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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沈简摊手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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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设宴,沈简跟着薛家嫡长孙薛承元朝着里面走,沈简脸上带着客套笑意,眼底浮着些冷寂望着来此简的宾客,皆是些达官贵族簪缨世家。


 薛承元同沈简寒暄二三,便是疑问,“沈世子,怎么今日不见沈夫人?”


 “怎么,我夫人不来,我就来不得了?”沈简言语不似脸上客气,歪头侧眸似笑非笑,“本世子重礼而来,薛大公子能与我说的,只有我的夫人吗?”


 薛承元被沈简话中的冷意弄的不知说甚为妙,一时间不免忐忑,两方势力此前猎场大动干戈,明面未曾掀翻,到底暗地见面就紧张,今日薛家将沈简奉为贵宾,他不得不小心谨慎陪着笑脸。


 “有些东西不说破,你我都有数。”沈简捏着手中折扇慢慢敲着掌心,一袭银白长袍,俊逸入谪仙下凡尘,倒显得边上的薛承元低头哈腰如同奴仆,“东宫那头,可来人了?”


 薛承元说:“谢大公子来了,同元家二郎君正说着话。”


 听着元铭的名讳,沈简目光微紧,拿着折扇的手腕微微动,下巴微微轻扬,示意薛承元带路过去。


 路上薛承元或想找话头,皆被沈简冷漠的神情刺的几次欲言皆畏不敢开口。


 沈简余光扫过唯唯诺诺的薛承元,这位嫡长孙接了薛家,都不等穆厉出手,便能亲自将薛家倾覆朝野之间。


 待着过了垂花门入了内院,沈简就见几簇女眷眼波流动望着某处,正大胆又满眼含情的望着不远处言语的谢宏言、元铭。


 二人都是人中翘楚,谢宏言的皮相俊美非常,加之素日待人温和柔言耐心好,同谁都七分真心笑意,三分小心谨慎,接触之人皆对他赞誉颇高,莫说女子了,官场老狐狸被他寒暄几场,都要对他称赞有加。


 谢宏言模样随其母姜氏,继承了姜氏一族的才情,言谈举止被谢修翰点滴教导,即便对着国君都能游刃有余,这些小喽啰还不够他看,越是对人客气,骨子的清高彰显越浓。


 元铭不必多言,钱多人俊家世好,怕是秀都闺女选姑爷册上的第一篇,背靠皇权,穆厉若顺利登基,说他君前第一红人也不为过。


 陪着的薛承元哪壶不开提哪壶,“莫说,谢大公子果真同元二郎有些神似。”


 “神似?我到不觉得。”沈简笑了一声,“谢瓷兰孤傲清雅,元铭通透豁达,二人不同父,不同母,何来相似,不过因同站穆厉身边,边得你们这种一副千里认亲的言语,是不把我大宜首辅的长孙放在眼中吗?”


 最后一言沈简声调抛高小许,引得周围都入了耳,薛承元小声,“沈世子,莫要吓着各位娘子了。”


 沈简哂笑,“我吓着那位了,您说说,我给他大礼赔罪。”


 他道:“我奉劝你们嘴上有些把门,虽谢瓷兰在这里没什么用处,他到底是大宜谢家的最宝贝的金蛋,内阁谢家为首,谢家只需要在朝政上轻轻动动手,总是能够影响些你们程国内政的。”


 薛承元被吓得背脊泛寒,“沈世子莫要动怒……”


 “为何不动怒?”沈简说,“若换做我夫人这这里,今日你家就该开席了。”


 薛承元语塞,那头谢宏言同沈简招呼,“玉安。”


 沈简眸光一转,露着笑意朝那头去,侧眸见今日换了白马跟着谢宏言,心中露出谨慎。


 白马拱手请安表示我知道你在看我。


 沈简哼了一声,白马是穆厉身边最滑头的一个,善于墙头草,遇事就怂,开口大爷饶命,翻嘴穆厉让我干的,对峙就认怂,真躲不过打起来比谁都能耐。


 “怎么今日这位陪你来了。”沈简问谢宏言,“葫芦救爷爷去了?”


 谢宏言一听这话忍不出笑出声,“你上次这样骂十三,把陛下和襄王弄得在朝臣跟前憋笑,我能记一辈子。”


 元铭不解,“怎么了?我为何听不懂。”


 “这是李明启画本子上的故事。”谢宏言说,“我们家十三殿下喜欢看画本子,藏书颇多,气得陛下拧不过,跟着看。”


 谢宏言说罢,也耸肩表示不知,“他让白马跟着的,估计方便带着我跑命。”


 沈简:???


