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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高低见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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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今朝被司南的话震的瞳孔一缩,声音一大,对着司南吼过去:“盛淬,那是盛淬,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司南被吼的抬起一巴掌摁到阮今朝脑袋瓜子上,骂了声死妮子,“阮今朝,在军营里,你给我说话客气些!”


 阮今朝心口生疼,觉得司南炸人大错特错,简直是一手臭棋。


 “这本可以慢慢谈的,你这一炸,盛淬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不知道穆厉心中,盛淬占的位置恐怕比他的父皇爹爹还要高吗?”


 司南啊了一声,嚣张的点头,“不知道这关节处,我还不会去炸,都说了,炸错了,本来想的是炸穆厉。”


 阮今朝头更疼了,司南真的是个大聪明。


 司南叉腰说,“他娘的,我分明瞧着穆厉去那头了,我还想着确定了你的位置你救你的,再把他给炸了,不管了,偏差了些,反正你出来,他那头也损失了智囊,你盯着我做什么,盛淬,那是盛淬,那是程国人。”


 阮今朝双手捂脸使劲搓了几下。


 司南是不知情的,所有人都有意瞒着他这件事,李明薇那个爱在后面拆台的大约也没说。


 因此,盛淬在司南心中的地位,那是异常的应该事儿,就是个事精,司南想要杀盛淬的心思,那是隔三差五就要饭桌子上说说的。


 “小佟还在秀都。”阮今朝说,“你动了盛淬,小佟怎么办?”


 司南笑笑,“真的炸出事了,盛淬就得回秀都养病,到时


 候就让小佟弄死他。”


 阮今朝:……


 她不在执着,走到大帐中间的沙盘,“好,不说盛淬了、。”


 已经发生的事多说无益,“现在你预备如何?北地郊林有程国一对精锐,他们敢杀到哪里去,必然是还有后手的,朝堂现在不会给我们派遣援兵来,我们必须给出京城满意的东西了,才有资格和京城的人继续谈。”


 司南说:“当初冬猎我在李星弦那头敲了一大笔钱,这些年雍州漕运的钱也不少,钱的事一时半会不需要担忧,至于人,北地驻扎的人都是精锐,程**队此前都是自己练兵,真刀真枪我们赢面更大,只要看准动手的机会,我们不会输。”


 阮今朝说:“穆厉登基,就会退兵,现在他无法登基,因此出兵,而你动了盛淬,那么,他玩真格的可能就更高,一定要做好他突袭的准备,下一次开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司南说:“我有无数次杀穆厉的机会,都没动手,这小子要是知恩图报,就应该回去烧高香了。”


 司南抬手一指,“他去找你的路上,我的人已经发现了他,我放过了他,盛淬出事,他依旧是这条路返回,我还给他行了方便,还要我如何?”


 阮今朝说:“这处是后面送东西的必经之路。”


 她拿起旁边的小长条给司南指,“盛淬一定会程国士兵死守在这里,就是要断我们的补给路,这里的人都是做好了死的准


 备的,所以这一处,我们必须要死守住了。”


 “沈简应该已启程回大宜。”阮今朝侧眸看司南,“所以,在沈简披星戴月赶回来之前,不管对面做什么,我们只能防御,不能迎战。”


 司南不解,“凭什么,当我好欺负,要我说,就该乘胜追击,先把咱们爹打出来,我非他骨头拆了,居然被吓得离开京城了,还在我眼皮子下面跑到对面去了,打我的脸,我亲爹来了,都得死。”


 阮今朝说:“不能急,此前打,是不能被程国轻瞧了,现在打了,就是不谈了,大宜和程国不能真的开战,要稳住。”


 司南啊了一声,“那老爹呢?”


 阮今朝说:“我怎么知道,我爹和呆在一起的日子比我多,他就隔三差五回来看我一眼,你倒是成日跟着的。”


 司南说:“你放屁,那是你亲爹。”


 他随即觉得这番理直气壮的话丝毫无错,阮今朝成长的那段时间,正是阮贤征战最繁忙的日子。


 他说:“爹不会反的,不管外面怎么说,你都不能听,也不能乱知道吗,你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你必须信他,其余的,交给我们。”


 司南搓手叹息,“那现在就僵着?”


