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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圣子初见(一)




 “那现在,诸位就来迎接这和氏玮璧的洗礼吧!”


 “这?这不是那个东西吗?怎么会?”


 “······”


 蓦然,随着散发出幽暗光芒的印玺,徐徐飞升到众人头顶上空,一切再无意义!子木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也由此无人知晓。或者说,在场之人其实都已陷入漫无边际的阴暗之中,并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


 一股,来自神识深处的哀嚎!


 当然,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还有一个依旧默默矗立、未动分毫的赢执政官。但在陡然出现的深不见底深渊之下,其人最终还是动了!


 好似一步千里,又宛如缩地成寸,迷蒙之中不知是人影在动,还是幽暗在变。不过最后的结果啊依旧是某人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般——名为和氏玮璧的天地至宝,缓缓落在了人影手中。


 而人影也于此时慢慢闭上了双眼,并用力一握!


 下一刻,天地巨变、印玺崩碎,缕缕飞烟之下,崩散开来的和氏玮璧似欲随着飞烟演化万物。可弹指过后,仿佛化作了天地万物的缕缕飞灰终是陡然消失,并随忽明忽暗的光芒猛然涌入了嬴初体内。


 双眼紧闭的赢执政官啊,也就此苏醒过来!无悲亦无喜!


 “依旧没有任何不同吗?”


 “所以,这些圣子的独特之处到底在哪里呢?”


 “你,挑选这些圣子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双眸之中幽暗无光,好似天地至暗的赢执政官缓缓张开了双手——似是在活动手臂,又似是在融入此番天地。可那冷若冰霜的脸颊却表明,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


 “不过,也没有关系。”


 “既然你都毫不在意,我又担心个什么呢?既如此,就让他们继续自生自灭吧。”


 乘着一声似有似无的轰鸣之音,重新回到了宫中院落的赢执政官轻轻呢喃着。而那恢复了往日神采的双眸却也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子木几人一眼,只是平静如水般地说道


 “来人,送诸位圣子回宫。”


 “是。”


 霎那间,原本除了嬴初便空无一人的院落之中陡然冒出了若干身影,下一刻啊却又不见踪影。至于尽皆昏迷倒地的子木五人则亦随之不见,仿佛从未来过。


 亦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


 “就让我看看,究竟是谁技高一筹吧!”


 ······


 “啊!”


 “啊!”


 “啊!”


 “我,我,我恨啊!”


 伴着一声又一声的惨绝人寰,一个蜷缩在黑暗角落之中的人影最终还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诅咒。原本坚毅而阳光的脸庞啊,此时也再无过往的祥和,有的只是扭曲的神色和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眸!


 似乎,记忆当中的所有美好已然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无际的仇恨、杀戮与疯狂······


 不死不休,永世难忘!


 然而,有人似乎并不想这样!


 并不想就这样忘记幼时的蹒跚学步,忘记婆婆的敦敦教导,忘记竹马的海誓山盟、至死不渝!于是,反抗开始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是第一次学诗时的好奇。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这是意欲建功立业时的踌躇满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懵懂美好时的向往。


 ···


 时间是条逆流的河,随着渡人的逆流而上,河底流沙的过往也随之重现——从孩提的咿咿呀呀,到少时的调皮捣蛋;从诗书的朗朗歌声,到史料的壮志凌云;从初见的害羞忸怩,到分别的至死不渝。


 由是,自我复苏,大道再现!阴霾仿佛也将转瞬即逝。


 可惜的是,黑暗呀、终归是黑暗,附骨之疽之下,是其从未离去的背影!


 “不,还不够!”


 “啊!”


 轰然间,埋在子木心底最深处的念想猛然炸响!


 “你向神灵许下了什么心愿?子木。”


 “若前生未果,便重征来世!”


 “就像曾经的英雄那般?”


 “嗯,就像那些英雄一般!”


 “杀!”


