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发

 鹰洱走进他毗邻图藏书阁的房间，拎起一个袋子，往里塞了一些额外的衣服。他环顾四周，但没有发现任何适合带上旅途的东西。于是，他离开了他的房间和藏书阁。


 “等他们走了，你和我必须开始工作。”上官甫的声音在鹰洱耳边响起，像利刃一般锐利，“诸侯会议就要开始了，我们的任务十分紧迫。”


 鹰洱猛地向厨房冲去，气喘吁吁地停下，随即闯入了厨房。警觉的厨娘看到他，嘴角不禁抽搐。“你来这里想干嘛？”她一边娴熟地切着鸡肉，一边大声问道。


 “我师傅叫我来拿些旅途中的食物。”鹰洱说道，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厨娘虽然不敢违抗羽笔先生的命令，但还是嘟哝了一句，让鹰洱继续。


 他把旅行袋放在一张桌子上，开始拿面包、奶酪、苹果和梨子，一边向凯彤方向投去几个眼神，直到她明白了。


 当鹰洱慢慢地把食物装好时，凯彤偷偷地走到他身边，手里拎着一个她正在洗的锅。


 “你师傅要去哪里？”她低声问。


 “他其实不去，”鹰洱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只是不想让厨娘说不，所以才让我准备这些东西。我要去广隆高地，和一个陌生人一起旅行。”他解释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羽笔先生的安排，他从来没有让我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一个人去？”


 “不是，和别人一起。但我不认识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


 鹰洱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希望很快。”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我很害怕。但我不能对羽笔先生说不。”


 装满了食物的袋子让鹰洱无法再拖延时间，在厨娘的注视下。他提起袋子，走出了厨房。几分钟后，他听到身后有跑步的脚步声，便转过身来。凯彤几乎撞到他，紧紧地抱住他。


 “快点回来，注意安全，你这个笨蛋，”她低声说，然后就像出现得一样突然地消失了。


 回到塔楼，鹰洱听到了藏书阁里传来的声音。“我的探子在暴动中被杀了，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听到上官甫说。“


 “找到这个地方应该不难，”柯文说。“但我对这个地方能找到多少线索没有抱多大希望。”鹰洱进来了，三张脸转向他看。


 “准备好出发了吗，小子？”柯文问道。鹰洱点点头回答。


 “要注意安全，鹰洱，”羽笔说。“照着柯文先生的话去做。”


 鹰洱承诺道：“是的，师傅。”他咽了口唾沫，把背包扔在肩上，跟着柯文走出了门。“你不需要准备些东西吗？”鹰洱看到柯文身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带了什么东西，于是问道。


 “我的腰带里有我现在需要的一切必需品。”柯文回答，并双手握住腰带以强调他的说法。当他这样做时，他的斗篷边缘来回摇晃，让鹰洱看到了柯文腰间挂着的剑，他一直用斗篷把它隐藏起来。


 “我明白了。”鹰洱简单地回答。他们沉默地向东北方向前进。


 ~~~~


 在紫金城的另一个地方，名扬去找了宫廷的主事。一个仆人让他进入了管家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主事抬头看了看他的桌子上拿着一支羽毛笔。


 “我和我的妹妹想在紫金城居住，”名扬告诉他，忽略了他的无礼。


 “你是受到陛下或类似权威的邀请来的吗？”


 “不是，”名扬说。“但鉴于我们的家族身份，这应该是不必要的。”……

 


 “不是，”名扬说。“但鉴于我们的家族身份，这应该是不必要的。”


 主事仔细地打量了名扬一番。“许多贵族将很快到达紫金城参加诸侯大会。房间很快就会不够用，但我想可以给你和你妹妹找到一个牢房，”他提议，低头写着东西。


 “牢房？就像我们是罪犯一样？”名扬不敢相信地说。


 “名氏家族没有领地头衔，对吧？”主事反问道。“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事情，”他继续说。


 这让名扬俯身靠在桌子上。牙齿咬紧使他的声音嘶哑，侍从回答道，“我是开国功臣名家族的后裔——如果你不是个傻瓜，应该不会不明白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管家吞了口唾沫，表现出焦虑的迹象。过去有人因为没有对功臣后裔表示适当的尊重而被送去断头台，管家额头上出现了汗珠。“不，大人。”


 “名氏家族的血液在我的血管里流动。你怎敢表现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不尊重？”


 “不，大人。从来没有过，大人。请原谅我，大人。”主事吞了口唾沫，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住处呢？”


 “我会为你的大人和家庭准备好房间。”


 “我希望今天下午我们到达时，它们已经准备好了，”名扬不屑地说，转身离开。


 主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抬头发现他的仆人张着嘴看着他。


 “别瞪着眼睛，你这个傻瓜！为名氏家族准备房间，”管家厉声说，他的下属匆匆离去，让主事有时间安抚他那紧张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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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金城的北部紧靠着外围防御和北门，事实上，如果攻击者攻破了城墙，防御者可以从紫禁城的塔楼上放箭攻击他们。


 一系列的城墙和加固的通道将这座巨大的堡垒与围绕北门的防御工事相连。鹰洱和柯文在向北行进的过程中穿过了其中一些防御工事，沿着剩余的永安大道路线离开城市。


 然而，当他们即将通过门离开时，他们被迫靠在墙边等待，因为一队骑兵通过。前面的骑手举着一面红白相间的旗帜。


 红色预示着这是一支某个权贵家族的队伍，城卫队员则让支队伍的人员无需支付任何费用和受到检查就通过了。


 一匹骏马上骑着一位穿着毛皮衬里斗篷、黑色束腰和裤子的男人，藏在他的锁子甲盔甲下面。这件盔甲与他的黑发相配，凸显出他皮肤中缺乏的颜色。他如此消瘦，以至于骨骼结构清晰可见，脸颊凹陷；在他的左手上，小指头缺失了。


 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一辆马车；再往后是两个穿着朴素衣服的仆人，以及他们的亲兵。当这支小队从城门向西转时，一个女人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她问道，把问题指向那个穿着黑色、消瘦的男人。


 “因为紫金城就在这个方向上，”男人用一种漠不关心的语气回答。


 “但我穿得像要旅行一样，”妹妹抱怨道。“我不能穿着这些破烂东西出现在宫廷里！”


 “你这些破烂东西比我修理南墙花费还多，”哥哥反驳道。


 “这些衣服在我们坦洲城的家里是足够的，但是哥哥，”杜茵说，“你怎么能指望我穿着这些衣服在宫廷里露面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克不耐烦地说着，当他们骑马继续前行时，“我看到老管家为了把几个箱子装进马车而扭伤了背。你是不是让他受了白白的伤？”


 “当然我有更多的衣服，你先别激动嘛。我只是需要我们先回家换衣服，然后，”杜克的妹妹强调着最后一个词，“然后我们才能进入宫廷。”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小队到达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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