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赵凯的真实身份

 我起初还在担心，当他听到我提到赵凯的名字的时候会追问我一些事情，因为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跟赵凯的关系走的很近，可是没想到画风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现在疑惑的反倒是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我犹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孙莫谦似乎感觉到了我这种无奈，他赶忙转过头来看着我，默默的笑了笑。


 “很奇怪吗？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曾经做过一个交易，我要求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帮我完成每一单我安排的生意，而我对你的承诺就是，否则你所有的生活费和学费，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调查你父亲的案子。”


 我被他一下子给问愣住了，但是我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的确是答应过我这样的要求，可是似乎从来没有履行过，因为这件事情我还很生气，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我错了，他并不是没有去调查，而是一切在默默当中进行，我从来都不知道而已。


 孙莫谦看着我的样子，默默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轻叹了一口气，便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认为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从你的言谈举止当中我就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一直在调查当中，很多都没有确切的结果，所以我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当时直接告诉给你，而且这其中的确遇到了不少的麻烦，所以我就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赵凯是我在国外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那个时候他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在国外度假，我们两个人机缘巧合的曾经在一起吃过几顿饭，我感觉跟他很投缘，聊来聊去才发现两个人住的其实很近，他的本职工作是一个公务员，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在检察院工作，所以当你委托我调查你父亲事情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我还曾经抽出一两天时间到三光去找过他，有的时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我知道找到他说出我自己事情的原委，他才告诉我，原来这件事情一直是由他负责的。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也许一切可能有转机了，但是他也告诉我很多事情，说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无法一句话，两句话都跟我说清楚，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怀疑，也许你父亲的案子不那么简单，和莫长海有着脱不清的关系。”


 孙莫谦说出莫长海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的本能反应是不可能，因为从小到大他都一直在照顾我，尽管他的照顾方式可能大多数人不认同，但是从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他照顾我很多，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上大学，我父亲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待在监狱里。


 但是当我看着对面孙莫谦的眼睛，我就知道，他也绝对不可能骗我，我一瞬间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说孙莫谦告诉我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我被我深信不疑的人骗了这么多年，那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赵凯究竟都告诉你什么了？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主动的告诉我？”


 孙莫谦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但是既然这一次已经把话说出来，所以我必须要问个清清楚楚，因为莫长海有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了，而且我也知道那些事情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所以说我始终不相信莫长海会害我，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还要如此的信任我呢？


 “还记得你们的院长苏教授吗？他实际上就是莫长海安在你身边的一个眼线，别的就是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好让莫长海知道可以了解和掌控你，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控制你，让你不去调查你父亲的事情，你父亲当年的案子的确有很多的漏洞，一直检举被举证，直到关到监狱里，莫长海都一直参与其中。


 赵凯并不是一开始就接触你父亲案子的，因为毕竟这件事情已经很多年，他是在事发几年之后才调到那个检察院去的，但是一接手就是这个案子，但是他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是一件非常大的案子，按照流程是绝对不可以一个检察官单独调查的，而且当时行政机关已经把所有的材料都报了上去，如果检察院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上报法院，你父亲的案子其实当时已经判过了，按流程不应该留到他那里，但是出于好奇他还是看了一下案宗，果然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所以他就开始申请复查这件事情，但是很奇怪，这件事情一直被各种阻拦，尽管案子在他的手里，但是身为主调查官的他，却一直没有任何的权利，可是越是这样他越好奇，直到慢慢的挖掘，他才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链。


 你父亲当年有没有偷税漏税或者贪污行贿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但是你年纪那么小，你母亲又从来不参与公司的任何活动，所以他们根本就无法证明，你父亲究竟做的是不是冤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而且这里面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你的母亲。”


 孙莫谦的话又停了下来，他这一次显得更加为难，当他提到我母亲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我对于这种人的存在一直都是陌生的，虽然他离开我的时候我已经很大了，但是对于他的记忆就是模糊的。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好像父亲比较多，虽然他那个时候很忙，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出差不回家，但是我见到他的次数似乎比母亲还多，母亲重复每天打牌购物，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他提起母亲两个字的时候我不会感觉到心疼，只是觉得有一些感慨，每一次听到本该让自己感动的两个字，往往都是在这样被控诉的场合。


 我一直对这个话题都是回避的，我一直回避着谈论我自己所谓的母亲，虽然他在我的成长道路上并没有做过任何尽职尽责的事情，但是当孙莫谦提起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好奇，因为我始终都觉得，也许在我未来的生活当中，不会再出现母亲这个名字，因为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可是没有想到，在我父亲的案子当中，他居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尽管我心里有着太多的好奇，但是我依旧没有说话，我默默的低着头，希望听着他继续说下去，孙莫谦似乎也没有打算看我的意见，他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点儿担忧，但是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说了下去。


 “其实你知不知道你和你母亲是什么关系？他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你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你的时候就因为难产去世了，所以你的父亲娶了当时的一位秘书，而这位秘书曾经跟莫长海有着非常好的私交，这也是为什么在你父亲进入监狱的那一刻，你的这位所谓母亲会把你交到莫长海手里的原因。”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想着听着孙莫谦嘴里说出来的一切，但是当我真正听到这一刻的时候我还是沉默了，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叫了十五年的妈妈，居然不是我亲生的，那么我亲生的母亲在哪？真的已经死了吗？难怪在我成长的经历中，他一直对我是如此的冷淡，因为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关系，在我父亲落难的那一刻，他的第一时间是拿我换钱，然后逃之夭夭。


