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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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没有理会母亲，一个人独自坐在饭桌前看着手里的这碗白米饭发愣。
菊不知何时悄悄走来:“姐，你吃不吃的？要不我先收了。”
“你收吧。”珍将手里的饭往前一推，“不想吃，烦死了。”
菊看到珍眼里涌出泪花，就问:“怎么了？谁骂你了？”
“没有……”珍哽咽着道，“我怎地这么没有出息呀……”
“这……”菊真不明白，“你这到底咱回事啊？”
“我要死了……”珍说着便冲入房里，蒙头便呜呜地哭起来。
菊不知何事，见她哭得那么伤心，这就走进房去，对珍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你不要管我……”珍边呜边道，“人家就是心里难受。”
“什么事嘛？妈妈骂你了？”菊不解。
“不是的……”珍道，“不是的。”
“那是什么？”菊见她那么伤心，就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妹，你说，我为什么不读书？”珍道，“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读书哇……我好后悔……”
“姐，谁欺侮你了？”菊还没有挵明白，忽然间怎么想到读书了呢？难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珍道，“我没有机会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说你和文一啊？”菊这时幌然大悟，“姐，不是我说你，你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呢？你天天哭，天天愁，文一又不知道。再说了，文一哥又没有当面对你说不爱你，不要你……”
“可他也没说要我呀……”珍道，“他这往学校一去，往后谁知他会跑到哪里去呀……”
“是啊，谁知道哇？”菊道，“自然，你哭是没用的，你得想法子啊，让文一无论走到哪里都离不开你……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跑哇……”
“你说，有什么法子？”珍觉得菊说得有道理，这便揩干眼泪，望着菊问。
“我哪有什么办法呀，这事得你自已去想……”菊好像比珍大两岁呢，“反正，你得让文一知道你离不开他，你也不能让他讨厌你……”
“你说。只要能让文一把心放在我身上，怎么做都行……”珍是绝对不会让文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他只能是我的。
“你呀……”菊才不会告诉她呢，“自己去想吧，我哪知道。”说完这就走出了房间。
把桌上的空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里去洗。
珍一直在房间里生闷气。
倒是菊她娘心细，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就冲珍道:“别在冢里瞎想，明天和我一起下地。”说完转对菊道，“你在家里把猪喂好，负责煮饭。”
“好，知道了。”菊很快就答应。
珍不想去，整天跟土块打交道，烦死了。可老妈的话她又不能违备，只好道:“晓得了，我去了又能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你都得跟着我…”珍她娘道，“整天在家里乱七八糟，要坏了，以后怕是没人要了……”
“我又没做什么……”珍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上学去了，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就是把肉给他吃了，他还是要跟着人家跑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珍汉驳道，“他不会忘恩负义。”
“你对他有什么恩？”珍她娘道，“老老实实种两年地，攒点钱给你买嫁念，找户人家嫁了。省得坏了名声。”
“不嫁……”珍坚决不从。
“哪有女儿不嫁的……”菊在一旁道，“妈妈总不是为你好。”……
“哪有女儿不嫁的……”菊在一旁道，“妈妈总不是为你好。”
“去，轮到你说？”珍最讨厌妹妹在妈面前讨好卖乖的。
“好了，都洗了去睡。”珍他娘这是命令。
两个女儿各自拿了盆去厨房舀了水，然后关在房间里细细地洗。
这一夜珍就无法入睡。她一睡着就被梦中心那个男人吓醒，醒来时满身冷汗。她多么希望那个男人是文一，但无论她怎么幻想，可梦醒来，她明明看见的就不是文一。
迷迷糊糊的，菊被诊的梦语吵醒，她只好用手推醒珍道，“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啦……”
“啊？我又说梦话了？”诊好困，吐字不清地这么说了句。
“嗯嗯啊啊，大喊大叫……你好烦，吵得人都睡不着。”菊好气。
诊快困死了，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菊她娘便带着珍和自已一起下地去。临走时交待菊道:“中午把那小干鱼炸了，再炒个青菜。没猪菜了，自己去寻。”
“知道了。”菊自然是收拾碗筷，之后喂猪，之后寻猪草，之后煮午饭。每天如此，她还不能抗拒。
收好门之后，提上篮子便去寻猪草。
来到地头，见麦子和英子坐在路边歇息，便走过去，向二位姐姐道，“很累吧？怎么不到树荫底下去？”
“不累，歇一下就干……”麦子道，“你看我们家的麦子，今年长得多好，肯定可以卖很多钱……”
英子就接过麦子的话道:“老天爷帮忙，有了钱弟弟就不会那么苦了。”
“他怎么了？”菊问，“文一很苦吗？他咱苦了？”
“一个星期一瓶辣酱，又没钱，你说苦不苦？”英子想到自已弟弟，眼里不由闪现出了泪花。
“喔，这样啊？”菊明白了。
急急地寻好猪草，就回家去煮饭。
珍和她娘见太阳已经当顶，便对正耕地的丈夫喊:“菊他爸，回家吃饭了……”
“好。”
一家人就收拾好农具，一起回家。
老父掀开桌盖，皱着眉道:“鱼呢？怎么没看见鱼呢？”
“我让她炸的呀……”珍她娘道，“鱼也没有，就一碗青菜，这小丫头，她人也不在家里，搞什么鬼……”
“哪个晓得，她又在搞什么鬼明堂，还不在家里……”珍很不高兴。
“等他回来，我问一下。”老爸让大家安静，先吃饭……
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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