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昆仑派是当今人修第一大派, 名头虽响, 但在三大派中, 是人数最少的一个, 正式弟子也不过才一百人, 这一百人里还有二十左右天资太差或是老弱病残, 年轻一代弟子人数并不算太多。
要知道现在招弟子实在是困难, 好苗子就更难找了，跟古代不一样了，一个个娇生惯养不愁吃不愁喝, 谁乐意从小把孩子送到山上去，除非是那些决意要卖孩子的，可是卖孩子是违法的。
无奈, 昆仑派也只能去孤儿院福利院里想办法, 但是，国家法律健全之后, 领养手续很麻烦, 压根就办不出来, 好长一段时间, 他们的弟子人数直接下降到五十以下, 这五十个人里, 年轻弟子也就十来个，眼见着诺大一个门派就要因为传承断绝而消失了。
就是那个时候白泽出世，他以极快地速度掌握了当今的情况, 并组建了妖管处, 还在国家那里要到了不少特权。
当时人修和妖修关系不好，见面就喊打喊杀，并没有门派愿意入驻妖管处一同办事，还是昆仑派的掌门有远见，最先答应了妖管处的邀请，还主动提供了天柱出来供他们使用。
如今也因为妖管处跟国家的关系，昆仑派总算找到一点门道，可以合法从福利院领养走一些好苗子了，这才没让他们愁掉所有头发。
这几年昆仑逐渐放开限制，不再死脑筋地只招收十岁以下的孩子，哪怕是十八二十，只要资质尚可以接受。他们还与时俱进地学妖管处搞了个昆仑派APP，能直接在线上申请，昆仑会派人过去测试资质，不错的就会收下。当然，前提是，这些人不是把昆仑派当作一个笑话对待。
昆仑掌门元尘子这两天心情不太好，老毛病犯了，牙疼。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蛀牙了，因此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昆仑负责跟妖管处打交道的是二长老元齐子，帝江找来的时候，他正苦口婆心地劝元尘子跟他下山去医院看牙。
元尘子撒气地把一张隔音符贴在自己耳朵上，对方说啥他都听不见了。
元齐子无奈摇头想要不管他走人，见到帝江进来，他赶忙戳了元尘子好几下。
“你是说饕餮载着的那个娃娃，是个好苗子啊，根骨很不错，她有兴趣拜入我昆仑么？”
帝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地道：“她如今是饕餮的监护人，如果她拜入昆仑，饕餮也会跟着一起来，到时候你们积存的这几十万年的好东西，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元尘子和元齐子都是一僵，想想饕餮的喜好，他们只好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
帝江摸了摸怀里还有一块没有被吃掉的鱼丸，回味了一下肉干的味道说道：“你们知道，她一个普通人，是如何成为饕餮监护人的么？”
元尘子和元齐子一同摇头。
“她有一手连饕餮都能征服的好手艺，所以，我想为她在厨房求个临时差事，在考试结束前这段时间，就让她在厨房帮忙。”
元尘子捂着因为牙疼好久没吃好喝好的肚子，忙不迭地点头：“这个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会多提供一些食材。”
到底是没敢提飞行符的事，帝江有点恍惚地走了，元尘子则遥望了一眼天柱方向。
连饕餮都能征服的手艺，那该是有多美味。
待帝江走了之后，就有两个弟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掌门，二长老，不好了，开明兽它，开明兽它疯了！”
元尘子一呆，直接从椅子上战了起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开明兽为昆仑守门千万年，可从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从午时开始它就一直在怒吼，吼了许久，嘴里骂着什么，但是听不清楚，后来它就跑了。”
元齐子也懵了：“去哪了？”
“不知道，暂时还没找到。”
元尘子和元齐子对视了一眼，都坐不住了，直接往门派禁地走去。那里存放着昆仑镜，是整个昆仑阵眼的核心至宝，以他们的修为驱动不了昆仑镜，但是利用昆仑镜找人还是能做到的。
半个小时之后，元尘子和元齐子站在昆仑镜前，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镜面上，开明兽正躲在一处看着有些狭窄的洞穴中，爪子抱着膝盖，脖子上的九个脑袋，两个在哭，一个在碎碎念，两个愤愤不平，剩下的在吵架。
“去杀了它！”
“我们打不过！”
“吃了那个人类，那肯定是它的食物，它抢了我们的食物，我们也去抢走它的。”
“可以，那个人类很弱，我们趁其不备。”
“可是它一直在。”
“等他们分开。”
“不行，这样做不太好吧，不就是一坛吃食么，隔两天都会送来一份。”
“你懂什么，那是尊严！”
“啊？”
突然，正在说话的几个脑袋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偷看，所有的脑袋齐齐向上看去，元尘子和元齐子一惊，被发现了，他们下意识地就想关掉昆仑镜，就听开明兽道。