 我的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身体很激动的开始不停的颤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生气，但是就是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很可悲，我从来没有因为被送到莫长海那里而感觉到什么，但是如果他不把我送过去，也许我的生活会就此变得不一样，虽然会很贫苦，但是至少我是干净的，也是清白的。


 孙石厦也许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震惊，他在听到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赶忙的坐到我的身边，焦急的看着我，我冲着他淡淡的笑了一笑，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们放心吧，我没事儿的，如果他不是我的亲妈不是更好吗？比起被亲妈亲自送到深渊里，我倒宁可他不是，现在亲自证实了这件事情，反倒让我放松了不少，不过这和我父亲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虽然心理上还是很难接受，就算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至少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居然能够做出如此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也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们两个人很显然也明白我的心思，为了避免再提起我的伤心事，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再更多的关注我，孙莫谦默默的低下了头，犹豫片刻，继续的说了起来。


 “具体你这位所谓的母亲，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我们还在调查当中，但是赵凯的确找到了不少的线索，其实准确的说，是在我的暗中帮助下，他才会调到你们学校去当所谓的院长，其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利用这样的身份去调查莫长海。


 虽然我们公司和莫长海有着非常多的接触，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做事非常的小心谨慎，至少在和我们公司的交易当中，他没有任何违规操作的地方，这也一度让我自己产生了怀疑，也许之前所有的调查方向都是错的，但是赵凯得出来的结论却完全不一样，他始终认定了莫长海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是莫长海这个人真的非常的小心，他周围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心腹，绝对不可能有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会出卖他，所以想要接近他本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事情总有他解决的办法，如果从莫长海的身上得不到任何的结果，我们就想着要接近他身边的人，那他最信任的人是谁呢？当然除了你以外，就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他的儿子看起来是一个纨绔子弟，每天吃喝玩乐不干正经事，但是根据我们的跟踪和接触，才发现他的儿子在默默的进行一个地下工厂的交易，而这个工厂生产的东西，就是我们知道的所有的毒品。


 你们知道制毒贩毒需要多少的资金和最大的产业链，所以没有莫长海的支持，他绝对不可能做成这一切的，尽管他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参与，但是我可以确信，如果没有他的支持，莫黎明绝对不可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切看似跟你父亲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如果想调查出来你父亲当年的事情，就免不了必须对他们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彻查，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我们之所以瞒着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在他身边会出现危险，因为你无法做到对这件事情不动任何的感情，一旦你表露出来对他的怀疑，那么以莫长海的性格，他一定会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莫谦再一次停了下来，但是这一次他显得非常的担忧，他默默的起身走到了把手我的身边，慢慢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把我抱在怀里，我知道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但是我也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算很激动，心情也不算很沉重，只是觉得这里面似乎有太多的隐瞒，有太多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我本来以为自己非常了解莫长海，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错头彻尾的错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孙莫谦，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知道了好多事情，有很多事情都是莫长海告诉我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和孙莫谦还没有走到如此的关系，所以我把这些秘密全部都埋在了心里。


 知道我今天在这个别墅里面看到的那些东西，我才木然的把那些事情又全部都记了起来，如果说莫长海真的是如此敏感的话，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在调查他，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让我调查赵凯，也就是说他早就发现赵凯在默默的观察，但是为什么他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认定了我不会出卖他，他认为我和他才是一边的人。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整个人的思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孙莫谦似乎认为我很伤心，他一直用力的把我揽在了怀里，用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我赶忙伸出手用力推开了他，抬起头瞪大的眼睛盯着他，犹豫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之前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孙莫谦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对劲，但是他始终没有感觉到我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我默默的摇了摇头，用力的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在我的身边，侧过身来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很感谢，但是我好像也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只不过这些事情有可能触及到你心里最难过的地方，你想听吗？”


 孙莫谦忽然挑了挑眉毛，有点疑惑的盯着我，他的嘴唇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一旁的孙石厦似乎是明白过来我想要说什么，他赶忙的起身按住了我的胳膊，仿佛是想阻止我一样，但是却被孙莫谦一个眼神给顶了回去，孙石厦默默皱起眉头低下了头，放弃了要阻止我的行为，我无奈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看着他说道。


 “对于你之前未婚妻的事，你究竟知道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非常的不合时宜，但是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也许和莫长海有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许这就是一种感觉。


 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赵凯，赵凯和张嘉悦之间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始终没有怀疑张嘉悦，也许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之前消失的那个孩子，但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孩子只不过是一个诱饵，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下了一个圈套，让他直接就跳了进去。


 孙莫谦但眉头皱的似乎更紧了一些，他慢慢的松开了抱住我的手，坐在一边靠在沙发上，眉头紧紧的皱起，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没劲，用力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我不应该把你带到这里，被你看到了那一切，始终在你心里会成为一个结吧，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法把他从你心里抹去。”


 我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我赶忙拉住了他，急切的说了起来。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在吃醋，而是想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莫长海曾经给过我一份报告，是你未婚妻的验尸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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