 元铭压低声音小声说:“我不给你们添麻烦,我今日把我家最能打的侍卫都带来了,薛家今日人手不够,还同某些酒楼借了人来,我有人在其中,你指那桌,我给你药那桌,活一个算我——”


 沈简捂着元铭的嘴,“元公子慎言!”


 元铭迷茫,“有备无患,我原铭干事,向来不拖泥带水,说了助你们一臂之力,便是和你们一条绳上的蚂蚱。”


 沈简再无适才淡漠神情,再次捂着元铭的嘴,同谢宏言说:“我和这位说点话,你给我望着些。”


 将人带到旁边僻静处,沈简手执折扇指着元铭面门,“穆厉不来,你来,葫芦不来白马来,你可代穆厉,白马握太子近卫,葫芦可控北镇抚司,今日你们想瓮中捉那条鳖?”


 元铭疑惑,“穆厉都不来,自是不想参与今日你们的屠戮,我深觉他太过冷酷,因此特来相助。”


 沈简语塞,“我要你助我什么?”元铭除开有钱什么都没有,他都怀疑穆厉这些年走的不够平顺,必是这鬼东西克着。


 元铭说:“你想,谢瓷兰在此出事,穆厉来,外面要如何说,说穆厉为了儿女私情不顾朝堂,还要骂谢瓷兰红颜祸水,我在这里就不同了,我是穆厉的兄弟,我家祖父是内阁老大,这个锅我可不得给背着!”


 “可是把你能耐了。”沈简讥讽元铭,“今日穆厉是如何安排的?不,是你们那头是预备如何安排?”


 “我听你的。”元铭抬手朝下狠狠一顿,“杀谁你说,杀完我来认罪,穆厉和我祖父负责捞我。”


 沈简被元铭的话惊的退后两步。


 身后谢宏言声音响起。


 “这里出事,大内必乱,穆厉来与不来,都已成最大筹码,今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薛家三位主事的大爷今日都以内阁和衙门事务繁忙不得回府,此处为战场,里外都有双方势力弥补,大内为生局。”


 沈简懵了,“你们背着我谋逆?你们玩谋逆?我不玩,我玩不起!”


 谢宏言无视沈简做作,“你是参与过,还是没有主谋过,别给我装无辜甩烂锅,倘若那日十三有个好歹出来,我谢家不要你哭爹喊娘,李明薇也要替皇室扒你一层狐狸皮!”


 沈简哽住,“不是我,我发誓,那事但凡我晓得一丝一毫,我吃屎,我全家都吃屎。”


 谢宏言难得同沈简磨嘴皮,正色说眼前事。


 他道:“你同今朝不是想今日送穆厉稳坐龙庭?围了薛家,杀薛家主事,穆厉不来,由着元铭动手,元家势力依附东宫秀都皆知。”


 “倘若事发,程帝无储再选,澹州百姓只拥护穆厉,危及穆厉性命则激起民怨,这次两国事宜解释穆厉处置,都是他的功绩,将功抵罪他也应功大罪小。”


 说着,谢宏言眸光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因此,程帝必保穆厉,那么,只能旧事重提将当日围猎内情公之于众,以处置薛后牵连薛家一族,替穆厉修葺生路。”


 元铭当即拍手,“高,太子妃高明,我真想给你磕两个,我算知道穆厉说心黑手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谬赞了。”谢宏言思谋小许,“厨房既有你的人,那么主桌那头下些手软头晕的药也重要,起效莫要太快,还有,可否让你祖父来此。”


 元铭点头,“好,我保证办好,只是我祖父同薛家有些不对盘,怕是得闹起来。”


 “大门开着,若赶了客走,却迎了你这小孙进来,不是司马昭之心?”谢宏言稳稳控局,“你祖父来了,多一个内阁首辅在此,我们的胜算更大。”


 沈简这头人不多,不到最后穆厉不会放他的人来,白马在此更多的是瞧着苗头不对,把他敲晕带走。


 他看沈简,“白马对勇叔没什么戒备,你让勇叔把他弄晕,省的坏了我的事。”


 元铭点点头,“我一道去,省的麻烦了。”


 说着,他朝着外面走,两步折返回来把着沈简肩头,“沈世子,我们家太子妃安危就交给你了,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替你金尊玉贵伺候阮今朝一辈子,可我家太子妃跟着少个头发丝,后果你不敢想的……”


 说着元铭又把着谢宏言肩头摇摇,“太子妃,你辛苦了,微臣先去跑腿了,不能跟着你鞍前马后了,回见回见。”


 自打元铭戏称他几次太子妃,真的满东宫都这样叫他。


 沈简慢慢回神,“太子妃,你背着我做什么了?穆厉把你策反了,他枕头风吹得怎么厉害,要你下场替他造反谋事了!”