 终于,光芒再次照耀世间,阴影则斜落大地。光影之间啊,唯余孤独而坚韧的身影,默默凝望着天际!


 “这,是什么?我吗?”


 灰色的背影之下,是黑白的相互交融与泾渭分明——犹如阴阳,亦似太极,更像善恶,纠结缠绵、难分彼此,此消彼长、此存彼亡!


 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更不知道怎会至此的子木,迷茫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脸庞,看着自己的神识。就像另一个人,在看着名为子木的男人!


 “我···”


 自我啊,从来都如历史深处的迷雾,总会在你将要触碰到之时,消散一空。触手可及,却又终究遥不可及!


 “嘭!”


 如同一朵云被人用手摸了一下,下一刻便会坠离天空,子木也如这般陡然消失在了这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黑暗之中。来时无影,去时无际!


 ……


 “呼,呼,呼。”


 充满急躁的声响之下,似又有人回到了世间!


 “你醒了。”


 “喝口水吧。”


 一道疲倦、痛苦、寂寥而又沉着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子木的耳旁。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


 “这里是你的房间。若不是担心你挺不过这关就此死去,你以为我会出现在这里。呵,那群人可是十分想要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呀!”


 没有连篇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关怀,说话之人宛如失去了灵魂的傀儡,机械地说着应说的话。乍看之下,宛如没有一丝生气。


 “嗯···”


 随着一声长长的痛苦嘶鸣声,子木用手扶着脑袋强行爬了起来。在发觉嗓子干燥难忍之后,子木也没有和站在身前的男人多客气,直接仰头将水一饮而尽。


 “我睡了多久?”


 “不久,刚好三天。”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比你早醒一会儿而已。”


 使劲握住茶杯才能止住脑中不断传来的痛苦之感的子木再次深深喘息起来。一边借此唤醒神志,一边感应着对方的情绪波动——没错,醒来以后,子木发现自己又可以隐隐感知到他人的内心波动。……

 


 使劲握住茶杯才能止住脑中不断传来的痛苦之感的子木再次深深喘息起来。一边借此唤醒神志,一边感应着对方的情绪波动——没错,醒来以后,子木发现自己又可以隐隐感知到他人的内心波动。


 而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还能看见对方的神识之色!虽然,子木并不知道那玩意儿叫神识。


 “不用试探我,你也感应不到的。”


 似是察觉到了子木的动作,站在子木身前的男人不屑说道。而正如对方所言,子木亦确实没有感知到任何情绪波动。


 除了,宛如墨夜天幕般的无尽幽暗,以及覆盖在某人身上的朦胧之感!


 “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这样。”


 “知道了,麻烦了。”


 放下茶杯的子木略显烦躁地望向了耐心和自己解释着的阮嗣宗,且一边说,一边面露冷漠之色。


 不过,这倒真不怪子木。一方面二人之间确实有嫌隙,另一方面也是主要原因,阮嗣宗此时身上那抹幽暗散发出来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心生友好之情。


 就如同不断往人脸上喷射着墨汁的章鱼,虽然没有威胁,可就是让人觉得恶心和厌恶。


 或许,这也是对方一醒来便来找子木的原因之一!


 “那你恐怕还要再麻烦我一次?”


 “什么意思?”


 心底时时刻刻传来负面情绪的子木,也顾不上和对方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对方是何意图。至于那些文邹邹的话语,则更是再也不想说起!


 “自然就是表面意思。”


 “那个始终跟在你身后的小丫头现在状态可不好,估摸着是撑不过去了。”


 没有任何的惊呼声,也没有任何的质疑,有的只是子木艰难的背影——听见对方所说之后,子木浑然不顾虚弱的身躯与疲倦的神志立即奔向了远方!


 ······


 “好了,就这样吧。”


 “看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看够了。我们,该说正事了!”


 “呵,正事?”


 “没错,正事!”


 “你应该知道,那个赢执政官在说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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