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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豪宴,开席!



幽绝果然不落后,亦跟了上来。

 榆儿与栗原到得净月城,城门处果然一切如常,并未有何异状。

 现在去哪儿?栗原道。

 忙了一晚上,又饿又累,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榆儿道。

 说罢便要入城。

 栗原自后将她拽住:要进城,也得先换身衣裳吧。

 说着指了指她身上的公主衣衫。

 华贵显眼还在其次,衣衫襟袖处缝制的彩凤图案,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绣的。

 差点儿忘了。榆儿亦觉不妥。

 在这儿等着我。栗原道。

 说罢先行入城,寻了一套女衫来,交予榆儿。

 这么快?哪儿来的?榆儿道。

 有银子当然好办事。栗原道,快换上吧。

 榆儿走至树后,将冰壁围住自己,换了衣衫。

 不是特别合身,也就将就穿了。

 还是我自己的好些,呆会儿进城,我要另做一身。榆儿收了冰壁,转出树后道。

 凭你喜欢罢了,爱做什么样就做什么样。栗原笑道。

 二人这才一起进了城门。

 方入得城门来,已瞥见城墙下一人长衫而立。

 正是幽绝。

 阴魂不散。栗原瞪了他一眼道。

 你果然很诚心啊。榆儿望着幽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走近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我要去做身新衫裙,你也一起去吗?

 自然。幽绝道。

 那就走吧,幽绝公子。榆儿望着幽绝,笑容满面。

 栗原却瞪着幽绝满脸不快。

 三人一路前行,经过几家布庄榆儿都只瞟了一眼,并不进去。

 直到走到一个门面极为气派,足有三层楼的绸布庄,榆儿才进了店。

 店里掌柜的好似不在,只得一个伙计。

 伙计,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布料都拿出来让我瞧瞧。榆儿向柜台内立着的伙计道。

 哟,姑娘,您看看这边,价格比较适中,布料也好。伙计走到一处布料前道。

 怎么,怕我们给不起银子吗?榆儿道。

 将幽绝拽到前面,向伙计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这位公子付账。

 幽绝所着白衫,质料上乘,且襟前袖口皆细细精工绣制了明黄的扶桑花图案。

 失礼了。伙计见了幽绝这身衣衫,忙出了柜台,向幽绝弯腰道。

 然后指着楼上道:三位楼上请。

 于是领着榆儿他们上到了最顶上的三楼,走至一处布料前,指着摆放的各色布料对榆儿道:这一层都是上乘的好料,您看看,可有满意的吗?

 我要这一匹。榆儿上前,指着一匹浅蓝色轻薄绸缎道。

 是。伙计忙取了这匹绸缎下来。

 马上做,两个时辰后我们来取。榆儿道。

 这个伙计面现难色道,恐怕来不及。

 两个时辰内做好,银两加倍,这位公子还另有嘉赏。榆儿拍了拍幽绝的肩膀,向伙计道。

 是是,我们这就给您做。伙计忙道。

 还有,这匹。榆儿指着一匹棕色缎面道,给这位公子裁一身。

 说着指了指栗原。

 也是两个时辰?伙计道。

 对。榆儿道。

 回身望着幽绝,灿烂笑道:幽绝公子,你没意见吧。

 幽绝向伙计道:按她说的做。

 伙计向幽绝赔笑道:这位公子,请先付一下银两吧。

 多少?幽绝道,说着便伸手入袖去掏钱袋。

 这些都是全净月城最好的绸缎,又要插号赶工,一共是一千三百两。

 一千三百两?幽绝显然吃了一惊。

 他可没随身带那么多银两。

 幽绝侧头看了看满面笑容望着自己的榆儿,向伙计道:你先做,取的时候再付账。

 伙计闻言,愣了一下,又堆起笑来道:这是本店最上好的绸料,本店的规矩,必须先付了账才能开裁。

 幽绝转向榆儿,微有难色:下次再做吧。

 见此情景,伙计顿时收了笑脸,直了直腰杆道:几位,小店可是小本生意,各位要是想逗乐,外边请。

 哎呀!榆儿忽然叫道,真过意不去,我可不是故意的!

 再看她手下,一匹上乘的藏青绸缎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来。

 哎哟!伙计大叫一声,捧着被划破的布料就嚎上了,这可是我们老板的宝贝苏州老陈家作坊的五段精纺暗花绸缎啊!