“你们听到了！”
“不许走，你们得帮我们！”说完，开明兽的身影就开始挪动起来，似乎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元尘子和元齐子：“……”
总觉得有个大麻烦出现了。
不知道即将有麻烦的苏翊，进入厨房后，就一直在查看厨房里放置的各种调味品和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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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食材都是那些弟子每日一大早送上来的，一天提供两顿饭。主要是从前就没来过人类，妖怪一天吃两顿已经足够了，所有的食材都会分好。
苏翊果然在仓库看到了驴肉鹿肉，看个头都很大，旁边还有一匹马跟一头牛，那牛不是肉牛，很健壮的样子，猪也是纯正的野猪，獠牙很长。
除了肉食，还有很多蔬菜，这些蔬菜各大饱满水灵无比，比外面卖的品相好很多。
苏翊是个肉食动物，除了作为调味的葱姜蒜辣椒，她很少买蔬菜，也就炖汤的时候会带上一些。再有就是为了武萝，否则家里几乎就见不到绿色。
哪怕一直挑食，她的身体也没出现过什么不良状况，这也是她安心挑食的原因之一。
厨房的调味料很多，基本上各种市面上能见到的调料都有，甚至还有几样她没见过的，有种白色的粉末，闻着鲜香无比，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制作的，让她很好奇。
不算大的厨房转完也没需要多少时间。这会距离吃下一顿还很早。
吃完饭后，人们陆续离开，下午培训就正式开始了，苏翊没有再去参与，饕餮也不肯进去，就趴在厨房门口不走，直接堵住了路，把要出门刷碗的昆仑弟子吓的不敢动。
苏翊推了推它让它挪开，那个修为算高的昆仑弟子从怀里拿出一叠纸人，他在纸人上滴了一滴血然后念动咒语，纸人落地就变成了真正的人，只是这人没有五官，走路轻飘飘的。
那昆仑弟子抓起放在柜子上的塑胶手套递过去，纸人熟练地往胳膊上套手套，然后拿起刷碗工具，就蹲下开始干活了。
苏翊看的啧啧赞叹，这实在是太方便了，她不讨厌做饭，但是因为饭量大，每次做完饭后刷碗也要浪费很多时间，一天几乎大半时间都泡在了厨房里。
但这应该是人家昆仑的绝学，肯定不会交给她的。
她倒是也在妖管处的积分兑换处看到过纸人可以兑换，只是那些可兑换的纸人都是一次性的，一个就要一千积分，太贵了，所以她从来都没考虑过。
看到她惊叹的神色，那个很害怕饕餮的昆仑弟子露出一些得意又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来。
饕餮见状，一直半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一些，朝着纸人吹了口气。
只见两个正在忙碌的纸人突然像是被水浸透了似地，慢慢地软趴趴倒在地上。
谁都没察觉饕餮的动作，它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天柱很高，云层漂浮在身边，阳光半遮半掩地照射下来。
纸人最怕的就是见水，所以这弟子才会拿出来手套给它们带上，平日都能支撑到结束，没想到这次竟然就出了意外，还是在人前出意外，实在有点丢脸。
他忙跑过去翻开手套，把重新变回巴掌大的纸人拎出来，这些纸人已经没用了，全都湿透了。摸了摸怀里，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他就带了两个纸人来。看看还剩了一半没刷的锅，这弟子叹了口气，看到要亲自动手了。
喊了屋里另外一个师兄，两人的脸色都有点苦，拿着手套不太情愿地走出来。
苏翊见状觉得有点好笑，不由道：“我来吧。”
两人本来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但是突然，他们两个一起摇头：“不，不用了，我们来就好，你休息，你坐在这里休息。”
苏翊身后，饕餮微微支撑起身体，腋下的眼睛阴沉地盯着两个弱小的人修。
寒意从脚底涌上脊背，两个弟子不敢再跟苏翊说话，慌忙跑到一边继续纸人没做完的工作。
厨房门口有个水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接上来的水，也不见水管，所有的盘子碗筷大盆都堆在了这里。
苏翊没有坚持要帮忙，不在熟悉的环境，又不需要做饭，她突然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摸了摸肚子，苏翊想起来一件事，忙扬声问道：“这天柱上有卫生间么？”
先前拿出纸人的弟子是资字辈，叫王资行，旁边那个叫孙资武。听到这个问题，两人的脸齐齐红了一下，王资行摇了摇头道：“天柱上没有，都在山下。”
这点确实是个大麻烦，苏翊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会飞，天柱很高，每次都得麻烦饕餮。
