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宋飒给他的“惊喜”还真是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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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此刻空气似乎都已经冻结。
秦奕淮坐在卡座上面，手中仍是捧着那杯盛着凉白开的玻璃杯，他向来温沉笑容的眼底此刻不见一丝暖意，阴沉的有些吓人。
舒沅清话里话外的意思，秦奕淮当然明白。
正是因为太明白了，再联想起宋飒偶尔看向他，却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的眼神，才更像是一根刺在他心中深深的扎根。
怪不得，她在为他眼尾点上了那颗泪痣以后，神情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又是否，透过他，想起了她那位“故人”？
故人，故人！
秦奕淮眸光一凝，他想起刚才，自己无意中问起宋飒脖子上那根项链是何人赠送时，她那一副宝贝得不得了的样子。
所以，她贴身放置，宝贝得不得了的石头项链，就是那位她相见却见不到的故人了？
秦奕淮下颚紧绷着，唇角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眼中掠过一丝震怒，右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他冷漠的眯着眼睛，看向对面那个已经空下来的座位，眸中掠过一道阴沉的光，随后他将杯子沉沉的一放。
玻璃杯中的水不断的晃动着，紧接着，随着“砰”一声清脆的响，那瓷实的杯子，竟是彻底的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杯在灯光下是一圈耀眼的光芒，那透明的液体，正顺着桌沿缓缓的流淌。
关于有没有把他当成替身的事情，秦奕淮还想亲口向宋飒得到确认。
他漠然坐在那里，眼角扫向正滴落在地面的水滴，眼中冰凉没有温度。
餐厅外面，宋飒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背对着门口站着，捧着手机，手指微蜷，激动的问道：“找到我外婆了？”
“不要激动。”听到宋飒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声音，陆初元摘下黑色的手套，有些头疼的敲了敲大班桌，接下来的话却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不是找到了你外婆，是在瞿县搜集到一些资料，那里显示着，你外婆在一年以前，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他声音有些低磁，落在宋飒的耳朵里面，却是那样的优美动听。
她呼吸滞了滞，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下意识的蜷了蜷手指，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师傅，麻烦您您将那份资料发我一份，我想看看。”
这是发生那件事情两年来，宋飒第一次收到了关于外婆的消息，这两年，她虽然一直坚定者外婆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信念，但是两年都找不到一个人的消息，这难免会让人有些绝望。
陆初元嗯了一声，五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很快传了一封邮件给宋飒。
“宋飒。”不用看都知道宋飒此刻是何等的激动，只是陆初元相信，要是宋飒看到这封邮件之后，她是绝对开心不起来的。
为了避免让宋飒的心情在一瞬间犹如坐上过山车，所以陆初元决定提前给宋飒打上一针预防针，“一年以前你外婆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你外婆早在一年前就搬离了那个地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会尽力的帮你去找。”陆初元补充一句。
只是此刻的宋飒却被那一份惊喜快要砸晕，能得到外婆的下落，即便只是一年以前的消息，宋飒也仍旧是开心得无以复加。
挂断电话之后，宋飒忘记了还在餐厅里等她的秦奕淮，直接打着车回了家。
找到陆初元发过来的那一份资料，里面有一份监控摄像，宋飒打开视频，看到年迈的外婆坐在轮椅上面，正在草坪上晒着太阳。
那是一家很小的私人医院，设备和装修看上去都十分陈旧。
而瘦骨嶙峋的外婆穿着一套洗得有些发白的病号服，佝偻着背，头发花白，她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北方，眼中露出一抹牵挂和担忧。
宋飒几乎是一眼就读懂了外婆的意思。
宁城，正是在北方！
外婆一定也是深深的思念着她。
只是，看到外婆居住的环境，宋飒止不住的怒火中烧。
宋敏穿金戴银，她怎么忍心让外婆住在环境这样糟糕的地方？
关掉电脑之后，宋飒心中仍然是被那团戾气层层的包裹着。
她拧着眉头，拿起手机，“啪”一声将笔记本电脑关掉，转身出了房间。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亲自去找宋敏问清楚，外婆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外婆正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
装潢精致优雅的西餐厅。
秦奕淮脊背挺直，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幽幽的落在窗外，五色的霓虹灯闪烁，他的眼底却是黑洞一样的幽暗。
侍应生再一次上前，他为秦奕淮续上一杯清水，战战兢兢的问：“秦总，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四个小时前，秦奕淮就神情淡漠的坐在这里看着窗外，四个小时前过去，他就是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下。
他虽然向来都是温和绅士，只是此刻那双眼底酝酿着温沉的情绪，瞧着也是有几分吓人。
听到声音，秦奕淮才慢慢的扭头过来，他瞧着侍应生那尴尬又有些讨好的笑，又低着头，掀开衣服袖口，露出那块黑色圆润的陀飞轮表盘。
秒针飞速的转，秦奕淮这才了然：“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显得有些沙哑。
侍应生嘿嘿一笑，他点了个头：“是的秦总。”
平时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饭店已经打烊了，可是今天因为有秦奕淮这个大人物在，他们破天荒的这个时间点还没有下班。
秦奕淮也知道侍应生还没能下班的原因，他微微启唇，轻声说了句抱歉，从衣袋中掏出钱夹，递上一叠粉色的人民币，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起身的那一瞬，他身子微微踉跄了下，侍应生赶紧上前，一边伸手去扶秦奕淮，一边担忧的问：“秦总你没事吧。”
“谢谢，无碍。”秦奕淮勾了勾唇，礼貌的说了一句，他抬手捂住嘴唇，轻咳了声，迈着长腿大步的离开了西餐厅。
活了整整二十五年，这是秦奕淮第一次等人，也是第一次被人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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