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死斗

　　排名战第二天，电梯前等待闫娅。本应该极好的一天，但不知为何，白冥明总感觉提不起精神。
　　“恭喜啊，一下就进了前十了。”闫娅的声音身后传来。
　　“哦，是啊！”迟钝了一下白冥明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闫娅看出了白冥明情绪不高。
　　白冥明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最近一直在修炼，没有放松吧！”
　　“嗯！也对，修炼是应该张弛有度，一直绷紧是不太好！”
　　两人进了电梯来到十火城，红灯区白冥明看到了地下格斗。
　　“地下格斗你也可以参加，里面都是普通人，而且点到为止！不像鬼区的牢笼死斗。”
　　“鬼区！”白冥明想到昨天听花豆说的。
　　“小姐，你的美貌让我诚服，我可以和你交往吗？”忽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到闫娅面前，躬身说道。
　　两人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忽然这人的手上有动作，他拿出一把匕首，直刺向闫娅。闫娅早已警觉，后退一步，同时发动自己的能力。
　　持刀者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但随即他用匕首点地连连翻滚逃出闫娅的能力范围，起身向着远处跑去。
　　对方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无比。等对方向远处逃时，闫娅反应过来。疾驰追了过去。
　　原地的白冥明觉得不对，男人的动作根本不像是要攻击闫娅，撤退的动作却是真的。“对方的目标不是闫娅！”
　　就在白冥明想明白过来时，一辆战车疾驰到他面前。他本能想要退开，身体却僵了一下。战车门打开，出来两个蒙着面具的人，对方直接用一个银色布袋套住他拖上车，战车开走。
　　闫娅追着前方的刺客，忽然发觉不对。对方似乎故意吊着她。她停下脚步，赶紧往回赶。
　　“被发觉了吗！果然不亏为第三类的高才生。不过那边应该也解决了吧。”刺客停了下来，随后纵身消失。
　　闫娅到刚才的地方，发现白冥明不在，她知道坏了。针对第三类学生的暴力事件很久没有出现了，是她大意了。
　　车上白冥明剧烈挣扎，他开口道“你们是谁！”
　　没有回答，白冥明感觉到头一震。嘭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砸中，随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白冥明感觉头很痛。但是此刻他顾不得这些，看向周围。
　　他被吊在一个铁架上，周围空间昏暗，隐约可见一些报废的机械，这里似乎是废弃工厂。远处有一堆火，火堆前有三个人影。他们在交谈，声音很小，白冥明只是依稀可以听到一些。
　　“这小子怎么办，金主说教训不杀！”
　　“不杀，放回去是麻烦，不如直接做了！”
　　白冥明的心猛地一颤，他感觉到一股恶意压向自己，对方不是善茬，自己危险了。他开始奋力挣扎。远处再次传来声音。
　　“杀了干嘛，扔到死斗牢笼里，我们还可以挣一笔。”
　　“万一他活着出来怎么办？”
　　“扔进去前，处理一下！”
　　白冥明越听越心惊，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感觉到变得压抑。他呼吸有些急促了，额头的汗水开始滴下来。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
　　“要逃！”
　　就在此时远处几人，发现他醒了。
　　“喂，那小子醒了！”
　　“走，处理一下！”
　　几人向他走了，黑暗中看不见面孔，但是这样更有压迫感。
　　白冥明拼命让自己冷静，他要在几人靠近后拼一把。
　　几人靠近，白冥明内心大喊：“就是现在。”
　　但是他的身体再次僵住了，他的头再次被重击，昏迷前他看到一只重瞳。
　　……
　　混沌中，白冥明被人推醒。周围宣天的吵闹他顾不了。嘴里脸部一股钻心的疼痛，他哀嚎出声，只是这哀嚎声都变了型。
　　颤颤巍巍的，他伸手摸向麻木的嘴里。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空的！舌头没了。
　　悲哀的心情刚出现，就被巨痛淹没，顾不得满手的血，他蜷缩的躺在地上。双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
　　“该死，谁送来一个半死的玩意！
