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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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四年六月,应天府皇城内火起,奉先殿已烧塌大半,望着冲天火光,朱棣伏地放声嚎啕:皇侄啊,叔父此来是为你清除身边的奸佞,匡扶你的过失,辅佐你做个好皇帝,并无夺位之心,更无相害之理,你好糊涂啊,竟一把火断绝生路,你好糊涂啊。
周围拥簇的谋臣,环绕护卫的甲士纷纷跪倒,齐道:主公节哀,保重龙体。朱棣缓缓站起身来,整整衣冠,面无半点泪痕,双目闪过一道寒光,恨恨道:今日之事,全是齐泰黄子澄练子宁等奸党迷惑皇上,离间我叔侄所致,立刻着人缉拿,另宣方孝孺进宫来见孤王,近年讨伐孤王的诏书檄文均出自他手,他不是才学出众吗?孤的即位诏书非由他草诏不可。
城南方府内,方夫人郑氏正坐在内堂榻上,双臂环抱着二子悲泣:宪儿愈儿,你们父亲此番进宫必然凶多吉少。逆贼朱棣弑君篡位,你们父亲恨不能将其食肉寝皮,断不会听他摆布,定将遭其毒手,我们家必受株连,为娘决心赴死,你们速速逃离此处,不要绝了方家香火,可你们如此年幼,前路凶险,叫为娘怎能放心得下。。说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方中宪神色如常,扬起头仰望着母亲道: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您以前不是也教导我们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吗?我不走,不论生死,都要伴在娘身边。说罢,又转过头,用小手握住方中愈的肩膀,道二弟,我做伍尚,你做伍员,好好活着,记得为我们报仇。方中愈早已满脸泪痕,哽咽着说娘亲,大哥,一家人本应同生共死,你们和父亲不畏义死,让我不荣幸生?岂有之理。况且屋外有兵丁把守,即使我欲做伍员也不可得,上天如此安排,就是要让我们生死与共,永不分离。郑氏闻言,默然半晌,又抽泣起来,叹道:既然如此,那我母子三人,便一起追随你们父亲吧。说罢,从内室衣橱中取出布匹,裁剪起来。
时刑部尚书魏泽,为人清廉刚正不阿。今日在宫中亲见方孝孺拒绝草诏,从容下狱,心中不免悲戚。他素知朱棣手段狠辣,断不会饶恕方家老幼,当即抽空出宫,换了便装,直奔方府,欲救方孝孺的家眷。
待到得方府,却见门外有数名兵卒把守。魏泽也不慌张,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盖有刑部大印的文书,递给领头那人,说道:奉燕王之命,带方氏余孽去刑部过堂。兵卒头目接过文书,却不细看,又递还魏泽,谄笑道:这姓方的真是罪孽深重,竟劳魏大人亲临,我马上把人犯提出来交与魏大人,还望大人在圣上面前为小的美言几句,新皇英明神武,若他日重设锦衣卫,小的定不负大人举荐之恩。说罢便立即吩咐手下进内堂提人。
魏泽注目一看,原来这兵卒头目是早先洪武年间锦衣卫副千户黄诚,以前也曾风光一时。建文帝朱允炆登基后裁撤锦衣卫,大批锦衣卫失去刺探及逮捕官员的权力。诬蔑构陷官员者,曾交刑部议处,无重大恶行者,充入禁军拱卫京师。黄诚身为锦衣卫副千户,得罪官员自然不少,在刑部过堂时,众官皆欲除之而后快,但魏泽详细勘察卷宗后,认为黄诚所犯之事,多属子虚,或有小恶,绝无重罪,将之当庭开释。事情已过去年余,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遇见此人。
魏泽见有人认出自己,心中随即拿定主意,面色不改,浅笑道:这个自然,等有机会,我定向燕王奏报。黄大人叫弟兄们关上府门,同我一起进去,燕王有旨意要我先密审人犯几句,黄大人在昭狱的本领,马上就要派上用场啦。黄诚闻言大喜,一边令下人关门,一边领魏泽向内堂走去。刚入大厅,却听见先前进去的兵卒大呼人犯畏罪自杀了。