饕餮跺着步子走到她身边，爪子拍了拍她的腿。
苏翊摸了摸它的爪子，饕餮的爪子类人，有五指，细长尖利，爪背上有一层绒毛，不像猫一样可爱，但是摸上去也很柔软顺滑。
被她触碰到爪子，饕餮下意识地收起了指甲，幻想了一下苏翊血脉觉醒后化成饕餮的模样，它不由得看向了苏翊的手。
这双手到时候还能做食物么？它瞬间又有些纠结。
“回去吧。”苏翊不知道它在想什么，起身朝大树走去。
先前接待她的那老道说有事情找他们，苏翊回到屋子后就毫不客气地扔出了墙上挂着的纸鹤，没多久一个穿着与王资行类似道袍的青年过来。
半小时后，苏翊的住处并没有换到天柱下，这些修士，将她旁边的那间闲置的卧室给改造成了卫生间，洗澡的装置都给装上了，还装上了马桶，木头做的那种马桶，按一下会冲水。
目瞪口呆地研究了一会，这马桶下面没有水管，冲出去的东西似乎都通向了异空间，而冲水的地方也只是贴了张天降甘霖符，按一下就相当于激发了一次符咒力量，会出现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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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翊突然觉得，修行其实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下午培训开始，整个天柱上变得异常安静，饕餮没有去参加，苏翊小睡了片刻醒来后，就驮着她出了大树来到厨房。
负责做饭的另外三个厨师都没来，虽然多了一个她，但是那三个弟子还是要过来。妖管处培训时间是固定的，他们会掐着时间，在结束前两个小时过来准备。
虽然一年也就这一个月，但是昆仑派的弟子们都不太愿意跟妖管处的这群妖怪们打交道。这些妖怪跟传统意义上的那些不太一样，都是从山海界里出来的，不管实力高低，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威压在，一大群靠过来，会让他们有一种恐惧和窒息感。
苏翊不知道晚饭要怎么做。她平日处理的食材很多，对做大锅饭很有门道，也很会把握火候和用料。
趁着人来之前，她把仓库的食材都扛进了厨房开始处理，一排十几个大盆摆开，不同部位的肉放在不同的盆里。蔬菜全部清洗过一遍。
饕餮变成小羊爬上了灶台，看着她熟练地处理食材，那些肉在她手底下仿佛已经变成了香喷喷的美食，它忍不住吸了吸口水，将先前从开明兽那偷来的醉鱼拿出来，丢了一条进嘴里。那酒不知道窖藏了多少年，醇香无比，他忍不住抓着坛子喝了两口。
可惜坛子不大，酒也有限，它怕一口气喝完，只喝了两口就住嘴了。
喝完后，它晃了一下脑袋，味道真不错，这些人修还挺有一手。
饕餮很少很少喝酒，从前人类酿的酒没什么酒味，还又酸又涩。仙界那些百花酒果酒都甜甜的，没这个劲道。
厨房中飘着酒香，苏翊刚抬头，就发现有个东西朝自己嘴边飘了过来。
饕餮道：“张嘴。”
苏翊下意思地张开嘴巴，就尝到了醉鱼的味道。
她弯了弯眼睛：“你喜欢这个？回头我问问能不能跟他们买一些鰸带回去养，这样我们自己可以做。”
饕餮也给自己塞了一条鱼，低声问：“你会酿酒？”
苏翊点点头，不知怎么的，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看着竟有些低落起来。
“山海界入口的树下，埋着几坛酒，已经好几年了，那是我第一次酿酒，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饕餮总觉得这会她像是要哭了一样，它想上前舔舔她的毛，不过它还没有行动，苏翊就抬起了头，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没待多久，三个昆仑弟子就乘着仙鹤上来了，他们每人怀里都抱着个袋子。
见苏翊已经将食材处理了一遍，他们有些惊讶，但是更惊讶的是，灶台上竟然站着一只白嫩嫩的小羊羔。
“这羊，是从哪里来的？”王资行一时没想到这是妖怪的本体，还以为是苏翊和饕餮在昆仑捉到的。
饕餮没理会他，扒开他放在水池边的袋子，里面装着宰杀好的鸡鸭鹅，就是中午它带走的那些蕴含有灵气的灵禽。
“这么少？”饕餮低声说了一句。
王资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
苏翊好心道：“是饕餮。这也是晚上的食材么，你们要怎么做？这个鸭子似乎是老鸭，煲汤？”
“啊，是的，东西不多，所以煲汤最好。”
“行，我来做吧，我会煲汤。那边食材都处理好了，你们看看要怎么做。”苏翊摸着这些灵禽，发现摸上去就像是还活着一样，有种温热感。
“哦哦。”王资行小心翼翼地绕过小羊，心怦怦直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饕餮在的缘故，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就算交流，声音也很低很低，生怕会惊扰到饕餮注意似地。也因此，对苏翊要处理那几只珍贵食材，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苏翊说自己是专业厨师，还开了一家饭馆，怎么着都比他们这些被迫上岗的临时厨师要强很多。