 阮今朝嗯了一声,“如果你没有炸,那么还有别的法子,就算是谈,穆厉也不会听的,他怕我们这些人算计他,他瞧着嚣张的很,内里和李星弦一个德行,觉得不对跑的比谁都快。”


 司南说了个放


 屁,“你错了,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喜欢看热闹的,就是李星弦和穆澹睨,那次的大热闹,这两个不在的,即便不在,后面那打听起来,比谁都得劲,我曾经一度怀疑,你是不是他们两个杀父仇人。”


 阮今朝翻嘴一句放屁过去,司南看她,“你也累了,去好好吃饭睡觉,后面要用人了,你可别给我扯后腿。”


 阮今朝垂眸,“哥,我不想和穆厉打。”


 司南说:‘“我想,我想的很?打输了我最丢人!他娘的,什么时候输我都认了,这次输不得,你不知道吗?”


 这次阮贤不在,他第一次总领全局,这事关他后面能否顺利继承军权的大事,他不仅是在保家卫国,也是在为了自己而战。


 阮今朝说:“沉住气,必须沉住气。”


 外面有人进来,兄妹二人清一色冷下脸,异口同声问了句怎么了,见着是柳珏,兄妹二人顿时恢复适才满脸复杂的神情。


 柳珏说:“金狼来了。”


 司南直接说:“阮今朝,你还让我别着急,瞧着没有,下战书的来了!”


 阮今朝思索了下,“一个人”


 柳珏嗯了一声,“东雀带着人出去了,要绑了,还是要杀了,还是我亲自去?东雀估计打不过那崽子。”


 司南说:“看看再说,东雀打不过知道叫人。”他还是补上一句:“你别让他被打了。”


 阮今朝看二人,“估计是盛淬出事了,金狼先来兴师问罪了。”


 司南当即


 说:“柳珏,你去看着,直接把金狼给我绑了,还兴师问罪了,我非要连砍穆厉两条胳膊。”


 盛淬是穆厉的智囊军事,金狼就是穆厉的钱掌柜,这两个人都没有,穆厉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阮今朝看他,“你别闹!”


 司南看阮今朝,“军营我最大,我不觉得这件事能够谈,若是能谈,还打我北地?他娘的当我好欺负?你现在开始别给我说话,我看你就是在京城泡的太久,越发的优柔寡断起来,此前我怎么告诫你,让你别和京城的人做朋友——”


 “那你还娶看了个京城女子。”阮今朝不甘示弱。


 司南被呛着,柳珏抬手放到二人中间,“别吵了,如今是争执的时候吗?司南,如今北地就指望着你带兵护着。”


 “今朝,你父亲的冤屈还要你来洗刷,没有什么比找到你父亲的踪迹更加重要,你什么都想护着,最后连着你自己都护不住明白吗?该要放弃的时候,就得放弃了,你为什么要担心穆厉,担心盛淬,担心京城,今朝,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


 阮今朝被柳珏说的脸色阴冷下来,司南反手摁住柳珏的肩头,“你去看看东雀,能把金狼给我抓了就抓了。”


 柳珏嗯了一声,看了阮今朝一眼,还是说:“你哥说的不错,你去了京城一趟,越发优柔寡断了,你去京城的初衷是不给你父亲添乱,后面的初衷是回北地,然后呢,越


 卷越乱,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全然不明白,就想着所有人都好。”


 “今朝,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若是有,你的夫君怎么不是文武双全,不也是个还有病患的无用之人吗?”


 司南冷了声,“我的妹妹你骂什么,柳珏,你给我滚出去。”


 柳珏拂袖,“阮今朝,你这样会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到时候,你要司南怎么办?”


 柳珏大步离开,司南抬起手拍拍阮今朝的肩,“柳珏就这德行,你也领教过的,就是喜欢说管教你的话,要所有人都好没什么不对,我能力不够,自然说不出这种上场面的话,你要能,自然是你的本事。”


 阮今朝抿唇,司南说:“知道,穆厉死了,程国乱了,对大宜不利,李明启登基不能太多事,对他执政会有不利,你也不想谢家出事,也不希望谢宏言被牺牲了,我都知道的。”


 阮今朝看他,“我就是贪心,我就是要你们都活着,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以前很恨李玕璋,比你想的还要恨,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司南拍着她的背脊,阮今朝慢慢说:“可是呢,我才看清楚他是个好人,是个不容易的皇帝,他就没有了。”


 司南说:“他死的开心,护着了儿子,见着了李锦,我们觉得他死的可惜,但是他觉得自己值得,他保护了他穷尽一生都想保护的儿子,李星弦对这位皇帝父亲的怨念,彻底没


 有了。”


 “我们的先帝,为了大宜的江山,留下了一位好守护人,李明启是从利益出发,只有他是从人出发的,就如同现在,援军不来,是李明薇的问题吗,不,是李明启,他觉得事情还不够大,还没他天天被一群人在金銮殿为难大。”


