我远点。”
齐非钰不想她动气，依言放开她，叹气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想要我靠近，日夜思慕我，我也没法儿与你亲近了。”
玉兰转开头去，心里难受。
齐非钰凝眸看她，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掠过，仿佛要将她刻在脑海里一般。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但愿下次见到你时，你能一切安好。”
玉兰站起身来，忍着心痛轻声道：“这也是我的心愿，世子，善自珍重。”
齐非钰轻轻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定然会很好的，你将自己照顾好就行。”
玉兰颔首：“我知道。”朝他盈盈一礼，低眉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齐非钰立刻道：“先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玉兰只得顿住脚步，抬起头看向他，轻声道：“你说，我听着就是。”
齐非钰凝睇着她，唇边勾勒出一抹邪魅笑容，旋即，他凑近她耳畔，带着几分暧昧道：“但愿下次见到你时，你能长大点。”
玉兰一时还没醒过神来，叹息道：“下次再见，不知是几年之后，我自然会长大很多的。”
齐非钰盯着她某处看，笑着道：“是吗？旁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你我不敢确定。”
玉兰愣了愣，这才发现他竟瞄着自己的胸看，不由得又惊又窘，又气又恼，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缓了一缓，才道：“你这混蛋，我……我……”到底舍不得说狠话咒他，便只抬起腿，狠狠踹向那嘴毒之人。
齐非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脚，调笑道：“虽然才摸过，但你自己投怀送脚，美人的好意，我如何能辜负？”
玉兰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咬了咬牙，横下心继续踹。
齐非钰一时没有防备，哎呦一声，竟被她挣脱。
等回过神来，玉兰已经慌慌张张跑出亭子，如飞般去了。
齐非钰叹了一声，立在原地没动，并没有去追。
心底很清楚，即便追上了，又能如何呢？
彼此做的选择截然不同，即便再不舍，也不能不放手。
这一夜，注定难眠。
次日，到了议定的时辰，张继安、齐非钰带着各自的仆从，离开了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地方。
在门口，坐在骏马上的齐非钰等了又等，终还是没能盼来期待的倩影。
张继安耐着性子，没有催促。
直到日头越升越高，张继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若是舍不得，我让人去唤一唤。”
齐非钰看他一眼，淡淡道：“三哥想唤谁？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只是舍不得这个地方，想多看两眼，绝没有别的心思。”
张继安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
到底是舍不得这地方，还是舍不得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的。
小子，你这样口是心非，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他腹诽着，但见齐非钰神色黯然，到底没有开口讥讽，只是道：“那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咱们该启程了。”
齐非钰闭一闭眼，终是点头道：“走吧。”回首再看一眼，然后缓缓转头，策马而去。
新的生活，在他马蹄之下，缓缓展开。
玉兰辗转半夜，直到天明方才睡着。
虽然睡得迟，但一大早就醒转了，草草梳洗毕，便坐在窗下一动也不动，仿佛木头人一般。
丽娟是个体贴的，见她心不在焉，明白她的心思，叹了一声，并没有出声打扰。
一时秦氏、玉菊过来，见了玉兰的模样，都是心惊不已。
丽娟忙轻声解释了几句，让她们不必担心。
秦氏、玉菊很是心疼，又无可奈何，只得照丽娟所言，到隔壁做针线，让玉兰独自静一静。
时间一点点流逝，玉兰闭着眼睛，暗自想，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从今以后，山高水长，还能有机会相见吗？再见时，彼此又是何种模样？
正默默想着，突然听得丽娟在外面道：“兰姐儿，魏小哥来了。”
玉兰惊得站起身来：“你说谁？”
屋外传来魏昭的声音：“兰姐儿，我们世子已经走了，有两样东西让我交给你。”
已经走了吗？
玉兰在片刻间红了眼圈，忙伸手拭泪，缓了缓才道：“进来吧。”
一时门开了，魏昭踏步进来，递上一个锦盒，欠身道：“世子已经动身，这是世子给你的，说是让你留着做个纪念。”
丽娟连忙伸手，接过锦盒。
玉兰看魏昭一眼，忍着泪道：“你怎么没走？”
魏昭恭敬的道：“世子爷吩咐了，让我将东西给兰姐儿再走。说实在的，他这番用意，我也不明白。”
他看向玉兰，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道：“兰姐儿，咱们世子爷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我瞧你也不像薄情寡义之人，且世子乃人中龙凤，我不信你不倾慕。为何世子肯纳你，你却要推却呢？兰姐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兰咬着唇道：“我怎么想的，你们世子是明白的。多说无益，你还是快去追他，免得他去得远了，那就不好了。”
魏昭叹气，终是没有再开口，转身去了。
等他去了后，玉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颓然坐下没再言语。
丽娟看她两眼，将那锦盒奉到她跟前，轻声道：“这是世子给的东西，兰姐儿，你看一看吧。”
玉兰颤着手，将盒子拿开，里面却是一只玉笛，另有一叠纸。
玉兰细看时，才发现，那竟是叠银票。
在银票底下，是一张短信笺：卿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初闻不屑一顾，细思甚是有理。微薄心意，愿卿安好。
字极俊秀挺拔，字如其人，只墨痕有淡淡晕开的痕迹，不知是染上了水，还是泪。
玉兰怔了怔，无声一笑，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魏昭说，并不知道齐非钰留下他的用意，但她却是明白的。
那个男子，虽不能得她相伴左右，却仍旧在临行前为她细细筹划打点。
如今，留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却担心送来得早了，她会推脱不收。
于是，特意先行一步，独留魏昭来送，让她无法推拒。
如斯用心良苦，不过是因为在乎自己。
他是真的，将自己放在了心上，一门心思只盼着自己安好。
自己心里，也只有他一个。
如斯相爱，却不得不分离，不得不各在天涯。
这一刻，对于命运的安排，不是不怨不恨的，却偏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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