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擂台

　　　　等精武门弟子都散去练功之后，大厅便只剩下了霍元甲，霍廷恩，农劲荪，乐毅阳四人。前面三人是精武门的核心，而乐毅阳作为记名弟子，又对同盟会的革命事业起了很大的作用，深得霍元甲喜爱，参与这种内部讨论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师傅，日本人行事阴险，不择手段，还得小心提防才是。”乐毅阳知道这个是整个《精武英雄》电影最为凶险的时间段。霍元甲作为后世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现在又是乐毅阳的授业恩师，乐毅阳自然不想霍元甲走上历史的老路，被日本人暗算毒害。
　　乐毅阳对《精武英雄》内容记忆很深，事实上这部电影情节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很复杂的地方，主要卖点还是李连杰和周比利最后那场生死决斗。可以说是杰哥在功夫电影生涯的巅峰之作。
　　《精武英雄》电影中记载了霍元甲的直接死因是中毒身亡，虽然是日本人指使，但实际投毒的却是精武门内部的核心弟子阿翔，已经跟随霍元甲几十年的老人厨房根叔。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直接灭了两人，但这样做理由太过牵强，一来现在日本人还没出手收买阿翔，阿翔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核心弟子，而根叔更是局外人而已。本着你以后会是坏人，现在先杀了你，这个似乎不是正常的逻辑，也不为外人所能理解，霍元甲肯定也会出手阻止。因此，似乎现在除了加强防范，堵死一切下毒的可能，别无他法。
　　“阿阳不用担心，从今天起，我将会闭关在门里静养，在上擂台之前不会再参与任何应酬。”
　　“大师兄，接下来这一个月，非常关键。”乐毅阳神情凝重说道，“师傅的一切起居饮食，你都要特别注意。特别是师傅单独做的食物，都要你自己验毒把关，千万不可大意了。现在东洋人在中华大地越来越猖獗，而且行事龌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农劲荪知道乐毅阳在国外待过，对洋人的秉性肯定会比较了解，又看他神色严肃，不似随口一说，也便紧张起来。“廷恩，这个事情你亲自负责，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农大叔。”事关自己父亲生死，霍廷恩自然不敢大意。
　　只要此事引起了重视，应该不会走上老路才是。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这个芥川被霍元甲在擂台上打败，日本人会怎么收场。乐毅阳心中想到。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今天的虹口道场格外热闹，道场的大院子里设置了擂台，两边各设置了几排凳子，一边坐着黑龙会的学员以及日本大使馆的人员，藤田刚也郝然在列。而另一边则坐着农劲荪为首的精武门一众人。大厅走廊设置了观礼台，坐着几位租界区内较有名望的人，边上还站着不少手拿老式相机的记者。擂台正面的空地站着大量的观众，神情亢奋，比武打擂虽说是中国很早就流传的传统，但真正能看到的机会非常少，更何况这场比试在日本人的刻意宣传下已经弄的全城皆知的地步。
　　乐毅阳也在精武门这边坐着，看到霍元甲和芥川一龙在观礼台上，签生死文书。霍元甲看去精神焕发，除了脸色一如既往的蜡黄以外，并无异常。“看来不会有问题，我还没真正看到过霍师傅全力施展功夫过，今天有眼福了”乐毅阳想着，心中也有些小激动。
　　很快双方签字画押完毕，比武在租界巡捕谢探长的宣布下正式开始。
　　只见霍元甲和芥川分两边上到擂台，相互行礼后，分边站好，各自摆好了架势。
　　估摸着有半分钟，两人谁都没有动，比武的时候，心态是很重要的因素，急躁的心理会让自己动作变形，被对手找到破绽。高手对决，一个破绽被抓住可能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芥川龙一经过这段时间对霍元甲底细的打听，以及结合上次上门时精武门弟子的表现，对霍元甲的实力其实已经有了深深的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底下的观众也不耐烦起来，纷纷对着芥川嘘起来。
　　“打啊，快上啊”
　　“千里迢迢过来挑战霍师傅，怎么光站着不动？”
　　“霍师傅给你机会先出手，你还等什么？等霍师傅出手了，你就没机会了。”
　　其实底下观众大部分是中华人，也有一部分日侨，霍元甲最近些年在上海名声太大，打败俄罗斯大力士，吓跑英国大力士，都不是普通武夫可以做到的。大家心里早已经把其当做中华武术第一人，那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来挑战当然你先出手。高手都是看重体面的。
　　芥川龙一当然也知道这茬，自己就是比较纯粹的武者，武者间的礼仪还是懂的。看着底下嘘声越来越重，霍元甲又保持纹丝不动，一付高手做派。没办法，只好先行抢攻。脚下快速移动靠近霍元甲，手上已经举掌成刀，向霍元甲劈来。
　　只见霍元甲，左右脚交叉换步，避过掌刀，瞬间转身移动到了芥川的左后方，一掌打在其后背，却是没有继续抢攻，而是拉开了身位。芥川一击不成，反被打中肩膀，忍者疼痛顺势起左腿后蹬盲踢，不料霍元甲已经拉开身子，踢了个空。
　　芥川心有不甘，重新稳定架势，欺身而上，一记直拳想直捣黄龙，也被霍元甲矮身躲过，一个滑步扯开，并在大腿上踢了一脚。多次武功而返后，芥川攻击节奏大乱。只能以蛮力强起招式硬上，期望能哪怕碰到一下，也能有效的打破这个局面。
　　尝试了几次之后，芥川除了几次进攻是被霍元甲硬碰硬格挡以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攻击落空，反而自己挨了不少下。一直的高强度进攻，纵使以芥川龙一这种体格都感到有些吃不消，开始喘起粗气来。
　　芥川龙一很快意识眼下的不利局面，自己一直被霍元甲飘忽不定的脚步移动还有怪异的出招调动的疲于奔命，自己身材高大，又是进攻方，消耗很大。这样下去根本赢不了。
　　芥川能被黑龙会派到上海当馆主，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很快就镇定下来，分析起局面。“现在看霍元甲的意思是不想跟我硬碰硬，他拳法步法都很奇怪，似乎无迹可寻，灵活度上比我好太多。只能逼他硬碰硬”
　　打定主意后，芥川停止了前面冲击进攻的做法，而是慢了下来，一步步靠近霍元甲，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利用擂台的空间，压缩霍元甲的行动空间。
　　而这一变化，也确实让芥川看到了希望，从原先的四五招能碰到一次，变成了可以有来有回的对拆招式，虽然大多数招式还是会被霍元甲卸力反打，但也偶尔有那么一两下是硬碰硬的对抗。这比原先一位挨打可好受多了。久而久之，随着气力的此消彼长，终究是有胜利的希望，芥川也开始兴奋起来，因为从身体状态以及年纪来讲自己有很大的优势。
　　擂台战毕竟不是场外对决，空间本就有限，自己擅长的迷踪拳很难施展开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江湖有名的武师上擂台对上洋人，打到后面都变成了拼身体，拼拳头的重要原因。
　　霍元甲此时也是皱起眉头，“这东洋人不愧是武学高手，竟然能利用擂台的有限空间逼我跟他硬碰硬，自己身体底子不好，这样拖下去却是个麻烦事。看来还是要尽快结束才行。对方身体强壮，一般击打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看来要用暗劲了，也罢，一会找准位置，不要伤了其性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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