没有先做老鸭煲，苏翊先把那几只鸡给处理之后先炖上，鸡汤里除了葱姜和一些枣什么都没放。水放了一大锅，原本苏翊怕时间来不及，没想到王资行直接又是一张符贴了上来，平日需要一个小时才能炖出一点火候的汤，二十分钟就咕嘟咕嘟地散发出香味了。
捞出半锅鸡汤到新锅里，放入萝卜片香菇片炖煮开后，这才将塞满了笋丝和香菇丝的老鸭给炖上。鸡汤锅加开水继续煮上。苏翊这才转身去处理那几只大鹅。
一旁的孙资武偷偷瞧着她的动作，有点不太明白，不过也不敢问。
饕餮绕着苏翊看了一阵，然后挪到了那三人身边，他们做饭非常简单粗暴，肉也不提前腌制，下锅前不焯水，直接放葱姜蒜然后放肉爆炒后加水，收汁放调料出锅。
也就是因为肉不错，味道并不算难吃，初次尝到的人大约还会觉得味道很不错。但是像饕餮这样尝过美味的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它的小眉头皱了皱，摇了摇头，很是嫌弃跃过几人。
王资行眨眨眼，锅里的肉差点炒糊，火太大了，有几块肉已经糊了，不过待会加水再煮一下，这点糊的地方也没人能发现。
炖汤需要时间，苏翊动作又快，几只鹅稍微腌制了一下之后很快爆炒出锅，然后装盘扣在一边。
果然不愧是灵禽，味道实在是香。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过来。
饕餮绕着盘子转了好几圈，苏翊怕它偷吃，直接把它给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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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没怎么用力地挣扎了一下，苏翊蹲下来，背对着那三人，对着饕餮嘘了一声，手中多了两块肉。
“我给你留的。”她小小声的道。
小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将其中一块往她那边推了推。两人就一人一块偷吃到了嘴。
“怎么样？”苏翊询问道，她已经发现了，饕餮对食材的好坏，味道的好坏都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判断。
小羊点点头，毫不掩饰夸赞之情：“很不错，如果能放点辣椒就更好了。”
苏翊也有点怀念家里的辣椒粉了，可惜没带来。
“没事，回去就能吃到了。”两人低头说了两句，苏翊起身准备做它的那一份。
饕餮跟在苏翊身边正准备等自己的晚饭出锅，它的食物是单独分出来的，饕餮指明了让苏翊做，那三人都将它的食材给留了出来。
然后剩下的三人就感受到了煎熬。
同样是做饭，那边香味一浪接一浪地涌过来，王资行都已经咽了不下十次口水，清心咒怎么念都不管用了，手下的菜炒糊他都没发现。
王资武已经把自己鼻子给塞住了，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锅里的肉。
而一旁苏翊已经出锅了一道菜，装了盘子推到饕餮身边，没想到一直迫不及待地饕餮竟然没有直接开吃。
“等你一起。”饕餮道。
苏翊弯了下眼睛：“这些是给你的，你先吃吧。”
饕餮却依旧坚持：“一起。”
“那好吧，我先盖起来免得凉了。”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四道肉菜全部出锅，这会其他人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屋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再有半小时培训就结束了，已经快要五点了，太阳的温度慢慢开始下降，带来一丝清凉。
厨房地方太小，苏翊招呼着饕餮将晚饭端出去先吃着。
饕餮本来跟在她身边正准备出去，但突然，它的眼神一凌，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屋中。
苏翊愣了一下，将盘子放回厨房台子上急急追了出去。
外面没有看到饕餮的影子，也不知道它发现了什么。
旁边王资行和孙资武抬着盛放食物的盆往外走，等待开饭时间。
苏翊在厨房后的崖边站了一会也没有发现饕餮回来，她听了一会，没听到打斗声。
此时，空无一人的厨房中突然多了两个个穿着道袍长须飘飘的老人。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说话声。
“我身为掌门，怎么能做这种事！实在是有损颜面啊，传出去了我的老脸该往哪搁。”
“哎呀，我不说谁知道，快点快点。”
“呜呜，我要辞去掌门之位。”
“好好好，知道了。”
“这个肉可真香，我能吃一块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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