 伙计哭丧着脸,嘴却一点不含糊。

 怎么办?榆儿苦着脸道向栗原道。

 别看我,你看我像有钱的主吗?栗原摊开两手道。……

 

 别看我,你看我像有钱的主吗?栗原摊开两手道。

 幽绝冷着脸,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这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这一年不三年的工钱就都没了!这可叫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伙计又哭道。

 这次他可是真哭了!

 这样吧,我倒有个办法。榆儿道。

 什么办法?伙计赶紧问道。

 是我这只手不小心划坏了这么贵重的绸缎,不如,就把我这只手赔给你吧。榆儿道,你借我一把刀,我这就剁给你。

 啊!伙计大张着嘴,想合也合不上。

 榆儿也不多言,将柜台上裁布的刀拿在手里,对着自己左手就砍了下去!

 她下手极快!毫不犹豫!

 但她的手立刻被另一个人抓住了。

 正是幽绝。

 我砍自己的手,你干嘛拦着我?榆儿瞪着他道。

 没了手,还怎么拿冰轮?

 幽绝心中又恼又恨。

 她这是故意试我。

 榆儿确实得到了一个答案。

 但是她仍然很疑惑:究竟为什么?究竟为了什么他才会这样紧张我?

 还有一点,这一点非常不妙:看来自己跟这个危险的家伙要有一场不小的较量了。

 幽绝将她手中的裁布刀夺过,哐当一声扔回柜台上,自袖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搁于柜面:先付五百两订钱,余下的取的时候再付。

 伙计一看这事有转机,忙上前收了,一边擦眼泪,一边眉开眼笑地道:谢谢公子。

 榆儿看幽绝神色,看来这绸布庄的银两力度是不太够。

 三人出了绸布庄,榆儿向栗原眨眼道:肚子好饿,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栗原心领神会,笑道:好嘞。

 于是栗原在先,领着二人来至一座华丽危起的酒楼。

 楼上一块匾额,书着三个大字:聚贤楼。

 到了净月城而不到聚贤楼,那就等于白来。栗原回身向榆儿笑道。

 这么说来,还真是非来不可了。榆儿亦笑道。

 三人前后进了酒楼。

 此时尚早,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客官几位?一个小二忙上前笑容满面地招呼。

 三位,要雅座。栗原道。

 几位楼上请。小二道。

 忽闻身后另一个伙计道:去去去,谁让你进来的?

 回头看时,一个身穿粗布衫裙的老妇人正在门口探头,一只脚刚跨进门里。

 她一身衫裙已洗得发白,肩上背上衣角皆打了大大的补丁。

 这衣服应该很久没洗过了,因为上面满是污渍。

 她的头发也很油很脏,胡乱梳了一个髻,额上花白鬓边散落着缕缕发丝。

 还拄着一根已经磨得极为光滑的拐杖,上面也尽是乌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

 伙计上来赶她,她不敢再进来,却直往里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像在听什么。

 小二哥,这几位是新客人吧?老乞婆道。

 你天天在这门口,客人都给你吓跑了,哪儿有什么新客人?小二不耐烦地道,快出去出去。

 好好我出去。老乞婆收回了跨进来的一只脚,回身用拐杖探着路走了。

 原来,她的眼睛并看不见,是个瞎子。这个老乞婆几乎每天都来,在门口一呆就是一天,扰了几位雅兴了。领着榆儿三人的小二赔笑道。

 给她点儿吃的就是了。榆儿道。

 给了,她就坐门口吃,吃完了还在。小二道。

 说着,已引着三人来至二楼一间雅间中,不一时便上来热茶。

 现在可以点菜吗?榆儿问道。

 当然,您尽管点,我们这聚贤楼,那可是远近闻名。天上飞的,地上走的,只要您说个名,我们一准儿给您做罗。小二唾沫横飞满脸自豪。

 看来这聚贤楼三个字,已经把他的脑子洗得差不多了。

 小二,来。栗原伸出一指向小二勾了勾。

 小二伸过脖子来,道:客官,您吩咐。

 栗原伸出右边胳膊勾住小二脖子,道:你们这聚贤楼的名头呢,爷早就知道了,你只管把你们最好的特好的别人不敢点的菜,全给我上了,就行了。

 这小二在聚贤楼,什么样有谱的爷没见过?

 眼珠一转,眉开眼笑地道:得嘞,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向幽绝弯腰道:您稍等,菜马上就上。

 说罢便噌噌下楼去了。

 这聚贤楼果然不愧为净月城第一楼,不一会儿便陆续端了菜上来了。

 只听小二高声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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