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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父仇

吕万山也不例外,吃饱喝足之后,带着大小老婆们出门赏灯看烟花,后面跟着几个家丁长随,走到热闹之处,不是说人山人海吧,可也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背的,挤来挤去的,吕老爷和家丁们就被人群挤散了。

也就是这么个当口,王福堂他爹抽出早就藏在怀里的菜刀,照定吕老爷的脑袋瓜子就是一顿乱砍,人群一看出了人命了,呼啦就往四外躲,这时候,吕家家丁们才冲上去把王福堂他爹打倒了,救下了吕老爷。

吕万山是救过来了,可是救过来也是白救了,用现在的话就是成了植物人了,就是能喘口气,还能喝点稀东西,说话呀,想事情啊,走路啊那是都不行了,废人一个。

王福堂他爹倒是利索,当场就让这些家丁们打的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的了,等到吕万山的儿子来了,气得一刀就把王福堂他爹的脑袋剁了下来,然后就命令家丁们赶紧的到王福堂家去斩草除根,把他们家所有的人一定要杀个人芽不剩!

这时候多亏了一个和王福堂一起扛活的长工,看见了王福堂他爹砍杀吕万山,就知道事情不好,于是就赶紧的来到王福堂家报信,还得说王福堂的奶奶是个女中的丈夫,让全家人绑住王福堂,简单收拾一下细软物品,立马奔往他乡逃命了。

这些家丁们来到王福堂家,一看已经人去屋空,也知道没处追去,放一把火把房子烧了完事,回去交差。

王福堂一家人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投亲奔友,四散奔逃。只有王福堂和他爹是一个脾性,决心要报这杀父之仇,但仔细一想绝不能走父亲的老路,单打独斗绝不是老吕家的对手,所以这才一咬牙一跺脚就投奔了大山里的“胡子”,入了“绺子”,做起了胡子。

这王福堂他有仇恨啊,所以行事儿就心狠手黑,没几天就混上了小头目,再后来,老当家的金盆洗手退隐山林,临走就把“绺子”交给了王福堂,就这样,王福堂就成了“绺子”的大当家的了。

王福堂自从成了“绺子”的大当家的,就报号“大龙”,决心带着兄弟们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然后杀光吕家大院所有的人,替父报仇。

在东北富余这疙瘩,冬天那真叫一个冷,滴水成冰,据说,大冬天的在外面尿尿手里都得拿一根小棍儿,要不然那尿就连那啥都冻在一起了,话是玄了点,但东北那个冷也真不是白说的。

所以,东北这个地方比较小的那些“绺子”,在大雪封山之后,把枪一插,各回各家,基本上也就算是解散了,等到来年春草发芽,起出枪来重新打鼓另开张,继续啸聚山林,打家劫舍。

那么比较大的“绺子”就不行了,这人要是一散,队伍就拢不住了,再想聚拢这么多人就难了,那怎么办呢?

这些个大股“绺子”的兄弟们就在深山老林的深处盖上一些朝阳背风的马架子和地窨子,存够一冬天的粮食还有土豆子大萝卜大白菜什么的,再弄几个徐娘半老的红倌人往山上一撂,就这样就猫冬了。

“仁义军”也不例外,在密林深处把兄弟们安置好了之后,大当家的王福堂就带着那么五七个当家的亲信炮手,和军师一起,带上银钱,在富余城里,住进一个不起眼的小旅店。

这小旅店其实就是他们绺子派在城里的“眼线”的窝子,住上几个月,肉山酒海的花天酒地,赌钱逛青楼,敞开了可劲造。

俗话说“红倌无情,提上裤子不认帐,恩客无义,拔鸟走人,转脸不认人”。

可是,这次,不知道被那个红倌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咱们这个王大当家的却是动了真情了。

这个红倌人就是玉春楼的头牌红姑娘,现年正值及笄破瓜之碧玉、刚刚被摘花的,艺名叫做“黑牡丹”的行首张苏真。

这个张苏真,也是命苦,自幼父母双亡,俗话说三岁看老,小姑娘生就的美人坯子,虽然生活困苦,但是任谁一看,也知道长大之后就是妖妖娆娆的一个漂亮妹子,就这样,小张苏真就被没安好心的有心人给收养了。

一养养了十多年,张苏真出落的那叫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仪态万方清丽脱俗的大姑娘,没安好心的养父养母费粮费米费心费力的所为何来?于是便和玉春楼的鸨麻商量好了价格,狠赚了一笔之后,拿着银钱远走他乡,过他们那称心如意酒醉饭饱的日子去了。

张苏真正值青春年少,豆蔻年华,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就尝了个遍。

所以,虽然身处烟花柳巷,但是她也不害怕,心知这就是自己的命啊!张苏真小小的弱女子一个,无亲无靠,还能怎么样呢?只好逆来顺受,忍辱含垢的生活下去呗。

时事造人,这话一点也不假,张苏真打小聪明伶俐,在没安好心的养父养母跟前儿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再经过这些鸨麻和忘八头们的耳提面命的悉心教授,不但学会了读书认字,还学会了一些小曲小调。

这张苏真竟然就被门户人家以讹传讹传为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一不精了,不长时间就能够在诸多恩客之中应付自若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了,一时名声大噪,远近闻名,整个富余没有不知道玉春楼的头牌红倌人“黑牡丹”张苏真的。

恰恰这个时候,“仁义军”大当家的王福堂,来到了富余城“猫冬”,一下子就被玉春楼的头牌红倌人“黑牡丹”给迷住不能自拔了。

张苏真刚开始和王福堂接触,还是一样的逢场作戏,游戏生活,本来就是嘛,青楼女子接客,迎来送往,夜夜笙歌,恩客买笑,夜夜做新郎,席面打赏,自然都是少不了的。

鸨儿爱钞,姐儿爱俏,风流倜傥又肯大把花钱的王福堂自然就被玉春楼当作上宾来待啦,虽然俗话说花魁无情,但是一连几个月下来,不由得张苏真不暗生情愫,况且那王福堂已经花迷心窍,香入骨髓,一天天的茶不思饭不想就是满脑子都是“黑牡丹”张苏真。

王福堂是“仁义军”大当家的,胡子头子的家伙总是随身携带的,王福堂善使双枪,左右开弓,弹不虚发,说的玄乎了就是要打眼珠子都不带沾眼眶的。

王福堂天天腻在玉春楼张苏真的房间里,一来二去的熟识之后,张苏真对王福堂的匣子枪就由害怕到好玩,由好玩到熟悉,由熟悉到熟练,由熟练到精通,最后竟然达到了和王福堂不相上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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