　　有人靠近他，随后白冥明感觉被拖着，一道刺眼的光从上面照了下来，吵闹的声音更大了。
　　“杀死他！”
　　“杀死他！”
　　一声一声像是魔音，疼痛似乎更加贴近，白冥明感觉自己快死了。
　　他努力的睁开眼，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人。他披头散发，只有一双眼睛像死人一样的看着他。
　　那人走到他面前，一把死死掐住白冥明的脖子。
　　白冥明没有办法呼吸，他挣扎着推搡。但身上的力气不多。意识模糊了，嘴里的血液像是卡住了喉咙。他剧烈的咳嗽一声，一大口血液喷出。
　　“啊！”
　　对方发出惨叫，血液喷进对方眼睛，刺痛的眼睛，让其松开手。这一瞬间，本能的求生欲望，让白冥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起身。
　　他满口血污，一口咬住对方的喉咙。一股炙热流进嘴里，但他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了。舌根处传来的巨痛，让他咬的很用力。
　　对方用手砸白冥明的头，但是白冥明不为所动。终于，对方动作越来越轻。
　　周围的喊声，这一刻似乎更加清晰。有人过来将白冥明拉开，这一过程很艰难，他们不得不舍弃尸体上的一块肉。
　　最终白冥明再次被抬回阴暗处。阴暗里，他蜷缩着身子，疼痛使他发出阵阵短弱的呻吟。他像是垂死的狼，独自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吵闹声慢慢消失，周围安静下来。不远处传来递盘子的声音，随后是一道沙哑的声音，“吃东西了！”
　　白冥明仍被痛苦折磨，他不想动。甚至脑子都没有多余的空隙思考，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他甚至不增知道，身体会给人带来这番痛苦。
　　他想死，如果不是脑海里有一个绷紧的弦拴着什么，吊着他。或许他已经选择死亡，来了却痛苦。
　　再痛的折磨里，其他的东西失去了意义。唯有时间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漫长。或许昏迷对他是种解脱，但是他此刻的感觉却是无比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白冥明感觉疼痛减轻了很多，不知不觉中，他也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梦里到处是血红色。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几时了。舌根和脸上依旧疼痛难忍，但是至少现在他能够明确思考了。
　　肚子传来饥饿感，他虚弱的看向不远处，那有一道铁栏杆，铁栏杆前有个盘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走过去。
　　最后倒在盘子边。他就这样躺着，拿起一个灰乎乎的东西，塞进嘴里。
　　“啊！”
　　一声惨叫，东西碰到嘴里的伤口，疼痛让他丢了食物。
　　“半夜的鬼叫什么！”一个拿着鞭子的大汉走道铁栏杆外。
　　“给我流质食物！”白冥明虚弱的说道。
　　铁栏杆打开，大汉走了进来。只见他扬起鞭子，一道破风声，白冥明背后在添一道火辣辣的疼痛。这是大汉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还流质食物，这些你都别吃了！”
　　大汉踢翻了白冥明盛食物的盘子，随后不解气的再次抽了白冥明几鞭子，这才离开。
　　大汉离开后，白冥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偶尔抽搐一下，证明他还活着。
　　有过了良久他慢慢爬了起来，捡起打翻的食物。放到嘴里，每咀嚼一次，他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他的手指扣在地面，划出五道清晰的痕迹。
　　……
　　红灯区，到处是穿着第三类制服的人，他们在帮忙寻找白冥明。这些学员有些事闫娅的朋友，有些事文修会的人，花豆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些事暴龙猩帮会的。
　　但是这些人一无所获，远远的角落。三个人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人道：“不会有事吧！”
　　“那小子怎么可能从死斗牢笼出来，没那么容易！而且那小子也没见过我们！”
　　三人悄然消失，一切无影无踪。
　　此刻案发现场，和死斗牢笼里，没人注意到，白冥明流出的血液中，透露着不一样的色彩，像是鲜红的血液中填了一笔色调。