 司南摸了摸阮今朝的脸颊,“做你觉得值得事情即可,我现在只想护着你,然后,把老爹抓出来,打死。”


 阮今朝看他,司南说:“娘的死,我很惋惜,但是你也清楚,我到你家的时候,已经很大了,我在家里呆的时间不多,我会的东西都是我曾经的生母教导给我的,你的娘我很感激很尊重她,是因为她不容易,一个人呆着北地,料理琐事,还替我照拂着东雀,除此以外,我对她没有太多的母子情分。”


 阮今朝抿唇,司南继续说:“死了的人回不来,你母亲为了循哥儿让我觉得恶心,你怎么好,她却还想着儿子,我本无意北地下一任掌舵人的心思,当时气得我,就想为了你,这口气,我也争,这北地得是你的,不是她儿子的,是我司南妹妹的,不是谢婉亲儿子的,抢我妹妹的靠山,那不能够。”


 北地只能是阮今朝的靠山,不能是谢家的。


 阮今朝感动,司南揉揉她的脑袋,“别怕,我还没死呢,谁敢把你给砍了,我把她脑袋扭下来。”


 阮今朝说:“那我和小佟打起来你帮谁?”


 司南楞了下


 ,“怎么你们都喜欢问这种话,打起来,那就打起来,你们想用打架解决恩怨,那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


 阮今朝哽住,“你就不怕小佟发火把我打死。”


 司南啊了一声,“那不是还有沈简吗,沈简能让你吃亏?”


 阮今朝气得发笑,抱着司南的胳膊,“哥,这一次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这一次我们要长命百岁,要儿女成群,我要雀雀给我做媳妇。”


 司南说:“我看雀雀都能拔刀了,你这儿子还没影呢,是你不行,还是沈简不行,他不行,咱们就踹了,或者我给你找几个好的,你养着侯府,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阮今朝好笑,“胡说八道,你等着,我肯定给你生个漂亮能耐的侄儿,我和沈简多好看,以后孩子肯定京城姑娘跟着追。”


 司南见她展颜了,顺着说:“可千万别是你的脾性就好,你这脾性,我的雀雀是要吃亏的。”


 “那你还说沈简脾性不好。”阮今朝说。


 “他嘴贱,还还偷奸耍滑,知道还装傻,自己人也算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着自己的命都能配上去,这种人,怎么给你后半辈子的依仗。”


 司南摇摇头,“罢了,你上辈子肯定是欠沈简,所以这辈子只能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也不容易,分明能够富贵显赫一辈子,被咱们连累的,都要诛九族了。”


 阮今朝说:“只要活着就可以了,我想你们都活着,都好好的


 活着,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的,我就这一个心愿。”


 司南叹息,“玉玉,可是我们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知道吗?你这些年不容易,没几天安生日子。”


 阮今朝说:“等着这件事完了,那都是安生日子了。”


 司南见着靠着他胳膊的妹妹,不在说话。


 若是穆厉给了活路还不走,那么,就不要怪他无情无义了。


 军营驻扎三十里处。


 东雀翻下马,让要跟着的人等着,大步跑过去,对着夜色之中的金狼就开骂,“你疯了,我说——”


 衣领被一把拽着,一拳头砸到脸上,东雀当即嘴角裂开,懵的大骂,“你有病?”


 金狼又是一拳头而下,将人踹到地上,几拳头朝着东雀面门而去。


 东雀挨了两下,也不客气,到底实力悬殊太大,挡住再次过来的拳风,“我说了,我和你们没关系……”


 “司南伤了盛淬,你为何不拦着,你不知道盛淬是谁吗,你不知道穆三心中,盛淬和义父没区别吗?你们怎么敢的,你们军营是不是没脑子,还是和李明启待久了,都是豌豆脑子,都不会想事情?”


 东雀推开金狼,“你有病,我怎么知道司南做什么,盛淬被炸了,炸了就是天意,炸他和炸穆厉,你选一个,我在军营什么都不是,司南做事除开柳珏谁都不商量。”


 金狼指着东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伏击穆三的时候你在?”


 穆厉去找阮今朝路上,带人伏


 击的就是东雀,这狗东西意思了一下就把穆厉放过去了,他还怕是请君入瓮,让穆厉回来千万不要走原路,就是怕被抓了。


 好了,直接把盛淬送走了。


 东雀咬牙,又恐被后面注视的自己人听着声音,“穆厉回程的时候,我可没有为难他一下。”


 “你要敢,他捏碎你。”金狼尤为不解恨,“我告诉你,你们摊上大事了,穆厉这辈子没发过怎么大的火,你们玩犊子了,原本这件事就是政务,好了,你们动了盛淬!”


