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妖神一约，上古一誓

 自宗会大比一别后，李青云不少时日没有看见过紫川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两人照面，紫川比起当初那个一计胜楚昭的少年，有得有失。


 如今他的眼里，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沉重。


 再来一战，怕是李青云出剑也难以取胜了。


 “大漠一别，老瞎子带走了恶灵无数鬼气，看来这份机缘对你裨益良多啊。”


 “为师心思深远，助我出死关，一朝入天人。”


 “老人家近来可好？”


 紫川闻言，眼中尽是落寞，看着妖魔鉴里无比璀璨的风光，他不知，师父的天眼是否真的看够了这人间。


 紫川向李青云道明了一切缘由，语气平淡无味，内心心如刀割。


 李青云知晓紫川的滋味，那日天道宗内，看着满山英骨，他也觉往日温柔的山风，如同他下大雪山时所经历的风雪，如刀如剑，吹的脸庞生疼。


 此时豺群又至，李青云怒上心头：


 “贼心不死吗？”


 不料为首的那只豺却摇摇头，它的眼角，似有泪痕。


 一群豺看着紫川，像是在恳求什么。


 李青云与豺群缠斗数日，以为他们眼中只有凶光，不想还有柔情。


 两人回想自己境遇，看着失了一半种群的豺，感同身受，渐生怜惜。


 李青云向来没有菩萨心肠，对于敌手，往往鱼死网破，不留余地，只是今时今日，只觉心境渐有波澜起，很不是滋味：


 “紫川，还了它们半肚子豺群吧，不要再来招惹我们便罢了。”


 紫川默默点头，变成一只通天巨蛤，一口吐出无数豺兽，它们也奄奄一息，差点就被紫川消化殆尽。


 豺群感恩戴德，衔着还没半口气的同族，消失了在这方天地。


 伤痕累累的狼王伤口竟然顷刻间恢复如常，他对着寂寥的天空轻轻一笑：


 “妖尊，这场赌约，我赢了。”


 李青云不明所以，只见天日顿时暗淡，原来凭空多出两只巨大无比的飞象，遮天蔽日，缓缓变幻人形后，大陆才重现光明。


 大地降下一男一女，男子气宇轩昂，女子巾帼不让：


 “不想上古神族倒是还有一丝人情味。”


 李青云感知面前一男一女，前所未见的威压袭面而来，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两位圣人。


 “那上古妖神一誓，倒是可以谈一谈。”


 话毕，李青云只觉周身一片黑暗，迎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图腾，上面各类妖兽身影的轮廓隐约可见。


 一个个巨大的阴影印拓在图腾上，从身形判断，先是豺狼虎豹狮，又是两头参天飞象，再见两匹绝世神驹，一只吞天蟾蜍，一只九尾妖狐，角落里，似有一师一徒，仿佛是妖兽之神和一只举棍巨猿，还有更多的神秘，隐藏在未知的黑暗里。


 然而位于正中一人，似擅用剑，半魔半神。


 李青云觉得这些妖身轮廓，大多熟悉，可却看不真切，正当不知所措时，一头青牛从暗里缓缓走来：


 “小友小友。”


 “又是你这头死牛。”


 “哈哈，半卷山海经，人间沧桑事，上古妖神约，一约长万年。”


 “别故弄玄虚，说点人能听懂的。”


 “简而言之，你欠妖魔族一万年。”……

 


 “简而言之，你欠妖魔族一万年。”


 不等李青云再问，此方天地，又恢复如常，李青云只觉头疼欲裂，这世间有多少因果，道的清，言的明。


 两位妖尊看着李青云，淡淡说道：


 “上古时期，神族统领大陆，整顿山河，遇妖则收，与我们好言相约，待山河已定，世人飞仙，此方大陆，便是我妖族一族的天下。”


 “可结果呢，一万年沧海桑田，我们日日被困鉴中，过着醉生梦死，虚无缥缈的生活。”


 “自由成了奢望，束缚成了常态，故土遥不可及，这里除了漫长，依旧漫长。”


 “人间一万年，鉴中三万年。”


 “妖魔一族的先辈，早早葬身在了这片绝望之中，妖神一约，上古一誓，令人可笑。”


 “我妖魔族三万年的孤寂，你还的起吗？”


 一问之下，李青云哑口无言，面有愧色。


 “妖族可以给你上古神族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能渡得幽河，说服那边的妖魔，一切还有商谈的余地。”


 话毕，两位妖尊消失在了此方天地。


 老狼有些忧心忡忡，他看向遥远的东方，眼里流露出恐惧：


 “怕是东方，有人要出鉴了。”


 “只管东行，因果我来担，我向来不喜欠别人什么，大不了一命还了便是。”


 中州关外。


 一老者坐镇高台，羽扇纶巾，泰然自若，指点十万兵甲，浩浩荡荡，开始进军。


 一方人间，锣鼓喧天，大战一触即发。


 中州关内。


 一万修服，手持当家利器，热血涌动，脸上尽显少年色，心中满腔报国情。


 兽神咧嘴一笑：


 “来吧，随我出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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