 “不是你同今朝这样安排的吗?”谢宏言反问,“今日高官显贵多,多个法子多条路,不管你们怎么做的,我这样安排,对你们而言是百里无一害。”


 “元家阁老在此,程帝目光就要过来,内阁若乱朝堂必起祸端,要撬动薛家,以薛后为饵最有用。”


 “我谋事你放心,适才穆平来,我已让他去把穆溪绑了,他带着穆漫漫一道去的,二打一应该能赢。”


 沈简:!!!


 “我何时说了……”沈简活气得要原地升天,来回踱步后,直接吐了口气,“走走走。”


 “做什么?”谢宏言问。


 沈简朝着外面走,“我是没想过,我能给自己吃席的,走走走,吃饱喝足送穆大爷上龙庭,你下次和阮今朝搞事,不要最后告诉我。”


 他回头看不解的谢宏言,“你们除开拿我背锅,还能有什么想着我?”今日事发,穆厉只会认为是他算计安排。


 “不然你打算如何。”谢宏言跟上去,“你若有更好的法子,你且说出来,现在你我商议,一会还能好生配合。”


 沈简含恨,“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搞个人把我给绑了,我这大宜使臣的头目出事,程国必然要慌,到时候为了给大宜交代,不处置薛家都要处置,只要来救我的事穆厉,这皇位他必稳坐!”


 谢宏言顿觉这主意荒唐之中带着聪慧,不仅点头,“既如此,把我也给绑了胜算也大,我去安排一二。”


 “谢大金蛋。”沈简拽住谢宏言,“不要在送我上路了,让我活着吃个饱饭成不成,我死也让我吃饱可好?”


 谢宏言看他,“那依着你看,今日如何安排为宜,你们人不多。”


 “我们人很多。”沈简深吸口气,“程国有枚小玉玺……”


 闻此言,谢宏言下意思摁住衣领之下的白玉蝉,沈简自知晓此物在何处,他说:“那白玉蝉可号令京城禁卫军,表哥不若借给我用用?”


 谢宏言果断摇头,甚至朝后退了两步,沈简说:“我开个玩笑,我不抢,你别看狗似得看我,走吧,去前面在享受会热闹。”


 谢宏言说:“此物不能乱用,据我所知,穆厉都未曾用过。”


 “他用这个就是登基了,不过,我听穆平说,程国皇子都有随身的玉珏,怎么没见穆厉带过。”沈简完全是出于好奇,“我记得他身上有个和穆平差不多款式,在大宜见过……”


 他余光落到谢宏言腰间的兰草玉佩上,这是阴阳玉佩,照理说穆厉给了自己的定情信物出来,谢宏言不说都给了,也该给一半出去。


 谢宏言目光平静,“他给李明薇,李明薇说弄碎还不了。”说罢,他补充说,“你信吗,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沈简哑言,谢宏言提着这茬就莫名火,“我还分明在李明薇那处看到了。”


 沈简说公道话:“李明薇带着玉珏招摇撞骗了,他不是那种张扬人吧。”


 谢宏言说:“他还拿给李明启玩,不就是故意让我瞧着的?”


 沈简跟着谢宏言旁边,半晌才说:“太子妃,你有没有想过,是李明启觉得好看,不愿意还给李明薇?”


 沈简觉得,他还是把李明启摸的几分清楚的。


 他小心翼翼说:“亦或者,他弄坏了,十三对这些东西从无眼力见,手上也没个轻重,再则,他和穆厉就看对方不顺眼,他若知是穆厉的,八成能把玉珏咬的稀巴烂……”


 沈简惋惜,摊手叹息,“李明薇能怎么办,他大约也很绝望,本来得了穆厉的人情,被自个弟弟啃没了。”


 谢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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