 东雀觉得自己好委屈,他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司南有意护着他,几乎都不让他出军营,伏击穆厉,那是在北地区域,他比较熟悉罢了。


 去之前司南就警告他了,千万不要去打穆厉,他可能会被打死。


 穆厉那几个眼刀,差点没把他吓死。


 “你骂我,那也炸了,所以是死了吗?”东雀问。


 金狼一脚给他踹过去,东雀躲开,“那就是没死,没死那就不算什么大事。”


 金狼说:“你要不要去看看盛淬,不对。”他摆手,“盛淬是谁司南知道吗?”


 东雀说:“你看我敢问吗?”


 金狼有一种想自己抹脖子的想法,“回去告诉你的少帅,要么叫个嘴甜的来议和,要么,就等着死吧,穆厉没有司南骁勇善战,也是带兵去收服过边塞那些小部落的,真的打起来,还不知谁输输赢。”


 东雀说:“他敢吗,大宜之后后方是稳的,穆厉在秀


 都是稳的吗?”


 金狼扯着东雀衣领,东雀说:“你来找我,就是打我?”


 金狼丢开他,“不,我是来见司南的。”


 东雀摇头,“别去,司南不会放过你的,你和盛淬是穆厉的左膀右臂,他弄了盛淬,你送上门,他不会放过的。”


 正说着,后面的人就吼了一声东雀,给他打了个手势。


 东雀眸子闪动,“走。”


 金狼说:“走什么?”


 东雀推他一把,“派人来抓你了,快点走,你若被抓了,穆厉怎么办,他身边本来就没有人,你还能劝着点,要是你们都被抓了,穆厉身边的人,会抱着什么心思撺掇他做事?”


 金狼道:“我要见司南。”


 东雀深吸口气,“走走走,我带你去,走啊。”


 金狼抱着手超前走,想看看是谁来抓他,同东雀说:“你嘴里说着自己是大宜人,可是你护着穆厉几次了,你们所有人快刀斩乱麻要杀穆厉那次,是你给了穆厉回到秀都的可能,也是那一次,穆厉怀疑了你。”


 “穆鹏,你心中是有穆厉这个兄长的,你也记得清这个兄长对你很好,甚至于,你若是愿意回去,他可以退位下来,甘心扶持你上位,前提是,你愿意做个程国人。”


 “你嘴里说着要给我们划清界限,实则呢,不也是能帮我们就帮我们吗,穆鹏,你这样下去,只会两头都不得好处,不若回来,回到我们这里来、。”


 东雀只当这些话都是放屁,毫


 无迟疑在后面给他一个手刀。


 见着倒地的人,东雀对着金狼的人说:“把他带走,告诉穆厉,不想打,就派人来谈,北地不可能给他,北地就是大宜的,和他无关。”


 东雀说着,朝着那头去,翻身上马,拦着了过来的柳珏。


 柳珏说:“你哥让你抓人……”他看东雀脸上的伤,“被打不知道说?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东雀说了个没事,“我在秀都把他打得更惨。”金狼忌惮着穆厉,都不敢真的将他打死了。


 柳珏说:“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分明都对打起来,还能私下见面,你们到底有几个派系的?”


 东雀说:“就是有些人,见不得两国安宁,能有什么办法。”


 柳珏扯着缰绳,“你最好有点准备,司南动了盛淬,穆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京城那头迟迟不给回应,若是沈简回去被扣留了下来,那么北地就是弃子了、”


 东雀说:“不,你不了解李家两兄弟,小的那个受不得气,大的那个不许人打他的脸,北地绝对不会被放弃的。”


 柳珏摇摇头,“我不明白你们,反正,我没死,程国人就休想动我大宜分毫。”


 东雀嗯了一声。


 柳珏看他被打鼻青脸肿,“你嗯什么,简直丢大宜人的脸,司南瞧着你这样,指不定要把穆厉打死。”


 柳珏想想,“等一下,那个人,是不是故意来打你的,打了你司南要急眼,他要司南感同身受吗


 ?”


 东雀说:“司南只会说我活该,你都来了,我都抓不住个金狼。”


 柳珏说:“不,现在追上去,那不就抓着了,等着,哥哥给你报仇雪恨。”


 说着,柳珏策马而出,对着跟着的人说,“都敢打咱们东雀了,高低见见血光。”


 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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