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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忍气吞声(二更)


 齐非钰气得不行,心里有满腹的话,正要开口将玉兰驳倒,不想玉兰已经欠身行礼,抢先开口道:“齐公子,你救了我,我一直心怀感激,但你不能仗着这份恩情,就胡言乱语对我横加指责。我这个人,吃苦受累不怕,就是受不得气,更不愿背什么黑锅。咱们索性将话说开,我对你绝无男女之情,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的。”


 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水润清亮的眼睛望着齐非钰,极力想表现出自己的真诚无辜。


 她一双眼睛生得极好,瞳仁大且黑,又站在月光下,这样望着人,褪去了复杂纷扰,仿佛两汪清泉从人心头缓缓流过一般。


 齐非钰怔了一下,自己都起了疑心,莫非真是自己自作多情,看错了她?


 他挑了挑眉,缓缓开口:“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玉兰重重点头:“真得不得了,正如齐公子所说,咱们不是一路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请公子放心,以后哪怕你求我爱你,我都不可能多看你一眼。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发个毒誓。”


 她极力想撇清自己,却没想到有些用力过猛了。


 齐非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了又忍才道:“求你你都不搭理,我有这么差吗?你脸有这么大吗?”


 玉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了,忙道:“我说错话了,其实你很俊,看上去也很出色,但你根本不是我的那碗菜。我绝不会做勉强自己的事情,你放心就是。”


 齐非钰越发气恼,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是你的菜,谁是你的菜?莫非你见过的男子里,有比我更出色的?”


 他晃了晃脑袋,恍然醒过神来,声音带上几分暗哑:“我都被你闹糊涂了,哼,不管你看上谁,只要你没瞧上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求我爱你的事,不过是你白日做梦,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


 此时,他觉得玉兰是在讲笑话,嗤之以鼻,却根本就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的脸会被打得啪啪响。


 恨甚悔甚,却无法回到从前,只能在漫长的追妻路上苦苦挣扎,跋山涉水求得佳人心。


 太过傲娇自大,有朝一日,终究得自作自受,无力回天。


 他一脸怒气,玉兰反而微微笑了,笑得很云淡风轻:“就当我白日做梦吧。好了,既然话都说清楚了,以后咱们保持距离,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吧。”


 齐非钰哼道:“这句话倒像人话,正合我意。”言罢一拂衣袖,转身而去。


 玉兰收了笑容,也抽身回房。


 于是一条路,两个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仿佛不可能再有交集一般。


 如此良辰美景,一对年华正好的男女,不是在互诉衷肠,而是在对撕,实在奇葩又奇怪。


 这段回忆,玉兰想起来时,觉得齐非钰傲娇自大,不怎么看得起人,心底难免有厌恶之感。


 至于齐非钰,也觉得玉兰一点儿都不温柔,牙尖嘴利专知道气人,不是个善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过,等到几年之后,他们真正走到一起时,再回想起这段月夜互撕,却是相视而笑,心底满满都是甜蜜温馨。


 处境变了,心境自然也会不同,这本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不欢而散,但因在同一屋檐下,玉兰与齐非钰还是会撞上,无法避免。


 次日傍晚,玉兰、玉菊吃了晚饭,相携着到梅花林里散步消食。


 不大一会儿,迎面正遇上张继安和齐非钰。


 玉兰暗叫倒霉,只得与玉菊一同站定,欠身行了礼。张继安倒罢了,含着笑容与她们打招呼,态度如常。


 齐非钰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直接扬起头哼了一声,与她们错身而过。


 仿佛,根本就没瞧见她们一般。


 往日里,遇上她们行礼,他态度虽然冷淡,但好歹会点一点高贵的头,这才扬长而去。


 如今,却是冷出了新高度。


 张继安诧异了一瞬,无奈笑了笑,便去追齐非钰。


 玉菊虽然年纪小,却素来心细,眼见得他们走出十几步远,忙歪着头向玉兰道:“好奇怪,姐姐,齐公子似乎很不喜欢我们呢。”


 玉兰淡淡道:“他对我的确有些成见,厌恶我,不想跟我打交道。”


 玉菊瞪圆了眼睛,道:“姐姐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玉兰失笑:“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银子,哪能人人喜欢呢?再者说了,就算是银子,也不是人人爱的。比如齐公子,就是个清高的,觉得时常谈银子,太过市侩庸俗。”


 玉菊越发惊诧,不可思议的道:“齐公子不爱银子吗?我可不信这个话。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我没见过;戴的玉佩也是极好的,瞧着就值不少钱。他若真清高,何必穿戴贵重东西?”


 玉兰嘿嘿一笑:“他怎么想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是与玉菊私语,她说得兴起,续道:“不过,这世上表里如一的人少,表里不一的人多。兴许,齐公子是个假清高的主儿,内里比谁都爱富贵。”


 玉菊默了一瞬,眨着眼道:“姐姐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但在我心目中,姐姐是最好的。就算他救了姐姐又如何?只要他厌恶姐姐,就证明他根本不是个好的。”


 玉兰耸肩道:“反正咱们如今是依傍诸葛先生过日子,他怎么对我,我并不在乎。以后咱们见了他,远远避开就是了。”


 玉菊忙不迭点头,笑眯眯的道:“嗯,我听姐姐的。”


 姊妹两个低声私语,自以为隐秘,根本不知道齐非钰、张继安是习武之人,听力比旁人灵敏得多。


 故而齐非钰、张继安虽然走出了一段距离,但这番对话,仍旧一字不漏都落入两人耳中。


 张继安觉得好笑,扯着齐非钰往前走了几步,才压低声音揶揄道:“听到没?陈姑娘说你假清高呢。”


 齐非钰咬牙切齿,恨声道:“我耳朵没问题,不需要你来提醒。”


 他早气得七窍生烟,有心转头找玉兰理论一番,但最近与玉兰对峙一番,他竟没讨到半点便宜,让他明白玉兰不是个好惹的,心底不免有些迟疑。


 且刚才到底是姊妹私聊,他若是出头,胜负且不论,自身却是必定要落个偷听墙角的恶名声。若被她指责几句不是君子,那岂不更没面子?


 有了这两层顾忌,齐公子想了又想,到底忍下这口气,在张继安的闷笑声中,咬牙离去。


 一面走,一面想,忍气吞声,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以后不但要跟这姓陈的划清界限,还得势不两立,以报今日陈玉兰编排他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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