魏泽忙和众人疾奔过去,只见屋内房梁上悬着母子三人,魏泽心中大恸,拔出腰间佩剑,跃起一挥,将白绫齐齐划断,身形微动,已在三人背心一托,使之缓缓躺卧地上,随即从怀中掏出三枚药丸分别塞入母子口中,同时取出一束寸许长的银针,照准三人百会印堂水沟承浆掷出,斜斜刺入诸穴。然后将三根手指逐一搭在三人手腕,开始占脉,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魏泽忙和众人疾奔过去,只见屋内房梁上悬着母子三人,魏泽心中大恸,拔出腰间佩剑,跃起一挥,将白绫齐齐划断,身形微动,已在三人背心一托,使之缓缓躺卧地上,随即从怀中掏出三枚药丸分别塞入母子口中,同时取出一束寸许长的银针,照准三人百会印堂水沟承浆掷出,斜斜刺入诸穴。然后将三根手指逐一搭在三人手腕,开始占脉,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在场兵卒一阵喝彩,黄诚眉头微皱,走上前道:这犯妇面色已变,怕是救不了了,这两个娃儿倒可一试,小人也略通医术,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其实魏泽望色便已知郑氏无救,却不愿放弃忠良家眷,欲勉力为之。二子虽气息脉搏微微欲绝,仍尚在可救之属,只是以一人之力,难以同时施救,于是点头应允。
魏泽将方宪扶坐于地,双手拇指食指分别扣住方宪劳宫合谷,将真气度入体内。黄诚照葫芦画瓢,也照着魏泽的动作对方愈施展起来。盏茶功夫,二人额角已有汗珠渗出,再过得片刻,方宪方愈终于先后一声轻吟,缓过气来。
魏泽黄诚面露喜色,取下银针,聚气于掌,继续为两兄弟揉捏拍打,推宫过血。又过片刻,兄弟二人醒转过来,见到母亲已死,不由抚尸痛哭,无暇他顾。魏泽见时机已至,正欲杀人灭口,救走方氏遗孤,又恐屋外两个兵卒听闻打斗之声逃走报信。
正举棋不定之际,黄诚突然长身而起,开口对屋内兵卒吩咐道:把屋外的兄弟叫进来,我有事交待。
魏泽心中暗喜:真乃天助我也。只见黄诚让五名兵卒聚拢,训话道:众位弟兄,昔年鄙人犯事,多蒙魏大人开脱,才免于牢狱,大家说说,这恩情当不当报?众兵卒齐齐点头,都说应当。黄诚缓缓说道:那就有劳诸位了。话音未落,屈指如钩,出手如电,刹那间从五人咽喉掠过,五人倒卧于地,咽部已多了一个血洞,口中嚯嚯有声,却说不出话,眼见活不成了。黄诚转过身,抱拳道:大人厚恩,永不敢忘,今日聊作回报。大人可速速带方氏后人离去,此间小的自会区处。
魏泽收敛心神,抱拳回礼,然后将二子携于腋下,逾墙而去。奔出数里,来到城外一处山丘,放下二子,见方府火起,料得是黄诚放火,再看二子,脸上虽有悲戚之色,却不再流泪,心下大慰,道:燕贼篡位,方公蒙难,你们身负国仇家恨,断断不可轻生,我们好好计议,来日方长,定叫燕贼授首。中宪中愈眼含泪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寅时的丹山,万籁无声,更无一点灯火,唯有月华如水,遍洒山野。山民们劳作一天,早已经疲惫不堪,已然进入了梦乡。忽地,山谷中传出一声如龙吟般的长啸,悠扬婉转,余音不绝。接着又有两个稚嫩的啸声接踵而至,虽不如前声清越,也隐隐有激昂之音,足以扰人清梦。瞌睡浅一些的山民纷纷被吵醒,有的骂骂咧咧,说几句:吃多了,胀饱了,恁早就起来鬼叫之类的怪话。扯过枕边头巾,捂着耳朵,翻身继续睡觉。有的干脆翻身起床,笑骂道连鸡都不用养了拿起农具,下地干活去了。
啸声起处,只见一老二少,正在道观外练功。老者长相清癯,颌下垂着一缕乌黑发亮的长须,年龄已五十开外。两位少年约摸十一二岁,脸上稚气未脱,正在仔细聆听老者讲话。只听老者徐徐说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道理习武之人任谁都懂,但知易行难,坚持下来的人却少。有人坚持下来,练习不辍却徒劳无功,是练习时不得其法。你们随我修习两年了,从刚才的啸声中听来,内功也有了一定基础,但还需勤加练习,不得懈怠,方有所成。师父每日天不亮就唤你们起来练功,自是有师父的道理。
话音刚落,身边的少年就接道:师父用心良苦,我和师兄都知道,书上说过,寅时肺气初起,血气方兴,此时练习内功为最佳时机,长啸能呼出胸中浊气,强固心肺之根;趁阴阳交合之时,夺天地造化之机。静坐运行周天,吐故纳新,更可强身健体,事半功倍。所以寅时是静习内功的最佳时间。待到卯时阳气生发,就应该顺应天时,同师兄同门对练了,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见老者微微点头,又狡黠一笑可惜我打不过师兄,他每次对练都不留手,昨天还揍得我鼻青脸肿,我今天眼睛都看不清东西呢,呆会怎么挑水?师父你也不管管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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