　　在陌生的牢笼中，白冥明度过了几天。而每一天他都要经历一场厮杀，对手无意例外，都是一些像疯了一样的家伙。甚至有这些奇怪的人，这些人有些向他听闻的灰傀儡，他们已经不算是人。
　　白冥明搞清楚这里的一些情况，也明白了这里大概是什么地方。他曾有意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毫无意外，都被毒打了一顿。这里的人不在乎‘赌具’是什么。
　　没错，白冥明在这里就是赌具，向他这样的人或生物还有很多。
　　靠在铁栏杆上，如今伤口只要不动，就不在那么疼痛了。但是每次吃东西，他还是有种想砸盘子的冲动。但是东西，他需要能量。
　　牢笼打开，几个人端着武器在外面等着，“出来！”
　　白冥明知道又开始了，他走出牢笼，一条长长的漆黑通道，尽头有灯光照下来。哪里有一个巨大的铁通，更高一点的地方站满了人，头顶有一个很亮的大灯。
　　白冥明被推搡进了牢笼。对面也进来一个人，和白冥明一样披头散发。有股野兽的凶唳气息。
　　头顶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唯有眼睛反射着凶光。白冥明相信，此刻的他和对方一样，想要杀死对方。
　　没有开始，也没有交谈，双方直接冲到一起。开始原始的厮杀，全身坚硬的部位都是武器。拳头、牙齿、指甲、膝盖。鲜血像是画卷弥散在四周。周围看客的呐喊越来越激烈，场面极燃，白冥明的心却是冷的。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善意的，所有的事情最终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哪怕其中有几番曲折，哪怕是自己差点死去。
　　现在他明白，死亡是常态，善恶它不该被下定义。
　　活着有时比死更难，有时候为了活着，可以抛掉一些东西，比如人性。
　　战斗结束了，白冥明用手撕开对方的喉咙，毫不在意对方喷溅的鲜血。看着对方暗淡的眼神，白冥明也有些迷茫，如果活着不是为了活着，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活着。
　　得不到答案，围观的人，疯狂般的喊着白冥明的绰号。
　　“”疯狂小子！”
　　“疯狂小子！”
　　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回到待的牢笼。他需要修养，刚才的战斗他伤的不是肉体，而起已经腐蚀的灵魂。
　　这段时间，白冥明的身体有了这奇怪的变化。他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好，即使受了伤也可以快速恢复。
　　他用指甲，在地面划出一道道痕迹。他的指甲越来越坚硬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的变化改变不了他消沉的心。
　　前世的白冥明，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烦恼和渴望。他的要求一直不高，有一个家，有一个自己爱的人，然后就那样一生。
　　现在想来有些奢侈，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的环境，他能活多久呢？
　　但是他不得不露出内心坚强的部分，不管怎样他要坚持下去。
　　白冥明感觉现在的自己太假了。现在一切的面纱揭下了。这是他最真实的状态，迷茫！那来自穿越的虚幻感，始终不曾消失。
　　他觉得也许这样也是好的，好在哪，他说不清。
　　……
　　大腹便便的史岚，是死斗场的幕后老板。此刻他却不是很高兴，“廖某那个混蛋，开价越来越高了。”
　　“老板，要不我们把他！”边上谋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史岚有些心动，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十火城的对手，除非可以让廖某死的悄无声息。”
　　边上谋士似乎有了主意，他附在史岚耳边说了什么。
　　史岚表情意动，深思道：“你确定他们可以？”
　　“他们是其他区过来的专业杀手，从他们可以穿过灰海的手段，杀廖某不是问题。”
　　“好，你去沟通，我把他们弄进十火城。”
　　……
　　一场场的胜利，让疯狂小子的名声在死斗场更响。白冥明的道更多的关注，但是面对的死斗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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